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卡拉比斯也没必要杯葛他,他是政客,政客做事都是表面一套暗地里一套,谁知道他想借助这方案达成什么目的,但起码这方案绝对不会通过,除非罗马城里的人集体脑残,所以计较也没啥意思。卡拉比斯更关心郎吉士的问题:“阁下,我只能说有人在污蔑我,我一向是个正派的生意人(也就是在缺钱的时候误入歧途过),不认识什么郎吉士,我的庇主是金枪鱼,他已经成为凯旋将军,与世无争了,我和我的家人,都对你构成不了威胁,请相信我。”
“家人?你以为你马上还有家人嘛!”喀提林狞笑了起来,他看到了波蒂和帕鲁玛,眼神都不一样了。
卡拉比斯的头发突然要炸开了,他也突然吼叫起来:“去提你那荒唐透顶的议案去吧,别想碰我的家人!”喀提林旁边的一名大汉,认为卡拉比斯冒犯了他的主人,便准备对着卡拉比斯,来个老鹰抓小鸡,随后他伸出的手,被卡拉比斯一下子握住掰弯,接着卡拉比斯将他的手往后一送,那家伙的眼眶生生被自己的手指捣得血水嗞嗞直冒,连惨叫都发不出来了,慢慢着捂着眼眶蹲了下来。
但喀提林却纹丝不动,他笑着看卡拉比斯,说:“不用激怒我,我可舍不得杀你,你还是我翻身的重要工具。实话告诉你吧,郎吉士已经被我的人找到了,我准备用他和你,在法庭公诉上找回我的清白,揪出你幕后的家伙,金枪鱼?秃子凯撒?西塞罗?聂鲁达?还是其他什么人。但无论如何,你快完蛋了,我从金枪鱼的凯旋式上,就看你不顺眼了,一个异族人,猖狂什么,只会败坏罗马的风气,老饕和享乐派离不开你们,但我喀提林不一样。”
说完,这个邪恶的家伙笑了笑,又对着帕鲁玛挤了下眼睛,让卡拉比斯不禁毛骨悚然,就带着一群人离开了校场。
“你得注意他,这家伙是个疯子,他最疯狂的一面,就是言出必行。”米卢这时走了上来,“他在曾经公敌宣告期间,就是个杀人狂魔,我风闻他正在串联伊特鲁尼亚地区的苏拉老兵,还有很多无业流氓,着手惊天的阴谋。”
“是的......”卡拉比斯也在心里认同道,然后他看到了牵着帕鲁玛的波蒂走来,就把笑容挂在了脸上,说没事的,那家伙胡乱恫吓人。
然而,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裘可拉街道的公寓里,卡拉比斯都没有安睡好,他老是在夜晚感到恐惧,眼睁睁地看着被风晃动的黑漆漆的窗楞与帘子,最后他不得不承认,他被喀提林这个混球给恫吓住了——他现在,必须得找出郎吉士来!
找出郎吉士,然后干什么,没错,杀掉他,杀掉他灭口。
这样,喀提林就没有任何威胁他的借口了。
夜晚,看着手里的闪着寒光的斗剑,他的呼吸有些急促起来,这时一只手突然搭在他的肩膀上,一种烛火的急速晃动,带着波蒂的惊叫,卡拉比斯的剑刃,已经抵住了她的起伏的胸口上。
“你和帕鲁玛,尽快就去阿皮隆的别墅暂住。我这几天要出去做事情。”卡拉比斯将斗剑放下后,用手支着额头,说到。
次日,他就站在普来玛的庭院里,微笑着站在主母克劳狄娅所举办的一场小型宴会边,看着克劳狄娅对那些骑士或自由民,说着“粗俗平民化”的语言,这个娘们很厉害,专门以这种风格性对话骗取上到贵族,下到平民的信任,为她的家族拓展利益和人脉的链条,当然主要是为她的弟弟铺路,不过有时候克劳狄娅也会为之付出**上的代价,与他们当中某个价值最重要的家伙春风暗度。
其实,在座的好几个自由民,都认出一边的卡拉比斯了,他们知道这位现在是罗马城里最有钱最牛气的自由民,他们仰慕他,觉得这个来自东方的神秘家伙是个传奇,三年前他来到罗马城时,还是不名一文,但现在——有人说他有了三百万塞斯退斯,有人说他不下塔的体态,便好奇地问:“这难道是进入罗马城的新神祇,以前没见过,好奇怪的样子。”
另外一名侍女,抬起肩膀,说也许是卡拉比斯阁下在东方信奉的神祇金像吧,说完她将圆形的底座移了移,只见上面有段拉丁铭文:
“这叫奥斯卡,是遥远世界的戏剧之神,现诚挚地献给卡拉比斯的主母,克劳狄娅,谨向她的淳朴、直率和无矫揉致意。”侍女慢慢地把这段铭文读了出来。
小会客厅里,克劳狄娅伸着她修长的手指,观赏着其上的涂红,坐在卧榻上,示意卡拉比斯可以说清楚来意了。
“我要知道郎吉士那家伙,现在藏身何处。”卡拉比斯快言快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