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正与花珊珊一起商量接下来的计划时,突然,从院子外面跑进了一个穿御林军侍卫校尉官服的男子。
这个男子显然跟大皇子熟悉,他兴冲冲地径直跑到大皇子跟前,附在大皇子耳边悄悄说话。
大皇子听完他的话后,看向花珊珊,睡凤眼里光芒万丈:“十三皇妹,扳倒东皇后的机会终于来了!”。
“哦?”连大皇子都这么沉不住气,看来,这个机会非常重要!
花珊珊兴致勃勃地问:“大皇兄,是什么机会?”
“是这样的……”大皇子站起身,示意花珊珊跟他走到一边的右次间,含笑把情况低声跟她具体说了一遍。
原来,不久前,太后得知了花珊珊与十六公主上香路上遇到刺客的消息,特意去见孝景帝,了解具体情况。当她从孝景帝嘴里得知花珊珊今晚留在东皇后的坤宁宫陪十六公主时,可能感到不放心,让孝景帝马上亲自陪她去趟坤宁宫,看一下花珊珊是否真的在那里,孝景帝自然不好反对。
到了坤宁宫,东皇后得知孝景帝和太后过来的目的,谎称花珊珊与十六公主已经在十六公主的南殿里早早睡下了,不便相见。
太后更加不放心,直接让孝景帝陪她去十六公主的南殿找花珊珊。
事出突然,东皇后来不及安排人假扮花珊珊和十六公主,事情马上露馅了。
太后抓住这个机会,声称东皇后是在故意欺君惘上,要求孝景帝废掉她的东皇后之位,严刑拷打她,逼她说出花珊珊的下落。
东皇后不敢认罪,佯装糊涂,称是亲眼看着花珊珊与十六公主一起进南殿的,至于她们为什么突然又不见了,她也不知情。
东皇后身边的许尚宫和几个当值的宫女纷纷跪下,声称可以替东皇后作证,证明她们也亲眼看着花珊珊与十六公主一起进南殿的。
孝景帝一直对东皇后深信不疑,认为这中间一定有误会,特意让人找了近身侍候十六公主的彩霞过来问话。
彩霞在东皇后跟前做了两年的二等宫女,在十六公主跟前做了五年的一等宫女。表面上,对东皇后和十六公主忠心耿耿,其实,是大皇子在十年前安排进宫对付东皇后的棋子。
她早已偷偷躲在一边听到了孝景帝、太后、东皇后之间的对话,知道形势明显对东皇后不利,果断抓住这个机会,故意装作没看到东皇后在一边对她频频做的眼神暗示,实话实说,告诉孝景帝,花珊珊与十六公主根本就没有回南殿。
孝景帝大怒,当即一脚踹倒东皇后,向她质问花珊珊的下落。
东皇后坚持称自己是真的看到花珊珊和十六公主一起进南殿的,不肯认罪。
南殿门口的两个侍卫是东皇后二弟陈茂诚的手下,见状,站出来帮东皇后说话,声称花珊珊与十六公主的确进了南殿,只是,她们好像商量要去做什么事情,只在南殿门口站了一小会儿,就又离开了,所以,才没有被彩霞看到。
太后了解这两个侍卫的背景,当即向孝景帝指出,他们是陈茂诚的手下,他们的话,有包庇的嫌疑,不足为信。
孝景帝觉得太后的话有道理,罚东皇后下跪,安排御林军侍卫在宫内和京城里追查花珊珊与十六公主的下落,又让人通知京城的太守,封锁进出京城的四座大门,配合御林军侍卫的行动,他自己则陪太后坐镇禧庆殿,单等找到花珊珊与十六公主以后,根据实际情况,给东皇后定罪。
大皇子身边的那个御林军校尉是正六品的昭武校尉,他今天恰好在皇帝跟前当值,亲眼目睹了事情的经过,特意趁着奉命出宫查找花珊珊与十六公主下落的机会,偷偷赶过来向大皇子汇报。
弄清了一切,花珊珊亦喜亦忧。
喜的是,东皇后这次被抓到错处,又遇上大皇子这样强劲的对手,自己只要从中稍稍推波助澜一番,足以让她难以翻身,再也不能害自己!
忧的是,大皇子能早在十多年前,就为了对付东皇后而敢于悄然在皇帝和东皇后面前安插人手,进行布局,并躲过皇帝和东皇后这等精明人的觉察,可见,他是何等的心机深沉,他手下的人是何等的能干、忠心!如果,他为了争夺皇位,把孟戚渊当成是假想敌,那么,孟戚渊就危险了!
以后,必须得想个办法,让他彻底放下对孟戚渊的戒心才好!
她暗暗敛下心神,笑着问大皇子:“大皇兄,父皇对东皇后深信不疑,你看,我们要怎么做,才能成功呢?”
大皇子想了想,认真分析:“谋害皇帝的子女,是死罪,要想扳倒东皇后,必须想办法让东皇后无法从陷害你的计划里摘清。因为,就算她贵为东皇后,深得父皇的信任,在这样的大是大非面前,依我对父皇的了解,父皇不可能姑息养奸,一定会大义灭亲!”
“好!那我们就一起想个周全的好办法来对付东皇后吧!”东皇后太坏,自己如今已经跟她站在了生死对立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没有其它的结果了。
花珊珊杏眼中掠过一抹决然之色。
很快,她便与大皇子定下接下来的计划,一起回到了主屋。
大皇子先指了身边一个擅长易容的随从把姜玉环打扮成许尚宫的模样,又指了四个随从到后院主屋去取十六公主遗留下来的衣裳,顺便认真寻找一下原本被十六公主带在身上的那块代表许尚宫身份的玉牌,还指了三个随从去后院厢房查看那十个御林军侍卫的尸体,找出象征他们身份的信符。
不久,所有随从同时返回。
四个去后院主屋的随从带来了十六公主的衣裳和许尚宫的那块玉牌,三个去后院厢房的随从带来了象征十个御林军侍卫身份的信符。
大皇子嫌恶十六公主的衣裳脏,只淡淡瞥了一眼,就示意姜玉环拿了它们去侧间换上。
至于许尚宫的那块玉牌,他也不怎么感兴趣,只粗粗看了一眼,就把它交给了花珊珊。
倒是那十个御林军侍卫的信符,居然有二十余块,十余块银光闪闪,看起来是纯银打造,十余块金光闪闪,看起来居然是用纯金打造!
大皇子兴趣盎然地拿着它们在手里认真把玩了好一会儿,才全部交给一边的邱临晋,好奇地询问:“临晋,御林军侍卫无论官阶高低,用的不都是纯银的信符么?为什么萧熙玉带过来的御林军侍卫会在拥有纯银信符的同时,还拥有了纯金的信符?是不是在御林军侍卫之中,还有什么特殊用途的侍卫存在?”
“主子,是属下失职!属下从来没见过纯金的信符,也不知道它的用处。不过,既然现在属下看到了它,一定会尽快查出它的来由!”邱临晋认真看了看那些纯金信符,神情极其肃重和愧疚。
大皇子相信他的能力,微微一笑,安慰他:“从来就没人跟我提过关于这种纯金信符的事,可见,这事并不是你的失职,而是它本身就很蹊跷,你不必自责。”
“是!”大皇子安慰的话说到了邱临晋的心坎里,他无比感激地看了大皇子一眼,深深冲大皇子鞠了一个躬,恭恭敬敬退到了一边。
戌时初,一切准备就绪,花珊珊带上孟戚渊,与姜玉环一起在邱临晋的陪同下回宫。
原本,这个时候,孟戚渊完全可以以“护主有力”的形象跟大家一起入宫的,但是,考虑到花珊珊此行胜券在握,自己跟进去,意义不大,在走到宫门口时,他悄然到花珊珊耳根处叮嘱了几句,便停住脚步,没有进去了。
邱临晋根本没有把他这样一个江湖女子放在眼里,见状,不以为意。
很快,他们就赶到了灯火通明的坤宁宫禧庆殿正殿。
孝景帝身姿笔挺地端坐在正殿当中东皇后常坐的凤塌上,一双细长的睡凤眼平时看起来睡意朦胧、温和绵软,如今看起来,无比的凌厉,好像里面蕴藏着刀光剑影一般。
太后就坐在孝景帝身旁的锦椅上,她那同样细长的睡凤眼,也不像平时看起来那么慈祥、沉稳,泛起一抹犀利而冷峻凛洌的寒光。
东皇后虽然面向孝景帝跪着,却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她的身旁,跪着彩霞,在她的身后,分别跪着为她作证的两个看守十六公主南殿殿门的御林军侍卫、许尚宫、几个当值的宫女、以及她的总管太监刘海。
看到邱临晋陪着花珊珊、姜玉环从殿外走过来,太后和孝景帝一脸惊讶之色,东皇后是背对着他们,察觉到太皇和孝景帝的目光,才转身看向了他们。
姜玉环故意选在东皇后转身的瞬间,冲东皇后大喊一声“母后!”,急急奔跑到东皇后的跟前,装成惊魂未定的样子,跪倒在她膝下,拉着她的手大声控诉:“小院子里那邙山八怪太坏了,他们不仅要玷*污萧熙玉,还要玷*污儿臣,幸亏大皇兄听到儿臣的求救声,及时出现,否则,儿臣都要见不到你了!”
“香玉,你在胡说些什么?”十六公主原本的性格就是骄横中带着一点冒失,姜玉环这样的作态并没有一丝破绽,东皇后完全把她当成了十六公主,赶紧向她眨巴着眼睛,暗示她不要再乱说话。ps:亲们,俺收到通知,这本书是在2月1日上架,当天刚好是大年初二,敬请亲们在回娘家享受美好母爱时,能抽空来支持下我的首订,我已把上架感言发到了作品相关里,里面有我的肺腑之言,亲们可以去看一下,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