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赌了。反正我不会吃亏。3个月之内停战了，那我这些毛料确实不值8万块，而且提早收回了资金，又可以多周转两次了。如果不停战，你按8万给我，我还是有得赚。不过如果停战了，我只能选择退你两万块，不能接受你8万的毛料。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写个协议，等会将数量填上就行了。”

“好，那些房子里面的半赌和全赌料呢？”

“到时候也按25％退钱给你。”

“好，我们这就签协议。”

郑老板很快就写好了，请午阳看了看，没有异议，两人就签了字，等会交易完成了再各自拿了一张协议。突然郑老板说：“黎老板，这东西写得没有意义，到时候没有停战，我上哪找你去？”

“你不用担心，我会将协议搁在菜花坪那家毛料场女老板手里，到时候你去找她要毛料就行了。”

“好，她们那里也是有秘密渠道买回来毛料的，我放心。不过要退这每公斤两万块钱，到时候我手头不一定就那么方便，你再来挑选毛料如何？”

“行，都依你。不过我不一定亲自过来，得派代表。”

“没问题，谁来都一样。黎老板，我们都跟你很熟悉了，知道你赌石十分厉害。是稳赚不赔。怎么不以这个为主呢？”

午阳知道他这是要探自己的底。估计他们也曾经到处探听过，可自己每次都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没有跟他们深交，他们也在任何地方找不到自己的生意，当然探听不到了。能保持这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状态最好。

“郑老板，人常说，久赌无赢家。所以我也不敢以赌石为职业了。像现在这样，平时在家里喝喝茶，骑骑马，遛遛狗，呆腻歪了，就出来碰碰运气，岂不是更自在？”

郑老板笑笑说：“黎老板说是说得这么轻松，实际上恐怕做不到呢。比如说，你看到人家买了翡翠加工，能够赚到那么多钱。你能不动心？”

“说不动心是假的，可满天的麻雀要捉净。能做到吗？”

“那倒也是，你卖翡翠赚大钱，也要让人家发财，市场才能繁荣嘛。菜花坪的女老板，是你什么人哪？”

“我哥哥跟她爱人是战友，关系很好的。”

“她们毛料场对面的那个小毛，有次喝醉了，说你是兰江市的市委书记，酒醒了后再问他，他又说是乱讲的，后来核实，果然市委书记不姓黎。”

“那小子不也当过兵嘛，跟我哥是一个部队的，喜欢吹牛。对了，他生意怎么样？”

郑老板说：“做了两年好的，现在买不到毛料，大概在家里抱老婆吧。来，喝茶，我去安排人跟你挑选毛料去，等会该有客人来了。现在毛料价格上涨，难得有客人上门，不能怠慢了。对了，要准备几个人的饭菜？”

郑老板起身，午阳也跟着站起来往外走，“3、4个人在这里吃饭吧，其他人让他们回菜花坪吃。你这里的切石师傅都在啊，那就让他们准备切石吧。我先去坪里挑选。郑老板，坪里的毛料，是不是还跟以前一样，挑中100堆送5堆？”

郑老板笑笑说：“黎老板，来这里挑选毛料的，也只有你敢一次挑选100堆以上，别人还从来没有这么干过呢。这样吧，送5堆是不行了，送你两堆吧，多是人情少是意，你也别嫌弃。”

“哪能嫌弃呢，谢谢郑老板了。对了，郑老板，你知道现在还能够购进毛料的，是哪几家吗？”

“除了我，还有两个毛老板。一个是刚才咱们讲的小毛的叔叔家，另一个就是你老在那里买大毛料的一家。他们跟缅甸的矿主有很深的渊源，现在矿主还是不间断地送货过来，就跟菜花坪的女老板一样。”

只有3家，午阳就得修改行程了，不过让切石师傅慢慢切，自己晚上好好陪陪老婆们，也是件好事。

毛料场的员工很快就来了，午阳开始挑选毛料。价格太高，不得不动了一些心思，比如有的一堆毛料里面，只有一块是有高档翡翠的，这块毛料又不是很大，在200公斤之内，午阳是能够抱起来的，就给换一下，从自己要买的一堆里面搬出来两块给补上。毛料场的员工不明白其中的原委，看到老板跟午阳很熟悉，自己老板并没有吃亏，也就随他去换了。按这里的规矩，这样是不行的，你哪怕只看中了其中的一块，这一堆毛料就得整个都买下来。

将要切出来的做上记号，让毛料场的员工拉去切，不要切的，就让贺嫂子的员工运回去。上午的时间不长，看过了两千堆，从中挑选了80多堆。这是因为毛料场的员工没有严格按规定执行，要不然起码要多买20堆以上。

吃过中饭又看过了两千堆，考虑到今天够切石师傅切的了，等会还要去跟小曾见面，就不在坪里挑选了，到房子里来看那些半赌和全赌料。

一看标价，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10?1来的时候，一块标价400万的半赌料，现在变成了600万，这块毛料重量不过40公斤，开的口子玻璃酒杯大，口子里面倒是绿莹莹的一片，不过午阳可以看清楚，里面的翡翠，也就是一块两厘米厚，边长不到20厘米的一块。如果买下来切开，做手镯也就是两个，外加一些挂件什么的，能够保住不亏本就很不错了。这还算是好的，有的干脆就是薄薄的一小片，谁要是买了。就亏大发了。

不过人家做这个生意。也不是傻瓜。要不然就裤子都会输掉去。所以玉石协会的会员，才不去赌石，情愿出高价来购买翡翠了。

将房子里的都挑选了一遍，值得买的还是不少的，特别是全赌料和大毛料，上次午阳在这里挑选过，大部分都是新补充进来的，很多都是有翡翠的。

将今天挑选的都付了款。安排贺嫂子的人，将房子里挑选出来的毛料和切出来的翡翠都运回去，时间也不早了，就联系彭妍去约定的宾馆。

“小妍，你今天挑选的情况怎么样？”在宾馆门口等了一会，彭妍的中巴车就到了，午阳迎上去说。

“很不理想，根本就没有什么高档翡翠。”

“那就对了，都是我挑剩下的嘛。”

“那怎么办？卖不了几个钱呀。”

“是这样吧，最大的毛老板的毛料场。里面有很多新料，我不去。留给你去挑选。不过你不能先去这家，要让会员都购进了足够的低档翡翠以后再去。”

彭妍说：“为什么这样？到后面他们不是没钱了吗？”

“这些会员本来就是做低档翡翠为主的，你让他们拿太多的钱买高档翡翠也不可能，留下高档翡翠可以卖给杨老板他们，也可以自己留着嘛。再说了，你这样就可以让小曾知道，钱不是那么容易赚的，胃口就不会太大。”

“那你上次给那个李西泽那么多钱？”

“这是两码事。不管怎么样，反正你听我的就没错。”

“好吧。”

给杨老板打电话，很快杨老板和袁先生就下来了。寒暄两句，杨老板和袁先生就各拿出一张纸递给午阳。“这是我们统计出来的数量和价格，如果书记有歧义，我们再商量。总之要将生意做成了。”杨老板说。

袁先生说：“黎老板，价格呢，我们出的跟杨老板他们的一样，数量方面，如果有更多的，我们也可以考虑。”

午阳看了杨老板的统计表，冰种阳绿的重量是120吨，价格是每千克4800万元，其它颜色或飘花的也可以；玻璃种阳绿的30吨，每千克1.5亿元，玻璃种帝王绿或其它颜色中的极品翡翠，数量不限，价格是每千克4.8亿元。

袁先生的统计表多了豆种豆青色、豆种翠绿色、冰种翠绿等几个品种，价格都不高，分别是每千克1万元、8万元和40万元，可数量就比较多了，分别是120吨、100吨和60吨。要的冰种阳绿是60吨，玻璃种阳绿30吨。

因为不是第一次打交道，午阳不怀疑他们的支付能力，笑道：“袁先生，您的朋友要这么多的低档翡翠干什么？以前他们可都不要这些的。”

“黎老板，也不怕您知道，现在不是有很多大陆游客去台湾观光旅游嘛，他们是这种低档翡翠制品的主要消费者。这种东西虽然质次价高，可毕竟都是a玉，不像大陆的旅游景点，用b货坑骗消费者。”

杨老板说：“袁先生，我听说也存在强卖现象呢。”

“这种情况肯定是有的。现在台湾的旅游公司特别多，互相压低报价，接团基本上没有利润，只能靠推销商品获取回扣了。这跟在香港等地也差不多呢。”

杨老板笑道：“只要有华人的地方，都差不多。黎书记，您说呢？”

午阳说：“我没有去过香港，也没有去过台湾，不了解情况，不敢置评。”

杨老板说：“黎书记，我以为你就只是不收礼呢，原来你连公费旅游都不参加呀？你这样做，是不是太另类，要遭到别人的攻击呀？”

午阳笑道：“我只不过自己不参与公费旅游，又不公开地反对别人去旅游，别人攻击我干什么？你们都知道我有钱，就是坐包机去世界各地旅游，住最好的酒店，吃最好的饭菜，也不过是几公斤翡翠的价钱嘛，何必去占公家的那点便宜呢，何况我也没有时间去旅游。”

“哎呀，可惜了。年轻的时候不能去，年纪大了，这个病那个病的。吃不能吃。喝不能喝。看见了漂亮的洋妞，也动不了了。您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午阳说：“想在体制中干，就必须遵守纪律，这是没办法的事情。钱多还是有钱多的好处，可以帮助别人嘛，不过现在我是有钱也不能捐呢，所以我让我父亲搞了个基金会，帮助那些失去父母的贫困孩子。每次有了收入。我都要投入一部分进去，也算是回报社会吧。”

袁先生说：“黎老板，这些都能够满足我们的需求吗？”

午阳笑着说：“满足你们肯定不是问题，但你们都是写玻璃种帝王绿和其他颜色中的极品数量不限，这我有些不好操作呢。”

“为什么？”

“如果多了，你们要不了，少了，又不够。”

杨老板说：“是这样吧，我们的人，都不可能再拿出更多的资金了。您就给我们每个人准备10公斤就够了。”

袁先生说：“我们的人就每个人准备20公斤吧。”

午阳说：“行，我就按这个数量准备。从今天起。陆陆续续就会有一些翡翠出来，你们的人如果家里有事，过两天就可以过磅走人了。”

“都安排好了才出来的，我们明天就都旅游去，还是按原计划执行吧。”

“那好，你们去忙你们的，我要去接待客人，先走了。”

彭妍的中巴车是她自己开的，午阳就去她车上聊天。聊了没几句，两人我看看你，你看看我，就黏糊到了一块。彭妍说：“午阳，我们玩玩车震？”

“工作了一天，没洗澡呢。”

“这里有矿泉水，有毛巾，可以洗洗的。我将车开到角落里去。”

“好，咱们抓紧时间。”

彭妍说：“谁知道她们什么时候到，我们慢慢玩着呗。”

停好车，简单的洗洗，两人就开始了。

没过多久，午阳看见两台武警牌照的车驶进了停车场，估计是她们来了，赶紧分开擦拭身体。果然电话就来了。

边接电话边走过去，小曾从车上下来，挂了电话，“黎总您好，要给您添麻烦了。”

午阳估计是老板让他这么称呼的，就笑笑说：“不麻烦，能为你们服务，是我的荣幸。”

小曾介绍从车上下来的美女说：“这是兰兰，这是婷婷，是我朋友。黎总难得有假期，还让您跑这么远来，辛苦了。”

“没事，我准备去旅游景点看看，让我师妹来完成任务。她会比我更方便地为你们服务的。”

这时跟她们一起来的武警少校给午阳敬礼，“首长，我是武警省总队的参谋乔飞宇，奉命带4名士兵保卫三位首长，接受您的指挥。”

午阳说：“乔参谋，由于这次的情况特殊，你们的任务，就是着便装远远的跟着三位首长就行了。我的师妹是武林高手，有她贴身保护，不会出问题的。至于一些事情需要你们帮忙，方便的时候，搭把手也是可以的。我跟你们以前的徐司令很熟悉，可惜他调走了。”

乔飞宇说：“我们的新任司令员葛司令也知道您，这里让我给您带了一封信，请您过目。”

“哈哈，葛参谋长当司令员了，可喜可贺呀。信我等会再看，你们先将行李安顿好了，洗洗就下来吃饭。这是我师妹彭妍，你们叫彭大姐就是了。”

乔飞宇说：“她是首长的师妹，我该叫阿姨了。您看看信就会肯定我没说错了。”

“噢，我还就得看看信呢。师妹，麻烦你将房卡给他们。这次你们所有的开销都由我负责，你们只要吃好住好就是了，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不要客气。”

彭妍在发房卡，午阳拿出葛司令的信来看，信上写道：

尊敬的黎书记：您好。我曾经参加过徐司令欢迎您的活动，不知道您是否还记得我。我是徐司令接到部队的兵，20多年一直在徐司令麾下学习、工作，建立了深厚的战斗情谊，我会一辈子服从他的命令的。来人乔飞宇是我的外甥，请您当子侄一般待他就好了。葛火才敬呈。

看完信，午阳笑着说：“乔参谋，这么说来，我就要占你的便宜了。你看看，葛司令这手硬笔书法，真的是漂亮极了，你学到了没有？”

“首长，葛司令对我要求很严格的。”

“好，严是爱，松是害，看来你肯定也是个可造之才了。好好干，以后干出比葛司令更大的成绩。”

“谢谢首长。”

“好，你们上去吧，我就不跟你们一起吃饭了，明天我要有事，走之前我会让你捎一份礼物给葛司令的。”

回到贺嫂子的毛料场，远处角落里的切石机响成了一片，去食堂看看，饭菜还没有好，午阳就去切石间看看。一面没砌墙的切石间里，金刚刀具切割石头发出的尖锐噪音，弄得他心里怪难受的，横飞的碎石也让人睁不开眼。

5、60个工人师傅戴着胶皮手套、口罩、护耳、眼镜，正在紧张地工作着，有的在切石，有的在擦石。一个师傅在将一块大翡翠上面所剩不多的碎石擦干净，已经擦干净了的地方，已经是绿莹莹的一片了。

午阳过来，就是要看看在郑老板家里挑选的5块三吨左右重的毛料，到底是什么结果，要不然是懒得过来看的。这5块石头摆在那里，外型大小都差不多，属于表现比较好的那种，看上去就像有翠的，估计是标价每块3个亿的高价，吓跑了那些有念头想买的人，才让午阳这样财大气粗的人捡了便宜。

当时从石头外面看进去，确实是很细腻，但无法知道是冰种还是玻璃种。现在这样看还是分不清，趁师傅浇水的时候，午阳凑上去看了看，有7、8成的把握可以确定是玻璃种的了，颜色也在阳绿以上。“师傅，还有两块是擦好了吗？”

“你是问那两块大的吧？已经擦好了，收进仓库了。颜色和水种都跟这个差不多。”

午阳找到仓库保管员，跟他要了强光电筒，到两块翡翠跟前仔细观看。保管员说：“老板，这两块翡翠都是玻璃种阳绿的，一块重1752公斤，一块1639公斤，老板赌中了这两块毛料，就发大财了呢。”

午阳说：“不对，你看看，这边的透明度好一些，另一边差一些，应该算作冰种。”

“老板，看不出呀。”

午阳笑道：“你看不出，我可以看得出。麻烦你去找支粉笔来，我画条线，你们明天搬出去切开。”

保管员说：“老板，是您的眼力好才可以分清楚，一般人是分不出来的，我看就算了吧，可以多卖不少钱呢。”

“不能让人家花了玻璃种的价钱，买的是冰种的货，这样做我们太缺德了，会失去我的信任，砸了招牌的。明天那3块擦出来，我也要来看看。”

“好的，听老板的。老板的生意做得好，我们的饭碗才捧得时间长呢。老板，我说的对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