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宾塞的真正死因并不是我们关注的重点,我们只是想知道他十九岁时画的那一家四口的农夫是谁,他们曾经住在哪。)
这个问題杰拉德并沒有给我们太过明确的答案,不过他告诉我们他曾祖母年轻时一直住在萨里郡的郡府,结婚后才搬到伦敦定居,斯宾塞与杰拉德曾祖母的年纪相仿,根据画中的少女形象來判断,当时斯宾塞见到杰拉德曾祖母时也应该是十八、九岁的样子,这也正好是他画《暗涌》的那段时期。
杰拉德给我们的这条线索非常给力,在跟他道谢之后我们也立刻赶奔萨里郡郡府吉尔福德。
从伦敦到吉尔福德用不上一个小时,我们到了那里后立刻去了图书馆寻找一些老报纸,在1927年一户农场主家的四个人死于非命,我觉得这种事应该也算是个新闻事件了,老报纸上或许会有一些记载,而能找到八十六年前老报纸的地方大概就只有图书馆了。
图书馆的工作人员待人很热情,我们提出要求想要看1927年的老报纸后他们也立刻帮我们找了出來,不过接下來的工作就要复杂得多了,那一年的报纸足足装了三个大页夹,每个页夹都有巴掌那么厚。[] 阴阳诡探11
报纸的内容并沒有输入电脑,图书馆的人沒办法快速检索出來,如果我们想找我们需要的内容就只有自己一张一张的翻,而且还要轻拿轻放不能把报纸弄坏了。
这个工作量不是一般的大,最要命的是我英文水平差得远,实际上能干活的人只有舒鑫和乔伟。
我们在图书馆一直窝到了下午五点总算是有了收获,在1927年4月22日的报纸上我们找到了一篇关于农场主stephenson(史蒂芬森)一家四口被杀的报道,我可以确信史蒂芬森一家就是我们要找的那户农夫,因为报纸上有史蒂芬森的照片,他跟《暗涌》中跑出來的老外农夫鬼魂一模一样。
但是报纸上对那起案件的报道却让我倍感意外。
之前在哈尔滨拍卖行时我已经听说过了,《暗涌》中的史蒂芬森一家死于非命,当时我以为那一家四口就是『自杀』,可旧报纸上描述的案件经过却是另外一个残忍血腥略带恐怖的过程。
史蒂芬森一家当中只有农场主人史蒂芬森是『自杀』,他的妻子、儿子、还有女儿都遭到了谋杀,而凶手便是史蒂芬森本人,报纸上说史蒂芬森幼年时曾经因精神疾病住过精神病院,另外他有严重的暴力倾向,也因此进过多次警察局。
总之,报纸上想表达的含义就是史蒂芬森这种人会杀死他的全家人并不让人以外,而对于其后的『自杀』,警方认为是斯蒂芬森从暴力的幻觉中清醒过來后决定『自杀』谢罪。
了解过斯蒂芬森家的惨剧之后,我也基本上梳理出了整件事情的脉络,与此同时我也突然意识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这让我明白了为什么乔伟的爸爸要求他必须带着画回到英国的原因。
史蒂芬森的死并不是因为画中的恶灵力量作祟,就如报纸上所报道的,他只是因为愧疚而选择了『自杀』,但他的灵魂并沒有得到净化,而是变成了一个恶灵并被一名邪恶的巫师所利用了。
这名恶灵法事通过史蒂芬森的灵魂得到了力量,但出于某种特殊的原因他将力量封印在了《暗涌》这幅画中,至于这个原因或许非常简单,既然猎巫运动并沒有将巫师彻底消灭,那就证明巫师猎人至今依旧存在,现在,这名巫师将自己的力量封印了起來,那必然是为了躲避步步『逼』近的巫师猎人。
其后,这名巫师将画偷偷放在了斯宾塞的作品当中,因为一名画家绝对会善待自己每一幅画。
但意外还是发生了,由于恶灵力量的外泄,斯宾塞在家中『自杀』了。
让斯宾塞『自杀』的元凶便是封印在画中的斯蒂芬森所化成的恶灵,他的灵魂依旧保留着自己对家人的强烈愧疚,这份愧疚便是他化为恶灵的根源,他也将这份愧疚传递到周围的人身上,激发周围人内心深处的愧疚并将它们无限放大,最终导致周围人的死亡。
因为一名巫师只能同时与一个恶灵订立契约,所以他绝对不会让这保存自己力量的画作远离自己,斯宾塞的意外死亡绝对不在这名巫师的计划当中,可事情发生了他也只能进行紧急处理,那就是将斯宾塞的死伪装成一起抢劫杀人案。
为了更『逼』真,他故意维持了斯宾塞的『自杀』状态,让案情更加扑朔『迷』离,他的目的也最终达到了。
随后的多年中,他一直将这幅《暗涌》带在身边,为了躲避巫师猎人他离开了英国到了香港,其后他又将画送给了古枫的爷爷,让这幅画到一个根本沒有巫师文化的国度!!中国。
在中国,沒有人了解巫师,也沒有人清楚恶灵是什么,所以这位巫师并不需要担心他的力量会被别人夺去,他只需要藏起來秘密关注着这幅画的动态,并在适当的时候出现在画的周围将力量取回,借巫师之力完成一次食心的献祭保持长生,然后再将力量封印回去。
本來他的计划进行的很顺利,这幅画在中国即使造成了人们『自杀』也沒有任何人将它与巫师联系到一起,即使有相师來看,最多也只能提供一些并无多大用处的建议,最重要的是沒有找对方法就不能威胁到这幅画。
可是情况又一次出现了变化,我和乔伟的介入让这幅画变得不再安全了,尤其是现在,我们已经一步步地接近了谜底,如果那名巫师始终在暗处关注着这幅画,那他也一定也在暗中关注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阴阳诡探11
克雷格让乔伟随时汇报我们的行动路线,显然他早就已经意识到了危险就在我们身边,如此一想,他送给我一本记载巫师与炼金术的资料书,又让乔伟在教室里研究了半个下午的巫师力量封印术,这些都是为了让我们可以做到知己知彼。
我将这些猜测全部告诉给了乔伟和舒鑫,舒鑫也立刻提出疑问道:“既然咱们对那个巫师有威胁,那为什么他一直沒出现阻止我们!”
她这个问題并不难回答,我道:“首先他在沒有取回力量的情况下只是个普通人,而且在中国的地盘他一个老外也不敢太放肆!”
“这个是真的,我最有体会了。”乔伟从旁一边点头一边道。
“那其次呢。”舒鑫问。
“其次是他或许一直觉得沒有现身阻止的必要,因为我们距离恶灵的根源还远着呢!”
“那现在呢,你觉得现在我们距离根源还很远。”舒鑫又问。
“我觉得已经不远了,如果我们找到斯蒂芬森一家人的坟墓,再把他们一家人的尸骨用圣油一烧,那这个巫师就跟他的恶灵彻底拜拜了!”
“那他就更沒有必要现身了,这个恶灵沒了他不是正好可以去找新的恶灵缔结契约吗。”舒鑫问。
“这不可能。”乔伟回答道:“巫师与死灵缔结契约之后会在灵魂上留下一个印记,这个印记不会因为缔结契约的恶灵消失而消失,它会一直留在巫师的灵魂上,他如果还想做巫师就必须在我们净化掉恶灵之前取回力量,然后解除掉契约!”
“这么一说,如果我们接下來去找斯蒂芬森一家的坟墓,那么巫师应该就会出來对付我们了吧。”舒鑫皱眉问。
我和乔伟对望了一眼,然后一起向舒鑫点了点头。
“那我们还等什么,去找坟墓啊,你们说巫师会是什么样子的,是邓布利多那样的呢,还是跟甘道夫一样。”舒鑫的语气中明显透着兴奋,他似乎还沒认识到其中的危险『性』。
邓布利多和甘道夫完全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來的,这一点我已经不想去吐槽舒鑫了,我只觉得能做出食心以获长生的献祭的人绝对不正常,就算他在沒有力量之前只是一个普通人,但他还是可以使用枪或者刀子之类的武器來对付我们,更别说这个家伙活了上百岁,而且每天都要躲避巫师猎人的追杀,我有一千个理由相信他的战斗经验比乔伟甚至乔伟的爸爸都丰富得多。
所以,我不管会不会扫舒鑫的兴,但接下來我要做的就是赶紧回乔伟的家,然后让乔伟的爸爸找人來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