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来脚往，说起来似乎过去了很久，也不过就是十分钟不到的时间里发生的事情。在这十分钟不到的时间里，领头黑带充分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国际友人jīng神，结结实实的当了一回陪练，为郑无因同志做了一个很好的示范。

也就在这十分钟不到的时间里，韦家老爷子韦天啸，已经把十七路韦家炮拳表演了一遍。此时，该是做个总结的时候了。表演总有个限度，人家能陪你友情表演一遍就够可以了，真拿人家当猴耍啊？

再者，那跆拳道黑带已经越打越心惊，似乎也看出来自己是被人耍了——完全打不到人家啊！这怎么会有赢的可能？不可能赢意味着什么？自然就意味着输了，黑带毕竟不是弱智，这个道理还是明白的。

于是，黑带不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干脆指挥大家一起上，十五六个人对一个，看你还有什么办法！只要能把你困住，被我踢上一脚，哼哼！一声令下，呼啦啦啦，十几个人立刻围了上来。

一个人上总会有担心，总会有害怕，人多了就不怕了，凑堆儿也可以壮胆，这也算是一条法则。只是这些人凑上去的快，退回来的更快，并且是倒着飞回去的，连老人的衣服都没摸到一下。随着一连片的“哎呀呀”的叫声，十五六个人躺了一地，包括那个领头的黑带。

这十五六个人里边，有的断了胳膊，有个断了腿，有的断了肋骨，总之韦家炮拳所到之处，无不骨折筋断，当真是一夫当万夫莫开。原本郑无因还想上去帮忙，只是还没来得及有所行动，老爷子已经收功了。

“投降！投降！”那黑带眼见不敌，带着头跪倒在地，口中连呼投降，也不知道是他们国家的传统，还是从哪部电影里抄袭来的桥段，好似小孩子过家家一般，完全没有半点儿高手的样子。

其他人见自己的老大尚且如此，自然也都不甘落后，一个个跪在地上，哭天抹泪，叫爹喊娘，学的有模有样。真不知道这个跆拳道馆到底是教的跆拳道还是教的戏剧表演，总之，都是些天赋极高的演员。

“哼！”韦天啸冷笑一声，懒得多看一眼这些没有骨气的家伙，丢下他们回内堂去了。

“还不快滚！”韦晓霜一指众人说道。

毕竟这是法治社会，两边的人虽然都伤的可以，却也都只是些轻伤，连重伤都算不上，总不能因此把这些人都杀了吧？好歹还有两个外国友人呢，这可是要闹出国际纠纷的。

众人就等着这句话呢，一听让滚，赶忙千恩万谢的，连滚带爬的灰溜溜走了，全无半点来时的威风。一伙人走后，韦晓霜三人也回到后堂，老爷子正在查看几个徒弟的伤势。

“文斌，好些没有？”韦晓霜走了过来问道。

那刘文斌虽说是武馆的大弟子，其实也不过是韦晓霜一手教出来的，表面上以师兄妹称呼，实则师徒关系，只因为韦晓霜不是武馆的挂名弟子，所以刘文斌落了个大弟子的头衔。

“师姐，我已经好多了。今天，我给武馆丢脸了。”那刘文斌今年二十七八岁，比韦晓霜还大几岁，已经到武馆学武十多年了。虽然被打的头破血流，但也只是些皮外伤，休养几天也就好了。

“此言差矣！文斌，你今天表现的很好，不愧是我们武馆的大弟子！”韦天啸止住刘文斌的话，赞许的说道。

“谢谢老爷子，老爷子谬赞了！”刘文斌倒是没忘了谦虚，只是一阵头晕，刚抬起来的身子又躺了回去。

“歇着吧！我们再去看看其他几个人的伤势。”韦天啸示意刘文斌躺好，带着几个人又去看了其他几个人，各自表扬了一番，略过不提。

回到老人的房间，几个人分宾主再次坐定。白若溪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觉得气氛异常沉闷，便对着郑无因说道：“无因哥哥，韦老爷子的拳法，是不是很厉害？”

“当然了。韦老爷子几分钟的功夫，就把一群人打翻在地，恐怕如果不是手下留情的话，这些人都要命丧当场了。我以前还以为什么跆拳道黑带多么厉害，也不过是空有其名。”郑无因眼睛一亮，兴奋的说道。

“也不能这么说。如果今天应战的是我，倒也未必就能胜过那来踢馆的黑带。你看他出腿无声无息，速度惊人，力量更是不可低估，只不过遇到爷爷这样的高手，才显得不堪一击而已。”韦晓霜解释道。

“这么说来，倒是我小瞧他们了。只是看爷爷每一拳犹如轻描淡写，举手投足之间又恰到好处，直看得心cháo澎湃。若是我能学到爷爷十分之一的本事，今后何愁再被人欺负？”郑无因回想起酒店之事，不免有些愤愤地说道。

“那是自然。只不过，要有爷爷十分之一的本事，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白若溪也赶忙接过话来说道，说完“呵呵”一笑。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就是这个道理。

“无因，今天我用韦氏炮拳跟他们对招，你有什么体会？”韦天啸倒也没多想两人的话，正sè问道，他想看看这个小伙子的资质如何。

“这个。。。招式我倒是都记下来了，要是说到体会，只是觉得很玄妙，却又不知道妙在哪里。这套拳法大巧若拙，招式简单自然，发力jīng准狠，更是丝毫不给敌人留回击的余地，确实是一套很实用的拳法。”郑无因想了想说道。

白若溪在旁边听着也暗自点头，虽然说厉害的功夫自有它的厉害之处，可是这平常的招式若是用的巧了，也能做到以简化繁的功效，但是这需要使用简单功夫之人胜过使用厉害功夫之人许多才行。

“哦？”韦天啸没想到郑无因能把所有招式记住，更想不到他能通过这一番对打，把这套拳法的jīng要体会个十之七八。其实郑无因自从服用洗髓金丹之后，脑子异常的灵光，别说这一十七路拳法，便是七十一路，也能记下来。

“爷爷，我是不是说的不对？”见韦天啸用那种古怪的眼光看着自己，郑无因以为自己说错话了。

“好，好啊！哈哈哈哈！或许几年之后，这套韦氏炮拳，能在你的手里发扬光大！这套韦氏炮拳是我们韦家的入门功夫，就因为它易于修炼。实则功夫到了最高境界，便是返璞归真，又会从繁杂的招式回到最初的简单上来。这套拳法学起来简单，学好，难啊！爷爷练了快五十年了，也不过能发挥出它七八成的力量而已。”韦天啸看着眼前的这个小伙子，仿佛发现了一个宝贝，恨不得马上收为徒弟。

“既然这样，那就让我把这套拳法的心法传授给无因兄弟吧！”韦晓霜眼见郑无因上了几个人的“套”，适时地提出传授武功的事情。

“这个。。。”郑无因却是一下子愣住了。学点儿功夫当然是好事，自己现在虽然比一般人要强得多，但是遇到真正的高手，只有挨揍的份儿。只是，自己不是来找工作的吗？怎么又要当武馆学徒吗？心里拿不定主意。

“正合我意。”韦天啸接着说道：“无因，不如这样，你就在武馆做些零散工作，没事儿的时候，跟着晓霜那丫头学学武功。一来可以强身健体，二来也可以打发时间，把这里当成是你的家就好了。”

“就是，你就好好留在这里学功夫吧！说不定，我们晓霜姐姐就不让你走了。是不是啊晓霜姐姐？”白若溪一脸坏笑的说道。

“去你的，看我不撕烂你的嘴！”韦晓霜作势要打，白若溪赶忙做个鬼脸躲到韦老爷子身后。老爷子只是“哈哈”一笑，又抬眼望向郑无因，等着郑无因的答复。

“那，真是谢谢爷爷了！”郑无因说着，给老头鞠了一个躬，毕竟不是拜师，也不必那么正式。只是别人能收留自己，总要感谢一下。

“以后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用这么客气！”老人家倒是也不拘礼节，爽朗的说着说道。

谈话之后，韦晓霜给郑无因安排了住宿，武馆近来不怎么兴旺，平rì里也没有几个学徒，所以住的地方倒是多的是。又把白若溪也安排了下来，一切收拾停当。

第二天开始，郑无因便在武馆做了帮工，倒也无所谓工资，有口饭吃有个地方住，郑无因已经满足。武馆中也没有多少事情可以做，无非打扫下卫生之类，其他几个徒弟也都一同帮衬着，没事儿的时候便跟着韦晓霜学学功夫。

就这么过了五六rì，郑无因一套韦氏炮拳已经练得烂熟，因为内功深厚，心法倒也没有什么难修炼的，很快便融汇贯通。又过了三五rì，郑无因的炮拳功夫已经不在韦晓霜之下，韦晓霜见郑无因进步神速，便告诉了自己爷爷。

韦天啸心中高兴，又借着高兴劲儿传了郑无因一套降魔刀法。就在郑无因的刀法也练得有模有样的时候，白若溪不知道接到了谁的电话，中午饭也没吃，急着与大家告辞就要离开。

郑无因与白若溪在一起呆了这些天，突然间要分开，心中不免失落，却也不好表现出来。只是话别之后，默默看着白若溪离开，越走越远，越走越远，眼中竟然有有些湿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