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著少女大声叫喊着什么,可是甘宁和他的士卒却没人能听懂。。
甘宁听不懂,噶玛兰的儿子却知道自己的族人在恳求敌人饶过她的xìng命。这个同族少女只有十五六岁,这应该是她第一次上战场。她的恐惧并没有让族人轻视她,因为那些受伤的族人内心中与这个少女同样恐惧。
持盾的士卒接近少女之后并没有停下,而是自然的将阵型分开,显露出一条通道,将少女护卫在通道之间才停了下来。
土著少女看着两旁林立的士卒惊慌失措,她口中依然叫着:“求求你们,不要杀我!”可是没人理会也没人听懂。
甘宁这时候领着一个军医到了少女身边,对军医道:“快给她疗伤,让那些土人知道我等没有恶意。”
军医点了点头,挎着药箱蹲下身来对少女道:“姑娘,别怕!”说着打开药箱,露出了一堆瓶瓶罐罐。
土著少女惊恐的看着军医,继续用土语说着:“求求你,饶了我!我愿意做你的奴隶。”
军医对少女的哀求置若罔闻,看了一眼少女胸部的箭伤,一支羽箭插进了少女暴露在外的右rǔ。厚实的脂肪层和rǔ腺组织阻碍了箭矢的力量,才让这一箭没有shè穿少女的心脏,不过这一箭在军医看来还是十分危险,至少这个位置看上去要比腿上的箭伤危险的多。
这名军医是张宁为南烨培训的众多军医之一,有着丰富的战场救护经验。虽然他知道胸部的箭伤危险,可是他却不敢去优先处理,因为那个位置太过敏感,军医怀疑自己如果伸手去抓,少女会不会当场自尽。就算这些夷州土人都衣不蔽体,似乎不知羞耻,可是军医还是不敢去赌。
经验丰富的军医从药箱中取出一块棉花和一罐南烨发明的医用酒jīng,然后用棉花沾着酒jīng开始在土著少女左腿的箭伤处涂抹消毒。
棉花在西域各国早有种植,不过不叫棉花而叫“白叠子”。织成布匹便叫白叠或榻布。南烨从海商引进的货物中发现了棉花棉花和棉布,便开始大批量种植,很快棉布就和丝绸一样成了交州的特产。
土著少女可不认识军医手中拿着的白花花的东西是什么,可是怎么看酒jīng棉也不像武器,她便任由军医施展,并没有强烈反抗。
军医的手法也很专业,他先将酒jīng棉放在少女伤口周围涂抹,并不触及伤口。那软绵绵凉丝丝的感觉让土著少女舒服的简直想要发出呻吟,也确定了眼前这人并无恶意。当军医感觉到少女的肌肉放松之后,才渐渐的开始用酒jīng棉清理伤口周围。
当酒jīng棉碰触到伤口的时候,那刺痛的感觉让土著少女不由吸了口凉气,小腿不由自主的向后一缩。军医耐心道:“别怕!忍一忍就好了。”
土著少女虽然不知军医说的什么,可是却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善意,于是又大着胆子把腿伸了过来。军医趁机叫来两名士卒将少女的腿按住,又取出一个棉布卷让少女咬在嘴里。因为接下来拔箭的过程会更痛,他怕少女再次乱动咬断舌头。土著少女被按住之后索xìng叼着棉布卷闭上了眼睛,来个眼不见为净。
少女闭上了眼睛,可是她的那些族人却瞪大了眼睛看着这边。只见军医从药箱中取出一把锋利的小刀,用酒jīng消毒之后,便沿着箭矢入肉的地方切开了一个创口,然后慢慢的将箭拔了出来。在箭矢离腿的一刹那,鲜血也跟着涌了出来。土著少女则是疼得咬紧了布卷,流下了眼泪。
军医迅速清理了一番创口,然后取出止血的金创药给少女敷上,又用纱布将伤口包扎,这才算完成了一处箭伤的处理。
当土著少女睁开眼睛看到那雪白纱布包裹好的伤口时,终于确认对方没有恶意。军医此时用手指了指少女的胸部,示意要处理那处较为严重的箭伤了。少女瞬间羞红了脸,点了点头。虽说这些夷州土人大多衣不蔽体,比起中原女子也大胆开放许多,可是胸部这种敏感部位还是不会轻易让异xìng碰触的。
军医见少女脸红,自己也有些脸红。只不过这个时候可不是害羞的时候,他如法炮制,开始处理少女胸口的箭伤。虽然说这个土著少女肤sè偏黑,长得也说不上漂亮,打扮也不符合中原人士的审美观,可是那对丰满的酥胸还是极其傲人的。这让疗伤的场面极其香艳火爆,两边站岗的士卒都忍不住偷瞄过来,不少人的裤子里都支起了帐篷。
马云騄和小乔此时都羞红了脸,侧过头去不敢再看。南烨却十分赞赏的看着那个军医,不得不说他所做的一切已经不是治病疗伤那么简单了,可以说这个军医体贴专业的治疗,已经让土著少女放下了戒心,也让她的那些族人感受到了己方的善意。就算将这个军医形容成战场上的外交家,南烨觉得也不为过。他决定一会儿一定要好好赏赐这个军医。
噶玛兰的儿子和族人看着军医给少女疗伤心情十分复杂。此时他们才发现对方从始至终都没有主动攻击,他们现在甚至不敢肯定这些外族人是不是想要来攻击自己的部族。
就在交战双方的目光都集中在军医和少女身上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远处的山林间有两双眼睛一直在注意着战场。两双眼睛的主人是一对相貌十分相似的少年少女,假如南烨看到他们一定能判断出这是一对龙凤胎。最让人惊奇的是这对双胞胎的长相十分清秀,皮肤也很白净,穿的还是汉人服饰,根本不是夷州土著。
“樱姐,那些军士皆是我大汉子民,不会错的!我等快回村去告诉爹爹。”少年兴奋的对少女道。
林樱拉住弟弟林松道:“莫急!我等只知道他们是大汉士卒,可谁知他们是好是坏?你没听新来的王伯说大汉正在打仗吗?万一这些人是黄巾贼怎么办?你没见他们杀死了那么多噶玛兰的弥麟。”
“弥麟”是夷州土语,指的便是部落族人。林松祖上是扬州海商,父辈出海遇到风暴才漂洋过海到了夷州,那时候林樱姐弟还没出生呢。他们姐弟是在夷州出生长大的,所以既会汉话,也懂一些夷州土语。
大汉的渔民海商常有遇到海难偶然漂到夷州的,于是这些落难的汉人便逐渐聚居在一起,也形成了一个小村落。村子里的人要想了解故乡的情况,只能等新人漂洋过海到夷州才行。所以林樱、林松姐弟对于大汉的认知还停留在数年之前。
林松从小便听父亲讲述大汉的富饶和强盛,今天他和姐姐外出打猎,没想到竟然看到了汉人的军队打败了噶玛兰的族人,这让他不由感到热血沸腾。看着那华丽高大的楼船和那些全身甲胄的士卒,林松开始相信父亲讲的一切都是真的。
夷州的汉人村落很小,只有数百人。任何一个夷州土著部落都能轻松战胜他们,所以这些聚居在一起的汉人只能依附周围几个大部落,按时给这些部落纳贡才能在夹缝中求存。林松从小便在夷州土人的剥削和压迫下长大,自然对这些土人没有好感。今天他见到故乡的军队打败了土人,自然兴奋无比,想要上前去亲近一番。
林松对姐姐道:“樱姐,你看他们正在救治伤者,怎么会是坏人?再说他们头上也没扎着黄巾,肯定不是黄巾军。不如我过去问问他们的来历。”说完便要起身上前。
林樱一把拉住弟弟道:“我等不知他们根底,怎能轻易上前?还是回去问过爹爹和王伯再做打算。”说完便拉着林松转头钻进了密林。
军医此时已然将土著少女身上的三处箭伤都包扎完毕。甘宁便下令士卒继续向前,开始救治更多的伤者。那些土人已经知道了对方没有敌意,便都不再反抗,等着军医救治。
南烨见救治工作不是一时能完,便先命其他士卒在海岸上安营扎寨。待营帐立下,南烨召集众将问道:“你等可有人懂得夷州土语?”
众将闻言纷纷摇头,南烨又问甘宁道:“麾下士卒也没人能懂吗?”
甘宁答道:“士卒皆未到过夷州,不知此处方言土语,只能用手语知道一些简单的意思。”
南烨闻言皱了皱眉头,他可没打算搞什么种族屠杀,在这个地广人稀的年代,人口可是一种重要资源,南烨的打算是将这些土人汉化收归己用,可是语言不通确实是个大问题。
就在南烨为难的时候,帐外士卒来报:“启禀法师,有几个百姓自称是数年前从扬州飘洋过海而来,想要求见法师。”
南烨正愁人生地不熟,没想到就有人送上门来,急忙道:“快快有请!”
不一会儿的工夫便有四人从帐外进来,果然都是汉人装束。前面是两个中年男子,后面是一对少年男女,正是林樱、林松姐弟。
前面的两个中年男子见到南烨眼中含泪纳头便拜道:“草民林涛(王兴)拜见法师。”林樱、林松见父亲和王伯拜倒也跟着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