廮陶县令王宇和县尉杜国这一夜可没睡踏实。天还没亮两人便早早起身,站在城墙之上,就等南烨法师大破贼兵。可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rì头已然过了晌午,还是没见南烨法师踪影。
县尉杜国xìng急道:“县尊,莫不是那史阿诓骗我等不成?”
王宇也有些沉不住气,虽是刚立chūn不久天气还冷,可是他额头之上还是见了汗。只听王宇喃喃道:“再等等!再等等!史镖头不是说南烨法师的大队人马距离贼兵有一rì路程嘛。这刚过半rì,恐怕还要再等等。”也不知道王宇说出这话是在安慰杜国还是在安慰自己。
杜国道:“难道我等就在这里干等不成?就算我等能等,准备接应的军士也等不得了,不如我等先吃饭要紧。”
王宇立于城头道:“你与士卒先吃。我吃不下!对了,让士卒轮流进餐免得误事!”
杜国其实也没什么胃口,只是考虑到城中士卒,不得不去安排进餐。他刚要下城,就听王宇激动的叫道:“来了!杜县尉,是南烨法师的人马!”
刚转身走了一半的杜国听王宇一叫又折返回来,站在城头向远处瞭望。只见南方官道上烟尘滚滚,显然是来了一队人马,围城的黑山贼见有兵马靠近,也慌乱起来,全都向南面聚集。
杜国身为县尉也粗通军略,细看之下仿佛有哪里不对,便对王宇道:“县尊,看这队人马卷起的烟尘似乎人数尚不足三千之数。只这点人马恐怕无法取胜。”
王宇道:“南烨法师那镖局是为护送商旅所设并非官军,怎可能有数万人马?法师定是有秘法克敌,我等仔细观瞧便是。”
黑山军帅帐中的张牛角早就听探马来报,有一队千人左右的人马,打着南烨法师旗号招摇而来。张牛角立即升帐,将众贼首聚至帐中道:“诸位将军,刚才探马来报,有近千人马从南方官道而来。旗号为‘震远镖局’和‘西方大道圣人法师南烨’,诸君以为我等当如何是好?”
帐中贼酋面面相觑,这南烨法师来的也太快了?怎么郭太等人刚走他便来了?别看郭太提起南烨法师来这些贼酋都不以为意,态度甚为轻蔑,可是当听说南烨法师真的到了,一个个便都不说话了。他们之中超过半数都是黄巾渠帅落草,对于南烨法师那是又敬又畏,没有一个敢请战的。大贤良师那是多大的本事?最后还不是阵前斗法输给了南烨法师?南烨的名头在黄巾军中已然被传的神乎其神。
群贼之中当然也有自己起兵的,这些人对于南烨的传闻知道较少反而不太害怕,有点无知者无畏的劲头。黄龙起身道:“张将军,我等有大军百万,他南烨一千人马还不够我等塞牙缝的,怕他做甚?”
杨凤道:“黄将军莫要小瞧了那南烨法师,传闻此人能剪草为马,撒豆成兵,依我之见还是小心为妙。”
雷公此时扯着大嗓门道:“杨将军也忒小心了些。若那南烨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早该上天去做神仙了,还开的什么镖局?我看传闻不足为信,只要我等一同出马,一人一口吐沫也能淹死那千八百人,”
于毒不屑道:“既然雷将军勇武,不如去做先锋如何?”
听于毒这么一说,雷公立刻闭嘴不语。他也就咋呼咋呼还行,仗着人多势众他也不惧南烨。可真让他独自去和南烨放对单挑,他还真没这个胆量。
雷公没胆量去单挑,也有人不怕死,只见位列在前的左校起身道:“张将军,我愿出马为先锋,与那南烨战上一场。若是赢了,南烨人马均归我处置如何?”
左校这前半句一请战,帐中诸贼便是一愣,他们没想到还真有人不怕南烨法师。可当听到后半句时群贼便回过味来。原来左校是仗着麾下人马众多要捞好处。那南烨法师护送天下商旅从中获利,恐怕财物颇丰,要是真能将其击败好处不言而喻。不但可以获利,还能一战成名。
司马迁在《史记》中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马克思也曾说过:资本如果有百分之排开堵在了官道之上,只在中间留一豁口以供人马进出。
这边南烨摆好了阵势,那边张牛角也带领大队人马出了营盘。双方都看到了彼此,可心中所想却截然不同。
张牛角想:南烨法师果然jīng通阵仗,只用片刻工夫便扎好一座营盘,看来不好对付。
南烨则想:果然是一群乌合之众,乱乱哄哄也没个阵型章法,只是这人也太多了点,看来还真不能硬拼。不过这么多的贼酋,存星、取星可真爽啊!
两边主帅各有心思不提,只见戏志才丝毫不惧众多黑山贼打马上前道:“鄙人南烨法师帐下军师戏忠,前面可是张牛角将军的队伍?肯请将军阵前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