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说:“快点,干么上气不接下气的?”只见补品人跟在后面。
补品人说:“呵呵,师父,你放慢点,我不够气。”幽州说:“唏,是童子们抬得快,我什么也没动,与我何干?”幽州说:“好了,这里环境不错,就在这里吧。”幽州说:“你当真没用,跑一会便这么辛苦,怎么练武功啊。”补品人说:“呵呵,不辛苦,难得师父收我为徒,如何辛苦也不怕。”幽州说:“好好好,孺子可教。”“对了,我早前传你口诀,记熟了?”补品人说:“记熟了。”
补品人说:“气旋互转理应通,九天十地妙不穷。”“气海如入旋风中,一转能拨千斤动。”幽州说:“好,现在传你运功法门。”“过来。”幽州说:“按着我的肩膀。”补品人说:“是否这样?”补品人突然呀的一声。见补品人无故失去平衡,整个人更倏然打转飞开。补品人说:“师父,为何你没动。”“便可将我摔到丈外?”
幽州说:“我人虽没动,但丹田却在动啊。”补品人说:“人不动,丹田在动?”幽州说:“对,我的丹田,就像旋窝般滚动。”补品人说:“旋窝滚动?那是什么一回事?”幽州说:“若不明白,便到水里清醒一下吧。”噗通一声,补品人掉在水里了。幽州说:“好好感受,想象丹田如大旋窝的急转。”补品人说:“是。”
补品人心想:大漩涡,急转?是否要运用先前学过的口诀呢?气旋互转理应通。九天十地妙不穷,气海如入旋风中。补品人说:“师父。”“我想不通。”幽州说:“混账,这么容易也想不到?”补品人说:“弟子,天性愚钝。”
幽州说:“唏,不是愚钝的问题。”“来吧,看为师示范示范。”幽州说:“看清楚啊。”补品人说:“是。”
补品人心想:啊,师父真厉害,从丹田散出的气劲,竟真的可以将潭水转起来。又一日。
再一日。幽州说:“补品人,你已学会丹田滚动的法门。”“现在,便传你如何以内气配合出招。”补品人说:“是。”幽州说:“但却要将斩气绕道,击向你身后的铜牌。”补品人说:“明白。”幽州说:“你尝试出斩。”补品人说:“吸。”一斩挥出。童子说:“补品人师弟这招像蛮厉害的。”
童子说:“怎么会斩过来的?快逃。”幽州说:“哈哈,初学气旋斩的都是如此。”“喔?”“喔?”幽州说:“哗,你这小子,连师父也不放过?”补品人说:“第三斩。”第三斩只在幽州身侧绕了一个大圈,侥幸的碰不到任何人,但。旋劲竟冲回补品人自己。补品人喔了一声。
补品人说:“我闪。”气劲余势不断,所过之处,树皮尽皆剥落,好凌厉。补品人心想:看来,要打中身后的铜牌,还差很远。补品人说:“没可能,一定要打中为止,再来。”童子说:“哗,武学奇才。”“别再来啊。”幽州说:“找个地方藏起来,方为上着。”另一边,霞烟山庄。林万珍说:“摆了姿态这么久,还不打吗?”
黄月华说:“别吵,这样会阻碍我在运行真气。”陈浩然说:“来吧,我的太上心印经已准备好了。”黄月华说:“那小心了,浩然夫君。”黄月华使出定无飞环第四式走四方。陈浩然说:“来得好。”
陈浩然使出太上心印经第二式美俄登道。黄月华啊了一声,说:“再来。”
陈浩然说:“好,这一招不错。”“好快。”“险啊。”见黄月华即收即放的环气连绵不绝,正是定无飞环第六式的无穷就。
无穷就连绵不绝,令陈浩然无暇还招,被逼得左闪右避。黄月华心想:再加一把劲,就是不信奈何不了浩然夫君。环气铺天盖地,看来黄月华已尽得祖母五成的真传矣。林万珍说:“女儿,无穷就气劲甚难驾驭,别使太猛啊。”果然,见黄月华面有难色,是有点失控了。与此同时,一重掌气攻至,将一列环气打碎。
而黄月华亦觉胸口郁闷,骤觉内气紊乱。真气一散,人即时从半空向下急堕。林万珍说:“女儿。”陈浩然说:“夫人。”陈浩然一手接着黄月华。两人近在咫尺,鼻息可闻,一抹绯红,霎时涌上黄月华粉脸之上。
陈浩然说:“月华,没事吧。”黄月华说:“没事,你,还不放开人家。”林万珍说:“哇,我死了。”
黄月华说:“母亲,你干嘛要死啊。”林万珍说:“虎,你两个这般肉麻,不将我吓死才怪。”黄月华说:“浩然夫君助我锻炼定无飞环。”“谁要你跟着来,你可以找爹爹去啊。”林万珍说:“别说他了,整天和他母亲在一起,真的非常讨厌。”黄月华说:“爹是担心夫君的安危,才靠近母亲的,你不要这样嘛。”林万珍说:“知道了。”
孙比例心想:霞烟山庄,很久已没有如此欢欣的笑声,年轻真好啊。自讨伐大会给太上老君打破面具,孙比例已没再遮掩面孔。此刻面容虽然丑陋,但却早已换上一脸的祥和。
孙比例心想:啊?是谁家的信鸽,竟晓得传讯给我?孙比例拆开信,一看,啊了一声。信中写着。师姐:多年不见,深感挂念,乘愚妹游历此间,现相约师姐一人,于霞烟山庄西边渡头一会,勿误,师妹,邪派派主凤天南。
同一时间。蒙古。见一个蒙古包厢内,聚集九个来自中原的江湖人,他们正是四九会的全体成员。老大河北神拳月公孙,老二鬼影爪朝阳风,老三把天性天性吧,老四盏花枝小蝶花,老五飞沙变五浪莎,老六其轮回列洪,老七满天星摆布令,老八反将手大海纯,老九班晓生问凉风。
月公孙说:“今晚行动。”朝阳风说:“太上老君的位置清楚吗?”天性吧说:“问过不少商家,往东北走,看到红云盖天的便是。”小蝶花说:“看大家心事重重的,这个近千百岁的老神仙,会有多厉害?”五浪莎说:“大概是全武林最厉害的一个。”列洪说:“但我们四九会也从没失手的啊。”摆布令说:“这趟,该是历来最艰险的任务。”大海纯说:“别说太上老君,但是人人也可以一敌我们。”“大家要小心。”问凉风说:“大哥,我想请教一个问题。”
问凉风说:“这趟任务,是否真有把握。”月公孙说:“我也想过,太上老君确是厉害,但他在霞烟山庄一役已元气大伤。”“现下只余一半功力而已。”月公孙说:“到时我们九个兄弟联手,该胜券在握。”问凉风说:“表面确是如此。”“但。”列洪说:“九弟有话便说,你向来是我们的智囊。”小蝶花说:“对啊,快说。”摆布令说:“别让我们胡猜。”问凉风说:“这样吧,现下离出发还有点时间。”“我提议大家趁这个空档,到处溜达一下。”
问凉风说:“期间,各自清楚考虑这次行动的利弊。”“直至酉时,仍坚持起行的,就到市集出口报到,好吗?”月公孙说:“九弟意思,去不去?便随各自意愿?”问凉风说:“正是。”四九会行动罕有像这次的犹豫不定,证明面对太上老君的压力相当沉重。九弟的担忧,何尝不是众兄弟底里所想,一旦说出了实话,一众即时沉默。问凉风说:“我只是实话实说,别怪我扰乱军心。”月公孙说:“好,大家便按九弟意思解散,各自决定此行的去向。”
月公孙说:“九弟,少见你如此犹豫。”“你认为我们抵不过他?”问凉风说:“不敢说,但太上心印经既被誉为天下第一神功,必定有其厉害之处。”月公孙说:“这么说,太上心印经必定在你的排名榜内名列三甲?”问凉风说:“难作定论,毕竟天下神功无数,我体验的不多。”“肯定的是,算太上心印经不是最强,也绝对不会窝囊。”月公孙说:“所以你当初认为我们接错了这桩生意?”问凉风说:“既已成事,没有该与不该。”“唯一补救,就是着兄弟们来个最后抉择而已。”至此,老大亦无话可说,大抵明白九弟底里对猎犬终于山上丧的忧虑。
酉时,二人率先在市集出口等候。月公孙说:“九弟,你猜他们会到齐吗?”问凉风说:“说句真心话,希望不会。”月公孙说:“喔?”问凉风的希望,转眼成了泡影。四九会所有成员,全数逐一出现。月公孙说:“都齐了?别说我多言,要走的还可以,不走的便。”
月公孙说:“出发。”蹄声踏踏,沙石翻飞,凭着一股同生共死的豪情,四九会一众直朝戈壁大漠进发。
夜,天庭。太上老君。太上老君心想:一个,两个,三个。一个来了九个人。
与此同时,霞烟山庄西边渡头。孙比例准时应约,远处,隐约立着一个苗条的女子身影,是邪派派主凤天南吗?一步复一步,孙比例怀着焦急的心情,好生渴望跟这个师妹重会,但她做梦也想不到,咫尺之遥,竟是她即将完结人生的最后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