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很大，大约长宽都是100米以上。院子里栽了一些苍松翠柏，树径都在1米以上，根部还包裹着一些草绳，应该是不久前移栽来的。大树下，停着几十台大客车，用蒙汉文喷着“黎明旅游公司”的字样。

早有一群服务员接过行李，大家就跟着往大楼走。耸立在大家面前的，是一栋6层高，百米长的楼房，外墙是用灰色的大理石装修的，显得既厚重，又古色古香。大门前的四根大柱子，也是用大理石装饰的。

走进大厅，地上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摆着宽大的真皮沙发，左边墙上，是一幅山水画，高度在3米左右，宽度在20米以上；右边是一幅绣品，万马奔腾图，是苏绣还是湘绣，午阳也没有细看，就是细看，也分不清楚的。

走近吧台，陈奋强却带路从旁边的小门进去了，回过头说：“老板，现在是旅游旺季，前面的两栋楼房基本上没有房间了，你们只能住后面一栋。”

午阳笑道：“后面的条件好些吧？”

“那是肯定的，前面的标间是468元一天，后面就是美元600了。后面平时很少接待客人的，每年的5到9月，入住率也不到一半，其他时间客人就更少了。”

“那不是要亏损呀。”郭瑞兰说。

“不会的，价格这么高，实际的耗费并不高，利润还是可以的。前面两栋有720个房间，如果住满了，有35万一天。5个月下来。有5000万的毛收入。加上餐饮，一年也就有1个亿的收入了。冬春两季，蒙国的会议什么的，加上一些散客，也就可以够全年的开销了。”

午阳说：“以后随着蒙国经济的发展，旅游业也会不断升温，生意就会越来越好的。”

说话间，已经通过了两个长长的走廊和中间的大楼。来到了最后面一栋。在电梯口，陈奋强说：“老板，6楼是8个总统套，都给你们留着，我们上6楼吧。”

“好。我们的情况，不要跟服务员说，知道吗？”

“懂的，放心吧。你们安顿好了，就到小餐厅吃全羊席吧。我们考虑南方人可能吃不惯，还准备了其它食物的。”

到了6楼。服务员开了房间门后，插好卡就去开另外的房间了。9个人。张主任和燕子住一间，其他人就都是自己住了。刚刚放好行李，海妮就跑到午阳房间来了。

“午阳，坐飞机很辛苦，我浑身都酸痛，你帮我疏理一下。”

“好。”午阳说着，就将手抵在她背上，准备运转真气给她疏理，海妮却站起来了。

“我要你用下面疏理。”

午阳说：“先用手吧，人家在等我们吃饭，我们干那个事，还要洗澡什么的，需要很长时间的。”

“不洗澡，就清洁一下行了，等会有人叫吃饭，我们到什么程度就是什么程度，走就是了。”

“好吧。”

两人洗了一下，连衣服也不脱，午阳坐在床上，海妮坐他腿上，就开始了。海妮的叫声，使午阳有些为难，看看窗户，是双层玻璃的，刚才进门时，看到也挂着棉门帘，也就不在意了。

“好。海妮，我们没有采取避孕措施，怀孕了怎么办？”

“怀孕了好啊，我正想当妈妈呢。午阳，我给爷爷和他朋友都转了1千万欧元，将我们的情况都说了，爷爷和父母都很高兴。我怀孕以后，也回去生孩子，那时候我家里也住别墅了。”

“1千万够不够买别墅？”

“都够买城堡了，最好的别墅，也就是80万欧元左右。”

“那就买城堡好了，反正也不差钱。”

“德国没有城堡买了，大部分都毁于战火了，一些贵族的城堡，是不会轻易出售的。”

“那就买地自己建城堡。”

“没意思，现在谁还建城堡呀？要建，就干脆建卢浮宫那样的建筑，甚至比卢浮宫还要大，收藏的奇珍异宝还要多，那才是有意思的事情。我们现在都年轻，花些金钱和精力收集珍宝，以后就交给我们的儿子，世世代代传下去。”

“好啊。你现在就可以请人进行设计了，等怀孕生孩子的时候，就可以开始建筑，建好了就用孩子的名义申请房产证，免得到时候要交纳税款的。”

海妮笑道：“你就是精明，我们是不会这么算计的。博物馆建好了，就是一处公共建筑，让所有的人都分享它。收的门票钱，最多能够维持其运转和增添藏品，没有利润的。”

“所有者还是能够籍此扬名吧？”

“那当然可以。午阳，我们的孩子，就叫午阳?邓尼茨吧？”

“好，我也不知道你们取名的习惯，就按你说的好了。”

两人收拾停当出门，在走廊上碰到张主任，张主任笑道：“你们真是争分夺秒啊，老弟，这个洋妞够劲吧。”他这么说，可能是估计海妮听不懂汉语，一路上海妮就没有怎么开口，在飞机上也是用英语跟乘务员交谈的。

“大哥，我怎么啦？你们不是说，出门要像贵妇，上床要像荡妇吗？”海妮脸红红的说。

“哎呀，你这个洋妞不但会中国话，连这个也懂呀，是个中国通吧。好好好，你们吃饱饭又回来荡吧，只要我老弟明天能起床就行了。哈哈哈……”

“大哥放心，我们午阳可是特殊材料制成的。”

午阳在敲郭瑞兰的门，郭瑞兰出来后，又去敲刘炳秋的门。到了一起，坐电梯下楼。张主任说：“老弟，等会吃饭，有大呼拉尔的副主席、矿产资源部的部长出席。他们挺能喝。哥哥我是不行的。你可得顶上哟。”

海妮说：“男人可不能说不行。”

张主任说：“洋妞弟妹，我是喝酒不行，其他方面嘛，倒是可以试一试的。特别是你这么漂亮的洋妞，我连饭都可以不吃的。”

海妮说：“大哥，你喜欢洋妞的话，我帮你去找来，要多少有多少。”

“好啊。你帮我介绍两个过来。”

郭瑞兰不喜欢开玩笑，就岔开话题：“午阳，大呼拉尔是什么呀？”

“就是议会，相当于我国的人大、政协，美国的参众两院。”

“那不是国家级的领导人了？”

“是的。大哥，您不是说，我们是私人旅游，不惊动他们吗？”

张主任说：“我也不想惊动他们，可没有他们，事情不好办呢。你只管喝酒。其他事情你都不用管，明天开始办事。我保证一路绿灯。”

到了第一栋的包厢，里面是装修很有民族特色，跟那种可以拆装的毡房差不多，不过大了很多就是了。进门的地上，支着一个铁架，上面是一只烤好了的全羊，旁边的大铁锅里，炖着一大锅羊肉，里面搁着一些不知名的野草，发出阵阵香气。当桌子的垫子上，还搁着大盆的羊血汤，大盆的红烧羊蹄。

郭瑞兰问服务员：“就只有这些吗？”

服务员说：“还有羊肉串、羊肉饺子、羊肉馅饼、蒸羊头、炒羊舌、羊肠煲、羊肉粥和涮羊肉，另外其它菜有18道，很多是按中国的传统风味做的。”

午阳看到垫子上摆的都是大碗，地上搁着两件白酒、两件红酒，知道今晚上是有痛快喝酒的机会了。

过了一会，陈奋强就领着4个人进来了，给张主任和午阳介绍说：“这位是大呼拉尔的塔米尔主席，这位是斯琴格日朗部长，这位是乌拉特少将，这位是巴扎尔上校。将军和上校都曾经到中国留学或是做访问学者，都精通汉语。”

又介绍了这边的人员后，握过手就坐下了。午阳他们都不懂风俗习惯，反正听从陈奋强安排就是了。

乌拉特说：“张主任，黎书记，我们今天的酒怎么喝？”

张主任说：“我们都不胜酒力，就派黎书记作代表。”

乌拉特问午阳：“黎书记，我们怎么喝？”

“中国有句古话，客随主便，我今天舍命陪君子，就奉陪到底。”

“好，那我们就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5个人碗里倒白酒，张主任、刘炳秋几个倒了马酒，几个女人就喝葡萄酒。

服务员装了炖羊肉，割了烤羊肉端上桌，大家用中指在碗里面蘸一下，对上面弹弹，对下面弹弹，举起碗示意一下就边吃肉边喝酒了。午阳开始还以为要大碗敬酒的，可是人家根本就不提敬酒的事情，很实在地吃喝着，聊着。

午阳也和他们一样，将肉割了吃。烤羊肉上面是搁了一些辣椒面、孜然什么的，以前也吃过，知道好吃，没想到炖羊肉味道特别鲜美，比烤羊肉还好吃。郭瑞兰以前不喜欢吃羊肉，看到大家都说好吃，也割了一小片试试，跟着就痛痛快快吃起来了。

聊了两国的一些事情，又聊到这次的寻找矿脉，还聊到了以后的开发，5个人将两件白酒喝完了，服务员在陈奋强的示意下，早就又搬来了两件。

这个时候，陈奋强告诉午阳：“老板，您该敬酒了。”

“怎么敬？”

“每个人敬一碗。”

“那我可喝不了那么多的。”这是能够装一斤酒的大碗，如果少倒一些，也有8两，3斤2两，加上已经喝下去的两斤多，一头大象也要醉倒了。

“老板，这是规矩，谁让我们只有您一个人喝白酒呢。这还不算，您敬了后，他们还要回敬的。”

“那我豁出去了，你尽量少倒一些。”午阳真是急了，虽然可以逼出酒精，但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好弄啊，尤其是桌子都没有，手、脚都没处藏。

陈奋强小声说：“老板，你可以装醉，连喝带撒的。”

“好。”午阳想。反正人家也不知道自己的底细。就干脆说自己喝酒后脚出汗。大大方方地排出酒精。

乌拉特离午阳很近，午阳跟陈奋强的话，他都听清楚了，这时，就用大眼睛钉着午阳呢。

“塔米尔主席，我要给您和斯琴部长、将军、上校敬酒，可是我有个毛病，喝酒后。我的脚掌心会出汗厉害，不礼貌之处，请您和各位原谅。”

塔米尔估计能够听懂汉语，但是说不流利，跟旁边的巴扎尔说了几句，巴扎尔说：“黎书记，塔米尔主席说了，我们民族是一个崇尚英雄的民族，喜欢跟坦诚的人打交道，你喝酒后。什么举动都是可以原谅的。”

“谢谢，我就给尊敬的塔米尔主席敬一碗。”

午阳端碗敬了以后。脱了鞋袜，运转真气逼出敬酒。脚底就酒精直冒了。好在大家都喝了酒，对酒精不是很敏感。午阳现在的功力，是可以让酒精从手背流出来的，可那样会让人误以为是倒了酒呢。

陆续敬了4个人后，稍事休息了一会，吃了些菜，塔米尔领头开始给午阳敬酒了，喝完最后巴扎尔上校敬的一碗，午阳将酒碗丢在地毯上，就装睡了。

听到几个客人被在另一间包厢吃饭的随行人员扶走，午阳的酒精也排得差不多了，翻身起来，发现大家都瞪着眼睛在看他。“没事了，大哥，下面怎么安排？”

张主任说：“你今天这个喝酒外交大获全胜啊，女士们想去逛街，你不去的话，我们这里多的是人想陪同呢。”

“去，为什么不去？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嘛。”

出了酒店大厅，郭瑞兰和海妮一左一右吊住午阳的膀子，燕子也去吊住张主任的。张主任说：“老弟，我们这种级别的干部，出国了一定要注意形象的，我们不能授人以柄，还是分开走，你们女士走前面，想逛哪里，我们跟着就是了，任何亲热的举动都不能有。”

听了张主任的话，几个女人都自动松开了手，跟走在前面的陈奋强说话去了。女人们见了商店就进，遇到服装就伸手摸摸。

好几次，她们都看中了想买，首先是陈奋强说：“这种服装我们公司的更漂亮，建议你们去我们公司的商店购买。”

后来，张主任说了：“我们要走很多地方，太难带，回国以后去你哥哥的工厂拿好了。”

这样一来二去的，逛了两个小时的街，什么东西也没买，就是喝了几杯热牛奶。

第二天，张主任带着刘炳秋和他自己的手下，去跟斯琴格日朗的部长谈开采矿山的事情，午阳和郭瑞兰两人坐巴扎尔上校亲自驾驶的直升机，往乌兰巴托东南部去考察。

直升机起飞后，午阳就从窗口往下看。由于有了在加纳坐直升机考察的经验，也就不用那么辛苦了。看一阵，没有矿脉的话，可以收回视线休息一阵。现在是乌兰巴托城市上空，下面是可以称作破旧的市区，午阳就闭眼休息。

直升机飞行了半个小时，下面已经是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大草原。零星散落的白色毡房，成群的牛羊和马匹，悠闲地在草原上吃草，牧羊人或骑马、或开摩托车在照看牛羊，好一幅草原的景色。

就在这时，午阳看到一条小河的急拐弯处，一块裸露的岩石下面，有一条矿脉，随着真气的加强，眼睛看到的矿脉越来越宽，分别向南北两个方向延伸出去。

午阳赶紧在小比例尺地图上面标记了，“上校，我们先往北飞，然后再向南。”

“好，反正我听你的。”

“上校，如果航程比较远，够不够油？”

“没关系，不够油我们就回乌兰巴托好了。”

直升机往北飞，午阳换了好几张地图。由于是五千分之一的地图，地形地物都标记得很清楚，也方便午阳作标记，不好的，就是要老换地图。地图上1厘米，实地也就是50米嘛。一张地图是60厘米见方，实地才3000米，仅够直升机飞两分钟的。好在有郭瑞兰在旁边帮忙，要不然真是手忙脚乱了。

飞行了一个小时，上校说：“黎书记，我们的直升机飞到了最大的飞行半径，油料已经不多了，必须返回乌兰巴托机场加油。”

“好，飞行上的事情你作主，我们返航吧。上校，刚才我们前面是什么地方？”

巴扎尔说：“还有60公里，就是蒙俄边境了。”

“上校，返航途中，能不能麻烦您走之字路？”

“对不起，我们必须走捷径回去。直升机也是飞机，不能冒一点风险的，如果您觉得有必要，我们再来就是了。”

直升机是取捷径回机场，午阳还是看到了矿脉，有金矿、煤矿和铁矿，几乎隔不了多远就有一条，可惜午阳来不及拿地图出来作标记。

在机场加油后，午阳在巴扎尔的指导下，将刚才飞过地方的地图都找了出来。如果巴扎尔不帮忙，午阳要从几大捆、几十千克的地图中间去翻出来，恐怕没有半个小时不行，还不一定就正确。

午阳和巴扎尔对着地图研究了一阵，然后将地图按上南下北摆好在郭瑞兰和午阳的座椅边，方便他们在需要时取用。给郭瑞兰也配了几支红蓝铅笔，让她也可以作标记。

巴扎尔不知道他们是标记什么，也没问，午阳就怕他问，真问起来还不知道怎么自圆其说呢。

飞往刚才经过的地区，来回都是走之字路，总算将几条矿脉搞清楚了，有3条金矿矿脉，两条铁矿矿脉，一条煤矿矿脉，都是南北走向的，北方已经到了蒙俄边境，南方就要待回乌兰巴托吃了中饭后去考察了。

归途中，巴扎尔说：“黎书记，东北方向我们还没有去，那里可是金矿的集中地，现在很多人都在那里开采的。”

原来他什么都清楚，只是奉命不说而已。

“我们不去凑热闹了，下午去刚才过来的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