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些石头,准备拿回家做石板路,走在上面对脚底穴位有好处呢。︽,”
谭长桥笑道:“你年纪轻轻就知道保养,肯定能够长寿呢。我这一辈子,除了去考古现场,爬爬山,根本就没有搞过什么锻炼。”
午阳说:“您是好静,我是好动,各有所长呢,不见得好动的就长寿。您看乌龟和狗,乌龟好静,寿有千年,狗好动,十几年就老了。”
“你这是瞎比喻呢。”
“我这是有依据的,您看那么多著名学者,都活到了90多岁呢。”
“你们的张爷爷不也是90岁了,80多岁还养了儿子呢。”
“您是不是也想再养儿子?”
谭长桥笑道:“黎书记你就别拿我开涮了。”
到了文物仓库,谭长桥找了人来,慢慢地将陶瓮口和盖子连接处的密封物凿开,揭开盖子,立即金光闪闪了。
“黎书记,这是鸳鸯莲瓣纹金碗,应该是唐朝的东西,在西京的历史博物馆里有展出呢。”谭教授拿起一个碗说。
午阳因为早就知道这个陶瓮里面全是这种金碗,估计唐朝不可能留下这么多金碗,让宋朝来做对外贸易呢。“谭教授,我虽然不敢怀疑您这样的权威,可总是心存疑虑呢。”
“黎书记,你看看这金碗,它的造型和莲瓣装饰,是采用锤揲工艺制造而成,然后用錾刻的手法,在莲瓣内錾出各种动物和飞禽。凹凸起伏的莲瓣。使器物宛如盛开的花朵。这样豪华精致的制作,不仅表达了唐代最优秀艺术家的审美情趣,也凝聚了最顶级工匠的才华和智慧,要搁在今天,采用现代化的工具,还不一定能够制作得这么精美呢。”
午阳笑笑说:“谭教授,您的分析很精辟,但您考虑过没有。唐代以后,经过了五代十国那样长时间的战乱,金碗能够保存这么多,这么好吗?”
谭长桥说:“黎书记,你怎么就肯定沉船是宋代的呢?”
“唐代的丝绸之路一直是走陆路,宋代陆上的丝绸之路不通了,才大力发展海上丝绸之路的。”
“对对对,你说的有道理。宋代是我国海上丝绸之路最繁盛的时期,元代虽然继承了开通海上丝绸之路,但很长一段时间因为地域横跨欧亚大陆。海上丝绸之路就显得没有那么重要了。到了明代,实行了海禁。海上丝绸之路就势微了。哎呦,这底下还是金碗,真有可能不是唐代的了。”
谭教授将金碗一个个往外拿,拿出来10个后,就去另外一个陶瓮里面拿,情况也是这样,就对午阳笑笑说:“黎书记,你说的是对的,这些肯定不是唐代的东西了,应该是宋代仿造的。不过,这些金碗比唐代的绝对不会差,我们拿来作展览,外人是看不出来的。”
旁边的年轻教授王彤说:“谭老师,陶瓮里面还有东西,我们拿出来看看,是不是也达到了唐代的制作水平。”
午阳和王彤两人将东西往外拿,是银碗、金杯、银杯、银罐、银板、金手镯嵌宝石、银手镯嵌宝石,最底下还有不少金币。谭教授拿起一枚金币看了看,笑着说:“还真是宋代的东西呢。”
王彤问:“黎书记,这些东西沉船里还有吗?”
“还有十几个陶瓮,几十个木箱,因为我当时只背着一个氧气瓶,水深又有30多米,能够拿到这两个就已经不错了。剩下的,我已经安排打捞船去打捞了,估计十天之内,就会运回来。王教授,这些东西我看也就是很普通呢。”
王彤笑道:“现在咱们博物馆一下子收到这么多,再贵重的东西,也就是普普通通了,物以稀为贵嘛。这些东西应该是宋代仿造了唐代的,都是作为实用器出口的。”
午阳问:“宋朝能生产多少金银,能够奢华到用这样的东西作实用器?”
谭长桥说:“宋朝的版图北方只到黄河流域,陆地上的丝绸之路不通,但对外贸易还是要做的,历史文献对其记载的不多。据我估计,虽然是用金银做实用器,但卖出的价格,肯定比纯金银还要贵。人家有钱,当然可以拿来做实用器了。不过,这些金银器皿的金属成分,并不是纯粹的金银,都是根据器皿的不同性能和要求,选择不同的金属含量比例,根据以前发现的器皿分析,里面应该是含了金、银、铜、铁等成份的,这样就可以做实用器了。”
王彤说:“黎书记,我们这些东西是出水的,身价没有出土的高,但其研究价值是一样的。您看,这些器型相当规整,扣合十分紧密,我们在科技这么发达的今天,根本就想象不出,这个银碗外面的凹凸条,究竟是怎么刻划得这样精准,最后又是怎么对接上的。”
午阳笑笑说:“这就是你们这些专家去研究的了。”
谭长桥说:“古人讲皓首穷经,我从学习考古开始到现在,50多年了,感觉需要学的东西还是无穷无尽呢。”
“谭教授,王教授,这些东西就留着慢慢研究吧。我最近可能要参加文物转让活动,卖主不希望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参加。可我这点文物知识,也太不够看了,想请你们给我补补呢。”
谭教授说:“我是专攻字画的,小王是攻金石的,我们先陪你走走?”
“好,麻烦你们了。”
随谭教授来到收藏字画的仓库,四周墙壁除了门以外,全是跟天花板平齐的大柜。字画是午阳收藏品中的弱项,但是在祖德强大师村里的后山说得到了那些后,就勉勉强强了。主要是博物馆从外面征集到的一些,还是不能肯定真假。
“黎书记。要鉴定一幅字画的真伪。需要注意的东西太多。我给你简单地说说,到时候能不能用得上就不知道了。看字画,我们首先要清楚画家的画风,熟悉了以后,看见画面,就基本上有谱了;其次是题跋,也就是字,画家形成了风格后。写字也基本上成了习惯,还有就是古人在收藏字画时,喜欢在空白处题字、盖印,当时看可能是破坏了画作,但这些人并非无名之辈,他们的题跋也就成为鉴定真伪的重要依据;再次是印鉴,著名画家常用的印鉴只有几枚,我们平时见得多了就知道了;还有就是纸张,是真正的老物件还是做旧的,仔细观察还是可以分辨的。一下子讲多了也很难记住。我们还是看看实物吧。”
谭教授在戴白手套,午阳也跟着戴上了。“谭教授。您肯定有专著吧,我找来读读好不好?”
谭长桥笑道:“书是出了,你想看等会拿一套走。不过,看书学理论后就想会鉴定文物,就跟在岸上学游泳差不多。”
“我现在也没有时间呀。”
“我带你看看真迹,再看看赝品,你就有个比较直观的认识了。”
午阳问:“我们这里的赝品多吗?”
“不多,主要是你和张老先生在那老板那里淘回来的那些。我们征集字画,是抱着宁缺毋滥的宗旨的,拿不准的坚决不买。”
谭教授打开柜子,“黎书记,这些肯定是真迹,我们看看,是从哪几个方面能够肯定它是真迹。那边柜子里面的是我们判断不准的,我们又是根据那几点不能认定为是真的。”
打开了两个柜子,正要取出画轴,王彤进来了,“谭老师,座机有您电话。”
午阳想,漆绍文可能快到了,谭教授这里正好去接电话,干脆找个借口溜掉,下次有时间再来。可谭教授急匆匆走了,午阳没事,想起上次在游艇上面看沉船,能够看到陶瓮里面的紫气,就想运转真气试试,真迹和赝品会有什么区别。
看向真迹,柜子里的画轴都有紫气,只是浓淡不同罢了,再看被谭教授断定的赝品,也有淡淡的紫气,拿一轴在手里看,紫气没有了。换了一轴,还是这样,再换,都没有紫气。想到这些赝品肯定也有年头了,也有灵气了,聚在一起也就有了紫气。再拿起真迹看,紫气也很淡,只不过比赝品稍微好一点,也不完全是堆在一起时的样子。这种纸质的字画,真迹和赝品本质上是没有区别的,真气探寻它们,只是因为年代不同,产生的紫气浓淡才不同。如果是单独鉴别一个物件,可能还是没办法区分的。行了,有区别就好,就有办法了。是不是有效,等会再去看看其它物件。
“黎书记,是找你的,我让他进来了。”谭长桥进来说。
“谭教授,这是我一个兄弟,我得去迎接一下,请您安排个人,带他到感兴趣的场馆看看。”
谭长桥说:“没问题,每个展馆都有讲解员,再让王彤陪同一下,他是我的助手,我准备让他接任馆长的,特意培养他熟悉了整个博物馆的文物情况。”
午阳笑笑说:“是我兄弟,如果他看中了什么东西,可能要买几件呢。”
“黎书记,馆内的文物都是不能卖的,他要买,去外面的商店好了,我们保证不给他那些高仿的东西。”
“这样不好吧?”
谭长桥笑笑说:“黎书记,不是我不给面子,馆内的物件,我们还没有整理好,如果他看中了,我们恰好又只有一两件,卖了我们就没有了,是决不能干的。”
“好,这里是您做主,我听您的。”
上到一楼,漆绍文已经在接待室坐下喝茶了。“漆哥,您别在意啊,我把事情做完了,好专门来陪您呢。”
漆绍文站起来,伸手跟午阳握住了,“老弟,你这就见外了,我来打扰了你的工作,可没有不好意思呢。这么大个博物馆,都是你家里的?”
“博物馆是家里建的,可文物主要是我师祖的。师祖在上世纪30年代帮别人做掌柜,潭州文夕大火的时候,他冒死从火里捞出来了一些文物。就成了这个博物馆的馆藏文物的主要来源。以后师祖又在国内和国外征集了一些。他现在人还在欧洲征集文物呢。”
漆绍文说:“现在征集文物不光是贵,而且有钱也没处买呢。老弟,我们不坐了,到展室看看去。”
“好,等会王教授来了,我们就走。漆哥,我们这里的展室比较多,要全部看一遍。恐怕需要的时间比较长呢。”
漆绍文说:“老弟,是这样,你安排我看看精品就行了。”
“好,精品应该是国家二级以上的文物,我们这个内圈的展室,就都是精品了,我们就在内圈看看好了。”
内圈有三层,每层三个展室,分别是金石、玉雕、牙雕、瓷器、陶器、书画、武器、杂项、木雕九个,王彤来了后。就带着从一楼的木雕馆开始看。漆绍文似乎对文物还是有一些了解的,边看边提问。王彤、午阳和讲解员将自己知道的告诉他。文物知识浩如烟海,正如谭教授说的,皓首穷经都不能了解其万一,也就不可能给予比较完整的答案了。
午阳知道得最多的,是文物是怎么来的,讲起一些趣闻轶事,他们还蛮感兴趣的。说到从普通画轴的夹层拆到了名家画作,大家都很高兴呢。文物的来历,讲解员是不知道的,王彤知道一些,但不能说,怕犯了忌讳,午阳说,也是刻意避开了很多事情。比如说那些出水瓷器、陶器,就是不能跟外人透露的,毕竟很多都是在南海打捞的,南海是我国领海,按国际公约,国家是拥有所有权的。
午阳利用间隙,运转真气对所有文物都看了,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凡是年代越久的,紫气就越浓郁。一楼那棵大乌木,其紫气完全可以将木材遮蔽,那艘沉船,就只有比较淡的紫气了。
看了两个小时,回到接待室,漆绍文喝茶抽烟后说:“老弟,刚才看到外面有文物商店,里面的文物是不是真的?”
王彤说:“漆总,我们保证绝对是真的。如果您在我们这里买到赝品,我承诺假一赔十的。”
漆绍文笑笑说:“文物买卖没有这样的说法,买的是眼力,卖的是运气呢。不过,这些商店是你们博物馆开的,对我肯定是给面子的,王教授,我没说错吧?”
王彤笑笑没有吭声,算是默认了。
午阳笑笑说:“漆哥,这里的文物,是属于国家一级、二级文物,就不能送给您了,到了外面的商店,您挑选自己喜欢的,我送您一件最贵的。”
漆绍文说:“不要你送。这些文物如果是你生产的,我拿了心安理得,可你也是花钱征集来的,我怎么能白要你的呢?再说了,你的朋友中间,附庸风雅的人肯定不少,你都送的话,商店还能开下去吗?”
午阳笑笑说:“这是不一样的,别人是朋友,漆哥是兄弟。”
漆绍文笑道:“那也不要你送,最多少赚一些,就很客气了。”
“好吧,都按征集价格给您。”
起身往外走,漆绍文拉了午阳一下,两人落在后面,午阳说:“漆哥,您有何指示?”
“老弟,最近我参加了一次张大哥介绍的文物鉴赏会,一次翡翠原石品评会,两次都是铩羽而归,交了不少学费,你能不能帮我出面,挽回一些损失?”
“什么会呀,还有大损失?”
漆绍文说:“这是张大哥圈子里的一些人搞的,实际上就是赌博吧。你知道我天生爱赌,张大哥不让我去的,是我缠着要去的。当然了,是你帮我赌石赚了钱,要不然我是入不了这个圈子的。张大哥知道你不喜欢赌博,就一直没有跟你讲过,这次我告诉你,是经过张大哥同意了的。”
午阳笑笑说:“漆哥,赌博的事情,我真不喜欢。你也知道,我自己不差钱,也没有必要背上一个赌徒的名声。”
“你珍惜羽毛是对的,可这次算是帮我的忙好了。如果输了,全部算我的,赢了我们对分,可以吧?”
“不行,只要我去了,人家就知道了,想抹都抹不掉了。”
“老弟,只有张大哥一个人知道是哪些人去了,其他人都不知道是谁呢。到了地点,都是要戴面具的,领到一个号牌,就以这个号码投注,也不说话,全部用电脑操作,款项的进出也是用电脑。老弟,我估计很多人都知道你赌石的本事,如果不是这样不公开身份,我请你去也没用,人家不敢当庄呀。”
午阳笑道:“漆哥,如果是这样,去帮你挽回损失是可以的,但只能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劝你以后也别参加了。不说什么纪律、法律,老话说了,夜路走多了,总要碰到鬼的。”
漆绍文听到午阳答应了,马上就高兴起来,“好好好,最后一次,以后最多打小麻将。是这样,时间定在4月28、29两天,你27号到,我告诉你规则。”
“28、29是周末,不放假的,要归并到5?1小长假,我可能走不开。”
“不是,我还有张大哥的事没有跟你说,说了你就知道了,肯定能成行的。”
午阳问:“张大哥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说吧。”
“张大哥要你施美男计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