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的是,先前二十七军团的主要成员,一是康巴诺拼凑起来的马匪,二是西班牙当地的辅兵。www。23us。com辅助军团,现在在李必达眼中,只有兵员来源和正规军团不一样罢了,战斗力方面他自信自己带出来的,不问番号的话,不管是士气还是战力,都不会比二线的正规军团差哪怕一点点,尤其是十二、十六两个军团,底子雄厚,富有作战经验,直逼十军团这样的精锐。故而在此战当中,李必达亦是将新组建的二十七军团同样重视,就是决心发挥他们的机动轻巧优势并暗中抽出半个砲兵分队,携带六门骑兵砲,和一些蝎子弩,决定不随身携带粮食辎重,就朝康巴诺骑兵所在地奔去。
这个天气,正常人都不会有所军事行动了吧!但是这也是兵行诡道的最佳时机——罗马共和国的传统是集中军力决战,它的优势在于发达的运输道路,包括陆路和海路,偏浅的机动纵深,使得他们与外敌,或者内战里,都以步兵军团重兵作战为主,但是随着战线向北方与东方内陆的延伸,步兵的优势开始被大纵深所抵消,骑兵与机动愈发重要起来,当然现在的时期还没许多人,甚至包括凯撒和庞培这样的人物,都对如此趋势还认知不足,所以庞培早年在西班牙被塞脱乌里斯用游击战所苦,而克拉苏在卡莱的荒漠被帕提亚所歼。
李必达认识到了,或者在他穿越前的既有知识体系中,就知道骑兵是古代战争的皇后。但不巧的是他来到的马镫尚未发明的古典时代。而他之所以不愿意在他的骑兵队伍里急于普及这个简单东西的原因无他。因为这东西技术含量太低,但是威力又太大,它未有出现,不过是当时的人们还未得蒙上帝启蒙而福至心灵罢了,一旦李必达提前将其捣鼓出来,那么哪怕个最普通的凯尔特部族的锻冶技术,都能将其大规模装备制造,“不是马镫推动了骑兵。而是骑兵促使了马镫的出现”。穿越者,在古代更要小心翼翼,他掌握太多的看似平常但又太劲爆的东西,但对于自己说,更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双刃剑,若是轻佻浮躁,反倒会自取其祸。
所以,李必达的革新要更加“自然到不露痕迹”,就这次来说,二十七军团就是轻步兵的改革。这四千步兵和两千骑兵(包括马蒂亚人),没有沉重的装具。特别适宜在西班牙多山的地区行进,适合穿插与迂回的战术。
六千兵士在大雨里,埋着头赶路,许多基层的人,还不知道他们这次行军,究竟担当的是什么样子的角色,大概次日上午时,他们和康巴诺会合。
“看,桥墩还在那!所有人按照吩咐,全被我的骑兵给杀死了。”雨中,康巴诺得意地指着水面,对李必达邀功说到。
李必达看着所指,果然是有桥墩,但早已被暴涨的洪流所掩盖,只剩下几个不易分辨的尖端还露出来,乍看下很难察觉,看来即便康巴诺不杀到,这些人搭起的浮桥也会被冲毁掉,但现在的症结是,马上开战后,庞培军过不来,李必达也过不去,那样就算阿弗拉尼乌斯的团队崩溃,功劳也和自己没太大关系——自从科菲尼乌姆伏击战失利后,李必达就对歼灭庞培的军团充满兴趣。
但是,现在即使这儿是浅濑,河水依旧漫涨,而且还带着漩涡,天上还下着雨,“原地等,阿弗拉尼乌斯不急,我们也不急。”李必达如此命令。
那边,庞培的营地也在雨中煎熬着,所有人都在急切等着,“就等整装待发那刻了,只能将命运交付给神。”阿弗拉尼乌斯喟然说到,他这话塞克图斯也无法指责着什么,因为这就是现实。
凯撒的营地里,兵士们也都沉默地立在水洼里,维钦托利骑在马上,看着密集如织的雨水,看对面模糊不清的敌人阵地,心中充满着焦躁。
所有的人都在等。
滴滴答答的雨水声,就像生命和运气的沙漏般。
终于,积雨的阴云慢慢升高消散,阳光忽然又无遮无挡地下来,塞克图斯大喊一声,跨上马背,就带着所有的骑兵往前面的山谷冲去,五个军团的兵士摇摇晃晃地跟在后面,阿弗拉尼乌斯看到部下各个神情疲累低落,又看到所有的辎重被抛弃不管,还带着重伤员,在心中发生了剧烈动摇,不由得对这样战争的意义产生怀疑,也许当年他能果断点,而不是顾惜自己儿子的生命,及早认清形势和凯撒和谈的话,也许全军也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就像个被玩弄在猫手掌的老鼠般,更不会有这么多的忠勇部下丧命。
同时,凯撒全军营地内,除去米卢带着资历最老的老兵留守外,其余的全部从填平的营门和壕沟处,对庞培军的营地发起突击总攻。“庞培他的部下的伎俩又如何瞒得住我的双眼?我尤利乌斯.凯撒只会为天神和命运所弄,而绝不会受制任何俗世之敌人!”凯撒看到对面营地可疑的部队调动后,就看破了塞克图斯的伏兵之策,于是让战斗力最强的十军团横插到营地和山之间的道路,防备伏兵的袭击,七和八军团伴随维钦托利的骑兵继续追击,而十五和十六军团则绕道山上,冲击搜索伏兵将其扫荡杀死,自己带着新的两个军团往前慢慢推进,策应各方战局。
这下,五个军团首席大队组成的伏兵,既冲不下去,又被两个军团压迫清剿,“覆没”这个可怖的字眼,浮现在所有人的心头,很快在几个首席百夫长的联合临时决议下,所有人开始扔下武器下山投降。
撤退开始变成崩溃,留在后卫的阿弗拉尼乌斯,突然对裴莱塔乌斯喊到,“你继续保护庞培的小儿子,但我只是他的副将,负责的是整个军队兵士的性命,而不是他家族的门客或奴仆,我们就此分别,兵士们自愿去留,如何?你要与我厮杀吗?”结果裴莱塔乌斯带着卫队与武装奴隶,只是对他点点头,随后带着还愿意继续追随的兵士,继续上路奔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