第六回 拦路石人(五)
作者:武罗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912

说来也是奇怪,从做下结论开始,我便和刘福贵开始寻找奇物。就刘福贵的那间房子,我们是从屋顶找到了地面,从左面找到了右面,整个院子到处都是掘地翻找的痕迹,可惜古怪也就在这里,破铜烂铁,锅碗瓢盆等废物倒是收拾出来不少,都快赶上帮着刘福贵家做大扫除了,可是关于奇物,却是连影子都找不见的。

这时候,我的心中也是有些猜疑不定的,莫非是我的判断错误,莫非真的是与奇物无关,难不成缠绕在刘福贵家的灾祸竟是有异术造成的?

整整翻找了两遍,却依旧什么也没有,这时候刘福贵看我的眼神中已经参杂了丝丝的不信任。显然,这不是我愿意看到的结果。

心中略微挣扎了一下,我又和刘福贵谈了谈,最后,我决定在刘福贵的带领下,到刘福贵家的坟地去看一看,如果在刘福贵的家中和周边都找不到奇物,那么在我师傅教导的理论中,可以影响到他的地方,恐怕便是先人的墓葬之所了。

其实,到坟地去看看,只是我的一时权宜之策,主要是想要拖拖时间研究研究刘福贵家的事例,看看还有没有别的方法可能解决。因为如果是刘福贵家的先人墓葬之所有什么不妥,那么恐怕这些事情早就在先人入土之后便会发生,而不会等到现在。

不过这些话,我当然是不会让刘福贵知道的,作为金主还是知道的少一点比较好,这样才容易掏钱。

之后,那一rì的清晨,刘福贵便带着我向着他们家坟地的方向走去,走了很久,按照现在的rì本太君们计算时间的方法,大概也要有上午十点了。

由于刘福贵的家庭很早就定居在这个小村庄,所以,他的父亲母亲,他的祖父祖母,他的伯父叔父大约都是葬在一起的,这也是北方通用的一种墓葬习惯,这种坟地惯常被叫做坟茔地或是祖坟。乍一看上去,这么多墓碑隐藏在树林深处,倒是也有些骇人的。

不过,我是不会怕的,见多了嘛。而刘福贵,更是不怕的,那里面躺着的,烂了的没烂的都是他的血脉至亲,而且这片土地,在不出意料的未来,也会是他的栖身之处。

关于墓葬风水,我只是初步有一些浅显的了解。可能我的师傅会了解的多一些,但是和占卜算术相比,墓葬风水显然不是我们这一脉所擅长的。当然我们这一脉最擅长的绝学我也是不会的,甚至师傅也没跟我说过,我也只是在钟算子找到师傅的那是才听说的,也就是换面,异术之一,传说之中的换面之术,属于当世的绝学。

关于师傅的这个绝学我也是在后来到处游荡询问时才听说的,越是听人家讲述,便也越是觉得奇妙,可惜,师傅已经不在了,而这门绝学似乎也将永久的消失于异术的历史之中。

写一写便有些走神,有些远了。刚刚写道墓葬风水,我倒是听说钟算子是研究的比较深入的,哼,那个缩头乌龟,研究的深入又怎么样。恐怕依他现在的状况,他是一辈子不敢给人看风水,露出名号的吧!

虽然在风水方面我只是个浅显的水平,但是这并不妨碍我看出刘福贵家墓地的风水是不错的。别的我到真是看不出来什么。那是就那位置来看,正是一个燕回局。

什么是燕回局?我在这里卖弄一下,北方的尸骨多葬于山野,而山有山势,水有水形。

而刘福贵家墓葬所在的山岭,恰是两道山脉连接出来的。从远处看,山岭的走势恰似一直展翅的燕子,且山脉的起伏也似乎构成了一只剪刀尾巴。尽管那尾巴一高一低,使得这只燕子更像一只侧飞的燕子。

但终归看起来是个燕子的形状。

而燕子在中国历史中一直扮演着一个吉祥的角sè秋去chūn回,年年岁岁,寓意不过是一个平安。而平安这两个字却切合了古今上下多少人的殷殷期盼。都说那年年此时燕归来。所以这样的山脉走势,在风水之中一直被称作燕回局。

而燕回局通常是有两个风水眼的,其实写到这里,一般人也都能猜到是哪两个风水眼,不过是山形的燕子之上的左翼和右翼之处罢了。因为燕子也只有依靠这两只翅膀才能保得住平安。

很多的燕回局双眼齐重,保持在同等的地位,所以一般下葬是都会选择左翼之处,因为在中国古老的记载中,左位便一直是尊位,高于右位。而如果是这样的燕回局,一般都是下葬于左位的。而刘福贵家的墓葬似乎就是在这个位置的。

真是个不错的风水。

围着这墓地装模作样的找寻了一大顿,我也真是觉得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不过我还是硬着头皮左三圈右三圈的折腾了许久后对着刘福贵说:“不妥不妥,这墓地似乎是有些不妥,恐怕是造成你现在厄运的源头。”

我话刚说完,刘福贵便愣住了,说道“不会吧!我可是我太爷爷在世时找人给看得,说是这风水保得住世代的平安。”

呦呵!我心里暗暗竖起了大拇指,他太爷爷找的是个明白人啊!不过为了我那承诺中的两个小银元,我还是昧着良心说道,“当时是当时,过了这么多年,总是会有些变化的,我看啊!要在这坟茔地四周填上遮灾挡祸的小阵局,到那时,你才真的是万无一失吗!”

说到这时,我心里是暗暗想着的,我倒也没说错,那些遮灾挡祸的小阵局虽然起不到什么大作用,但是有总是要比没有强的,倒也不算是诓他。

刘福贵听到我的话,暗自思量了一下,倒是也点了点头,觉得有些道理,毕竟祖爷爷那时都过去多少年了,这么多年有个什么不好的变化,倒也不算意外。总是刘福贵现在是被现实折磨的没了脾气,干脆死马当活马医,什么都试试嘛!没准哪一样就有了效果。

于是刘福贵倒也干脆的对我说道“那江先生,我们现在就做那个什么挡灾的小阵局吧!”

听了刘福贵的话,我好悬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我说这人也太急了吧,那个什么遮灾挡祸的小阵局。本就是为了给我拖些时间解决问题用的,我怎么可能现在就帮他弄出来。

于是,我勉强把自己的唾沫咽了下去,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状似认真的看了看天sè,慢吞吞的回答道“这天sè已经不早了,阵法是不能在天黑后完成的,再说我们现在什么都没拿,我还有一些东西需要准备准备,这样,我们明天先准备东西。我算了算rì子,后天不宜动土,大后天,选个好时辰,我们再来把挡灾的小阵局做了,你看怎么样?”

这次刘福贵到没有什么意见,毕竟这些事儿他是一窍不通的,最后还不是得按照我说的办。

反正刘福贵是总算见到了点儿希望,倒是也痛快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