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林公寓前,清晨的雾霭还未散去,一头被捆绑严整的猪在泥地里哼哼,直到被提莫修一刀扎进去,惨叫了扭动了几下,丧失了性命。而后提莫修很干净利索地用刀,在猪的腹腔里划动着,取出了血淋淋的胆来,交给了旁边手托盘子的几名天竺佬。
提莫修现在的诊所已经扩建到了四层楼,他忠实地遵循了卡拉比斯的告诫,带着那帮天竺佬,主打竞选殴斗里层出不穷的外科损伤手术,光这一个月就赚取了大量的钱财,大概不下,这是他献给罗马城的建筑,是他的!”
在众人的赞美声里,波蒂握住了卡拉比斯的手,另外只手抚摸着他的肩膀,“愿命运女神眷顾你,你已经倾尽所有了。”
卡拉比斯与波蒂拥吻了下,说:“和那些竞选执政官的家伙一样,最丰厚的回报,都存在于最危险的投资当中。”
阴沉的冬云下,罗马城每日的氛围却在公元前六十三年的新年,达到了白热,如果有一只鹰在城市上空飞翔而过的话,它能看到纵横交错的街道与鳞次栉比的庭院里,贵族们各怀鬼胎宴游,能看到执政官候选人门客庇护民间的殴斗,能看到候选人在广场上的激情演讲,能看到为取悦民众而竖起的史诗建筑的密密麻麻的脚手架,而后它的翅膀沾上了梯伯河腾起的冰冷的水花,它不由得想起了温暖的西西里岛,便在天与云之间,改变了自己的航向。
“喂,你们这些甲板上的木头,一只鹰有什么可看的,继续划桨。快,转舵,该死,每到冬天,这个梯伯河的河道就会拥挤堵塞——滚开,运救济粮的小蚱蜢船,别碍我的事情,我们这上面运的可是来自希腊的多戎砖,每个都恰好,他希望这个功绩,在帕鲁玛成年自动转为公民后,会给这孩子的将来带来益处,是的,他长大后会成为个让人尊敬的骑士的,虽然他在学校的课业不是很优秀。
给船主们提供仓库的报酬,卡拉比斯从没手软,他以前也做过精确的核算,把价钱定在让这些人“不死不活”的档位,既不让这些人开开心心,但也不会把他们驱赶到陆路上去。
银币叮叮当当地如水般,随着大剧场和大斗兽场的一砖一瓦地堆叠,淌入了卡拉比斯的腰包,克拉苏和聂鲁达的巨大公共工程,最大的受惠者,其实是我,异族的自由民,卡拉比斯。
这一年,卡拉比斯刚到二十四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