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团烈火包裹着战车与人影冲破城门而入。剑老说:“到底是谁?”剑老说声疾。剑老使出剑游穹苍诀,九剑破阳。
轰的一声,九剑同时冒火坠落。这一阻,众人才看清楚,火团原来是燃自一条大刺刺坐在战车上的肥肿身影。是欲火焚身的魔尊命鬼。而像癫马一样拉车的,正是被欲火烧得发狂的无义书生和狂龙尊者。
魔尊命鬼说:“我魔尊命鬼还未到,你们这班垃圾在战什么。”陈浩然说:“命鬼?”周天子说:“魔尊命鬼?”
勇公子错愕间未及反应,已经被风月二奴的诡异艳火所包围。天魔女混世魔功一印一扣都是刚好配合,勇公子想要退也无路可退,被回旋的艳火像麻索般收紧。两奴使出欲火焚心印。锁心烧魂扣。勇公子使出忿怒明尊。
勇公子被困,体内护法灵尊立即自行现身,以巨大神力抵抗着艳火的夹击。风艳奴说:“哈,我的老相好,想不到又见面了。”月艳奴说:“上次还未够吗?今天我们又再翻云覆雨。”忿怒明尊说:“妖女受死吧。”天魔女是淫欲至极的阴神,之前曾与忿怒明尊交手。
明尊不慎被所迷,泄去不少神能,差点被拉入灭绝火海,幸好勇公子生死不离才渡过难关。忿怒明尊受过上次的教训,对天魔女怎会容情,但天魔女是蛇身人首之物,最善于盘缠对方。一窜动便把忿怒明尊两边缠着。风艳奴说:“你的神能我们吸收过,现在融入体内,不再怕你的灵气。”神灵之间的战斗,力量来自虚无之气,神灵之气本质上可以降魔,但魔吸收后变得能够防御,因此威能大减。
勇公子使出铁掌千斤重。月艳奴说:“勇公子,别白费气力了。”月艳奴说:“你的灵尊已经被我们制着,你还想逃得出吗?”勇公子说:“忿怒明尊和我各打各的。”
勇公子使出铁掌千斤重。月艳奴使出烧心戳脉。风艳奴说:“放弃吧,你斗不过我们的。”
月艳奴使出欲断难断。勇公子呜了一声。双艳奴的一印一扣配合无间。每一招都包含着毒辣的招式和阴毒火劲。
勇公子不断接招。不断被毒火侵入,双手的经脉竟然透出黑烟。溪齐说:“二哥,风月艳奴的武功可及母后一半,你不是对手的。”溪齐说:“与其战到最后被那毒火活活地蒸干。不如乖乖就范吧。”勇公子哼了一声。勇公子说:“她们没有这种本事。”
勇公子使出极乐无量诀。无量破。勇公子咬紧牙关。奋力反扑,风月二奴一下子也奈他不何。风艳奴说:“不见一时,功力精进了这么多?”月艳奴说:“那么我们的天魔女可以吸得比上次更多。”
但忿怒明尊被困着。勇公子也摆脱不了双艳奴的纠缠。勇公子说:“忿怒明尊,来吧。”忿怒明尊大吼一声。勇公子一喝之下,忿怒明尊立时爆发出强大神能,震开两大天魔女的纠缠。
自从灭绝火海一战,勇公子与忿怒明尊终于突破人神之间的隔阂,两者都能互相信赖。勇公子使出人神合一。力量同时结合,人力增强神能,神能助长人力,两者之间互助互动,威力更是惊人。
勇公子使出极乐无量诀,无量碎。威力倍增加上不为天魔女的妖艳所迷惑,勇公子和忿怒明尊同时摆脱了纠缠,一旦拉开距离,勇公子最擅长的雄浑刚猛招式便能施展。
勇公子使出越界跨空。勇公子身形闪动,已经跨到双艳奴之后,流星暴雨般的重拳狠狠轰到两人身上。勇公子使出极乐无量诀,无量破。
天魔女使出天魔女混世魔旋。两大天魔女首尾交缠,半空中转成一股强烈旋窝,直向勇公子攻去。
勇公子说:“忿怒明尊,我们上吧。”天魔女的魔功惊人,所经处地震山崩,勇公子与忿怒明尊几乎合而为一的出招。忿怒明尊使出极乐无量灭。勇公子使出三十六门绝技,碎石脚。
为了一报之前被败之辱,明知是以硬撼硬必无善休,还是决定一拼。轰的一声,天崩地裂般的摇动,溪齐也被震得退开。
溪齐说:“好可怕的一拼。”巨大的尘浪过后,只见勇公子蹲在地上,全身不断地在颤抖,似乎还未能平复体内的翻腾气息。瓦砾中的风月二奴咬着牙,用无法相信的眼神盯着勇公子。风艳奴说:“混世魔旋,怎可能被破。”混世魔旋是当年元始天魔赐给天魔女的无上魔法,是天魔三大灭绝人寰的魔功之一。虽然风月二奴只能发挥到三成的魔能,却已惊世骇俗,想不到竟然被勇公子破了。
溪齐说:“两魔相拼,看来你也是跟这两个奴才半斤八两,以你这种能力怎可能去找母后?你命中注定绝命于此。”溪齐冷冷地步向勇公子,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令人心魄跳动的可怕气息,似乎他身上也有极为可怕的魔功。
勇公子五内翻腾,几经辛苦才站得起来。溪齐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令人心魄跳动的可怕气息,似乎他身上也有极为可怕的魔功。勇公子说:“溪齐,你本性善良,怎会变成这样?”溪齐说:“善良?什么是善良,在这个时势,善良的人就像小鸡小鸭,最终只成为猛兽的口粮,我不要成为别人的嘴里肉。”
勇公子说:“溪齐,到底是谁教你这种歪理?”溪齐说:“母后说过,不想被人吃掉就要想办法吃掉别人,你回来,就是为了吃掉我。”勇公子说:“你错了,我从来没有争夺王位的心,我回来是为了想找君父。”溪齐说:“君父正在母后怀内尽享温柔,你不用担心。你不肯死,就是因为想抢我的君位,你是想来食我的饿狼。”勇公子说:“溪齐,你醒一醒吧,君父是你的父亲,我跟你是兄弟,怎么会来害你?”溪齐说:“兄弟就不会加害吗?申生是你和我的兄长,但他最后还是想置我于死地。”
勇公子说:“申生要杀你?”溪齐说:“当日我知道母后要发兵攻虞,冒险前去通知,谁知却险些死在他的手上。”晋献公本来有三个儿子。分别是申生。勇公子和骊妃所生的溪齐。申生早在溪齐出世前已经是太子,封否于虞。自从献公沉迷于骊妃后,荒废国事,朝政军权日渐旁落于骊妃。申生于是结集大班谋臣将领暗中部署。准备反攻须。但事情败露。骊妃决定先下手为强。溪齐在宫中窥听到秘密,天性善良的他,心中常记着当年勇公子的说话。勇公子说:“天下间最亲的人。莫过于父母兄弟,因为我们身上流着的。”
勇公子说:“都是同一样的血。”溪齐说:“我曾经天真地相信兄弟之间,血浓于水的亲情,冒险前去通知申生。”溪齐说:“谁知那畜生不但没有感激我,而且想利用我来对付母后。”手下说:“太子,骊妃一心夺位,她的儿子正好用来要挟她。”申生说:“以他为人质?”溪齐说:“你们想怎样?大哥,我是你的亲弟弟。”申生说:“不过你也是妖妃的儿子,为保住晋室江山,暂时委屈一下你了。”
溪齐说:“申生不但不念兄弟之情,而且还把我绑在城楼之上,威胁前来的母后。”溪齐说:“当时我眼睁睁看着母后独自应战申生请回来的四个妖道。”雷印子,水印子,火印子,风印子。雷印子说:“吾乃神门万方老祖度厄真人门下雷印子,今日要与三位师弟合力替天行道。”四人使出神门辟魔大阵。
溪齐说:“那四个妖道自称是当年纣王师尊的传人,围攻母后,母后为了救我,在风沙滚滚中力战。”四印子说:“啊,这妖女。”雷印子说:“是天魔女的化身。”
风印子说:“怪不得可以迷惑天下男子。”火印子说:“不能让她作恶的。”雷印子说:“这女妖的力量太大,我们要用心印才成。”雷印子说:“心印一动,玉石俱焚。”
四印子说:“但为了天下苍生,我们义无反顾。”申生说:“骊妃,你再反抗我就杀了你的宝贝儿子。”“以君父这把年纪,不可能再给机会你多生一个,你休想再借子夺位。”溪齐说:“你好卑鄙,我是你的弟弟。”申生说:“大难当前哪有什么手足之情,你母亲若再反抗,不要怪我无情。”
溪齐说:“母后,不要理我。”四印是神门的最高法力,威力惊人,足比五雷轰顶。四印子使出风雷水火,四印大灭。不过由于威力太大,施法者肉身同样难以支持,因此难逃殉道命运,骊妃困在其中,被轰得魔影四散。申生说:“哈,妖妃终于被收拾了,我大晋再无妖孽。”溪齐说:“母后。”“母后啊。”申生说:“你这样孝顺,就干脆去陪她吧。”
申生手中钢刀一划,便把溪齐的喉咙割断。大量鲜血自喉咙涌出,溪齐一副痛恨忿怒的表情,可惜再大的怨愤都已随着生命中断而带到黄泉去。溪齐死掉,那么勇公子所见到的又是谁?狂沙散去,只见一条苗条身影,穿着一身华丽衣衫鬼魅般飘向城楼。
是骊妃,骊妃说:“儿啊,到现在你应该明白世间上所有情义,都是虚伪做作的骗人伎俩,善良只会成为野兽口中的猎物。”申生说:“骊妃?”骊妃说:“禽兽生下来的都是禽兽,无情无义,死不足惜。”骊妃越是说得愤怒,面孔便越变得美艳迷惑,令人心生,申生虽然在极度惊慌当中,还是禁不住色迷迷地心花怒放。申生说:“好美。”骊妃说:“你这种人,应该自行了断。”申生说:“说得对,说得对。”
申生二话不说,横剑一割,竟就自刎而亡。到死后眼神还是那样迷乱如痴。骊妃说:“儿啊,你明白了吗?世间上的人都是披着衣冠的禽兽。”“你不想成为他们的口粮,就要比他们更无情更残酷。”骊妃是不是伤痛过度。竟对着溪齐的尸体喋喋不休。溪齐说:“母后,我明白了。”我的天,已经被割破喉咙的溪齐,竟然说出话来,而颈上那条深深的伤痕,亦在慢慢愈合起来。
勇公子说:“溪齐,你错了,大哥虽对你无情,但不等于我也无义。”溪齐说:“人心包在肚子内,你在想什么天晓得。我只知道你回来就是为了对付母后。”勇公子说:“骊妃把持晋国朝政。囚禁君父,任由西戎兵横行无忌杀害无辜,我如果袖手旁观,还是大晋的子孙吗?”溪齐说:“那么。”“我们注定就是敌人。”
溪齐使出心动如魔。邪力降神。溪齐勃然大怒。勇公子立时感到胸口如被巨刀砍中。整个人被重重轰飞。勇公子说:“那是什么武功?”溪齐说:“你去死吧。”溪齐单手一伸,掌中幻起一个小小的黑暗刀气。
溪齐使出混世魔刀。溪齐说:“你只要现在死了,永远也会是我的好哥哥。因为你再没有机会出卖我。”溪齐猛力一劈,魔刀竟然被抽得更长更大,直向勇公子砍下去。勇公子使出战家抗阵势,碎石连环腿。
勇公子连忙奋力抵抗,仍然无法阻挡得了刀势,眼看就要被劈个正着。千钧一发间,忿怒明尊现身,替勇公子硬生生捱刀。
人间武功无论威力如何巨大,最多只能逼散灵体,无法在神尊身上留下伤痕。但是溪齐刀劲划过,忿怒明尊身上的盔甲竟然破裂剥落,流出光一样的灵血。勇公子说:“怎会这样?”忿怒明尊说:“勇公子,不能再留,走。”勇公子说:“为什么。”
忿怒明尊说:“因为那家伙是天魔之子。”勇公子说:“天魔之子?”天魔之子,便是天魔女为元始天魔所生的妖孽。溪齐说:“你怎么要问?你现在即使死了,也知道我并不是你的真正兄弟了,我是天魔之子,我不是人,我是天魔之子。”
命鬼突然杀到,熊熊欲火犹如天降火团,狂飙烈火刮得飞沙走石,楼摇墙塌,气焰可怕之极,场中人大为震骇。魔尊命鬼说:“我魔尊命鬼还未到,你们这班垃圾正在战什么。”上贤老祖说:“是无义?”大慈悲宗说:“是狂龙尊者?”
陈浩然心想:命鬼那畜生来了?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陈浩然一见命鬼,立时想起当日血洗神农谷的事,整个神农谷过千条人命,还有神农女,数不清的血债令陈浩然血脉激动沸腾。无义书生说:“师傅,救我。”狂龙尊者说:“宗主。”魔尊命鬼说:“全因为这两只畜生走得太慢,才使老子迟了,该打。”打狗要看主人脸,命鬼当着大慈悲宗和上贤老祖抽打门下,两大魔头立时脸色大变,随时就要发作。
魔尊命鬼说:“不过你们也太不给我面子。”“老子未到便想开始。”命鬼用力一谷,竟然放了个超级大屁,欲火随这一下巨大气流向四边涌去。
火浪涌到钟鼓台,几十名乐师立即被烧得惨吼连天。上贤老祖心想:百丈之外竟然可以用火杀人,那是什么功夫?大慈悲宗心想:好厉害的魔劲。剑老说:“可恶。”上贤老祖说:“慢着。”剑老说:“老祖。”上贤老祖说:“这命鬼魔功极为厉害,不能贸然出手,给人有机可乘。”手下说:“宗主,我们快救狂龙尊者。”大慈悲宗说:“我们一出手,说不定上贤老祖会和那厮联手夹击。”命鬼一出手气焰足以压场,两大魔头因为忌惮对方,都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妖夜天说:“命鬼。”“这是天子大会,你敢前来撒野?”妖夜天是天子代表,有人前来捣乱,当然要出面干涉,本来在百尺之外,一下子便鬼魅般飘向命鬼又再消失。妖夜天使出阴身动影。魔尊命鬼说:“好诡异的武功,可惜在我面前没有用。”命鬼口一张开,便有一大团火焰直吐而出。
阴身动影,无影无踪,还有勇公子的越界跨空都是极乐教的奇特身法,虽然因为本尊的法力不同而有异,但性质却相近,都是能在霎那间超越距离,攻击对方。命鬼见过勇公子使出这种神功,也从乐姑口中知道这种身法的特点,便是只能直线移动,所以妖夜天虽然消失了,下次再现必在同一线之上。妖夜天从阴身动影出来,便见火团迎面而到。妖夜天使出玄阴极乐诀,化气玄阴掌。妖夜天惊慌出掌,以阴寒掌力将火逼散,但左手也焦黑冒烟。魔尊命鬼说:“好掌力。”
魔尊命鬼使出魔骨劲。魔尊命鬼使出裂脉碎骨拳。妖夜天使出无生化气。妖夜天慌忙出手一挡,借势翻身飘开。
本来是前来干预,谁知被对方举手投足间便逼得狼狈退开。公主说:“那妖夜天武功十分了得,想不到命鬼更是厉害,随便就逼走对方。”手下说:“公主,命鬼,上贤老祖和大慈悲宗看来不相伯仲,妖夜天相比下只能算是小丑。”公主说:“那与你们二人相比又如何?”手下说:“公主,他们所学的是现世的魔功,难与我们太初留下的神功相比。”另一手下说:“最终要看谁倒下来才算数的。”
公主说:“既然这样,等最强的出现,才值得我们出手吧。”面对命鬼,上贤老祖和大慈悲宗等绝世魔头,幽冥谷的人还是气定神闲,似乎满有把握,到底看似神秘诡异的幽冥谷有什么所侍,太初留下的神功,与现世魔功又有什么分别?妖夜天说:“天子脚下,你敢来撒野?命鬼,你以为魔骨劲真的是天下无敌吗?”魔尊命鬼说:“哈,你要找死也无妨,不过我今次不是为了杀你,我是应周天子所邀而来。”妖夜天说:“笑话,今日天子所邀的是一帮之主,你凭什么身份?”魔尊命鬼说:“东方极乐教主。”
命鬼此言一出,妖夜天顿时一呆。妖夜天说:“东方极乐教主?哈,简直是荒谬,天下皆知,我妖夜天才是东方极乐教主。”突然,一人说:“你妖夜天不配做教主。”无数随行者于此时赶到,为首的正是黑龙王。黑龙王说:“你是我们东方极乐教的叛徒。”
黑龙王说:“妖夜天,你这叛徒还敢在这里冒充本教教主?”妖夜天说:“我是上代教主东方真龙亲手所授之代教主,他老人家仙游,我顺理成章就是教主。”“黑龙王,你勾结外人冒充教主,我将你五马分尸,再削肉烧骨。”黑龙王说:“你暗中毒害教主,强占东方极乐教,今日本教已经奉命鬼为教主。”妖夜天说:“你说奉谁便谁吗?”
妖夜天说:“东方极乐教是我妖夜天的,谁也休想来混。”妖夜天使出玄阴极乐诀,化气凝冰。妖夜天空中取水,以阴寒之气凝成魔爪,直向命鬼轰出。
忿怒明尊说:“天魔之子便是天魔女为元始天魔所生的妖孽。”勇公子说:“天魔之子?”溪齐说:“你怎么要问?你现在即使死了,也知道我并不是你的真正兄弟了。”溪齐说:“我是天魔之子,我不是人,我是天魔之子。”溪齐使出混世魔刀。
眼看忿怒明尊就要被混世魔刀劈中。神箭门,冷箭难防。突然而来的一把劲箭,猛然射中溪齐前额,灌脑而出。
余劲惊人,将溪齐整个人钉到墙上。来者是火狐。还有白狐及迷狐都来了,火狐趁着溪齐分神之际,以全力一箭施行偷袭。勇公子啊了一声。白狐说:“勇公子,快走。”
勇公子说:“你们都来了。”风月艳奴之前扮成火狐等人偷袭勇公子,想不到众人真的来了。风月艳奴说:“竟然悄悄混进来?”“杀。”风月艳奴正要出手,一堆拳影已在面前幻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