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船学童评士结果传遍学宫,在学宫三百多学子中引起轩然大波。这些学子普遍二三十岁左右,年长者已过四十,在学宫中修行过大多超过了十年,成就最高的也仅是三星中阶而已,已在学宫修行逾二十载。如今,这批修行仅三年的学童便齐齐成为三星处士,更有两个逆天的变态一个四星一个,随颜夫子走出侧室,吱呀一声推开剑经阁底层之门!
迎面一股淡淡的霉味,燕青阳微微一愣,只见阁楼一层足有全无的石片,呆立半饷,看不出个所以然,只得放置原处,又取起那卷羊皮。
羊皮已因年月久远变成黑褐sè,还有不少地方虫蛀风化,上面不知用何笔墨画着稀稀疏疏的笔画,落笔由下而上,遒劲有力,但却仍无一字。燕青阳放下羊皮,再走过去看看那尊古鼎,鼎上阳刻着一些人形,旁边弯弯扭扭的笔画不知可否算做文字。瞪了半饷,仍然茫无所得。
再看锦帛、竹简,也是一般没有文字,只有一些或简约或繁复的笔划。燕青阳叹了口气,不知不觉走上了八层——乾楼。看看仅有一人高的乾楼四壁空空,才省起原来是到头了。
突然之间,燕青阳觉得背上剑箧一动,四周有数道气流旋动起来。一个如鸭叫般的声音突然在心中响起:“呼,憋死我了!咦,这是哪里?你这小鬼是谁?主人呢?”
燕青阳蹦地跳起来,环目四顾:“是谁?出来!”心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这空空如也的乾楼中藏着一只几百年的老鬼,不对,听口音,像个四?”
“名字……”鸭叫般的童音哑然,半饷方道:“主人当初叫我什么来着?该死,被那铁砣子砸得啥都忘了。名字……”
“好,好!”燕青阳眼看这货又把自己绕进去了,道:“那你原先的主人是谁呢?”
“主人就是主人,神通广大,法力无边。唔,主人是谁来着?主人……到哪里去了?”破锣童音又嘟嘟哝哝,燕青阳大起同情之心,可怜的娃,啥都记不得了!却听得破锣童音又怒道:“你才可怜呢!你个实力低微的凡人、笨蛋!”
“你能知道我心里想什么?”燕青阳愕然道。
鸭叫般的童音益发恼怒:“神念传音,这么简单的法门谁不懂?只有你这笨蛋才用口说话。”
饶是燕青阳脾气再好,也被剑箧一再“笨蛋”“笨蛋”说得微微有气。从它零星言语中推断,这剑箧多半是一位大能所炼的法器,在一次对战中受损致使器灵昏迷,机缘巧合之下重又醒来,但那次受损想必十分严重,如今不但记忆全无,连智商都下降不少,不对,或许它原本就智商有限。于是,耐着xìng子道:“那你是怎么醒来的呢?”
“这个我还记得!全记得!”鸭叫童音欢呼道:“两年前,我在沉睡中感到一丝天降甘霖垂落,肯定是主人在寻天材秘宝修复我。主人如此厚爱,我又岂能自甘沉沦?于是我始终努力保持一丝清明,后来主人还注入一丝丝微弱气机令我生出剑芒,我还奇怪,如此低级的力量,主人为何屑于一顾?想来是我受损过重虚不受补,所以徐徐锤炼,可这起步也太低了点哇!后来,我自强不息努力恢复,rìrì盼着与主人早rì相见,直到方才感应到这里有几道剑魂,便吸收过来,终于恢复神智。可惜这几道剑魂太过微弱,神智虽然恢复,但力量、记忆都没有了。”
两年前?天降甘霖?燕青阳细细回想,两年前那夜自己抱着剑箧跪在师父门前,哭了一夜,这甘霖莫非是自己的眼泪?不由得啼笑皆非,期期艾艾道:“那个、你说的甘霖,怕不是你主人搜集的天材地宝!”
鸭叫童音不悦道:“不懂别瞎说,除了主人,谁还会惦记着小爷我!”
燕青阳叹道:“那个、怕是我的眼泪……”
燕青阳话还没说完,鸭叫童音又怒了:“放你的狗臭屁!你的眼泪是天材地宝?呸,我看连牛黄狗宝都不如!”
听到牛黄,燕青阳就想起自己替荆轲和的牛屎,这家伙把自己当成啥了?心头火起,二话不说,气呼呼地拎起剑箧,狠狠地在地上砸了几下。
鸭叫童音悠然道:“砸,砸,使劲砸,砸坏了这小楼看你怎么办?”
燕青阳看看坚逾金刚的剑箧,再看看乾楼地板上的几个凹坑,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一时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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