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秒便听付以墨一声惊叹:“朱瞳,高七七,你们搞什么?没事发什么救命短信?害我连季颜都扔在了咖啡厅里。”
说着将暗握在手中的武器放回身上,那是一把jīng小的手枪。据我了解,jǐng察只有在出任务的时候才能配枪,而这把枪是他的秘密武器,他背景良好的老爸给配的。只要保管妥当,被人偶尔看见也不会以为是真枪,谁会以为在国内能随便带真枪出门?
我想,付以墨只有要执行任务的一瞬间才是最有主见、最帅的,其他时间都是个女友奴。
我用眼神示意让他小心我旁边的高七七,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付以墨就在我面前活生生地消失了。
此时,望着桌上的三个盒子,我才感到莫名的恐惧。我都没发现这件事情是如何发生的,它就已经发生了。
魔术师仍然用着高七七声音说:“我说了不会伤害你们,只是需要了解一些东西。加上楼下那两人,正好齐了。”
楼下两人?
我顾不得其他,绕开高七七,从窗户往下看去。
是化了乞丐装的付以墨的女友季颜和她的闺蜜侯心瑶。不愧是jǐng局双生花,即使穿得这么破烂,手里还捧着只缺角碗,依然掩饰不了美的感觉。这样怎么能执行好任务呢?幸好今天只是望风。我恐惧的心稍微平静了一些。原来付以墨刚才不是没有jǐng觉,而是故意分散注意力,且还留了后路在后面。只是没想到他还没出手,就被恐怖分子治住了,连问句‘为什么’的权力都没有。
“要叫她们上来吗?”
听到这句问话,我在心里呸了一声,傻子才喊她们上来。这么远的距离,我看你也没那么大能力奈她们何。她俩要是再在楼下等五分钟,仍然没有付以墨的回音的话,事情就大发了。
“一分钟之内我可以将桌上三只玉母带走,消失。”
身后高七七的声音砸在我耳朵里,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想怎样?”
普通人哪能开这么久的玩笑,这人到底是谁?要是鬼,我有表姐给的黄符在,哪个鬼敢惹?不过,我才不相信这世界上真的有鬼神。
“你的话真多。先解决你这个大麻烦,再去收集楼下两个人。”
接着我就被关进了一间黑暗的屋子里。我猜想,我可能是跟付以墨他们一样,被那个人装进了桌上的盒子里了。但那究竟是怎么办到的?地球人根本办不到。我从小想象力就比较丰富,常被周围人说成神神叨叨不知所云。然,也幸得这种天生的想象力,才在我们以后的经历中,起了很大的作用。
接下来的几分钟,我没有再听到七七说话。
又过了一会儿,听到两声女人的尖叫,便有很多声音传进大脑,特别嘈杂。不过我能清晰地听到里面有一个男人的声音说:“解决了大头,小家伙果然好收一些。”
这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散乱,低沉。好比你潜在水底,听岸上的人一大群人在议论街长里短,而里面有你最在意的人,以便你一下就能分辨出他的话来一样。
约莫一刻钟,我感觉周围摇晃得厉害,满脑子的金星冒了出来。反应过来才明了是有人拍了装我这只盒子。
“小丫头,你可真难控制,耗了我三分之一脑电波。”
还是那个男人的声音,不过这次听起来要安静许多,仿佛就在耳边低语呢喃。
我想动却动不了,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我好想问问我的伙伴们,到底是不是跟我一样在盒子里装着。只要不是生命终止,任何事情都是有转机的。
尝试了很久,突然间就感觉很累,特别想睡觉。
那个男人又拍了拍我,这次力道明显比刚才轻了许多,“丫头,我不会伤害你跟你的同伴,不过,你脑子现在最好不要想太多东西,我这边承受不了呢。”
不让我想?我偏想。
我打起jīng神,得要好好想想以前吃过的饭、做过的梦。
辣辣的回锅肉,高七七最爱吃,却是我们中间炒菜水平最烂的一个。
涂昕雨爱瑜伽和养生,又特喜欢吃巧克力。我慢慢细想她的干练短发和怎么也吃不胖的身体细节。
付以墨是个土豪。很高,寸板头,喜欢穿黑sè夹克,是个jǐng察,爱女友如命。
季颜,季颜,好像了解不是很多,只是认识而已。付以墨的女朋友,也是武汉人。侯心瑶是她的同事,见过几次面。
我是乡里娃,十亲八戚都是种地的,只有一表姐家在城里头混出了名。
做的是全人类都不相信却最最害怕的行当,巫医。而他们一家在表姐名气正旺的时候,归隐了田间,这些事情都是我母亲讲给我听的,至于过程我不太清楚。我母亲与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别少见的姓——碎。
还有我的梦,我做过好多好多奇怪的梦……
我——想着,尽量将每件事情都想得很细微。可是,不过才想了很少的事情,我就比刚才更困了。我感觉不到自己的眼皮,却知道自己已经闭起了眼睛。
“够了!”
那个男人的声音变得有些愤怒,我突然有点想笑,你最好忍受不了我的啰嗦,直接将我们都放了算了。
“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你这棵绝好的种子,岂能轻易放了?配上周围那些,你才能更好地发芽。”
他瞬间就恢复了原本的语调,平静下来了。我暗骂自己笨,这种激将法太次了。
实在扛不住困意来袭,半昏半睡间,又听到了那个男人在说话,“丫头,我不会让你死的。”
嗯,那就好,我们也都还没活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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