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花珊珊应大皇子的要求,带上孟戚渊、兰心、蕙质,陪大皇子一起去孟戚渊的八皇子府上见孟戚渊。
走到孟戚渊的府门口时,看守门口的两个侍卫告诉他们,孟戚渊昨晚见过花珊珊、楚天珂等人之后,就留言外出,要在十天以后才会回来。
大皇子明显很失望,马上讪笑着跟花珊珊道别,直接从孟戚渊的府门口动身返回大皇子府。
花珊珊心里更加怀疑他是来看孟戚渊笑话的,悄然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杏眸中飞快掠过一抹意味深长之色,回了自己的公主府。
她带着孟戚渊、兰心、蕙质先去了趟针线房,细细把绣娘们裁剪、缝制出来的胸罩、内裤成品全部检查一遍,发现它们做工都比较精致,造型也比较精美,都很不错,很开心,当即表扬了绣娘们一番,然后,从中选出三十个成品综合质量绣得相对更好的绣娘,吩咐针线房的管事嬷嬷拿来更上等的布料,又吩咐兰心拿来自己上次画的那些剩下的胸罩、内裤图样,挑出几张相对不太复杂的款式,交给这些绣娘们,指导她们对照着图样,用更上等的布料来裁剪、缝制新款的胸罩、内裤。
半个时辰之后,这些绣娘们先后都绣出了第一份样品。
花珊珊拿着样品逐个细细检查,认真点评,要求绣娘们必须做到比昨天所绣的成品做工更精致,造型更精美。
绣娘们都很乖巧,马上按照花珊珊的点评。纠正自己样品中存在的错误。陆续赶制出做工更精致、造型更精美的成品出来。
酉时初。花珊珊带着孟戚渊、兰心蕙质回到正殿。
楚天珂和郑尚都在。他们看到花珊珊后,同时神色凝重的向她流露出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
花珊珊感到很惊讶,一边在正殿中间的锦榻上坐下,一边问他们:“怎么了?”
楚天珂连忙抢先回答:“熙玉,大皇兄有些居心叵测,你以后不要跟他走得太近了,碰上想不明白的事,也不要去找他。直接告诉我,我帮你分析!”
“哦?”连你也看出来他居心叵测了?
花珊珊觉得有趣,假装不解地问:“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大皇兄?”
楚天珂深邃的双眸中掠过一抹凌厉之色,一本正经地解释:“大皇子先前安慰你的话,分明是在制造恐慌,暗示你疏远八皇兄,亲近他,这不是居心叵测是什么?你要明白,八皇子才是你同父同母的嫡亲兄长,即使他得罪了江湖上什么了不得的人。即使那个人真的会牵怒于你,你作为他的嫡亲妹妹。在这样危难的时刻,于情于理,都应该坚定不移地迎难而上,支持他、帮助他,而不是听信谗言疏远他!”
“说得好!”郑尚听到这里,赞许地看了楚天珂一眼,郑重告诉花珊珊:“玉妹,我刚才想要跟你说的话,正是左驸马所说的这些!”
“呵呵,谢谢你们,我明白的。”看来,楚天珂和郑尚都不怎么喜欢大皇子,反倒是挺拥护孟戚渊的,否则,不会这样特意来提醒自己。
花珊珊感到很欣慰,下意识侧身瞥了身旁的孟戚渊一眼,冲他开心的挑了一下眉。
孟戚渊把楚天珂与郑尚说的话都听在耳里,自然明白她这意思是在表扬自己这个八皇子人缘不错,立即回应了她一个明朗的微笑。
酉时正,楚嬷嬷带领厨房负责传膳的人等一起过来布膳。
花珊珊粗略看了一眼,便发现,桌上的十几道菜中,居然有四道是自己以前没有吃过的菜!
她以为它们一定又是郑尚的厨子做的,吃饭时,特意夹了它们品尝,并啧啧称赞了几句,却没有再向楚嬷嬷过问它们的由来。
郑尚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星目中掠过一抹兴味之色,默默无语。
其实,花珊珊品尝的这四道菜,都不是他的厨子做的,因为,他们郑国人都不重视晚餐,只习惯在早上和中午好吃、好喝!
楚天珂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却是暗暗高兴。
这四道菜可都是他安排自己随身的楚国厨子做的呢!
既然花珊珊爱吃,那就说明,郑尚的厨子并不比自己的厨子有做菜的优势,以后,自己大可以时常安排厨子暗暗盯紧厨房,每当郑尚的厨子做菜时,他们就也做菜,一起平分秋色!
晚膳过后,花珊珊声称要在正殿里见一个极重要的人,先打发楚天珂、郑尚先离开,接着,吩咐厨房去准备一些好吃的糕点送过来。
至酉时末,糕点送过来了,不仅香气馥郁,颜色花花绿绿的,形状还很多样化,有些像花朵、有些像小动物、有些则像云啊、烟呀之类的图腾。
花珊珊估计像萧婉婉这样的年轻女孩儿要是看到了,应该会喜欢吃的,心里很满意,马上掏出怀里的六角宝石,在地上连敲了七、八下,然后,端坐正殿中间的榻位上,等待萧婉婉的到来。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直至戌时初,正殿前方才突然掠来一道黑影,动作轻快的落在了正殿门口。
来人穿着一身黑色短打服,看上去约摸十五、六岁的样子,头戴白玉冠,身穿银袍,白净的脸上,两道浓黑细长的黛眉斜斜上翘,看起来颇有气势;一双细长的柳叶眼眸光闪闪,分外秀丽;高高挺立的鼻子,鼻尖圆润,微微下勾;双唇线条优美,厚薄适中,色泽犹如盛开的玫瑰,红艳侬丽,十分性感;说话时,嘴里露出来一排像刚刚去了皮的杏仁般白净的牙齿,非常好看——正是萧婉婉!
花珊珊赶紧高兴地站起来,迎上前,亲热地拉着她的手,一边引了她往榻上坐,一边笑着打招呼:“婉妹,原来你还在京城,真是太好了!”
“公主姐姐,我一直都在京城啊!”萧婉婉看到花珊珊,明显也很高兴,她眨了眨柳叶眼,好奇地问:“谁跟你说我不在京城了么?”
“我大皇兄。”花珊珊故意撇了撇嘴,装成一副发现自己被欺骗了,心情很难过的样子,语气低沉地告诉萧婉婉:“前天下午,我被一些事情耽搁了时间,至酉时才赶到我大皇兄的府上找你,谁知,我大皇兄告诉我,你已经于下午申时末回淳沧大陆了!”
“哦,那你今天为什么还会想到拿六角石传音给我呢?”萧婉婉感到很讷闷。
花珊珊早已想好了借口,微笑着解释:“我今天中午休息时做了个梦,梦见你还在沧漓大陆上玩,没有走,所以,就试探着拿六角宝石传音给你了。”
“呵呵,那你跟我一样,做梦还挺灵的呀。我要是中午休息时,偶尔也会做梦,一梦一个准!”萧婉婉有过这样的遭遇,完全信以为真。
“呃——我们不愧为姐妹,真是有缘!”这也太巧合了!
花珊珊心里觉得很有趣,含笑问:“婉妹,既然你还在沧漓大陆,为什么没有再用六角宝石传音给我呢?”
“我有苦衷啊!”萧婉婉显然被戳到了痛处,神色一下子黯淡了不少。
她苦着一张脸,低声告诉花珊珊:“公主姐姐,我现在被我爹禁足了。今晚,我是偷偷溜出来见你的,不能呆得太久。待会儿就得偷偷溜回去!”
“是么?”花珊珊故作大惊小怪的样子,怜惜地看了萧婉婉一眼:“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被我父皇禁过足呢。你是不是犯了什么错误呀?”
萧婉婉轻轻摇了摇头:“没有,我爹只是不放心我出来玩,怕我被人利用、闯祸。”
“你爹做得对。”可惜,你不吃他这一套,他白费了心机!
花珊珊暗暗好笑,表面上却故意用起了激将法:“你还太小,性子又太直爽,的确容易被人利用、闯祸。”
“公主姐姐,我都十六岁了,哪里小了,哪里就容易被人利用、闯祸了?”萧婉婉不服气,直抱怨花珊珊:“我在客院里被我爹教训也就罢了,好不容易找个机会偷偷溜出来见你,又被你教训,真没劲!”
“婉妹,我是为你好!”花珊珊安慰地拍拍萧婉婉的手,然后,指了一旁茶几上的几碟糕点,告诉她:“这些糕点是我特意让人做好,准备给你的,你好好看看,里面有哪些是喜欢吃的?”
“嘿嘿,我都爱吃!”萧婉婉没注意到茶几上居然放着糕点,经花珊珊这么一提醒,立时目光贼亮、贼亮的。
她其实不仅是被她爹禁足,还被罚辟谷三天,从前天下午至今,她都没有吃过东西,正饥肠辘辘着呢,别说是糕点这种女孩儿通常都会喜欢吃的东西,就是白饭,她如今也能一口气吃下个三、四碗!
她直接走到茶几边,左手抓起一块糕往嘴里吃着,右手马上又抓起一块糕送到嘴边,就这样右右开弓地一下子很快就消灭了两碟糕点。
花珊珊坐在一边,含笑看着她,不时伸手倒了茶水递给她喝,以防她被噎着,内心里,却越来越发愁:萧婉婉刚才都说了,她不能在自己这里呆太久,现在,眼看她已经过来好一会儿了,萧传恭却不知道是怎么搞的,一直迟迟没有现身,真是急死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