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斟听孟获询问出战五人来历也没想隐瞒,再说就算隐瞒也隐瞒不住。于是便直言道:“不瞒大王,今日考验大王的勇士皆是震远镖局的镖头,也是我的好友。”
孟获闻言道:“如此说来今日与我等比试之人皆是汉人了。”
董斟点头道:“正是如此!”
孟优此时突然高声叫道:“新娘考验新郎乃是我南中遗俗,董洞主让汉人考验我等恐怕有失公平吧!莫非洞主是想联合汉人欺压我等族人?”
董斟闻言脸色一变,孟优之语分明是挑拨离间的诛心之语,没想到孟获五局皆输还不死心。看着那些议论纷纷的洞寨酋长,董斟沉着脸道:“孟优,你等输了比武便说受人欺压,两月之前孟获赢我,你怎么不说他欺压我这汉人?今日比试公平合理,在场诸位洞主寨主皆是见证,你莫要在此胡搅蛮缠挑拨是非。”
孟获此时也板起脸道:“董斟,你不要血口喷人。是我兄弟挑拨是非,还是你联合外人欺我族人自有公断。两月之前我等比试,你是祝融洞主,我是银坑洞大王,皆是我南中一脉,他们又是何人?敢来考验于我?”
“你……”董斟闻言一时语塞,他没想到外表粗犷的孟获还有伶牙俐齿的一面。
孟优见董斟说不出话来乘胜追击道:“董洞主虽是汉人,可也是祝融氏的女婿,他们这些镖头除了与董洞主有交情外,与我南中洞寨又有何关系?凭什么出场比试?”
“哦?如此说来只要我等与南中洞寨有关,此次比武就算数了?”孟优话音刚落便听一人搭话道。
孟获闻言目光一凝向董斟身后看去,开口之人正是那个与祝融花蓓十分亲热的小白脸。这让孟获一阵恼怒道:“你又是何人?此事与你何干?竟敢胡乱插言!”
南烨见孟获、孟优输了比武便质疑自己的比武资格冷笑一声道:“此事怎么与我无关?适才把你等打的满地乱滚的镖头皆由我统领,你等若是不服可以再打一场,何必在此逞口舌之能?”
孟获闻言心中一惊,顿时明白了花蓓为何与此人亲热,原来他才是这些镖头统领。此人救董斟于危难,也难怪能让花蓓另眼相看。孟获可不敢再战一场,只好说道:“就算你是镖局统领也只管得着镖头、镖师,管不着我南中洞寨。除非你真与我南中洞寨有关,否则这比试便不能算。”
南烨见孟获入瓮,展颜一笑道:“董洞主是祝融氏女婿可以与孟获大王比武,我也是祝融氏女婿,为何便不能领手下与孟获大王比武较技呢?”
孟优在一旁急道:“你休要信口开河!你娶了洞中何人,敢称女婿?”
南烨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董洞主已然将花蓓许配与我,你等敢来此抢我妻子,我自然要打的你等满地找牙。”
“你待怎讲?”孟获闻言便是一惊。别说他吃惊,就连董斟、花香、花蓓、带来都吃惊的望向南烨,没想到他会在这个场合提亲。
南烨看了一眼羞喜交加的花蓓继续说道:“董洞主已然答应我,此次比武我若领人取胜,便将花蓓许配与我。假如孟获大王取胜,我自然也不能争抢。今日比武既是考验孟获大王,也是对我的考验。如此应该算是公平合理了吧?”
观礼台上的洞寨酋长刚才确实有人被孟获鼓动。南中地区各洞寨虽说天高皇帝远,可也还在大汉疆土之内,就算他们隐居深山也还是要交税,只不过他们交的税不是钱粮而是山中木材和飞禽走兽。若在和平时期,官府对于南中蛮寨多是安抚为主,不会过分逼迫,还鼓励通婚,很怕激起民变。可是在战乱时期,木材、兽筋、雕翎皆是重要的战略物资,税收一加再加,还有贪官吞没,这就使得蛮汉关系极为紧张,造成大多蛮人对汉人没什么好感。
孟获刚战败时,这些洞寨酋长只是觉得孟获丢人。可是当孟获一番话将今日比武变成了蛮汉之争时,众位洞寨酋长也觉得脸上无光,心中的天平开始偏向孟获。而南烨的一番话说出来,这场比武又变成了私人恩怨,相当于董斟比武招亲,这就让洞寨酋长都无话可说了。谁也没规定蛮汉不能通婚,董斟想招个汉人女婿与孟获比武定输赢也没什么不可以。
见刚才支持自己的洞寨酋长又都闭上了嘴,孟获当时脸色铁青问董斟道:“他说的可是真的?”
董斟此时自然不能给南烨拆台,何况他也乐见其成,便点头笑道:“自然是真!我南中洞寨讲究强者为尊,为人父母我也愿将小女嫁与强者,还希望孟获大王愿赌服输,知难而退。”
孟获此时总算明白董斟请来这些镖头付出了什么代价了,狠狠的盯着南烨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南烨笑道:“我乃震远镖局少镖头王华。”
孟获一双眼睛盯着南烨看了一会,好像要将他印在心里,而后恶狠狠的道:“我是不会让你如愿的!”说罢转头便走,孟优等人紧随其后。
花蓓原本高兴的心情此时荡然无存,望着孟获离去的背影担心道:“王兄,那孟获……”
没等花蓓把话说完,带来便道:“姐姐怕他作甚!姐夫如此厉害定不会被孟获所害。”
花蓓一听带来叫姐夫顿时羞红了脸道:“你莫要胡说,适才是王兄为了众人不受孟获挑拨才那么说的。”
南烨摇头道:“非也!我说的都是真心话,莫非小蓓不愿嫁我?”
花蓓红着脸低头道:“我自然愿意!只是如此一来那孟获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董斟见女儿和南烨当着自己的面就定下了终身大事,不由暗自摇头,心道女大不中留,狠狠咳嗽了两声。
听到董斟咳嗽,南烨和花蓓都不再言语同时望向了董斟。就见花香夫人此时伸手在董斟腰间软肉上拧了一把道:“你咳嗽什么?王华这么有本事的孩子你哪里找去?”说罢又对南烨和花蓓道:“你等的事就这么定了,也不用担心孟获。待你等成了亲,看他还能有何办法。”
南烨见花香夫人一副要将生米煮成熟饭的样子,当时就无语了。花蓓更是将头低得更厉害,恨不能埋进胸前的乳沟里。南烨缓了口气道:“我等婚事暂且不急,如今首要之事还是召集人马,多派细作。我想那孟获斗将输了,恐怕要起兵来战。”
被花香夫人拧的呲牙咧嘴的董斟闻言正色道:“少镖头言之有理!我这便趁机联络各洞寨酋长出兵助我。”说完便朝身后百余位洞寨酋长走去。
花香夫人见状蹙眉道:“少镖头真的不在此时娶小蓓?”
南烨道:“婚事非同小可,选良辰、择吉日、置办彩礼、摆设喜堂不知要花多少工夫,若是孟获趁乱来攻,我等休矣。不如整兵备战,待击退了孟获让祝融洞成为南中第一大寨,我再与小蓓风风光光完婚岂不是好?何必此时提心吊胆。”
花香夫人摇头道:“我等洞寨没有中原那些讲究,你等今夜便可成亲,耽误不了整兵备战。”
南烨闻言又被这位花香夫人雷到了,这也太有效率了吧!南烨甚至开始怀疑董斟是不是花香夫人抢进祝融洞的压寨丈夫。花蓓显然也受不了母亲的急性子,跑到花香夫人身边,抱着她的胳膊撒娇道:“娘亲别说了!羞死人了!”
花香夫人抚摸着女儿波浪一般的秀发道:“好!好!我不说了。你说想要何时成亲?”
花蓓小声道:“女儿觉得王兄所言有理。”
花香夫人白了一眼南烨对花蓓道:“还没过门就开始向着你的王兄说话,将来还怎么得了哦!岂不是要忘了娘亲?”
花蓓闻言继续撒娇道:“女儿哪有?女儿怎么会忘了娘亲呢?娘亲对我最好了。”
南烨见眼前一对大小美女纠缠不清,母女俩挤挤挨挨之间春光乍现,顿时有些受不了。他知道自己再看下去恐怕就要同意花香夫人的建议了,那样一来他就不用辛苦压制自己的欲火了。感受到小兄弟有了异常变化,南烨急忙告辞道:“我先去营中整备,加紧训练,若有孟获起兵消息,夫人可到营中寻我。”
花香夫人见南烨要走突然叫道:“且慢!既然少镖头不愿此时成亲,我还有一事相求。”
南烨道:“夫人请讲!”
花香夫人正色道:“此战胜负难料,我希望花蓓、带来能跟在你的身边。若有万一,你便带他们离开此处。”
“娘亲!”花蓓、带来闻言同时一惊。
南烨笑道:“夫人不必担忧!孟获若真敢来相攻,我定叫他有来无回。何况我要上阵杀敌,身边不一定安全。”
花香夫人闻言也露出笑容道:“我自然相信少镖头的本事,所以只是说事有万一。最主要的还是想让他们跟在你身边锻炼锻炼。如今他们也不小了,将来是要继承这洞主之位的。此时让他们参加大战锻炼一番,将来做了洞主我也放心。还请劳烦少镖头征战之时分些心神,多多照顾指点!”
南烨拱手道:“夫人放心!我照办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