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正要说话,被男子制止了,“领导,有些事情不该知道的,最好是不知道,这样会活得自在一些。”
午阳说:“你这是怎么说话的呢?我不过就是在闲聊,你们买下没买下,都跟我没关系。你们这里真是黑社会呀,我堂堂一个政府官员,对你们这样**裸的威胁,一是不怕,二是要坚决斗争。”
男子说:“不怕是你无知,无知者无畏嘛。你去打听打听,我们公司怕过哪个政府官员了?哪个政府官员在我们公司面前敢讲硬话?别说你一个小小的公安局长,就是市长书记又怎么样?你不贪,我们有办法让你贪,你不色,我们照样拉下水。拉下水了,就成了我们公司的狗了。我们的金总、欧总,就是易河市的太上书记、太上市长。”
午阳被这个男子的话气得牙根痒,可是转念一想,可能就是这个事实,也许是没有权力的,他们用不上的,就没有花钱去拉下水,只要对他们有用的,他们都可以拉下水的,这也是他们的黑手伸到易河市的各个角落的原因吧。
“告诉你,你们的行为是一种近似疯狂的行为,圣经上说过,上帝让一个人灭亡,就先叫他疯狂。我今天在这里说的,我们应该都可以看到这一天的。走了,再见。”
男子说:“你如果想活到这一天,最好将今天的话烂在肚子里,自求多福吧。不送。”
发动汽车后,贺茂友说:“书记。这些家伙就是一些草莽、草包。如果是我。今天就不会放人走的。起码要留下来调查清楚了再说。我们这一走,就是龙归深海虎归山了,他们的末日是指日可待了。”
午阳说:“这些家伙真的是疯了,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一个小小的喽啰,就敢如此猖狂,可见他们平时对待老百姓,对待妨碍了他们发财的人。是什么样的态度。”
贺茂友说:“书记,这帮家伙还是挺有眼光的,选的这个地方,我都喜欢。如果剿灭了他们,能不能将这个地方卖给我?”
“你买这么大个地方干什么?告诉你,这里是不能修桥的,要修桥也要走3公里以上。”
贺茂友笑道:“不是我自己要,我是想买了送给你。你以后不需要我了,我还是要回兰江去的,我永远就是一个过客。跟在部队服役差不多吧。你就不一样了,在这里建一个庄园。将家人都安置在这里,闲暇时间,修剪一下花草,伺弄伺弄家禽家畜,观赏一下野生动物,真是过着世外桃园般的生活了。”
午阳说:“既然你这么说,那咱们倒回去看看怎么样?”
贺茂友说:“书记,不要急,以后有的是时间去看,现在再回去,还真怕他们醒悟过来,找我们的麻烦。”
“也是的。茂友,我告诉你吧,江对岸是祝宝她们哥哥建设的园林丹桂园,我在旁边也购买了土地,建设了一个土楼那样的圆楼,如果将这里买下来,我们不用修桥,只要在江底修一条隧道,就可以直接过来。其实我们家已经有了很多的庄园了,不光是在中南,在兰江,那个狩猎场就是我们家的,在全国各地,大概有20多个庄园吧,不过我自己是基本上都没有去过,交给别人在管理。目的就是给子孙后代留下一片绿洲吧。”
贺茂友说:“那就更要将这里买下来了。这些人是干什么的,你虽然没有告诉我,我也已经猜出来了,就是一些骗子,黑社会的,跟官场上的人联合,搞的一个骗局,你来了解情况,肯定就是要打击了。打击了他们,老百姓的钱还是要还的,易河市不可能有那么多钱来填这个窟窿,卖掉这些土地,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午阳说:“其实让政府来埋单,也是不应该的,从法律上是根本站不住脚的。”
“书记,前任书记、市长,就是代表政府在行政,他们的错误,你能让他们自己埋单吗?显然是不可能的,这些黑社会成员骗取了钱财,执法机关可以将他们家里的浮财收缴,他们的豪宅、豪车可以收缴,但是也要保证他们家人的基本生活所需,要不然又是不安定因素。”
午阳说:“说来说去,还是黑社会危害了正常的社会秩序,如果没有他们的兴风作浪,哪里会有这些麻烦呀。既然麻烦产生了,我们就只能给前任擦好屁股了。”
贺茂友说:“我们在部队学习过哲学,曾经学习了老人家的《矛盾论》,知道人类社会就是不断产生矛盾,解决矛盾,推动人类社会向前发展。你的前任留下这些问题,你们这一届解决了,易河市肯定就会前进一大步了。”
午阳说:“我们现在还好,有地皮可以卖,等我们将地皮卖完了,下一届的人就没有什么可卖的了。”
贺茂友说:“你们的前任也卖了很多地皮,将靠近市区的都卖光了,可是他们将这些钱都花在吃饭上面了,还给你们留下这么大一个窟窿,跟他们这样,就会造成将来卖无可卖,市政府的财政永远都是吃饭财政。你来了,肯定就会用卖地的钱建设好城市设施,营造良好的投资环境,进行招商引资,以后就可以通过税收来维持财政的正常运转,从而让经济走上良性循环的轨道。”
午阳刚才的话是故意问的,就是要考考他对经济工作到底懂多少,听他这么说,就知道他这些年耳濡目染,确实学了不少东西。“茂友,不错嘛,既有哲学基础,又有经济建设的见解,再学习一下‘三个代表’和‘科学发展观’,就是一个合格的领导干部了。现在老婆孩子都不在身边,抓紧时间进行学习。准备走马上任。去替我管理一个部门。”
“书记。你可别为难我,我根本就不是当官的料。”
“谁天生就是当官的料?你是经过部队锻炼的,在部队当过教练,当过军士长,有管理经验。地方上的官比部队还容易当一些。拿不准的事情,你不开口,方向性的问题,你听上级的。你需要做的,就是多关心干部职工的收入和福利,搞好了,人家就都会说你的好话,你安排别人的工作,别人自然会听你的了。”
贺茂友说:“书记,官场上勾心斗角太厉害了,我斗不过人家的。”
“你不要仗势欺人去踩人家,也不要跟人家争权夺利,自然就少了很多勾心斗角的事情了。当然。官场上是免不了会有一些人是靠踩着别人的肩膀往上爬的,对这样的人。只要触动了你,你就可以利用你的一切关系,将其打入十八层地狱。另外,你也看到了,我一直都在培养自己的亲信,你应该学会了吧?”
贺茂友说:“这个倒是学会了,就是有时候看到你在大会上讲话,一讲就是半个小时、一个小时的,我可没有你这个水平,写不出讲话稿。”
午阳说:“其实我不用自己写稿的,我是没事干练练笔才自己写稿子的。干部当得越大,要自己亲力亲为的事情就越少。你自己不写稿,要做的,就是讲话之前,将稿子好好看一遍,免得读了错别字闹笑话,再一个就是注意口语化,不要生搬硬套书面语言,人家就会以为是你自己写的,就觉得你很有水平了。”
“书记,我谢谢你的栽培,以后我就听从你的安排吧。不过,我还有两件事情需要你帮忙,一个就是我的一个徒弟,也是我们汽车团的驾驶员,现在已经是四级士官,马上就要退役,他家里就是易河市人,你能不能让他来接替我;二个是我的战友陈银洁,还有叶春波和张思思,她们也想从兰江调过来你能不能帮忙?”
午阳说:“陈银洁好说,毕竟是你的战友嘛,叶春波和张思思父母都在那边,她们离乡别井过来干什么?”
贺茂友说:“追情郎呗。”
“什么情郎?”午阳故意这么说的。虽然官场上官员一般对司机和秘书不会刻意隐瞒什么,但多少还是要防备的。
“就是你呀,她们从你离开以后,就茶不思饭不想的,好在还有工作要做,要不然早就病倒了。”
“茂友,这不是胡闹么?我一个有妇之夫,她们可是黄花大闺女,这是不可能的。你告诉她们,不要打这个主意。她们出生在高干家庭,自己要文凭有文凭,要长相有长相,还那么有钱,怎么样都能够舒舒服服过一辈子,何必来自找苦吃呢?”
贺茂友说:“书记,其实你的情况她们是了解的,所以她们也不怕你拒绝,你同意不同意调动,她们都不在乎,反正也不在乎那几块钱工资。为什么没有过来呢?一个是因为你刚刚过来,一切都需要处理,没有一段时间是搞不好的,二个是她们的父亲如果能够提升,她们就偷偷过来,如果升不上,肯定就会退休了,她们就说服父母一起过来。”
午阳说:“这不可能,她们在滇南那么好气候的地方生活惯了,要来到我们这里,夏天热死人,冬天冷死人,就凭这一点,就让他们望而却步了。”
贺茂友笑道:“书记,你忘了她们是有钱人,可以当候鸟的。天热了,飞回去,天冷了,也可以飞回去。”
“好好好,既然你们都知道我家里的情况,肯定就知道我不在乎多一条罪状,我什么都不管了。茂友,你那个徒弟技术怎么样?”
“书记,我知道你问的不是技术,是问他的嘴巴紧不紧。你放心,我保证他不会乱说的。这个人叫徐正良,入伍十几年了,话很少的,就是我教他怎么操作时,说上一个‘是’字,我看他跟老乡在一起时,话也不多。如果我交待好,更加没问题了。”
午阳说:“我到时候会让我老婆过来易河住,不到周末,我也不回渌江。就是要回去。我自己开车就行了。我们尽量还是不让他知道情况。小心无大错嘛。”
“书记,这样也好,也就是给了他更多的时间跟家人团聚嘛。他老婆是易河一个毛巾厂的纺织女工,已经下岗几年了,全靠他几千块的工资生活,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我们要想办法帮他改善一下才好。”
午阳说:“这好办,他来报到以后。我们安排个时间,让他跟彭妍去一趟腾越,帮他挑选几块毛料,让他赚够几辈子的用度。”
贺茂友说:“书记,你这个办法好,我原先准备给他一些钱,又觉得不怎么好,就一直在犹豫,还是这个办法好。我看就10?1吧,我也回去一趟。”
“你安排就是了。你有时间就过问一下叶春波和张思思的事情。让她们别过来。好了,你安心开车。我得给几个人打电话,免得打晚了,人已经被拉下水了。”
给钟子才、陈磊、邓启明都打了电话,也给张建科打了电话,不过告诉他的,是要如何稳住金耀邦跟欧建。
张建科说:“午阳,既然涉及到这么多的领导干部,最好是请检察院出面。”
“请检察院的事情,要等案件浮出水面以后再说吧,现在我们一个是要查清楚其黑社会团伙成员,另一个是要查清楚在银行的存款。记住了,在港澳和外资银行的,也必须查清楚。只要有线索,就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尽量减少损失。”
“好的。午阳,我从渌江请来了80来个业务骨干,我们星期六、星期天秘密搞了两天,主要是查清楚他们的黑窝点,现在进展还可以,估计一个星期就可以动手了。这种案子,要查得清清楚楚再动手是不可能的,也难免打草惊蛇造成被动,你还是要联系好检察院和武警部队。”
“好,替我谢谢同志们,道一声辛苦。张哥,这些人里面如果有值得培养的,你就留下来,我估计你们公安局肯定要大换血的,其他部门也需要骨干的。”
“好,现在不能告诉他们,只能够说到时候论功行赏吧。还有事情吗?没有了就再见。”
跟张建科结束通话后,午阳又打电话给祝顺枝。“顺枝,我那个圆楼的地下道路已经建好了吗?”
“你是有什么安排是吧?”
“是的,我想开挖一条过江隧道。我准备将江对岸的几万亩土地买下来,建设一个庄园。”
祝顺枝说:“江正对岸的土地,不是易河市的,是一块飞地,属于省委党校的。”
“怎么会是省委党校的呢?”
“你进去看看,就可以看到里面有一些残垣断壁,那是上世纪60年代初省委的五七干校,文革中还红火了一阵子。80年代中期,省委党校迁走后,基本上就没用了,但是所有权还是党校的。我最初就是准备将江两岸的土地一起买下来,在中间建一座桥,那将是一个多大的园子呀。可惜我找了易河市,也找了党校,他们都没有土地证,都不能够作主,只好不了了之了。”
午阳说:“当时上级就是圈地就是了,哪里还有什么土地证呀。不过这样也好,我们将地卖了,党校也没有证据找麻烦,易河市民也没有什么话说。”
祝顺枝说:“既然你下了决心了,我就组织进行地质勘察,拿出施工方案,什么时候开工,你安排就是了。还有就是你购买土地的时候,就要通知我,我好派人去砌围墙。”
午阳说:“先打桩,再砌围墙。围墙要用钢筋混凝土浇筑,不能用砖砌。砌一次要几百万,没几年就倒了重修,到头来花了大价钱。”
祝顺枝说:“既然是建庄园,就必须先定位,是绿地,还是种植园,或者是休闲园?”
午阳说:“我想,这个园里是以树木为主,也栽种一些花木、水果,另外要留出一些菜地,供我们家人耕种,或者是租给市民,让他们自己种植蔬菜、水果和花木,既休闲了,也有收获。对了,我们这个庄园,必须引进各种飞禽走兽,像兔子、鹿、狐狸、羊、獾什么的,还有猫头鹰、仓枭、麻雀、喜鹊,还有就是各种蛇类,野猪就不要了,它对庄稼的破坏性太大了。”
祝顺枝说:“我知道你的意图了,就是想营造一个自然生态园是吧?这个想法我很赞成,一定帮你搞好,还包括水里面的各种鱼类、龟鳖类、野菜类、家禽类、家畜类,就是不包括野猪和家猪好了。”
午阳笑道:“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我要让庄园一年四季鸟语花香一派欣欣向荣的田园风光。”
祝顺枝说:“午阳,你有了这种想法了,你思想上就有了返璞归真的追求了,这是一个男人成熟的标志。你们官场上的人,是不是成熟得早一些?”
午阳笑道:“江湖儿女江湖老,在官场上是最熬人的了,不像你们,设计出了什么作品,付诸施工建设了,受到大家的好评,你就是著名建筑师了。官场上没有功成名就那么一说,只有永远的拼搏,时时刻刻如临深渊,如履薄冰,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好了,你肯定不会涉足官场,跟你聊这些没用。能不能挖过江隧道,你还没有说话呢。”
祝顺枝说:“在现在这条100米宽的道路下面,肯定是不能进行施工了,我们的工程建设已经完工了,怎么还能够让那么多的施工机械进出呢?不过办法还是有的,在现在的道路两边,再加宽各100米,让地下通道从圆楼两旁的地下通过,在靠江的一边会合,修一条横道,就可以随便挖几条隧道了。”
“那你的意见呢?”
祝顺枝说:“我的意见,是挖两条通到江对岸的,再挖两条或者4条不通的,只在江对岸留通气孔,用来做仓库。如果是都用盾构机挖,截面虽然不大,但是从湿地到江对岸,有将近两千米,库容量就够大了,这种仓库最大的优点,就是隐密性和安全性特别好。你家里不是宝贝多嘛,这样就不愁没地方放了。”
午阳说:“盾构机开挖的横截面确实太小了,能不能用其他方法挖掘,使库容量大一些。”
“如果用其他方法,就不如用盾构机多开挖几条,但是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仓库建在江底还是不安全的。”
午阳说:“确实是这样,这种方案取消算了。顺枝,我看是这样,你用盾构机从河东往河西挖,过江后,在庄园底下建仓库,这样不但可以随心所欲地开挖,而且根本就不存在安全隐患。”
“好,这是最好的了。圆楼这边湿地,因为道路加宽,又将减少1200亩左右,要不要报易河市政府批准?”
午阳笑道:“你自己都没有弄清楚这个道理,当然要报批了,如果弄清楚了减少有减少的道理,就不用批准了。”
祝顺枝说:“我想不明白,你说说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