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阳说:“是这样,这些就是你们的了,司机们的,我另外挑选一块,有翡翠,就切开来分给他们,没有就拉倒。”
杨司令说:“黎书记太客气了。小蔡,你在这里安排切石,我们回去吃饭,等会给你送饭来。”
老板说:“我们这里有便饭的,老板们不嫌弃,就随便吃点。”
午阳已经挑选好了第7块,想趁没有切出翡翠以前,跟老板谈好价,就可以省下来一些钱了。“也好,正元,你开车送首长回去,我和利民就留在这里吃饭。我还要挑选一些毛料,让他们明天切,我们逛县城去。老板,我们付款吧。”
进屋后,秦正元和蔡利民各付了一块最高价的款,午阳也没有拦着他们,这是该他们掏的,反正都是垫付,要拿回来的。如果毛料小,里面的翡翠不大,还没有这个把握,现在毛料这么大,里面的翡翠也很大,肯定他们是要卖掉的,就可以将本钱收回来了。让他们垫付,主要是给他们一个表现的机会。两人付款后,自己给付了其余的5块的款。
杨司令他们走后,午阳就找老板谈价,“老板,现在你相信是真的了吧?”
“原来您真是大老板,我有眼不识泰山,请您原谅。刚才的7块毛料,您都没有还价,如果您还买屋里的毛料,我一起给您打个8.8折吧,坪里的,您挑选50堆以上,我给您最优惠的价格,也是整个腾越的最优惠价格。每公斤10000块吧。”
“老板您贵姓?”
“免贵姓刘。老板您呢?”
“我先不告诉你。不过我说实在的。腾越的毛料场老板,没有几个我不认识的,刘老板,如果您给了我高价,咱们的生意,就是一锤子买卖了。”
“天地良心,老板,您这样的大客户。我是请都请不来呢。如果我给了高价,您找过来就是了,我将全部货款退还给您好不好?”
午阳说:“铁架上面的咱们不说,标价有出入是正常的,坪里的你就不能过高了。”
“我保证不会高的。”
“好。刘老板,黎胡子你听说过吗?就是我。”
“哎呀,您就是黎老板、黎书记呀?您在腾越可是名气大着呢,谁的毛料场要是请到了您买毛料,肯定就发大财了,我没想到黎胡子也会来我的场子。这样吧。黎老板,您挑选坪里的毛料100堆。我送您5堆好了。”
午阳说:“不符合规矩的东西,我不要。我既然买得起毛料,就付得起钱。”
“黎老板,这个是符合规矩的。您想啊,我在缅甸运回来毛料,肯定是有利润的,如果销售出去了,我又可以去买回来的。这样循环往复,比死守着这些要好多了吧?我有个师兄弟,您应该认识的,他留下话,让我如果碰到你,一定要请您过去一趟。”
午阳说:“您师兄弟是谁?架子还不小嘛。”
“黎老板,您千万别误会,他不是架子大,是要请您过去给他的作品提出宝贵意见,另外他也收藏了大大小小几百块毛料,都是他经过精挑细选的,要请您鉴定一下,是不是都有翡翠,跟您交流一些挑选毛料的体会。”
“你师兄弟是杨汉民吗?”
“对呀,您也知道他?”
“当然知道,他是翡翠行业的非物质文化传承人嘛,名气大着呢。好吧,我们明天去拜访一下,欣赏欣赏他的作品。你明天有时间吗?我们一起去。”
“我安排师傅们切石就没事了。黎老板,我去安排加几个菜,咱们喝几杯。”
“不要客气了,我们还是去挑选毛料吧。吃过饭,我就去坪里挑选。”
午阳在前面走,刘老板还是打电话安排加菜了。
挑选的速度很快,刘老板都跟不上,午阳只好停下来等他。到了大毛料区,刘老板就只能用红油漆作标记了。
在半赌区挑选了30来块,在全赌区挑选了20多块,大毛料区的120块毛料,都是1吨以上,最大的10吨左右,以3、5吨的居多。午阳挑选了84块,总金额,已经超过了100亿了。
“刘老板,杨汉民挑选一块毛料,最少也需要半个小时,最久的,需要几天,你怎么挑选得那么快呢?”
午阳说:“我是从来不会精挑细选的,就凭第一眼的感觉,感觉可以就买下来,感觉不好就走人。对了,这些毛料经过他挑选没有?”
刘老板笑道:“当然挑选过的,我的生意,他能不照顾吗?不过他也不好去其他的毛料场挑选毛料,他看的时间长,一些人就会注意他关注的是哪块,等他一走开,毛料就马上被人买走了,有时候还会有人跟他竞价,本来是很便宜的毛料,一抬价抬太高,他雕琢出来,利润空间就很小了。”
午阳笑道:“他的名气太大了,名人有名人的难处呢。刘老板,你知道他展馆的作品,是不是对外销售?”
“当然卖了,只要价格合适,什么都会卖的。黎老板,您不至于要买翡翠物件吧?”
午阳说:“我家里也有一个加工厂,雕琢的东西,我都不是很满意,就想看看能不能买一些精品回去作样品。”
刘老板说:“黎老板,这个没有必要的,我们都是接触玉雕物件比较多的人,您见过有雷同的艺术品吗?也就是说,这是一门艺术,作品的优劣,是完全靠雕刻师对作品的理解,还有就是水平的高低。比如说一个观音像,或莲台高坐,或裙裾飘逸,其脸部,都是丰腴慈祥。如果雕成尖嘴猴腮的模样。就不是观音了。这样的雕刻师,就是最劣等的匠人,不能为广大收藏爱好者所接受了。您让他照着葫芦画瓢,他也是画不好的。”
“那您的意思,关键的问题,就是提高他们的水平?”
“水平可以提高,但是要出精品,就要靠悟性了。杨汉民跟师傅只学了3年。就自己独立门户了,我跟师傅学了8年才出师,可雕刻出来的,都是普通货色,所以我对自己都没信心了。”
午阳说:“杨汉民名气大,可你发大财嘛。”
“哪里发大财呀,这些毛料,是我一个缅甸亲戚赊给我的,卖了以后,他给我一成的佣金。到今天为止,我的资产也还是负数。我是借钱开这个毛料场的。杨汉民就不同了,他花几千块钱买一块毛料,雕刻出作品来,就是很多倍的利润。他的那个‘风雪夜归人’您知道吧?”
“具体什么作品不清楚。”
“他赌中了一块翡翠,里面布满了绵点,就是白色的瑕疵,本来是块废料的,可经过他巧妙的构思,将绵点变成了雪花,雕琢出一件精美的艺术品,成为了玉雕界的一段佳话。作品卖出去后,获利颇丰呢。如果现在要去买‘风雪夜归人’,恐怕非百万以上不行了。黎老板,以后这翡翠作品,会不会也跟字画一样,名家的作品,价格会越来越高呢?”
“当然了,就是现在,一般人的作品,比名家作品,价格就低多了,随着年代久远,名家的离世,这个差额自然就越来越大了。当然,所谓的名家,除了有好的作品,还是要靠宣传的。”
刘老板笑道:“说白了,就是炒作吧。黎老板,我们吃饭吧,喝点酒,解解乏。”
“随便吃点,我等会还要挑选毛料呢。”
“黎老板,老实跟您说,在您来之前,我答应了人家,去参加一个牌局的,场子里本来人员就不多,加上要切石,就没人跟着您了,要不然您自己一个人挑选,用红油漆做上记号,我们明天给您搬运,要不然您就以后再来挑选。”
“我以后的时间安排都比较紧,就今晚上在您这里挑选吧,您不在也没关系,我将哪块要切石的做上记号,其余的,我安排人过来搬运。”
刘老板说:“黎老板,您看我这里也只有几个切石师傅,多了切不出来,您干脆都拉走吧,货款您明天给我就行了。”
“好吧,您就安心玩牌,我自己挑选毛料,祝您手气好,多赢些。”
“谢谢。我就失陪了。”
饭后,蔡利民在切石间守着,午阳自己一个人去坪里挑选毛料。刘老板的这些毛料还算可以,可以说每一堆中间都有含翠的毛料,看到含有高档翡翠的,午阳就用红油漆毛笔作记号。才挑选了20多堆,秦正元就来了。
秦正元和蔡利民的功力,现在已经能够清楚地看到毛料里面的翡翠了,他们不参与赌石,是因为现在是在部队服役,传出去影响不好,再说翡翠还多的是,并不是人们所传说的那样,资源已经枯竭了,要赌石,以后机会多多。所以他走过来就说:“师傅,您这样划不来的,为了一块毛料,就买一堆,恐怕连成本都回不来的。”
“刘老板就是这样摆的,我也就只能这么挑选了。”
“我来想办法,您别管就是了。”
“我做我的,你怎么搞我不想知道。”午阳其实知道他要搞什么名堂,自己也想省下一些钱,可毕竟是有身份的人了,不能做的。
午阳在前面挑选,秦正元就在后面搞偷梁换柱的勾当,将一堆中间的一块有翠的毛料,搬到另一堆去集中,然后从里面搬出来没有翡翠的。有的含翠的毛料不好翻出来,这一堆也就成了集中点了。午阳有时候瞄一眼他,看到那个左顾右盼、轻拿轻放的样子,感到特别好笑,似乎他本来就是干这个的。
午阳工作轻松,进度也快,渐渐地,秦正元就被拉开了很远的距离,他完成工作了,秦正元还剩下一长溜没有搞完。
“正元,别弄了,太累人,我清点一下,咱们走吧。”
秦正元说:“师傅。您去喝茶。我调整好了就点数。很快的。”
“那你继续,我去点堆数。”
午阳从头开始清点,又花了40分钟,正好秦正元也搞完了。选出来的是1686堆,刘老板送94堆,要付1592堆的款。
经过秦正元的调整,每堆里面最少有4块冰种以上的翡翠,有的可能多几块。平均5块是没问题,还有一些糯化种、糯种的,就不算了,杨老板他们不要,午阳也不会切出来。
回到切石间,7块翡翠正好擦出来,一个切石师傅说:“这个老板挑选的毛料块块有翠,而且是好翠,真神了。”
午阳听到他这么说,心里就打鼓了。如果自己几个人回去休息。他们搬走几块有记号的,只要藏起来。自己就亏大了。自己本来也不该这样做的,应该挑选一些没有翡翠的毛料的,可是这些毛料实在是太贵了,动辄就是几百万,就不想白扔了这些钱了。
“正元,怎么办?”
秦正元也听到了师傅们的议论,“这样吧,您让刘老板回来,我通知部队过来搬走,毛料留在这里,我们也没有安稳觉睡的。”
午阳打电话给刘老板,“刘老板,我们已经挑选好了,您看看……”
刘老板说:“好好好,我马上就回来。”
几分钟后,汽车就进门了。“刘老板,怎么这么快?”
刘老板笑着说:“每天都输钱,今天手气特旺,赢了两千多万,正愁找不到由头走人呢。”
“难怪,您瞌睡了,我给送了个枕头。是这样,我想连夜将挑选好了的毛料运走,我们自己有人有车,就是麻烦您给安排叉车。”
“现在都10点半了,恐怕人家都睡觉了,我也请不到叉车呀。”
午阳说:“是这样,除了租赁叉车的费用,我再给每台叉车10000块辛苦费,您联系试试看。”
刘老板笑道:“这肯定没问题了,那些毛料切好了吧,我安排人员去清点一下堆数,马上就联系叉车。”
几个切石师傅都去清点堆数,部队的汽车和刘老板请来的叉车都很快到了,清点好了后,秦正元安排装车,午阳跟刘老板付款,蔡利民将翡翠装车送回去了。
装了几车,午阳坐上第一辆带路,送到贺嫂子的毛料场去。贺嫂子的场子离刘老板这里也就是10千米的距离,夜阑人静,路上没有什么行人车辆,车速也能够跑起来。
到了毛料场,听到汽车响,贺茂友和贺嫂子都出来了,寒暄两句,贺嫂子说:“黎老板,这里都交给我了,您赶快上楼吧,林书记和田老板在等您呢。”
午阳说:“还有一个安澜在部队招待所等我呢。”
贺茂友说:“书记,你告诉我地点,打电话让她等着,我马上过去接。”
“好吧。”午阳告诉了地址,又打了电话,就赶紧上楼。
林华和田玉在看电视,看见午阳进门,立即就缠上来了。
吻过后,午阳问:“小玉,你的孩子呢?”
“在隔壁睡觉呢,要睡几个小时才醒的。”
“我去看看。”午阳说着就走,到了房间,看到孩子粉嘟嘟的脸,总算是了却了一桩心愿了。午阳就要去亲,被田玉拉住了。
“孩子受得了你的胡子扎呀?要亲就亲孩子他妈吧。”
“孩子他妈肯定是要亲的。小玉,平之不在家吗?”
田玉笑道:“人家不是说,女人要出轨,有一万种理由。我这次是以祝宝、祝贝在兰江有事,店里缺毛料为理由出来的,反正彭妍马上就会有毛料回来了,也不会被戳穿的。走,我们还是去林华那边吧,免得吵醒了孩子。”
回到林华这边,只听到哗哗水响,林华已经进了盥洗室。午阳让田玉更衣,自己也进去。今天在车上睡了半天,精神好着呢。
第二天一早,午阳让贺茂友送自己和安澜回到部队营地,正好赶上早饭。席间,杨司令说:“黎书记,我们早饭后就回春城了,谢谢你了。”
“司令,您客气什么?有什么事情,您吩咐就是了。”
徐司令说:“黎书记,我们还真有事要你帮忙呢,这些翡翠那么大,我们也不好拿回去,请你帮我们处理如何?”
“没问题,你们去银行开个账户,发信息告诉我,我卖了将货款转给你们就是了。小梁,你们的呢?”
杨司令说:“这个主意还是他出的呢,他自然是要处理的。这些东西是奢侈品,我们这些工薪阶层,是消受不起的。”
午阳说:“家里还是多多少少留一点好,你们给女儿或者儿媳妇,小梁你们就给爱人,去买也是很贵的。这样吧,我看看能不能再切出玻璃种的翡翠来,有就给你们带一些。”
小梁说:“谢谢首长。”
杨司令说:“我们回去,将小梁留下来,你们没个车,也不方便。”
“司令,不用了,正元和利民在这里就行了,您回去也是要用车的。”
“我听说毛料的运量比较大,估计一个连不够,我又给你调了两个连过来,不够你再跟我说。”
午阳一想,一个连才40多台车,而且是载重量不大的车,运输起来还真是困难。比如昨晚上的毛料又近17000吨,每台车一次运20吨,需要跑20多趟。虽然路不远,装车卸货加路上的时间,一个小时都跑不了一趟,那司机就不用休息了。刘老板这里是小毛料场,可买的毛料不多,如果到了毛老板他们那些大场子,恐怕就要运几天了。如果增加80台车,一趟就可以运2400吨,短途运输,适当可以超载一些,情况就会好多了。
“杨司令您想得太周到了,谢谢,谢谢了。”
徐司令说:“黎书记,这是坪里树上的芒果做的菜,你尝尝。”
“芒果还能做菜?”
“对。这些芒果树有几百年了,是老品种,如果当水果吃,特别酸,不能吃的,如果做成菜,味道就很不错了。”
午阳吃了,果然酸甜可口,味道不错。“嗯,真的好吃。”
“黎书记,我听战士们说,这里的毛料场都有切石机,你买的毛料,可以在他们场子直接切的,现在我估计你是没人看着,不放心。杨司令派了两个步兵排,我再给你派两个排,让他们给你守着,这样就不怕丢失了。”
午阳说:“我昨晚买毛料的这家,只有几台切石机,切不了几块的,其他场子的切石机多,但正好是国庆长假,前来赌石的人很多,我担心忙不赢,没人守着不放心也是最主要的原因,所以就安排运到一个场子集中,慢慢切了。现在司令派了这么多人,可以安排就地切了。谢谢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