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阳想：这些钱现在已经可以见光的了，就必须用自己的身份证开户，以后万一有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就可以名正言顺拿出来花。

赵振坤说：“黎部长，我们都比小刘多，小刘就别出了，我多的部分，就都给了你吧。”

午阳说：“老赵，我不要这么多，你们随便给我一点就行了。你哥哥家也不富裕，更何况你们还有种植咖啡树的计划，那可是需要很多钱的。”

赵振坤说：“种植咖啡树也就是一个零头就够了，不多给你一点，我心里不安的。我来的时候，也就是想挣个几万块就够了，没想到现在这么多，我都有一种云里雾里的感觉，昨天晚上手捏着银行卡，一个晚上就没有睡好。”

午阳说：“那倒也是，一个农家子弟，一下子暴富了，肯定会不知所措的。老赵，你要从心里就不当一回事，以前怎么生活，以后还怎么过日子，特别不要让孩子知道了，万一让他变成了纨绔子弟，那这些钱就是祸害了。”

刘志荣笑着说：“黎叔叔你是说我吧。你放心，我现在应该算是富一代，官二代，就凭你帮我发财的恩情，我也不会成为纨绔子弟的。”

午阳说：“年轻人，该吃吃，该喝喝，就是不要沾毒品和赌博就行了。”

“这个我知道，沾染毒品是不爱惜自己，赌博是不爱惜钱财，这两样我都不会去碰的。我以前想谈个女朋友，请吃饭的钱都没有。口袋里面比脸上还干净。这下成了富翁了。可得好好玩玩。”

邱华笑着说：“漂亮女人就是为有钱人准备的，玩女人既可以消除工作的疲劳，又花不了多少钱，我们以后就将精力放在这个上面了。”

“黎叔叔，你没有反对我们的说法，是不是也跟我们有共同的爱好呀？”

午阳说：“你小子别拿我开涮，我既不像你这样年少多金，更不像你们这样是自由之身。这种事情，想都不敢想，万一羊肉没吃到惹得一身膻，就得不偿失了。”

刘志荣说：“黎叔叔，您这样的官员，需要的是有品位的美女，以后碰到了，我给您介绍介绍，保证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你得了吧。现在还没有开始，就满世界知道了。你还是琢磨怎么种好咖啡树，然后进行咖啡豆的深加工吧。”

刘志荣笑着说：“这就是代沟，明显的代沟。”

到了一座城市，看见路边有一家通宵营业的网吧，几个人进去开了台电脑，贺茂友、邱华将自己的钱转给了午阳一些，这样午阳工资帐户上面的钱，就比赵振坤和刘志荣的都多了一些了，他们还要转，午阳坚决拒绝了。

重新上车后，刘志荣搬出邱华的翡翠，递给午阳，“黎叔叔，你什么时候也给我弄一块这样的翡翠，以后请人雕刻出来，结婚的时候，就不要另外买了。”

午阳说：“没问题，不过要等到你什么时候结婚再说，要不然你找那么多女朋友，还不够送的。”

“知我者，黎叔叔也。”刘志荣笑道。

大雪山景区的规划工作搞好了，大的方面是这样几宗：一是修筑公路，从自治县县城到景区的公路50多千米，一部分需要加宽，一部分就要新修了，如果都修成双向4车道的高等级公路，加上景区里面的公路，以及公路两旁的绿化带，大约需要投资18个亿左右；二是修建木板人行道8千米，修建索道12千米，修建沥青路10千米，购置缆车、电瓶车等，需要5个亿左右；三是修建庙宇、宾馆、市场等，现在根本无法估计，只能够根据投资者的实力来定，最少3个亿，最多就不知道了。

招商公告在省报、省电视台发表以后，到了开会的日期，除了药材商如约而来以外，就没有第二家。

午阳跟药材商也算是熟人了，就是没有问过其姓名。

“老板，你贵姓？”

“免贵姓奚，叫奚亮山。”戴眼镜的药材商笑着说。

午阳问：“你知道是什么原因，来参与投资的商人这么少吗？”

奚亮山说：“原因是显而易见的。这里的景色虽然很美，但是知名度不高，或者说根本没有知名度，这是其一，其二，这里交通不方便，既不通铁路，也不通高速公路，离最近的机场也有3个小时的车程，而且机场没有到达各大城市的直飞航班，必须转机，比坐火车快不了多少。其三，投资过高，收回投资的时间会很长。”

刘灿辉说：“你们公司是看中了这里的哪一点？”

奚亮山说：“市长，恕我直言，什么也没有看中。”

“那你们还来这里参加招商会？”

“我们参加，是基于这样一些原因：一个是我们公司在贵市种植药材，与贵市联系颇多，支持贵市开发旅游景区，是我们应该出力的事情；二个是我们公司实力雄厚，又从未参与过旅游业的投资，也想涉足这个高利润的行业，第三产业是我们的发展方向；三个是我们公司员工众多，每年中层干部以上的人员都要进行疗养，这里风景优美，气候宜人，是一个好去处，如果我们在山上建设一个度假村，肥水就不流外人田了。”

刘灿辉笑道：“好算计，据说你们公司和关联企业的员工上百万，加上家属，就是几百万人了，你们就是将这里作为后花园，投资也是值得的。”

奚亮山说：“那可不行，风景再好，看多了，也会产生视觉疲劳的，再说了，如果不赚别人的钱，我们就不如将钱发给员工，他们可以用来跑遍全国或者全世界的。”

午阳问：“你们计划管理景区多少年？”

奚亮山说：“时间越长越好。最少需要50年。”

刘灿辉说：“不行。不能超过20年。以后也许这里日进斗金，我们还囿于一纸合同，后人是会颇有微辞的。”

奚亮山说：“刘市长，我们签订合同的时候，可以进行利润分成的，利润多了，政府的分成也就多。但是20年的期限是我们不能接受的，一个旅游景点的建设和完善。最少需要3年以上，要提高知名度，吸引大量的游客，没有5年以上的宣传，是不行的，这样就去了一半的时间。说不定我们的投资还没有收回，就已经到期了，您说是不是？”

午阳说：“奚总，你们如果需要管理50年，作为一个有实力的公司。你们肯定是不会让破破烂烂的景区示人的，那么景区的设备都要进行多次的更换。你们也必须付出高昂的费用呀？”

“确实是这样，但是需要更换设备的话，说明游客就相当多了，根本就不需要进行惨淡经营，更换设备是值得的。”

刘灿辉说：“现在就是同意你们管理50年，所有的设备在到期以前，还是要更换的吧？”

奚亮山说：“这个我们可以答应。作为一个有实力、负责任的大公司，我们绝对不会作出有损于我们形象的事情。其实，黎书记，刘市长，我们没有必要在管理期限上面费口舌的，你们考虑过没有，即算我们将景区建设好了以后，马上就交给你们，你们肯定要给我们景区的门票收入中的一部分，公路过路费全部是我们收吧？景区的度假村、宾馆、市场是我们公司的，你们县政府、市政府总不能要过去吧？这样你们还管理什么？无非就是管理环境卫生、治安秩序，而这些本身就是政府的职能，你们不管都不行。”

刘灿辉说：“政府管政府该管的事情，你们公司的宾馆、市场享受了政府的服务，应该给政府交纳费用吧？”

奚亮山说：“刘市长说的我完全同意，这样一来，也就没有利润分成一说了。”

刘灿辉说：“利润分成是水中月、镜中花，远不如交纳费用来得牢靠，万一到时候没有分成，我们如何向市民交待？所以，我还是觉得来一些实实在在的东西。书记，你觉得如何？”

午阳想：刘灿辉的话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如果景区几年不产生利润，那就几年没有分成，确实是不好向市民交待的。然而，如果想要利益最大化，就不能不承担风险，而这个承担风险的第一责任人就是自己。

自己不直接对政府工作负责，也就更加没有必要承担风险了。刘灿辉的阅历，是不会明白一个大公司点石成金的能力的，然而真的点石成金了，政府的税收和收取的费用，也就不少了。

“我同意你的意见。咱们政府只就景区该管的事情进行管理，不参与商业运作，不管奚总你们赚多少钱，都是你们的事情，你们只要缴纳税收和费用就行了。但是有一点是必须纠正的，以后公路迟早是要取消收取过路费的，为了弥补贵公司修路的投入，政府才在门票收入中间划给你们一部分，还有就是在开始几年的税收上面给予优惠。弥补的差不多了，这个收入就没你们什么事了，并不是一定要分给你们的。”

奚亮山说：“黎书记这么说是不对的。门票收入，其中就含有景区的电瓶车费用、红木路面的通行费等，这些都是我们公司的投入，如果没有这些投入，政府就不配收门票，所以说门票也是投资收益的一部分，如果这一点得不到承认，我们就失去了合作开发的基础了。”

刘灿辉说：“奚总，这个我们还需要研究的。”

午阳说：“奚总，灿辉同志，这个问题是个原则问题，我们卖门票，是因为我们这里有优美的风景，我们利用这个资源，就该取得收入。至于贵公司修路，是你们出于自身利益的需要，你们如果不修路，那么建设的度假村、宾馆、市场都失去了存在的基础，人们总不至于经过荒山野岭，跑到你们的宾馆去住吧？”

刘灿辉说：“对呀。奚总。现在是你们公司在利用我们的资源赚取利润。我们认可你们的利用，但是并没有送给你们呀。”

奚亮山说：“黎书记，刘市长，你们的话有一定的道理，这样一来，我们的开发方式，就呼之欲出了。”

刘灿辉说：“愿闻其详。”

奚亮山说：“贵市成立一个景区管理局或者旅游公司，直接管理景区的建设和运营。我们只负责提供资金贷款，作为贷款方享受的优惠，我们在景区建设宾馆、度假村和市场，其他事情我们一概不管。”

“贷款期限是多长？”刘灿辉问。

午阳算了一下，如果不建设宾馆、市场等，大概需要资金18个亿，每年的利息就是一个亿以上，按20％的毛利率计算，就需要5个亿的营业收入，除了门票收入以外。所有的生意就是在为付利息而忙碌了，何况以后还要还本。

奚亮山说：“前10年只要求付利息。后20年还本付息，刘市长，这样够优惠了吧？”

午阳说：“你这样的优惠不要也罢。奚总，我的想法，咱们的合作开发，必须以这样的方式进行：你们负责所有的建设投入，前8年门票收入的40％给你们，以后每年递减10％，减完为止。所有的缆车收入都给你们，还有就是你们经营的项目收入都是你们的，政府只收取税收。”

奚亮山说：“如果这个合作是长期的，我们还是可以接受的。”

午阳说：“政府只负责平时小的维护保养和修理，大宗的更换还是要贵公司负责的。”

奚亮山笑道：“黎书记，你可比我们商人精明多了。”

午阳说：“谢谢奚总的夸赞，没办法，穷家难当呀。奚总这么说，意思是同意我的提议了？”

“我只不过是个职业经理人，还有后台老板的，必须请示老板，老板同意后才能拍板的。”

午阳笑道：“奚总就是老板，就没有必要抬出一个虚拟的后台老板了，我们今天就痛痛快快将合同签了吧。”

奚亮山说：“黎书记太抬举我了，我也想当老板，可惜现在还不是。你们休息一会，我去打个电话。”

他出去以后，刘灿辉问：“书记，你为什么不同意贷款？”

午阳笑道：“你估计过以后大雪山的旅客量没有？”

刘灿辉说：“这里交通确实不方便，游客必须在这里住一晚上，这样就限制了客流量。我估计不能超过每天1万人。”

“每人的食宿大概200元左右，宾馆是奚亮山的公司开的，收入就是他们的，门票就按每人120元吧，每天按1万人，政府的收入也就是120万，全年不休息，最多43800万，扣除利息和人工工资，就剩不下几个钱了，我们拿什么还贷款？我们现在分给他们一些门票收入，看似收入少了，实际上得到的还是多了。”

“书记，这样他们的收入就高多了呀。”

“还是同样的问题，他们看起来收入多了，实际上他们投资的成本和财务费用也多了。再说了，他们赚的越多，政府反正有一个所得税在等着，33％的税率，怎么也不会吃亏的，只不过现在需要放水养鱼，给他们适当的优惠就行了。”

刘灿辉说：“缆车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啊。”

“确实是的，但是我们想占尽便宜，人家肯定不干的。灿辉同志，我们也不要指望在这里一口吃成胖子，有了这个景区，我们就等于有了一只下蛋的金鸡，只要我们合理利用这些资金，搞好自治县的经济，肯定就没问题了。”

“书记，如果其他县也修公路，门票收入他们也分一杯羹，我们如何应对？”

“谁愿意修就修好了，我们的景区毕竟是几个县都有份的，咱们不可能禁止人家修路的。奚亮山的公司在修好公路后，肯定会进行大力的宣传，自治县的公路就肯定是主要公路，走这里的游客将占绝大多数。”

刘灿辉说：“这样会不会导致无序投资？”

午阳说：“不会的，投资毕竟不是小事，资本家投资都是要赚取利润的。”

“那就这样，由自治县旅游局牵头，组建一个旅游公司，负责管理景区的一切事宜，每年的门票收入分给其他两个县各10％，小汤，你们觉得怎么样？”

汤小龙看了午阳和刘灿辉一眼，笑道：“市委、市政府的决定，我们执行就是了。不过所得税的事情，就不能再分出去了。”

刘灿辉说：“现在我们可以答应不分，但是以后的市委、政府会不会同意，我们也管不了的。刚才书记和我说的条件你们都听到了，奚总的老板如果同意，合同就由你们来签。”

奚亮山进来后说：“黎书记，刘市长，我们老板已经同意了，但是有个条件。”

午阳笑道：“又有什么条件？”

奚亮山说：“我们老板在在开发区买了一块地皮，准备做狩猎场的，现在狩猎场的野猪、野兔等，已经在成几何级数增长，就是猎枪还没有批下来，市政府能不能帮我们搞定？”

刘灿辉说：“省公安厅我们不熟悉，可咱们书记是军分区的第一政委，就从军分区想办法好了，制式武器用起来更过瘾。”

午阳笑道：“看来灿辉同志还是个狩猎爱好者啦。”

“抽烟、喝酒是被逼无赖，狩猎是真正的爱好。”

午阳笑着说：“奚总，现在该轮到我提条件了。军分区我可以想办法，但是咱们有言在先，出了问题，一切与军分区无涉，可以吗？”

“没问题，我们可以聘请从部队退伍的士兵作导猎员，也可以聘请民间的猎人，反正既要紧张刺激，又要保障人身安全，要不然也会砸了狩猎场的牌子不是？”

午阳说：“那好，我就帮你们跑跑。灿辉同志，麻烦你主持签一下合同，具体细节你们定就是了，我走了。”

让贺茂友驱车直奔军分区，到了李司令办公室，没人，到了卞政委办公室，还是没人。午阳正准备拿出手机打电话，看见童茜从走廊的另一头过来了。

“童医生，你们司令员和政委呢？”

童茜笑笑说：“黎书记，你到我们卫生处坐坐吧，今天最后确定办公楼的装修方案，主要领导都过去了，家里只留下副参谋长值班。”

“好，我也懒得跑了，去你们办公室参观参观，然后你去找副参谋长来。”

到了童茜办公室，童茜倒茶后就离开了。里面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白衣白帽戴口罩的医生，午阳从她笑着的眼睛看出来是谁了，就开玩笑道：“医生，想请你看个病。”

“哪里不舒服？”

“哪里都不舒服，四肢无力头发晕，晚上睡不着，白天睡不醒。”

“这是相思病，没办法医治的，回去找你想要见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