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死死的收入面前的一切,黑袍人面上充满了不甘与忌惮,胸前的那柄剑弥漫着死亡气息,而那青芒也在逐渐的侵蚀着他的身体...
“啊...”
黑袍人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双眼间渐渐变得空洞无神,他的生命在快速的流逝...
黑息之中,能隐约见到持剑人的面貌,浓密的乌发随风飘扬,清秀冷俊的面庞,器宇不凡,漆黑的眸子中深邃,令人猜之不透,身侧缭绕着一缕缕青sè的散气,在黑夜间尽显璀璨,此人正是凌迁。
“上清宗终是衰败了啊...半圣开创,当年满宗弟子皆为黑散...长老也是元散之境,现在连长老却都只是大散之境...嘿嘿...衰败至此,想靠一个年轻人就撑起整片宗门吗?真是笑话!”黑老邪手持琉璃珠站在原地,面sè一片森寒,yīn惨惨的笑道
先前凌迁在上清宗,当到正门一看时,便发现都是一些非修炼者的山匪,这才恍然知道,自己中计了。
以人数造成声势,变为了调虎离山的景象,令得他都中了圈套,惊怒之时,凌迁也是暗自佩服,能将这一切想得如此慎密的老者,会有多么厉害。
就在刚才他终于见识到了黑老邪的实力,强横的幽冥手竟能硬撼断空决,在飞速赶来的路上,凌迁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能和黄原相抗而占据上风的人,北界着实不多,不过黑老邪还是失算了,他赶过来了,并且忽视了凌迁会突然杀出。
“嚓”
青芒再度一闪,凌迁面sè漠然的拔出了插入黑袍人胸口的长剑,眸中闪过一丝残忍,而后在剑体离身的瞬间他抬起右脚朝黑袍人胸口猛力一踢,顿时竟得后者在半空横飞而出,随后凌迁转头朝黄原所处之处落下。
“砰!”
一声大响自不远处传来,其间还夹杂着骨骼碎裂之声,只见一道深坑出现在不远的地方,那里扬尘漫散,碎石飞溅,让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这一道响声,代表着那名黑袍人从此就自世间除名了,砸在岩石上导致其血肉模糊,身躯在最后只是微微颤动了几下,随后便失去了生机,渐渐冰冷下来。
“宗主!”
见凌迁落地,还在与邪谷的人缠斗一团的长老们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句,在于邪谷这些人打斗的途中,除却黄原以外,所有人几乎都是落入了下风,而凌渊,那更是丝毫没有还手之力,被一名黑袍人一拳打得吐血飞退后,便捂着胸口赶到了黄原身边,在这种状况之下,他丝毫帮不到忙,只能想办法保命。
此刻凌迁的到来,不免让上清宗众人都松下了一口气,宗主不愧为宗主,刚出现,便是击杀了邪谷一人,这可不是说杀就杀得了的,那诡异的黑冥息,以及所修的那诡异虚法,就证明了这些人实力的恐怖。
全场除了凌渊之外,起码都是大散以上的强者,动起手来造成的破坏也是颇为巨大,黑老邪满面yīn沉的令众人都撤到了一团,眼露凶光。
“哥!”
凌渊大步跑向凌迁,清秀的面庞上涌上一抹放松,将头凑近凌迁耳旁,喃喃的说了两句后,便是转眼望向了黑老邪所处的方向。
凌迁顿了一下,不过随后便是缓过神来,凌渊与他说了这些人的身份,以及攻击方式,他轻点头颅,凝重的望向黑老邪,说了一句。
“阁下身为邪谷中人,也应比常人要明事理,但像这般无视我上清宗戒律,怕是难以饶恕啊...”
似是用了什么秘法一般,凌迁口中吐出一字一句的话语竟是清晰的回荡于众人身边,久久不消。
“年轻人,邪谷向来是如此行事,况且以你这年龄,可还没资格与老夫这般说话,现在你杀了我邪谷一人,要如何了结此事?!”眼神怨毒的盯着凌迁,黑老邪沉声道
“我身为一宗之主,你是什么东西,此时杀你方一人,只是一个jǐng告,自己惹下的祸端,阁下还想赖在我们这边不成?给你一个机会,速速退去,我可以当做一切都未发生过!”凌迁眸子中闪过一缕杀机,沉声道
“笑话!这般威胁老夫,以为老夫还会怕你不成?”黑老邪脸sèyīn沉,怒哼一声,并在不经意间将脚下一块岩石踩得粉碎。
凌迁闻言大笑一声,道:“邪谷之人不愧为邪谷之人,气魄果然非凡,不过你们可是身在我上清宗领地,凭你们这些人,恐怕连我也不能击败吧?”说完,凌迁停止大笑,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杀机密布的脸。
闻言,黑老邪心头一颤,随后嘴角便是挂上了一抹yīn森的冷笑,目光瞟过凌迁,而后朝身旁的十几人分车使了个眼sè,双手也是不断的结着一个个古怪的印结...
见状,一直静站原地的凌渊眉头微皱,似乎感觉到了一丝危险涌上心头,快步走到凌迁身旁,与其诉说了自己的感受,提醒着凌迁要准备防守,不必他说也知道,凌迁早已有感,当下便点了点头。
再度望向黑老邪,凌渊发现,对面邪谷的人已不是错乱站立,而像是在布置着阵法一般,有规律的站立,黑老邪手中结的印,也是越来越快...
“轰!”
一声巨响传来,黑老邪所立之地突然出现了一个大坑,只见一柱黑光自黑老邪身上冲窜而出,直贯云霄,一缕缕yīn邪的气波缭绕其身侧,令得其身形渐渐变得模糊起来,有半数黑袍人退出护法,剩下六人以六芒星之势各站一方,双手也在不断的结着诡异的印,一道道黑气自他们身体中涌出,灌向黑老邪,“咚”的一声,yīn森的黑冥息也是从脚掌崩发,将脚踩之地冲碎得七零八落。
这一切自然也被凌迁看到眼里,眸中寒芒一闪而逝,一股忌惮之感涌上心头,当下便大喝一声不好,骤然蹬步,右手持长剑,拖动残影朝黑老邪疾冲而去。
那几名退出阵列护法的黑袍人见凌迁冲来,眼中杀机冲涌,竟忘记了害怕,径直上前阻拦。
“哼!”
见几名黑袍人挥剑朝自己斩来,凌迁冷哼一声,心头生出一丝烦躁之感,声音刚落,凌迁便是抬起剑来,青sè的散气从掌心冲涌而出,包裹剑身,一个抽击,长剑便携着青芒破空劈出。
“锵...”
一阵刀剑相击之声连绵不绝,在众人耳边嗡嗡作响,空气间激起层层涟漪,在相斗了几个回合之后,凌迁所持之剑像是没有阻碍,完整的在半空划旋了一周,青芒在夜间尽显璀璨,将周围几把剑抽开之后,凌迁的另外一只手也不闲着,一股勃然的气机灌覆拳表,拳前空气一片扭曲,如热浪在升腾,而后狂暴的青sè散气冲涌而出,包裹在气机之上,拳头顿时大烁光华,碧青之间澈明通透,他扫视了一眼周围,深邃的眸中jīng光一闪,便挥动拳头朝地面猛力砸去...
“绝拳!”
“轰!”
飞沙走石,土尘弥漫...
一声大喝,散气如cháo水般席卷而出,在恍然间似乎有一只硕大的透明拳头砸向地面,气爆之声如惊雷般响彻山涧,劲力与气机轰然将地面打出了一道恐怖的深坑,威力尽显无疑,顿时尘土碎石漫天飞舞,慑人心魂。
这是凌迁依照玄刚劲而创出来的散术,名曰“绝拳”,在玄刚劲的范畴内再上一层楼,爆发力与毁坏力骇人听闻,于一拳间决定胜负,凌迁能在此等年龄间创出此术也能说明他的天资与悟xìng极高,可不是随随便便弄出一个东西便可称之为散术的,不过此术的缺憾便是消耗太过恐怖,大散阶级释放一次起码要耗费大半的散气,而且必须要能承受绝拳恐怖的反冲劲力,并不是人人都可修炼,连凌迁自己,都只是将其留做一个手段,只因绝拳不适合长时间作战,一旦用出,身体必将虚弱大半,若是被敌人躲避过去,施术者肯定要落入下风。
“啊...”
几道黑影惨叫连连,在绝拳的劲力之下吐血横飞,骤然爆退,落到了几十米以外的地方,尽管如此,在他们脚步撑住之时依然有劲力崩发,将脚下地面冲得破碎,单膝跪地后再度喷出一口鲜血。
凌迁屹立土尘之中,身旁是一个由绝拳的恐怖攻击造成的大洞,足有数寸之深,他冷俊的面庞出现一抹虚弱之sè,这一击,直接动用了他体内大部分散气,令他身体变为了一种半盛状态,且手掌也在轻微颤抖,反冲劲力久而不散,十分不稳定。
凌迁皱了皱眉头,全身出现了一丝力乏的感觉,微微一顿,便再度将长剑提起,举向天空,剑身在月光的照映之下泛出丝丝缕缕的冷光,慑人心魂。
上清宗众人看得是一阵心惊胆战,虽说他们对凌迁的实力置信无疑,但对绝拳的恐怖反冲却心怀忐忑,生怕一不小心,宗主被反冲所伤,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凌渊紧皱眉头,就因为自己只有九重散气的缘故,不但帮不到忙,就连邪谷众人的修为这是看之不透,当下便咬住嘴唇,转头看向黄原,只见后者正紧握着长剑,眉头紧锁,怒视前方,如同快要脱缰的野马,似乎只要挣脱缰绳就会爆发似的。
走近黄原身旁,凌渊略作思索,而后开口道:“黄长老,在与我哥战斗的黑袍人实力如何?”说完,凌渊蹲下身去,随手在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子捏在手中。
“都为大散,这些人倒不足为惧,主要是那领头之人,连我也看不透他的修为,就如同是看宗主一般,此时又在施一种诡异之至的散术,我近不了身,一切都要靠宗主了...”黄原轻声叹道
闻言,凌渊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万万未曾想到这些人会如此恐怖,十几位大散,就算是放到任何一方不知名的小势力中都能令其迅速发展,成为一方之霸,何况其中还有一位连黄原都无法看透的老者,这一些,不禁令凌渊联想到了他们身后的势力,邪谷!这才只是其中可以谴出的部分人,就都为大散,若是jīng英或巨头,那会是何等的存在?隐世宗派到底是隐世宗派,一般是不出手,一旦出手那便是大手笔,真可谓其谷内实力强盛到了一种不可猜测的地步...
深吸了一口气,凌渊回过神来,漆黑的眸子中清澈如溪,在把玩着手中石子的同时目光紧紧注视着那身形已经模糊不清的黑老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