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看着顾桦承拂袖而去的背影,九娘有些不安地看了扶桑一眼。
扶桑拍了拍九娘的肩膀笑道:“没事儿,也许师父就是去解决个人问题了。”
“……可是师父明明就是很生气的样子啊,而且……还要酿出上房,特地同九娘说,要是实在受不了制曲的味道,可以单独一间用来制曲,一间用来睡觉。
扶桑又不乐意了,撅着嘴一脸的不服气:“那我怎么办?”
“守在制曲的屋子外面呗。”顾桦承笑了笑,推开一间屋子,走了进去。
“师父要不我和你睡吧?”扶桑隔着门板吼。
“滚。”
“……”扶桑可怜巴巴转过头来看着九娘,“师妹,我不就是晚上磨牙,外加睡着了喜欢手舞足蹈吗?可是那是我小的时候啊,我现在不磨牙了,也不乱动了,我睡觉很安分了啊,师妹,你为我作证啊!”
“我能做什么证啊?”九娘白了扶桑一眼,也转身进了一间屋子。
“师妹,我们同床共枕了这么多时日,你居然如此……哎哟——”扶桑话还没说完就被九娘迎面扔了一个枕头过来。
九娘抱着手站在门边,看着扶桑,咧嘴一笑:“师兄,那边还剩下一间屋子,您赶紧啊,不然一会儿可就真的用来制曲了。”
扶桑立马将枕头扔回九娘手里,推开隔壁的房门,狠狠地摔了进去。
九娘抱着枕头,看着扶桑摔了个狗啃泥,嘴角抽了抽,默默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屋门口和顾桦承的屋门口,那么明显的门槛,为什么扶桑就没看到呢?
“看看看,你就知道看,不知道来搭把手吗?”扶桑趴在地上歪着头冲着九娘哼哼唧唧。
九娘无奈,跑回自己的房间将枕头放下,又跑了回来,却发现扶桑已经爬了起来,身边还站着一个人。
愣了一下,九娘开口:“师兄?”
“师妹!”扶桑猛地站了起来,一下子窜到九娘身边,“哎哟我的师妹啊,你怎么才来啊。”
“……”九娘无语地看了扶桑一眼,心想人家又不是来讨债的,扶桑何必一脸惊慌的模样。
原本站在扶桑床边的那个人也转过身来,冲着九娘和扶桑行了一礼。
九娘歪了歪头,不解地看了扶桑一眼。要知道他们两个年龄加起来,看着也不过和眼前这个人差不多年纪大,人家竟然冲着自己行礼。是他脑子有问题了还是自己眼瞎了看错了?
扶桑偷偷掐了九娘一把,冲她使眼色,不让九娘多说话。
九娘点头,冲着扶桑眨了眨眼,表示自己的疑问。
那人看着两个人互相使眼色,微微笑了一下,又拱了拱手问道:“顾先生可还安好?”
九娘愣了,扶桑傻了,看着面前的人,不知道作何表示了。
他问顾先生……
若是在邺城,或者邺城附近的地方,听到有人问顾先生的话,他们绝对不会奇怪,可是这离着邺城十万八千里的地儿,居然也有人知道顾先生?
“师兄,师父这么有名呐?”九娘拉了拉扶桑的衣摆,轻声问。
扶桑亦是低头和九娘咬耳朵:“我不知道啊,以前我没来过墨城,我不知道师父这么有名啊。”
“两位怎生不说话?”那人还在原地站着,微笑着看着九娘和扶桑。
九娘转头看着扶桑,笑了一下:“顾先生的事儿,您得问我师兄啊,我不大清楚的。”
“师妹,你一向比我讨师父欢心,怎么能问我呢?”扶桑摆手,冲着那人嘿嘿直笑:“那个这位公子,不知……”
“在下萧桓。”
“哦。”扶桑点了点头,大大咧咧地坐到了一旁,心头有一丝微微的异样。
九娘看着扶桑坐下了,自己看了一圈,人家还站着自己坐下似乎不大好,上前踢了扶桑一脚,问:“师兄你认识?”
“不认识啊。”扶桑摊了摊手。
“……”九娘抽了抽嘴角,看了萧桓一眼,问道:“公子是来找师父的?”
“只是偶然路过。”萧桓摆了摆手。
“您可真会路过啊,随便一路过,就能路过我家师父……”九娘呵呵直笑。
“可不是。”扶桑也在搭腔,“我们这刚到墨城进了客栈,您这就巴巴地赶过来了,还能说是偶然路过,真会偶然啊,萧公子。”扶桑说完,脸色突然一变,“萧公子……你说你姓萧?是小月肖还是……草肃萧啊……”
九娘总觉得扶桑在说草肃萧的时候,整个人就像是见了鬼似的脸色白了一下。
却见萧桓唰地打起扇子,笑道:“草肃萧。”
扶桑一下子从杌子上坐到了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