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方校长把林美娇叫到办公室里,他告诉林美娇说上级主管部门最近准备给学校里增派新的师资力量,他已经批准林美娇的辞职申请,他要求林美娇再坚持一段时间的工作,等新老师来校报道后林美娇就可以离校了。听方校长如此说,林美娇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
林美娇下班后晚饭也顾不得吃就兴冲冲的直奔镇中学。
林美娇到镇中学后就把学校同意自己辞职的消息告诉了阿叔林南惠,林南惠也很高兴。林美娇终于要摆脱杨新民的纠缠了,她晚上要请叔叔和王鸿举吃饭庆祝。
林南惠告诉林美娇说:“王鸿举今晚出去会朋友去啦,不在学校。”
林美娇扫兴的说:“那就过两天再说吧。”
“阿娇,我今天早上买了半只烧鹅,一会儿再出去买条鱼,今晚咱俩自己煮饭。”
“阿叔,今晚的饭菜由我做!”
“好啊!”
下班后林南惠从外面买鱼回来,林美娇收拾鱼洗菜手脚麻利的做起饭,不一会儿功夫香喷喷的饭菜就端到了饭桌上。林南惠尝了一口鱼说:“阿娇,你不但学会了做饭,而且厨艺大有进步,这鱼的味道和你妈妈做的一样!”接着林南惠又有些伤感地说:“好久没吃到嫂子煮的饭喽!以后找个时间回家一趟看看哥嫂。”
林南惠从桌子下拿出一瓶酒,给自己满满地倒了一杯后一饮而尽。
林南惠的话勾起林美娇对父母的思念,在海南期间她给家里写过几封信,父亲的回信总是家中甚好,勿念之类的话。家里到底是什么情况她心里没有底。林美娇对林南惠说:“阿叔,我想在到水产局上班之前回家看看爸妈。”
“我看你还是不回去为好。”
“为什么?”阿娇不解的问。
“你爸前些日子给我来信了,信里说骆南海托媒人到咱家说媒了,他想要娶你为妻。”
林美娇感到好笑:“阿叔。我阿爸怎么不直接给我写信说这件事呀?他和你说这事有什么用?”
“他是让你安心工作,不想给你添乱。”
林美娇觉得骆南海的年纪和自己叔叔相仿,他要娶自己为妻很可笑,也是不可能的事情。“阿叔,这骆南海年纪和你一般大,我们年纪不般配!”
林南惠说:“他现在可是咱们镇里的镇长了!他想娶你那是他看得起你!有人想高攀他还高攀不上呢!”
“啊?骆南海当上镇长了!”林美娇不相信的睁大了眼睛。
“这有什么奇怪的!人走时运马走膘,说不准有一天天上掉下个馅饼正好砸在我的头上呢!骆南海从小就是我的把兄弟,我比誰都了解他,这家伙能说会道,足智多谋。小时候我带人打群架时他就是给我出谋划策的军师。他脑子里鬼点子不少!不过他机灵归机灵心眼却不坏为人正派,是个做官的材料!他以前穷得连饭都吃不饱,不敢有讨老婆的非分之想,如今他当上镇长了,当然也要讨个拿得出手的女人做老婆啦!嘿嘿!”林南慧说完咧着嘴笑起来。
林美娇蛮感兴趣的问:“那我爸妈怎么说?”
“他们能怎么说?上次你要死要活的把婚事给搅黄了,这次他们哪敢再替你包办!那骆南海是副镇长,他的面子也不能驳,你阿爸就只能说你在外地工作,提亲的事情等你回家时再说呗!你这时要回家不就是往骆南海的枪口上撞嘛!”
“那我暂时不回家了。”林美娇觉得叔叔讲的有道理。就暂时打消了回家看望父母的念头。
林南惠用爱怜的眼光看着林美娇说:“阿娇你是个众所周知的美人坯子,那骆南海比你大很多岁,你们俩不合适!要嫁就要嫁个好男人,阿叔我就怕你将来要鲜花插在牛粪上啊!”
林美娇笑了起来:“阿叔。瞧你说的!你怎么不往好地方想啊!我今后一定会嫁个好男人的!”
“嗨!依我看这世上只有王鸿举才配娶你,你们俩是郎才女貌天生地就的一对!可是这世间的事总爱和人开玩笑,你没听说过吗,好汉无好妻。赖汉攀花枝。可惜呀,你和王鸿举没缘分!追求你的不是杨新民那样的流氓就是和我一样年纪的老家伙!”林南惠脱口而出的牢骚话惹得林美娇难过起来,她低着头不说话眼圈红了。
“哎。我告诉你啊,那个叫黄婷婷的女人给王鸿举来信啦。”
“啊?真的!”林美娇好奇的抬起头来。
林南惠绘声绘色的说:“那天是我亲自把信给王校长送去的,他拿到黄婷婷的信后美得抱着椅子在屋里‘嘭-喳喳’的转圈。他一定是把那椅子当做黄婷婷啦!”林南惠在说话时还一瘸一拐的学着王鸿举跳舞的动作,样子很滑稽。
“阿叔,他等黄婷婷好多年了,他的心情我理解。“
“傻孩子,我看出王鸿举是喜欢你的,要不是有黄婷婷的存在,那你肯定就是他的女人啦!哼!我们阿娇是远近闻名的美女,哪里比不上那个黄婷婷!”林南惠不服气的撇着嘴。
林美娇无可奈何的说:“是你的跑不了,不是你的也强求不得,这就是的命,我认啦!”
林南惠问林美娇心里还有没有王鸿举,林美娇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点点头。林南惠知道林美娇对王鸿举依旧痴情不改,看到侄女有些善感的的样子他心里也不舒服。之后两人低头吃饭什么话都不说了。
第二天早上十点多钟的时候,邮递员敲了敲传达室的门后走了进来,把几封邮件放到了桌子上。
林南惠收好邮件后给邮递员递上一杯水说:“天气热死人了,你坐下歇会再走。”
邮递员喝完水后站起身说:“谢谢你!今天的邮件多,我马上就得走,你赶快把要寄出的信拿给我。”
在林南惠没来镇中学之前,学校里要寄出的信都是由寄信者直接放到传达室的桌子上,等邮递员来的时候由看门人交给他,这样不利于保管也容易丢失。林南惠来校后在传达室的外墙上钉了个信箱。凡是向外寄信的师生把要寄出的信塞到信箱里就可以了,等邮递员来取信的时候林南惠就会打开信箱把信取出交给他。
林南惠让邮递员在屋里休息自己拿钥匙走出屋外取信,当他打开信箱向外取信时不小心有几封信掉在地上,在他弯腰捡信的时候看到一封收信人为黄婷婷的信,他再仔细一看信封上的字迹是王鸿举的。林南惠的神经顿时变得敏感起来,他一看到黄婷婷的名字心里就感到不自在,不知怎的就产生了要报复一下黄婷婷的心理。林南惠见旁边没人就把这封信偷偷地赛进裤兜里。
邮递员走后,林南惠偷偷打开王鸿举写给黄婷婷的信充满好奇的读起来。
王鸿举的信洋洋洒洒写了好几千字,他在这封信里首先深情的倾诉了几年来对黄婷婷的思念,对自己因高傲自负造成对黄婷婷的误解表示歉意;接着又回顾了他与黄婷婷在大学里闹学潮时的诸多往事。谈到他们在此间形成的深厚情谊,然后明确表达了愿与黄婷婷重续旧缘共涉爱河的意愿;王鸿举在信的结尾还用唐朝诗人白居易“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诗句来表达出与黄婷婷永世不变的爱情。王鸿举的信言辞优美、情真意切、如果黄婷婷看到这封信一定会感动得潸然泪下,可是读到这封信的人确是林南惠!
林南惠看完信后没有为王鸿举对黄婷婷的一片真情所感动,而是私心作怪。“老战友,为了阿娇我必须扣下你的信,对不起啦!”林南惠看完信后就把信锁在自己的抽屉里。
林美娇到新的工作单位上班了,新单位的领导和同事对她很好,她工作的很开心,在小学校当老师时的那些烦恼已经全忘了。这一天水产公司进了大批的海鲜。公司的职工全部加班到很晚才下班。下班后林美娇和几个女伴一起离开单位,走到半路就各自分手。林美娇独自走在漆黑的小路上,这时忽然刮起了风,挟裹着雨意的疾风把一排排的椰子树吹得沙沙作响。沉闷的雷声从远处滚滚而来。天要下雨了,林美娇快步向自己住处走去。
林美娇走着走着却忽然站住了脚步,直觉告诉她身后好像有人在跟随,她回头看去时正好赶上一道闪电从天空划过。借着闪电的光亮她看到在身后不远处有个鬼魅的身影一晃就没了,林美娇不禁头皮发麻,她加快脚步往前走去。可她走着走着仍感觉身后有人。她再次停住脚步回头看去,那个影子一晃又没了。见鬼了还是遇到了坏人?想到这里惶恐不安的林美娇撒腿跑了起来。
“阿娇你别跑!是我!”始终跟在后面的人影喊了起来。
林美娇觉得这个人的声音很熟悉就放慢了脚步,跟在后面的那个人追到她面前,林美娇仔细一看这个人原来是杨新民,她这才从极度的恐惧中回过神来。
“吓死我了!你为什么要偷偷地跟踪我?”林美娇捂着胸口非常不满地问。
“天都黑下来了,我这是保护你,哪里是跟踪!”杨新民为自己的行为辩解。
“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为什么要保护我?再说有你这样鬼鬼祟祟保护别人的吗?”
“阿娇,你不知道吗?最近咱们这个镇子接连发生了好几起犯罪事件,有拦路抢劫的,还有强暴侮辱妇女的,我担心你一个姑娘晚上在路上行走不安全,就特意在路上暗中保护你。”
林美娇一点也不领情的说:“说得好听,我的一举一动你都知道,原来你一直在暗中跟踪我,卑鄙!”
杨新民颇感委屈的说:“阿娇,我知道你讨厌我,所以我才不想让你看见我。我真的是在保护你,你得理解我这一片苦心!”
“好吧,那我就谢谢你了!我想一个人走,请你马上离开我!”
“阿娇,你离开学校了,我舍不得你的离开。而且我还有许多心里话想对你说,你就请我到你的住处坐坐吧。阿娇,我爱你,我要把我的心掏出来让你看看!”
“你不要脸!”林美娇加快步子想甩开杨新民。
“阿娇,你等等我。”杨新民一直紧跟不放。为了甩开杨新民,林美娇不得不跑起来。
当阿娇气喘吁吁的走跑到村头一片茂密的香蕉园时杨新民快步从后面追上来,他挡在林美娇的身前。
“你再纠缠我,我就喊人啦!”林美娇警告杨新民说。
这时杨新民见四周无人就一脸淫笑的说:“阿娇,我没恶意,就是想和你找个没人的地方聊聊!”说罢。他扑过来把阿娇紧紧地抱住。
林美娇一边用力的挣扎一边大声喊叫起来,杨新民急忙用手捂住林美娇的嘴,他用力把胡乱挣扎的林美娇拖进了香蕉园里。
进了香蕉园深处,杨新民粗暴的把阿娇往地上一扔,看着惊恐不堪的阿娇皮笑肉不笑的说:“阿娇你别发抖啊,你害怕了?怕我今天收拾你是不是?”
林美娇坐在地上不住的向后挪着身子,杨新民发出奸笑步步紧逼:“你今晚跑不出我的手心!”
林美娇央求杨新民说:“求、求你,让、让我走吧!”
杨新民恶狠狠说:“阿娇,平时都是我可怜巴巴的求你。求你好好对我,求你施舍我一点爱。可是你高傲的像个公主,从来不把我放在眼里,你一次次的伤害我。把我的心都给伤透了!今天你终于可怜巴巴的求我了!你的矜持哪去了?你的高傲哪去了?你想想我能答应你的央求吗?”说话时他好像遭受到极大的委屈,心中充满了愤怒。
林美娇辞职离开学校了,杨新民知道林美娇这样做是为了摆脱自己,这是他极不愿看到的事情。美貌的林美娇已经把他弄得神魂颠倒了!他不能没有林美娇!杨新民把林美娇视为一朵美丽的花,这朵美丽的花只有他能独享,别人无权欣赏和采摘。如果他得不到,便宁可把这朵美丽的花毁掉,所以今晚杨新民绝不会放过林美娇的!
林美娇知道自己今天凶多吉少,便用颤抖的声音问:“杨新民你、你想把我怎么样?”
杨新民在林美娇身前蹲下身子,他用手托起林美娇的下巴说:“如果你答应嫁给我,我就放了你。你如果不答应嫁给我,我今天就毁了你!”
林美娇横下一条心说:“杨新民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死也不会嫁给你!你再不放我走,我就喊人了!”
“你尽管大声喊,我才不怕呢!天要下雨了,这大黑天的四周哪里有人!哈、哈哈!”杨新民得意的仰头大笑起来。
林美娇起身就想跑,杨新民一下子把她抓住。“阿娇,你既然拒绝我,那我就不客气了!”杨新民说着就强行扒林美娇的衣服。
“你混蛋!”林美娇拼命了,她一个巴掌在杨新民的脸上。气急败坏的杨新民狠狠的回了林美娇一个嘴巴。杨新民把林美娇被推倒在地,然后像头饿狼纵身扑了上去。
林美娇呜咽的央求杨新民说:“你放了我吧,你我之间的事情可以好好谈谈。”
杨新民恶狠狠地说:“你别和我耍花招了,我今天放了你,你明天就变卦!而且你还会叫那个王鸿举来打我。告诉你,我可不是好欺骗的!”他说完又用力撕扯林美娇的衣服。
“你这个坏蛋不得好死!”林美娇绝望了。
“到了嘴里的肥肉不吃?难道我是傻子!”
杨新民已经把林美娇的上衣剥开,他贪婪的揉搓着林美娇的胸脯,奋亢的令他疯狂,他一下子拽掉了林美娇的裤子。
“杨新民你不要这样!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强迫的!”林美娇有气无力的说。
“我今天就强迫你了!”杨新民边说边腾出一只手解自己的裤子。
漆黑的夜空划出一道闪电,随后就是一声炸响的惊雷。林美娇柔弱的身躯无法抗拒已经疯狂的杨新民,她痛苦的闭上眼睛。……
杨新民心满意足的穿上衣服,他看着躺在地上的林美娇说:“你终于没跑出老子的手心!今后你愿意嫁谁就嫁谁!但你要记住我杨新民才是你第一个男人!我杨新民在你身上烙下了你一辈子都洗不下去的印记!哈哈!天底下最美的女人被我占有了!痛快!哈哈!真痛快!”杨新民仰天狂笑。
林美娇悲愤万分的坐起来用衣服遮掩住裸露的身体。
“你这个坏蛋,我要告你强暴妇女!”林美娇捂着脸痛哭着。
“实话告诉你林美娇,我就想到你会告我的,可我对你做什么了?谁看见我强暴你啦?我还要问你:你背上个被男人强暴的名声后还有脸活在世上吗?这世上的男人不嫌你脏吗?阿娇,在学校里你的名声已经很不好了,你如果不顾自己的名声你就去告我,最后身败名裂的一定是你!不信你就试试!”杨新民威胁着林美娇。
下雨了,密集的雨点就像撒豆子般的啪啪的打在香蕉叶上,杨新民急忙穿好衣服转身溜走。林美娇想站起来,但是浑身就像没有骨头一样软绵绵的动弹不得。她瘫坐在地上任凭凄风苦雨的肆意抽打。
雨停住了,乌云散去,月亮又露出来。浑身被雨水淋透的林美娇神形疲惫的从香蕉园里走出来,凉风吹得她浑身不住的发抖。她虽心如刀割般的疼痛却已经哭不出来了,此时她觉得生不如死,只有一死才能摆脱掉所有的痛苦和屈辱。
林美娇缓缓的来到万泉河边,由于刚刚下过雨,平日平缓的河水变得喘急起来。林美娇看着眼前哗哗流过的河水想纵身跳到河里,但她没有勇气跳下去,以前她曾经看到过被淹死的人肚子涨得像个被吹足了气的球,而且衣冠不整,她不愿如此难看的死去;她又想找棵树吊死自己,但想到吊死的人歪着脑袋吐出长舌头的样子很丑很恐怖,她想到就是自己死了也要给世人留下美好的容貌,所以她不想上吊。自己如何去死,怎样才死得有尊严呢?林美娇在河边徘徊不停。
生还是死?奈何桥就在眼前,但抬腿迈过奈何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林美娇在生死徘徊之间想起了辛辛苦苦把自己养育成人的父母、想起亲爱的叔父,她想到如果自己死了,他们会是多么的难过!她不禁自问:如果自己不明不白的死了,如何得起这些深爱自己的人?将来谁来给他们养老送终?她还有个割舍不了的人,那就是心爱的鸿举哥,她还期盼着鸿举哥有朝一日会爱上自己呢!思来想去,渐渐的林美娇对死产生了些许动摇。死,在人世间她还有许多不舍,活着,心中的屈辱和痛苦又无法摆脱,……
天快要亮了,林美娇终于艰难的做出把屈辱和痛苦埋在心里的决定,她要为自己、为爱自己的人和自己所爱的人坚强地活下去,她要活着看到恶人受到上天的惩罚!林美娇整了整衣衫后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回住处。
林美娇惧于当时传统社会对于女性的歧视,她怕自己被人强暴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而坏了自己的名声,林美娇只有哑巴吃黄连不敢声张,她心里再难受也只得忍了,连林南惠和王鸿举都没有告诉。而杨新民强暴林美娇后就跟没事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