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除了说话，就只是吃了一餐饭。到了渌江，先安排秦会长和川岛住进宾馆，订了第二天的机票。

再到集团公司，把老彭老熊的合同签了。把彭小军和熊刚强的名字录入电脑后，就把文件打出来了，秘书订好以后，每人给了一份。

午阳看上面写着：黎明集团公司文件黎集文〔1995〕第一号关于任命主要领导成员的决定经董事会研究，集团公司决定对以下人员予以任命：董事长兼总裁黎秋华副总裁吴芳总经理彭小军副总经理熊刚强总工程师刘力民总会计师李兴隆法律顾问易萍

午阳又看了第二号文件，是集团下属七个公司的负责人任命，自己这边四个负责人分别是彭小军、谢纪良、熊刚强、王斌，还有黄金珠宝公司的副职杨希、张梦雨、张梦馨，矿业公司的副职谭仁安，但财务公司未任命自己这边的人做副经理。

叔叔黎秋华解释说：你那边的财务人员都是刚毕业的学生，理论知识虽然有了，但工作经验没有，领导能力也缺乏，现在不但不能任命副经理，恐怕连科长、副科长都不能任命。如果现在任命了，到时候不行又拿下来，那这个人都留不住。确实业务好、能力强的人，一年后可以任命副科长、代理科长职务，这样对他们自己、对公司都有好处。

这时，老彭、老熊提出要走，说是回部队把手续办好，争取元旦之前来公司上班。午阳说那我也不留你们了，有什么事情打电话给我。又让叔叔派司机送他们。

和甘哥两人开车回到别墅，刚停好车，吴芳就跑出来了。午阳看到她穿着紫色的休闲服，白色的毛衣领口下一朵小红花，白里透红的脸蛋相映成辉，真是人比花娇。午阳发现她没带眼镜，脸上别有一番风味，还有一点点的陌生感，“我的硕士美女，怎么把眼镜给取了？”

“最近我练气时发觉功力强了很多，慢慢视力就好一些了，我本来近视度数只有四百多，现在不用戴眼镜也看得清楚了。”吴芳在他耳边悄悄说。

“练气真有好处啊！”午阳说。吴芳挣脱了他的拥抱，粉拳在他胸口轻轻锤了几下，可不敢让他久抱，这里有外人的。

甘哥已经打开车门，午阳过去帮忙搬金子。这是七号别墅，一老一少两个人正在加工金器，都是一些项链、戒指、耳环什么的，看到堆在一边的炉具，才想起上次的金子还放在老家那边的仓库里，叫人家怎么做大器？正好也要去取给川岛那块蓝玉，晚上就把它运过来。

吴芳也要参与搬运，被午阳哄走了。和甘哥两个人搬完，甘哥已经是满头大汗，午阳倒是没什么事。甘哥要走，午阳说等谢大侠来了，还有事要商量，晚上再一起过去。这边七栋别墅，一号是王小惠的，二号是吴芳的，三号是谭竹青的，五号现在是午阳父母和爷爷一家在住，四号是公司办公楼，吴芳、谢纪良、杨希都有办公室，四个财务人员在就去六号别墅办公。七号就是在做金器加工场，老师傅带着两个小徒弟在住，不过金子都放在五号别墅。

洗洗吃饭，正好大侠从的士上下来，从后备箱里搬出一个大木箱。

七个人吃饭，倒有六个人喝酒，张爷爷用大杯，黎父黎母、大侠和甘哥用小杯，连吴芳都喝上了。只有午阳因为晚上要开车就没喝。六号别墅的师徒两人自己单独开火，每天黎世华下班时把菜带回，反正别墅里冰箱、炉灶齐全，省得一起吃饭受拘束。

午阳把工作上的事情讲了一下，说是让甘哥以后负责从山上运金子回来以及金器珠宝到各个店铺。现在订了两台全顺车，看是否要改装一下，再抽调九个人，每台车四个人，两个人轮休，以后冶炼厂使用没有淘过金的矿石黄金产量会提高很多，几天运送一趟就由甘哥自己决定。

谢大侠说：“现在两市金店开张的已有十五家，还有三家这个月可以开业。平均每家销售两百克左右，15家每天能回收资金36万左右。现在营业员有反映，有顾客需要重器，今天金子回来了，我看从明天起就可以生产了。我认为，生产重器根本不需要请师傅，把金子熔化了往模具里面浇就可以，你们看是请两个工人还是招两个学徒？“

这时，从不参与讨论的张爷爷说话了：“午阳、小谢，我看你们也别招什么一个两个了，干脆就招十个以上，让老师傅教会他们，由你们按每个人给老师傅3000块钱的师傅钱，教会他们做金器，以后就让他带着这帮人做事。”

“爷爷说得很对。下次大侠去买模具时，想办法挖两个模具工回来，这事你内行。我们以后不但要自己生产模具，还要自己设计新的款式，不能老是跟着别人跑。”午阳说。

谢纪良接着说：“这次张梦馨在易河已经买了八个小门面，还有几个大的正在商谈中。这女孩做事很有魄力，她主张只买不租，这次买下来的门面均价在每平米八千左右，花了一千一百万左右，我这里只给了五百万，其余六百万是她自己垫付的。现在要定下来，我们买的门面算谁的？”

午阳想了一下说：“爷爷，我这样认为，自己人买的门面只能算公司的。大侠在本市买的已经讲好，吴芳在省城潭州买的，张梦馨在易河买的，或者是以后在其他地方买的，都只能是公司的，这是公司以后经营的基础，而基础是不容动摇的。说这话并不是不相信大家，而是既然是经营公司，就应该有坚实的基础，也要有一个统一的标准。我想在十二月底将大家的钱全部还给大家，连利息也给。”

“午阳，你现在够不够钱？我这里上次给李耀武他们县里三千万，还有个几千万，要不要都给你？”爷爷问。

午阳手里十月初回来时卖了一次金子，收入了一些，跟罗浩他们冶炼厂结算了几次钨矿石的钱，有了五千多万，只付出黎秋华六百万买别墅的钱和购车的钱，一共千把万，给叔叔的装修公司两千万，还有三千多万。现在要付谢纪良买别墅的1608万，吴芳在潭州买门面的钱2700万，谢纪良在渌江买门面的钱1100万，加上张梦馨的600万，总共要6000多万，还差3000多万。“爷爷，您先给我三四千万都可以，我现在急等着要钱用。”爷爷点了点头。

“午阳，你不用急着把钱给我，我放在手里也没用。”吴芳说。

“爷爷，上次买那两栋楼房总共花了28600万，这其中我自己只掏了六百万，有16000万是陈小宝的，有12000万是王小惠的。您看这楼房是公司买还是怎么样？”

“陈小宝的钱尽快给他，惠姐是咱自家人，暂时不给没关系。”吴芳没等爷爷说话，就发表自己的看法。她的话说得大家都笑了。

一会，爷爷说：“你现在用了他们的钱，到时候有钱了大部分要还给他们，小部分让他们占一定的股份，当然控股权要在我们手里。现在公司逐渐走上正轨，也是时候把股权的分配之事议议了。你大概估算一下，你旗下的企业，一年的盈利能力有多少。”

甘哥是个很有眼力劲的人，听到他们说的事自己不好参与，就借故走开了。

这下午阳没了顾忌，就把情况说了出来。目前的收入来源主要有四个方面：

一是钨矿，现在每天有16台车运输，按冶炼厂的矿石需求量，一天要1200吨左右。那我们就要安排40台车运输，需要有45台车才能运转开，1200吨的售价是288万元，平均一天要18万的开支，一年按300天计算，应该在八亿元左右，不过矿山只是一年两年的事，以后可不好说；

二是金矿，正常生产后，估计金银按国家收购价计算，每年的收入应该在55亿元左右，金矿的费用以铜、铝等金属的销售款相抵就可以，但是要实现了销售才行；

三是金店的销售一块，按收购价和零售价的差额，如果能够把现在买的门面全部开起来，应该一天可以销售十公斤，毛利一年在三亿左右，扣除成本、税金、租金等，盈利在两亿元左右；

四是珠宝销售，现在我们还没有雕琢出来，当然明年就可以了，讲实话，这事还真不知道怎么估算，黄金有价玉无价么。所以我们根本无法估计其利润。原先我只想到做高档玉器，现在有了这么多的金店，估计那种中低档的销路会好一些，最近还要去进一大批这种玉回来。

“那你对股份的分配有腹案没有？”爷爷问。

“我是这样想的，一是两栋楼房，买价让陈小宝和王小惠各出资4290万，占股份的15％，以后装修开发都按这个比例出资，也按这个比例分配利润；二是各城市的金店负责人都按10％持有该城市所有金店的股份，谢纪良按5％持有全部金店的股份；三是矿山，王斌虽然是矿业公司的经理，但是只能持有钨矿5％的股份，还要把费用扣出来再算，谭仁安持有金矿5％的股份，但包括原先分给其他人的股份，都必须是按各城市金店收购金子的平均价，再减去运费、押送费等之后的价格计算；四是老彭和老熊，他们既是集团公司的领导，又是下面公司的经理，所以他们可以持有所属公司5％的股份，还可以持有吴芳所管这边公司2％和1％的股份，吴芳占5％的股份。刘炳秋是我们公司最老的员工，让他担任运输分公司的经理，占该公司5％的股份。大致情况就是这样。”

“爷爷，午阳，我就不要了。”吴芳说。

“午阳，你这个方案大慨可以，但是有需要改进的地方，首先你遗漏了你叔叔黎秋华，如果经营规模小，盈利少，就没什么关系，但现在不行，亲兄弟明算账，我看给个8％左右。吴芳的5％是合理的，你说不要也讲得过去，但我还是要说几句你可能不高兴的话，你嫁到黎家，现在你们的关系是没话说，老话讲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万一哪天不如意了，手里有了钱，总是踏实一些。听我的没错！其次，我觉得给老彭两人的股份高了一些，给个0.2％、0.1％就行，这些钱对普通人来说，也是一笔很大的财富。”爷爷说。

午阳想了想，“爷爷，我还是不能同意给我叔叔股份。我不是小气那点钱，而是没有这个必要。我叔叔已经是很有钱了，再多一点也只是一个数字而已，再说我们也就是在他那里挂了个名，实际上根本不用他管什么事，所以我认为顶多交给他一两千万管理费足够了。再说如果在公司章程里写上给董事长多少股份，那会引起别人怀疑的。以后我们可以把这钱用在更需要的地方，给那些需要帮助的人，雪中送炭比锦上添花要好，我叔叔肯定也不会计较这些的。”又把父亲想帮助那些孤苦的人之事说了。

爷爷这才说：“既然这样，我就不多说什么了。老黎，你们的儿子确实是不错的，不论是习武还是办事的能力，都远远超出了我的预计，特别做人方面，不骄不躁，与人为善，还有关爱之心，是值得肯定的。以后考上了公务员去体制中混，也不要昧了良心、黑了心肝，要以自己的人格魅力和工作业绩去赢得领导和同事的认可，为更多的人谋福祉，这才不枉费了我的一片好心。这公司我迟早要交给午阳的，我还有一批古董文物，价值十个亿左右，午阳以后要建一个博物馆，把它们收藏起来。这批文物是张家之物，虽然我的后人都很不错，但交给他们不行，午阳就掏钱买下来，让他们分钱好了。”

边说话，边喝酒吃饭，过了挺长时间，要不是有空调，只怕早就凉透了。午阳又把自己要去雁城部队买设备和到首都买门面的事说了，妈妈说你叔叔打电话来，让你注意网上公布的面试一事。

饭后和谢大侠、甘哥一起去老家那边，把蓝玉放进木箱里，蛮好的。装好车后，又安排甘哥明天去送人和托运东西，再等电话去接车。

在父母那里洗了澡，来到吴芳的房子时，已经十一点了。吴芳穿着睡棉衣，还趴在办公桌上绘图。午阳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问她这是什么图。吴芳告诉他：早几天他出去时，爷爷说现在公司已经初具规模，应该有自己的办公大楼，就想到在老村委会那里建，找叔叔带他去找了村里、街道和区政府，在老村委会地坪前面购买了十八亩地，没两天手续就批下来了。

吴芳拿出效果图，“你看看，这是一栋两百多米长的主楼，两头打横还有连在一起的附楼，单层的建筑面积有5000多平米，地下两层，地上18层11万多平米，有3000多间办公室，现在预算还没搞，我估计总造价在两个亿左右。叔叔说，随着国家经济的发展，那地方迟早会成为市区，所以在设计上要兼顾以后改为宾馆，还要把除了道路以外的地全部建成花园，叔叔的眼光可真是不一样呢。”

午阳看到她挺兴奋的，就说：“这么大的楼房，你要做多久才能搞完？”

吴芳一听就忍不住笑了，“你是怕我搞不出来吧，我知道你那点心思。放心吧，爷爷给我三个月时间，我感觉都不用一个月，现在只等地质情况一出来，所需要的施工图纸和建筑材料规格品种数量就都能拿出来。不过我肯定会把设计图纸送回去请徐教授把关的。说不定还可以凭此发给我硕士文凭呢。”

“你也太急性了吧，才读了半年书就想拿文凭？”

“我不但急着拿文凭，我还急着当妈妈呢。午阳，读研不比读本科，我们学建筑的，有了好的设计，得到导师和其他教授的认可，可以拿文凭的。”

“小芳，咱们趁年轻学点东西，再好好做一番事业，过了二十五岁以后再说当妈妈的事好吗？”

“才不呢。反正我已经把这辈子的路安排好了，我要做我自己想做的事，平常就设计设计珠宝、房屋，带带孩子，或者帮你去公司安排一下工作，这样就很好了。最好就是把姐姐、妹妹的孩子都给我来带，我可以料理他们的生活，教他们学习文化，你说好不好？如果你愿意带我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会更高兴，不带我我也不会生气的。”

“放心吧，不会落下你的。早点休息。”午阳说。

第二天醒来，一看时间，已是十一点半了。赶紧起床准备穿衣下楼。衣柜中吴芳给他买了好几套衣服，还都是名牌，昨晚他在父母房子那里也看到了衣服，就知道是吴芳买的，自己穿地摊货的历史应该结束了。

手机放在昨天穿的衣服兜里，妈妈洗衣服时拿出来放在茶几上。拿起一看，有几个未接电话，先打了车行陈老板的，陈老板告诉说，全顺车和奥迪车都联系好了，问他牌照怎么上，午阳说，还是上公司的，告诉送车地址，陈老板说，下午弄好后送车过来。

和老彭通话，老彭说已经跟军里装备部讲好了，让他过去。午阳和他约好明天到部队吃中饭。

给秦会长打过去，关机了，估计正在飞机上。

又给甘哥打了个电话，让他下午过来时多带一个司机，把全顺车开回去，明天就去金矿。

吃过中饭，爷爷要小睡一会，午阳就到七号别墅去看了看，老师傅三人饭后又开工了。电炉里火光熊熊，那狗头那么大的金块只几分钟，就变得通红，一个徒弟用长钳子夹住，放在工作台上的一块什么材质的凹板上，另一个徒弟用氧割枪对着金块烧，很快金块就变成了液体，这徒弟弃了枪，掀起凹板一头，用一个勺子接住液体，然后浇灌在模具内，地上摆着多个模具，浇灌满一个又接着下一个。从金水的量上看，应该是一公斤一个的。

午阳来到地下室，看到老师傅正在给金器抛光，原来从模具中刨出的金器并不是金光闪闪，还需要把浇灌口打磨平，然后用什么布一样的东西慢慢地擦拭，才发出光芒。

午阳道：“老师傅，这每个都能保证足秤吗？”

老师傅告诉他，每一件金器的底部都预留一个小洞眼，差多少就补多少，一般都能做到足秤，除非天平有问题。

午阳看到只做了几个千两大器，分别有观音、佛和元宝，就问：“老师傅，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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