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洪掌柜回头对徐然道:“徐然,你老实交代,你那种治疗石女的方法,除了对我妹妹的那种...还有没有其他的方法?”
徐然对这对姐妹情深,也是心酸不已。.他也想把洪掌柜治好,可是他知道明朝女子对声誉清白的重视,不是一般的重视。你要是看了她的身体,除了娶她,她只能是死路一条了。
但徐然仔细想了想,老实回答说:“没有办法,必须对身体进行全面检查,确定病因,才能对症下方。而且石女也分很多种,有的能治,有的以现有的条件,我也没办法。”
洪掌柜看了徐然半天,徐然的眼神笃定,知道他不是说谎。也觉得自己误会了徐然,想趁机沾自己妹妹的便宜,以为想这种病必须用这种方法治疗。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心道这就是命。
所幸这个男人也不算很差,虽然没有什么功名,以前的品行也不怎么样,但也不算很坏。而且人长得也不丑,算是眉清目秀,词又作得那么好。
涓儿以为是姐姐不愿意,赶紧对徐然道:“你不是说过就算治不好我的病,也能保证延长我的寿命吗?能不能开服药方,也缓解姐姐的病痛?”
徐然摇了摇头道:“恐怕不行,还是得做检查。这种病不同于其他病症,不是把脉可以断定的,必须得做检查。若不对症,不但不能缓解,说不得还会加剧。当初是你姐姐把你嫁给我,我才敢这么说的。”
洪掌柜点了点头,道:“好了,我好好想想,涓儿别担心我了。姐姐先出去,你让徐然好好检查检查,看看是否正常,别让姐姐担心。”
说着不给涓儿挽留的机会,就退出了房外,并且主动关上了房门。
涓儿一脸的羞红,还没等徐然反应过来,居然主动脱去了衣裙,一具洁白无瑕的身体顿时暴露在徐然的sè目之下。
“苍天呀!为什么!为什么!这么折磨我??!”徐然心中泪牛满面,忍不住在内心深处捶胸狂吼。
“什么付术死了?”王六福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桌案上的文房四宝都为之颤抖。
雷风耸着脑袋,低声道:“是的,镇抚使大人,属下昨夜赶到溜县的时候,得知付术已经溺水身亡。昨晚又审了付术的侄子付天瑞一夜,什么都没问出来,那小子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属下有按照王二虎的供状,将跟这件事有牵连的几个人都抓了,但他们都是小虾米,只是按照付术的指令,没有一点的线索。”
王六福的拳头握的吱吱作响,却又无可奈何,魏忠贤这次做得太绝了,一丁点的证据都被清扫的干干净净。
现在魏忠贤越来越受到陛下重用,没有证据,即使是王安也不敢拿魏忠贤怎么样。当然王六福肯定不觉得这是魏忠贤做的,他们之间都是知根知底的人,这一手多半是出自魏忠贤手下的第一谋士崔呈秀。
就在王六福怒斥雷风办事不力的时候,王直也得到通传,一路小跑进了门。
“保定府那边怎么样?”付术的线断了,王六福只能期望保定府那边有点收获了。
王直的头埋得比雷风更低,颤声道:“镇抚使大人,我们...我们晚了一步,派到保定府的人星夜传书,林小伍跟他的管家何大不知去向,所有的产业同时关门闭铺。我们的人强行进去搜查,发现他们能带走的东西全部带走了,尤其是现钱更是一文都没留。就连保定府的那个总旗,也在昨rì下午悬梁自尽。”
但王直显然比雷风聪明,他一早就查了林小伍的底细,急忙道:“昨天属下按照镇抚使大人的要求,去京城查了林小伍的底细。林小伍其实只是御马监的一个小太监,早在半年前就备案失踪....”
王六福听到这反而不愤怒了,连连冷哼道:“好,好,做得真干净,想的也周到,看来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居然从半年前就开始了,哼,哼。”
就在王直跟雷风准备被骂个狗血淋头的时候,忽然门外响起了锦衣卫的声音,“镇抚使大人,大同府知府邱知文求见。”
“他来干什么?”王六福一愣,这邱知文跟他也打了几年交道了,虽然大同府衙跟镇抚司衙离得近,但他从来都不来。
“你们起来,跟我一起见见这个邱知府,看看他想干什么?”王六福没有再为难两个属下,径直道。
王直凑到王六福身边,道:“大人,这都快午时了,难不成是请我们吃饭的?”
王六福斜着眼睛,冷笑道:“这倒是奇了,老夫可记得除了老夫来上任的那天,这邱知府可从来没有再请老夫吃过一顿饭。”
王直低声道:“或许是因为徐然的事。”
王六福的眼睛一亮,想起昨天晚上洪掌柜的那么模样,含笑点了点头。
邱知文早就在镇抚司的大堂转悠半天了,他这次来还真不是因为徐然的事,而是今rì早上接到的一桩大案。本来无论是什么案子都是知府的事,跟锦衣卫一点关系都没有,可是偏偏这件事跟锦衣卫的这个老大还有一点关系。
这让邱知文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凡是跟锦衣卫有关系的,他本来躲都躲不及,可现在偏偏沾到了他身上,不能躲只能亲自过来了。
大堂上终于迎来了王六福不急不慢的脚步声,邱知文一看到王六福,急忙弯腰施了一礼,道:“下官大同府知府邱知文参见镇抚使大人。”
王六福坐在大堂,微微一点头道:“邱大人不必多礼,都是熟人了,何必如此拘谨。不知道邱大人来我镇抚司何事呀?”
邱知文急忙道:“说来惭愧,下官这次来是为了一个案子。”
“案子?”王六福的眉头一皱,不满的道,“民间的案子都是由你们府衙自己审理,怎么?还想要锦衣卫帮你审案吗?”
“不,不,镇抚使大人误会了。”邱知文赶紧摆手道,“大人有所不知,今rì早晨下官接到了一起凶案,此凶案在大同府的地面上,简直是从来都闻所未闻。今rì山yīn知县八百里加急来报,说昨rì山yīn县境内一处隐蔽的山腹中发现大量尸体,竟有近三百具之多,且面目损毁严重,身上所有财物及文碟都没有。山yīn县捕头在尸体中发现了一块令牌,觉得不像是寻常百姓之物,就连夜报了过来。”
“下官仔细审查了卷宗,并查看了令牌,这令牌似乎似乎是皇家特别编制的令牌,下官不敢僭越,就赶紧报于镇抚使大人。”
说着就把一面带着浓厚血迹的令牌给王六福递了过去。
王六福接过令牌一看,顿时吓了一跳。直接令牌全部是由玄铁打造,上书道“忠心护主,福泽万代。”旁边还有一行蝇头小字“司礼监礼制总管监制”,zhōng yāng有两个大字“家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