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星期六,双休rì。
早上九点左右,杜文静坐上了回家的城际公交,在她身旁,还坐着身穿T恤衫超短群的王燕燕。王燕燕一双白皙修长的美腿,让车里的所有男xìng眼神为之sāo动,耀眼的几乎快要把杜文静比下去了。
王燕燕听杜文静说在她家乡有一个高中同学,懂得一些不为人知的手段,便好奇地跟过来想要看看。用王燕燕自己的话说,身为一个无神论者兼医学院高材生,要以悬壶济世拯救苍生之心,不畏艰险挺身而出,戳穿那些神婆神汉们的骗人伎俩。
在杜文静看来,自己这位室友跟来,就是来捣乱的,她似乎在一夜之间对封建迷信由不相信转变成了深恶痛绝,特别是对那些摸骨看相的家伙们。
车上,杜文静发现王燕燕一直在摆弄手机,以为王燕燕看到自己回家,她也想家了,便问她:“你在做什么,想给家里打电话吗?”
王燕燕把嘴一撇:“谁要给家里打电话,我爸妈把我扔在这里除了每月给我打钱,就再也不管不问了,才不要给他们打电话呢。”王燕燕说着,举起手机在杜文静眼前晃了晃,笑道:“我是在看手机里的电子书,昨天刚刚在网上找到一本下载到手机里,灵异类的……”
杜文静无可奈何地笑了笑,看来自己这位好友,真要把唯物主义思想进行到底了,不但要戳穿神婆神汉,还要向灵异书籍宣战,不知道哪个写灵异书籍的作者书评区,即将要迎来一场腥风血雨了。
杜文静劝王燕燕道:“燕燕,你看书就看书,可别在书评区里骂人家作者,这样做不好,每个写书的人都挺不容易的。”
王燕燕满口答应:“这你放心,我只是就事论事,揭穿书里所说的骗人假象,告诉那些读者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更没有什么神乎其技的法术,不会骂作者的。”
杜文静闻言,开完笑道:“如果灵异书籍里有骗人假象,那你过去看的那些玄幻小说岂不是更假?那你怎么不去揭穿呢?”
王燕燕一噎,想了想,说道:“那不一样,玄幻小说明明白白告诉读者故事是的假,是虚构的,就像西游记一样,灵异小说就不一样了,它们总是打着贴近现实生活的幌子,用心里暗示的手法欺骗读者,让读者们信以为真……那个可恶的催命鬼,不就是个很好的列子,典型灵异书籍荼毒后的产物,哝,你看……”王燕燕说着,把手机放到了杜文静眼前:“这本书里的主角就是个邋遢鬼,乱头发、脏衣服,更要命的,这主角也在上大学,你说,那个催命鬼是不是被这书里的主角给影响了?”
杜文静无言以对,只好转移话题:“这世上其实真的有科学解释不清楚的东西,等你见到我那位高中同学后,你可能会改变你现在的看法。”
“哼……”王燕燕闻言轻哼一声:“你就等着看我是怎么揭穿他,改变你的看法吧。”
不过说真的,王燕燕对杜文静这老同学挺好奇,这家伙到底什么来头呢,又到底长得怎样一副尊容呢?会不会是个大帅哥?
杜文静的家距离学校,仅有一条黄河之隔,学校在黄河南岸,她的家在黄河北岸,不到两个小时的车程,不过,杜文静想要到达家门口,下了城际公交之后,还要坐计程车走上大半个小时。
一路上,两个女生说说闹闹,话题基本上都和灵异有关。
抵达城际公交终点站后,两人在路旁打了辆计程车,半个小时后,计程车在杜文静的家门口停了下来,杜文静和王燕燕下了车。
开计程车的司机是个和她们年纪相仿的男孩,长得还算不错。男孩一脸笑意拒绝了杜文静的车钱,却递向杜文静一张名片,名片上铅印着男孩的名字和手机号码。
男孩憨憨地笑着说,以后坐车就给他打电话,去哪儿都免费,搞得杜文静不知如何是好,还是王燕燕帮她挡了驾,推回男孩递来的名片,又指了指身后杜文静的家,不客气地说,小子,等你能买上像这样气派的豪宅再说吧。
男孩脸一红,十分尴尬地收起了名片,却依然没要车钱,发动引擎恢恢而去。
看着计程车走的有些失魂落魄,杜文静埋怨王燕燕话说的有些重了,可能会伤到人家的自尊心。
王燕燕咯咯一笑,不以为然说,像这种苍蝇一样的男生,太多了,如果个个都顾及他们的面子,岂不是要把人累死?
按下门铃后,给她们开门的是一位衣着华丽相貌雍容的白净妇人,看这样也就吗?”王燕燕问道。
“没有正式的名字,我们这里有的人叫它土山,也有人叫它凤凰山,听老人们讲,在清嘉庆年间,有人在山上看到过凤凰。”
“凤凰?”王燕燕咯咯笑了起来:“现实世界里哪有什么凤凰,恐怕是那个人眼花,把雄山鸡当成凤凰了吧?”
杜文静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老人们是这么说的。不过那座山我听说要被市zhèng fǔ改造成公园了,叫什么,凤凰山森林公园,看来以后再想到山上玩,就没那么方便了。”
说着话,两个女生走进了一个小村子。十几分钟后,两人来到一户很普通的民房前。这所民房在杜文静记忆里是没有院子的,如今竟然垒起了一个雅致的袖珍小院。
这时院门大开着,杜文静抬头一看,发现院门两侧贴着一副白纸黑字的对联,上联写着,十月怀胎,三年喟rǔ,劬劳之恩罔极。下联写着,提携襁褓,嘘寒问暖,鞠育之德难酬。横批为,难辞母恩。
杜文静看着门口这幅对联就是一皱眉,王燕燕却像发现了新大陆,轻咦了一声:“咦?这家人真怪啊,别人家贴的对子都是红的,他家的怎么是白的呢?”说着就要上前摸一摸那副白对联。
杜文静赶忙拉住了她说道:“这是我们这里的习俗,除了过年,逢红事贴红对子,白事就会贴白对子。”
“白事?哦,也就是丧事吧?”王燕燕恍然大悟:“难道他家里刚刚死了人?”
杜文静点了点头:“我这位同学家里只有一位母亲,从对联上的内容来看,可能就是他母亲吧……不过,也不见得刚刚过世,我们这里的风俗,白对子要贴三年,代表儿女要为故去的老人守孝三年。”杜文静说着,感到一阵心酸,她这位同学出生那天父亲车祸死了,现在母亲又英年早逝,想想实在让人觉得可怜。
看着门口那副白对子,杜文静心里挺难受的,拉起王燕燕走进了小院,然而,院子里迎接她们的,竟是一个男人的背影,就见那男人一头刺眼的白发,上身穿了件蓝sèT恤,王燕燕一眼就能看出来,那是一件地摊货,也就十几块,下身穿一条宽松短裤,脚上穿着一双拖鞋,从衣着上看,要多随意有多随意。
这时,男人正像蹲坑儿似的蹲在地上,两条胳膊还在身前不停晃动,不知道在鼓捣什么。不过,男人这样奇怪的姿势和动作,很难不让人产生邪恶的联想。
杜文静刚要向男人打招呼,被王燕燕赶忙止住。杜文静明白,自己这位古灵jīng怪的好友,是想偷窥一下男人在做什么。其实,对于男人的诡异举动,杜文静心里也有几分好奇。
王燕燕悄悄拉着杜文静转到男人的侧面,男人这时很专注,根本没有注意到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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