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歌如电般的身形骤然停了下来,呆呆地看着前方,一切都已变成了废墟。当日的茶摊被人烧毁,只留了一地的灰烬与焦炭。
茶摊毁了,那人呢?朝周围四顾了下,风歌并未见到土匪与那对爷孙的身影,他心中烦躁,目光不停地向周围扫射。
突然,他的视线触碰到了人群中间那根木杆,心中一颤,他顺着众人的目光缓缓向上看。
片刻后,他的目光凝固住了,双眼血红,目光中充满了杀意。
啊……
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声响起,震碎了空中的浮云。
众人被吼声所惊,转头朝风歌看去,目光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这少年究竟怎么了,为何如此愤怒与悲伤,是这对爷孙的亲人吗?
风歌并没有理会众人异样的目光,只是仰头看着高空,宛若石化了一般,双眸之中杀气很浓烈。
这次他真得震怒了,因为他看到老人与少女的尸体被钉在了空中。
他们身上的肉已经几乎看不到了,只剩下一副血淋淋的骨架子,全身上下唯一完整无缺的只有一个脑袋。他们眸中有着极度惊恐与痛苦,昭示着他们临死前受到了无比残酷的刑罚与虐杀。
他们竟是被凌迟处死的,即便死了也没能闭上眼睛。一股冲天的怒火从风歌的心底燃起,他环视四周,双眸通红,如怒狮般狂吼:“是谁,究竟是谁?给我出来!”
吼声如落雷,震动四方,周围无数大石被震碎,许多人口吐鲜血。
众人惊愕,恐惧地看着这个如魔王般的少年,无人敢答话。他们大多是不懂武道的普通民众,来此凑热闹的,见到风歌发怒,皆被吓得肝胆俱裂。
这个少年看起来白白净净,一吼之下,却能震碎大石,显然是一名强大的武者,有极强大战力。原来围观的人群迅速散去,顷刻之间钉着老人与少女尸骨的木杆下,再见不到一个人影,所有人都躲到了大道两旁的树林之中,偷偷地看着风歌。
白衣少年神情木然,呆立在木杆下,很长时间,一动也不动。许久之后,两道剑气冲向高天,斩碎了铁钉,老人与少女的尸骨落了下来,风歌小心地用手接住。
狂暴虎王的头颅在出了凶兽之林后,他便用虎皮包裹住了,打了一个结系在背后,此刻,他的手中只有两具尸骨。
他轻柔地将尸骨放在地上,用手为两人将眼睛合上,沉痛地看着两人已经黯淡无光的脸,轻声道:“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安息吧!”
虽然他与两人并无深交,但两人的善良,淳朴却已印在了他的心中,这个血仇他必会亲手去报。
“好大的口气啊,少年人,你自己都快小命不保了,还怎么替人家报仇。”伴随着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一个俊美青年出现在了风歌的面前,眸光很阴冷,嘴角带着阴笑
他的实力很可怕,是一名高手,刚才根本没人看到他是从哪里出来,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凭空出现在了那里。而且风歌刚才说话的声音很轻,却依旧没有逃过他的耳朵,足见其耳力惊人。
“三头领。”过了一会儿,十几个山匪从大道的树林中依次出来,向着阴冷青年行礼,然后站在了他的身后,冷笑地看着风歌与地上的两具尸体,目光中充满了嘲弄的意味。
这十几名山匪个个彪悍,身上的血气都很浓烈,比之前那些被风歌杀死的山匪要强上不少。他们的手臂上也都烙着一个血狼图案,此时一个个都心情大好。
这个局是他们故意设的,将那茶摊老人与少女的尸首钉在那里,而他们隐藏起来,就是为了引出风歌。本来他们以为要将他引出来还需费上些功夫,没想到这小子如此冲动,这么轻易就上了当。
风歌缓缓抬起头,看向面前的十几人,目光冷冽如刀,道:“就是你们杀了这对爷孙?”
很快,一名小个子山匪站出来嚣张道:“就是爷爷们杀的,怎地?那小婊子还被爷爷玩了好几次呢,痛快地很!那滋味真是不错啊。”
“畜生!去死。”铿的一声!青石剑如电般出窍,青光闪耀,一道锋利无比的剑气朝着那小个子山匪横空斩去,快到极致。这一剑乃是风歌在极怒之下斩出的,威力比平时更加恐怖。剑光刺破了虚空,一阵剧烈的空间波纹震荡开来,有雷鸣声响起,震得众人双耳生疼。
刚才还很嚣张的小个子山匪突然脸色大变,他感受到那青色剑气无匹的威力,眼中露出惊恐之色。这道剑气太快太强了,他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那剑气就已经来到了他的跟前。若是任由那剑气斩到他身上,他只有死路一条。
“三头领,救我!”他发出一声惨呼,向身前的阴冷青年求救,他没有想到那个少年竟然凌厉到这种程度,说出手就出手,而且一出手便这般强大,有雷霆万钧之势。
“雕虫小技。”阴冷青年看着那道令众人变色的剑气,不屑地冷斥一声,手掌迸发蓝光,随意地冲着那道剑气反手一拍,一道手掌残影在空中划过,青色剑气四散而去。
所有人都呆滞了,这青年的手掌太可怕了,那道连虚空都刺破了的剑气居然就这样被他拍散了。
他身后小个子山匪长出了一口气,浑身的衣衫已被汗水浸湿,忙冲着阴冷青年道谢,并说了一大堆恭维的话,惹得阴冷青年很是开心。
而山匪对面的风歌不禁脸色大变,他已经发现了那名被唤作三头领的青年强得可怕,随手一拍间,便化解了自己一道可怕的剑气。此人必定是一名战师境的强者,很难对付。
“那青年被人唤作三头领,莫非就是火狼山三大头领之一的阴三水?若真是这样,那这少年今日性命危矣。”有人猜到了阴冷青年的来历,轻声低语。
“阴三水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