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清风刮在周边的老树上,枝叶摇曳,飒飒作响,几把倒插在地上的长剑也是时不时于风中发出“叮叮”的声响,一切皆显得有些凄寂。
凌渊就这样杵在风中,浓密的长发随风飘扬,双眸中灰蒙无神,此刻他的心,仿佛静止了一般。
他仰起头来望向天空,轻轻笑了笑,道:“老天,是你又给我一个报应,开玩笑对吧?”
没有人回应他,只有轻作的微风,一切都显得凄凉无比。
“老天,你回答我,这不是真的,是我在做梦,好不好?”话语停停顿顿,似有什么东西哽在了喉咙间,令他分外难受。
他渐渐朝着那把断剑,步履蹒跚,每走一步,断剑在他眼中便清晰一分,而他的心,也更加紧上一分,最终,他停下步伐,蹲下身子将石盒放到一旁,而后伸出右手,手指轻轻地在剑柄上抚摸了一遍,呆滞的眼神也跟着手掌的节奏而动。
剑柄上缠绕的丝带被鲜血渗染得殷红,剑身上遗留着已近干涸的血迹,他的手掌在此时轻微颤动着,就如同自己的内心一般。
“哥...小渊是斗散了,你不是说过...等小渊晋阶斗散的时候...会在上清宗举办一次前所未有的盛会吗?”他边说边抚摸着断剑,心中如被刀绞一般,难受至极,瞳孔早已模糊,眼眶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顺颊而下。
他在此刻叹了一口气,想起了从前...
“哥...我要吃冰糖葫芦!”小凌渊nǎi声nǎi气的嘟着嘴拉扯着凌迁的衣角,大嚷大叫道。
凌迁愣了一会儿,旋既亲切的抚摸着他才两岁弟弟的脑袋。
“好啦,哥哥去给你买,不过小渊以后就得少向哥哥要吃的了,好不好?”疼爱的揉了揉弟弟的脸,小凌迁笑道。
那时凌迁也不过**岁,但父母的失踪却导致了他与弟弟不仅失去父母之爱,还失去了童年之乐,照顾弟弟的重担也由之落在了凌迁的稚嫩肩膀上,从六岁开始,他每天都早出晚归,以打渔拾柴来维持生计,在别人还睡眼惺忪之时就要进行一天的流程,但凌迁总是会留下上私塾的钱,因为他觉得一个人必须的满腹经纶,两兄弟生活在一座山峰上,住于一间木房内,生活十分穷苦,凌渊当时还小,凌迁总要回到家里做饭给他吃,自己比较随便,常年如此,导致了凌迁身体很是瘦小,营养严重不良,有一次去拾柴还昏迷在了山上,幸亏被柴夫所发现,不然,还不知是什么情况。
后来,一次偶然的机遇,凌迁与凌渊在市集上贩卖干柴时被上清宗的大长老黄原发现,那时正值,但都如山岳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无人不惊。
一个十来岁的孩童,只是匆匆看上一眼,便将这旷世奇题给尽破了,所有人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后来黄原得知是下山所探望的两兄弟所为,不由得长叹了一声,叹自己的眼光够狠,竟能寻出一惊世奇才来。
后来,由于凌迁年龄的缘故,上清宗并未立刻立主,而是将两兄弟收入门下,黄原亲授法门,言传身教,待得凌迁十六岁之时方才继任宗主之位,管理事务。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对于九格定言题的解释,他只说了这样一句话。
……
想了很久,凌渊也不得不叹,自己哥哥当年的事迹还真是有些震惊天下的威势,不过人皆逃不过命运,逃不过人世间的悲欢离合,当年之事已然成为过去,不可能再复回了。
“哥...你是小渊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不要你随风而逝,我不要失去你...”他大哭着,泪水夺眶而出,顺颊而下。
他渐渐将断剑贴上了面庞,蜷缩着瘦小的身躯,晶莹泪珠再次将剑带给渗湿,这一刻他伤心yù绝,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自父母失踪,是哥哥一手将他抚养chéng rén,而今自己到了成年之时,凌迁却又随风而逝,这让他如何能接受,心中又如何想?
哭泣声停停顿顿,时不时夹杂着咳嗽声,甚是凄凉,足足过了一刻钟,他才渐渐冷静下来,停止哭泣,眼中失神,将断剑插回了原地。
他站起身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仰起头望着明亮的天空,心头甚是失落。
“我不会相信哥你会这么轻易就死去,对吧?老天...”他强笑了一声,随后从地上捧起石盒,朝那道入口处的光芒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