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和认可你没有关系,我答应这桩婚事,完全是因为,卿宸她自己的决定。”秦芳说完低了头,不再多言。
南宫炔盯了秦芳一眼后,拉着卿宸微笑而去,秦芳则听着两人离开的脚步声眼珠子转了转。
……
三日后,正当南宫炔准备定亲之事时,下人忽然来报,跪在祠堂的卿云要求见卿家的族长。
这些日子,秦芳刻意的对三爷爷一系采取了冷处理的方式:不接触,不处置,不闻不问。
她用这样的方式来处理他们,实际上,是因为处理起来太难。
卿云对自己的伤害行为,上一层有没关系?她没法追结果,因为追出来的话,自己莫非要动手杀了三爷爷他们吗?不杀又怎么处置?
三爷爷一系捍卫卿家族地多年,枯树也有十米根,她根本不能追责处置到别此难容的地步。
所以她只能把追责停留在实施了杀害行为的卿云身上,以族中刑法来对付她。
面壁杖责,她没有亲去,只叫人动了手,而削四肢,杀戮剥皮什么的,她没叫人做。
她是一个未来的人,知道什么叫做人权,即便对方是一个对自己动手的人,且自己也并非圣母,但那样的血腥处置她还是不能接受,哪怕那如果作为一种震慑来说,真得很霸道。
秦芳去了祠堂,见到了跪在地上,身子直直地卿云--显然臀部的杖伤不算太轻。
“怎么还不叫人动手?”卿云的声音冷冷地却带着质问的口气。
秦芳的眼微眯了一下,看向了那些卿家的牌位:“动什么手?是削你的骨。还是剥你的皮?”
“你不是以卿家刑法宣告了吗?这会儿。又在这里装什么圣洁?莫非你以为我会求你吗?”卿云说着扭头瞪着秦芳:“别痴心妄想了!我卿云才不会摇尾乞怜!”
秦芳闻言抽了下嘴角:“你以为我不叫人动手。是想要你求我?”
“不然呢?”卿云的脸上一抹轻嘲之色:“是我动手杀的你,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没死,但我也不会逃避我自己做下的事,所以你少对我假惺惺的,要杀要剐的,动手吧!”
秦芳盯着她没说话,七八秒后人转身往外走。
“喂!话说到这份上了,你还要做什么态?我告诉你了。我是绝对不会求你的……”看着秦芳要离开,卿云扯着嗓子大叫,脸上完全就是激动的神色。
此时走到祠堂屋外的秦芳转了头看着她:“我不叫人动手,是因为你姓卿。我根本不需要你的求饶,因为我压根就没打算动用那些残酷之刑,当然,处置是会有的,那就是除名,毕竟对于自相残杀的族人,卿家不需要。”
秦芳说完这话迈步离开。根本不管卿云的反应。
当一个人主动求罚,通常都意味着她承受不了自己内心的煎熬。
秦芳不明白是不是自己的表现让这位冷血的姑姑有了歉疚。也不明白她这么做是不是还试图让自己在族人心中竖立一个残暴的形象。
秦芳只知道,以德报怨有的时候,其实也是一种处置态度,因为往美好了说,叫做宽容,但卿云若是有良心的,那未来很可能会饱受的是自己一辈子的心灵谴责--这样的惩罚,比削骨剥皮来的似乎更加久远绵长。
“三太太?”秦芳一走出祠堂,就看到了一个圆滚滚地身体站在跟前。
三太太这些日子照顾着卿枫,神色充满了憔悴,看到秦芳的刹那,她的眼里并没出现什么怒色,反而是看着秦芳语句淡淡:“我听到你的话了,所以,卿云,你是要放逐出去了?”
“嗯,除名逐族。”
“那,枫儿呢?”
秦芳看了一眼三太太:“我正在装聋作哑,您又何必提起?”
三太太诧异的看着秦芳:“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不怪他的觊觎,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野心,但,我不喜欢他的轻视,更不喜欢他虚假的完美。成长的道路上受点挫折,终归不是坏事,何况他需要成长的不是武力,而是,成熟的,可以带领整个卿家的心智与担当。”秦芳说完对着三太太低头行礼,便是迈步要走。
她觉得没必要多说什么,卿枫是否履约离开,她并不在乎,因为这卿家她不但呆不久,未来卿家更会成为苍蕴的手中机器。
卿家,她到底只能是一个临时的族长,当南昭现在的政权如她愿的为卿岳陪葬后,卿家还是得交还到真正的卿家人手里,至于之后的事,她不会过问了,毕竟作为一个假的卿欢,她已经做够了她能做的。
“卿欢,啊……”三太太的声音充满着激动,但随即却是一声痛哼,而与此同时,秦芳的脑袋里竟然出现了系统的提示音。
当下秦芳惊诧的回头,就看到三太太已经蹲在了地上,一脸难受。
“三太太,你哪里痛?”虽然系统提示音已经给予了结果,但秦芳还是得询问,她不想自己报出她的状况而被误认为做了什么---毕竟让她现在在别人的眼里是具备巫术的人。
“这儿……”三太太此时已经不是蹲在地上了,而是身子不稳的坐到了地上,她的手按着右胁之处,双眉紧蹙。
“我会医术,别动,我给你看看。”秦芳说着伸手抓上了三太太的手,一面获取三太太的血项数据,一面做着光谱投影,在脑中了解着她的病灶状态。
“你,你还会医术?”三太太闻言惊诧,而这个时候,秦芳则脸色有些不悦的看着三太太:“你这里不是第一次疼了对不对?”
三太太一愣点头,秦芳伸手又按去了三太太的右肩乃至背部:“你这一片也经常疼是不是?而且还疼了很多年?”
“对对。整个右肩到右背经常会莫名地疼。但你。你怎么知道我疼了很多年?”三太太的惊诧更加的重,毕竟她这份疼痛虽然多年,但却从未向他人提及,因为这种痛,不过是隐痛,她受的了,所以总想着是不是自己着凉,吹到了肩膀什么的。
只是今天右胁下忽然发作的痛份外严重。严重到她已经忍不住的呻/吟出声且难以直身……
“你有慢性的胆囊炎,但因为从来不注意也不治疗,你的炎症现在严重到,胆囊穿孔的地步,我得即刻为你手术,否则,你会有生命危险。”
系统的提示已经给了秦芳答案,对方是胆囊穿孔,秦芳为了确定严重程度,也通过投影看到了。结果那糜烂的状态让她意识到自己得赶紧救人,否则三太太可能性命不保。
“你说什么?什么胆。什么穿孔?”三太太听的迷惑,而秦芳哪里能在这儿和她闲聊?
当下她出声招呼着人直接把三太太往她院落里抬,而后在路上略略的给三太太解释了一下。
“夫人!”下人将三太太抬到屋里床上,卿海便问询而来,秦芳只能快速吩咐着清场,好抓紧时间给三太太手术。
“什么,要切除掉胆?”卿海听得脸色发白,兀自在自己身上比划:“这要拿掉个东西,人还能活吗?”
“能!只是以后要少吃些油大的食物,其他倒还好。若是不拿掉,三太太很可能,活不过今晚。”秦芳明白这个时代的人对身体损伤的机会,如此她只好言简意赅的说明重要性。
“拿吧,壮士有断腕,活着就成。”疼痛里几乎蜷缩的三太太闻听这话后,自己出言表态,卿海当下也是点头:“你说了算,只要你活着,怎么都行。”
言语中,这对老夫妻的手已经握在了一起,看得秦芳不得不强调:“不要紧张,这手术其实是个小手术。”说着她冲卿海言语:“三爷爷您还是出去吧,我得给三太太她……”
“我不出去!”卿海一句话就否定了,此时三太太也开口:“你就让他在我跟前吧,在我跟前,我踏实。”
两人言语里,手拉地更紧。
秦芳知道家属亲人间的不舍与关注,但真没见识过这样一个小手术都要彼此紧紧相牵的画面。
她愣了一下后,妥协了,毕竟她没时间再拿来浪费,当即对卿海做了一些要求后,就去屏风后取出了手术服等东西教卿海穿好后,就开始了手术。
秦芳手术自然是召唤小米的。
好在小米之前出现过一次,卿海看到是只是震惊而不是恐慌,而在秦芳给三太太注射了麻醉之后,他又听秦芳打了不少招呼,所以当秦芳带着奇怪的眼镜,用手术刀划开右胁下时,他虽然脸色发白,却没有大惊小怪。
其实秦芳很想给三太太做腹腔镜手术,毕竟那个创面小。
但三太太的炎症感染严重,穿孔腐烂面积很大,她不但要拿出胆囊,还得做内力的清创与缝合,所以只能走这个路径。
但好在,这个手术和阑尾手术一样,都是常见的小手术,她现在医疗系统完全进入了高效状态,做起来可不会想早先那样捉襟见肘,所以倒也从容。
不过从容归从容,但她的耳边可没清静过,因为打了麻药的三太太虽然痛觉没有,但神志清醒,结果跟个好奇宝宝似的问东问西,嘴巴就没听过。
而卿海再初步描述了一下他所看到的后,就干脆和三太太说起了情话,一会追忆曾经在一起经历的风雨,一会回味着携手看过的美景,最后还许诺着要带她去更多更美的地方感受生命的美好。
总之,当秦芳手术结束的时候,她是听了一耳朵的情话,当她宣布手术成功看着两张笑脸的时,她不由的想,若是将来我到这把年纪,又会不会有人如此说着绵绵情话,给我爱的力量?
而后,她就发现,脑袋里出现的是苍蕴那张双眸载着柔情的脸……
--昨天本本主板挂掉了……没写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