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了别打了!”孟夏花皱眉,上前想要分开三个人,却不知道被谁猛地推了一把,身子狠狠地摔了出去。
好巧不巧,额头正好撞上了门口院墙上的石头,殷红的血很快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啊,二姐流血了。”孟有才在一旁拽着曹氏的衣摆,指着孟夏花喊。
三个人一瞬间停下手来,互相看了看后,指向对方,异口同声道:“是你干的!”
孟秋生第一个跑到孟夏花身边,扶着孟夏花的头,问道:“花儿花儿,你还好吗?”
孟春桃站在一旁,虽然有些心急,心里却升起了一股无法言说的快感。
真好,孟夏花也破了相了。
曹氏看到孟夏花的额头,心里也起了一丝一样的感受,若是花儿也破了相,这两个姑娘可就一个也没得指望了。她看了孟春桃一眼,却正巧看到孟春桃上扬的嘴角。心里陡然一惊,要是孟春桃推得孟夏花,这个哑巴亏可就吃定了。
“春桃……”曹氏抖着嗓子喊了孟春桃一声。
孟秋生有些气愤地瞪了曹氏一眼:“大娘,花儿都这样了,你怎么还想着春桃?她那张脸又没在多出个窟窿来!”
“姐姐……”孟壮想要说什么,被孟秋生摆了摆手,推到一旁去了,“快回家问娘要点药酒来。”
“秋生姐,别用酒。”孟夏花皱了皱眉。
孟秋生不理她,只是将孟夏花拉到一旁坐下,又过去拉了孟春桃一把:“看看你干的好事!”
“怎么赖我呢?”孟春桃横了孟秋生一眼,“打架的又不是我一个人,做什么出了事情就怨我?指不定是你推了花儿,又在这儿猫哭耗子呢!”
曹氏转了转眼珠子,微微扯了下嘴角,道:“春桃啊,刚才真的不是你推得花儿?”
“娘,你也不信我?”孟春桃皱眉看了曹氏一眼,当下便抬手要去抹眼睛。
“别去做那么一副可怜的样子,敢做不敢当,算什么东西。”孟秋生抱着手在一旁冷冷地看着。
“秋生你也别说了。”曹氏看了孟秋生一眼,“春桃说的也在理,要不是你们,春桃也不能和你们打起来,也不会推到花儿。何况,到底是谁推倒花儿的还说不好呢。”
“大娘,你这话说的可就……”
“哎哟,这是怎么了啊?”孟老太太被孟二牛扶着也进了门。
曹氏冷笑:“这个时候你们来的倒是齐全。”
孟壮回家拿药酒路上正巧碰上了孟二牛和孟老太太,孟二牛和孟老太太这才赶了过来,却没想到会是这样一幅场景。
孟夏花捂着头,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孟秋生和孟春桃面对面的站着,鼓着眼睛就像两条斗鱼。曹氏一手搂着孟有才,一边冷冷地打量着那些人。
孟老太太当下就捂着心口哎呀哎呀地叫了起来。
孟夏花皱眉看了孟老太太一眼,轻声唤道:“阿婆。”
“哎!阿婆在这儿呢,阿婆不中用啊……”孟老太太便又开始感叹。
孟夏花拉了拉孟秋生的衣摆,唤道:“秋生姐姐,你带着阿婆去屋里歇着吧。”看着自己的这幅样子,老人家心脏怎么受得了啊,还不如赶紧的让孟秋生带着孟老太太离开,自己也清净一些。
院子里安静了一会儿,孟壮便蹭蹭蹭地跑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脸惊慌的胡蝶。
“胡蝶,你怎么来了?”孟夏花诧异。
胡蝶却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笑道:“没事,我就是来看看。”
“哼。”曹氏冷哼,“一个丫头片子,也值当的你们一个个的来的这么赶趟的。”
胡蝶没理曹氏,只是看着孟夏花的额头皱眉:“怎么不先用墙灰止住血?”
“……”曹氏愣了一下,才拍了一下手掌,“哎哟,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您是真忘了,还是存心让花儿这么遭罪?”胡蝶瞥了曹氏一眼,扶着孟夏花蹲了下来。
孟壮在一旁呐呐道:“我姐姐说用药酒擦……”
“那得多疼啊!”胡蝶皱眉,“而且花儿闻不得酒味,你们怎么什么都不往心里去呢?”
“胡蝶,壮子又不晓得,你冲他发什么火啊?”孟夏花有些好笑地拉住胡蝶的手。
“笑笑笑!这个时候你还笑得出来?要是脸上留了疤,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哪里就那么严重呢。”孟夏花安慰胡蝶,“就算脸上留了疤,向姐姐一样用头发遮住就好了啊。”
“孟夏花你嘴欠啊!”孟春桃在一旁吼了一句。
“够了!给我滚回屋里子里边好好想想!”曹氏不知道打哪里来了一阵怒气,冲着孟夏花猛地一吼。连她怀里的孟有才都哆嗦了一下。
“大嫂,你消消气。”一直没出声的孟二牛这个时候才开了口,又看了一眼胡蝶,道,“胡蝶啊,你秋生姐也没说错,用药酒擦擦好。花儿这伤口又不深,擦点药酒啊好得快,不留疤的。”
“用墙灰也不留疤啊,我小的时候跌破了我娘就是给我盖上点墙灰的。”胡蝶觉得自己受到了质疑,不高兴地撇了撇嘴。
孟二牛一时顿住,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孟秋生安抚好了孟老太太又回到院子里,看了一圈,一把从孟壮手里夺过那瓶子药酒。看了看胡蝶,又看了看孟夏花,笑道:“花儿,我知道你闻不上酒味来,可是这是药酒,酒味不大的。”
孟秋生把瓶子凑到孟夏花鼻子下面,孟夏花紧紧地皱起眉头,脸都有些发白了,憋了好半天才说了一句:“可是这个更难闻啊。”
“噗。”胡蝶一下子笑了出来,“秋生姐,还是用墙灰吧。”
孟夏花弱弱地开口:“现在应该都不流血了吧。”
众人一愣,才发现孟夏花额头上的血渍已经凝固,只是留下一片暗红,看着就有些骇人。
“这好的倒是挺快。”曹氏念叨了一句,神色不明。
孟壮却拉了拉孟秋生的衣角,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孟夏花看了一眼,便笑道:“二叔,秋生姐,壮子,我也没什么事儿,你们快回去吧,别让二婶在家里挂念着。壮子还不晓得怎么说的呢,都把胡蝶吓成这样了。”
胡蝶失笑,摊了摊手:“孟壮同我讲,夏花姐姐满头是血都快不行了。我这才吓了一跳,急匆匆地跟着赶了过来。花儿,你这副样子都叫做不行了的话,这还真不知道等到咱们真的不行了的时候,得是什么样子呢。”
一句话说的孟秋生也笑了起来,又拉着孟夏花说了几句话,这才跟着孟二牛一同走了。
一出门,孟壮就拉住孟秋生:“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