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喧哗的闹市,穿越幽静的小树林,眼前出现一片荷塘。翩翩绿裙迎风随意摆着动,半遮着清丽的红荷。层层的叶下,流动着脉脉的碧水。日光眷恋,蜻蜓流连。万物写意地悠然自望,竟是一片小小的树林便绝隔了世俗的尘嚣。
烟雾弥漫,一叶小舟,飘荡在荷塘深处,这多会令人在臆想到采荷女子倩影。小舟的闲逸被脚步声惊动后,朝着众人徐徐而来……
尖锐的笑声越来越刺耳,蒙笼美当即被旱天雷劈去!沉重的小舟吃水很深,上面坐着三位打扮雍容华贵,但相貌不敢恭维的妇人。对她们,木蔚来和斑蝶并不陌生!
因为她们就是花痴三人组:大饼面的石将军夫人及其”瘦柴干”和”平扁鼻”的两位友人。
小舟靠岸后,三花痴妇跳上岸,围着木蔚来他们咯咯的笑起来。
色眯眯地在木蔚来、沙渡还有那昏迷的戈蓝脸上贪婪地搜刮着,让木蔚来和沙渡浑身不自在。
“唉哟,天上掉下来的帅哥团……呵呵!”石夫人咯咯地笑着。
“你们想怎样?”斑蝶用冷冰地语气,洒醒了那三位的花痴气氛。
“那位银发的帅哥不是通缉犯吗?”瘦柴干贵妇一个夸张的惊讶表情,但是谁都听得出,她是明知故问。
木蔚来上前道:”我们人生路不熟,误闯贵地,打扰了几位夫人的的雅兴,万望见谅。”
石夫人笑嘻嘻的猛地握着木蔚来的手,道:”还是这位小哥哥说话客气呀!这是我弟弟的陋所,几位不嫌弃的进来喝杯茶。”
斑蝶冷冷道:”说不定你们是为了那一千个金币的呢!”
石夫人望了斑蝶一眼,悠然道:”你看我们像是缺钱的人吗?”嘴巴说着话,手始终没放开过木蔚来的手。
“放手!”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不知从哪里冒出来。
石夫人一怔,环视一周,在场的两个女孩子斑蝶和雾竹都没有说话。
奇怪,难道是错觉?
“你叫你放手呀!”一只雪兔由狐狸背上跳到石夫人的手背上。
石夫人吓了一跳,本能地把手缩回去。
“啊!兔子会说话呀!”石夫人受惊过度险些晕了,平扁鼻贵妇把她扶着。
“石姐姐,你看,那只不是烙佚陛下的宠物吗?”
“你说的没错!”石夫人看清了雪儿后,定了定神,”能当陛下的宠物的兔子,一定不是普通的兔子,这不,会说人话么?”自我安慰完后,恢复了正常的神态,又露出一副色迷迷的表情。好强大的接受能力!
“我们走吧!”斑蝶道。
“我相信石夫人。我想我们不得不打扰石夫人了……”木蔚来笑笑,回头对众人道:”林子外面,是到处搜捕沙渡的人,戈蓝又中毒了。现在不是跑到外面折腾的时候。”
“一切听公子的。”雾竹道。
三贵妇引路在前,众人跟在后。
远处有一座庄园。没有高大的围墙,没有别具匠心的设计,也没有吵耳的看门狗。闲花野草随意地生长着,留下一条弯弯曲曲的不明显的泥路。如果不是看到泥路的尽头有一扇木门,实在难以想象这是住人的地方。
木门上方一块简陋的牌匾,写着:”陶然居”三字。
“我这弟弟呀,性格就是有点怪癖!喜欢住在像狗窝一样的地方。唉……你说他穷嘛?也不然,随便一幅烂画也能卖上一笔不少的钱。”
石夫人喋喋不休地说着:”可要委屈你们罗!”
行至那门前,”咚咚咚”地用力敲了三下。
“嘎”一声,陈旧的木门开了,却没看到人影。
众人怔了一下,才看到身下站着一个身高不足三尺的男子。
这男子显然就是一个侏儒,头发很长,遮去半张脸,却露出一个大鼻子。因为太矮小了,竟然一时让人没注意到!
听得那侏儒道:”二姐,这么快就游完荷塘啦?还带回贵客喔!”
这个侏儒,对木蔚来他们也不陌生。这不正是从兴云庄藏珍阁得到四大美人的画家布谷吗?原来他是石夫人的弟弟。
众人不由得感叹世界之小!
布谷的院子,光明宽敞,布局古典,装修得很简朴。除了一些基本的家具,实在没有太多奢侈品。唯一的装饰品,便是琳琅满目挂在墙上的画。这些画有山水人物,也有鸟虫鸟兽,皆形神兼备,是神来之作。所有的画署名都是布谷。
“先生的画真是不同凡响!”木蔚来赞赏。
布谷憨厚笑笑:”呵呵,过赏!在下的只是笨拙之作,只有神龙海翔灵大人的画,才称得上神作啊!尤其是《四大美人图》!”
木蔚来道:”先生谦虚了。我的一位朋友身体有点不适,能否借个地方歇息?”
布谷道:”当然可以,招呼不周的地方请见谅。桑儿,快出来呀!招呼贵宾!”布谷刚唤完一个女子的名字,便从门帘后面走出一位绿衣少*妇。
那绿衣少*妇五官清秀,身材娇小玲珑,简束的绿衣,显得灵动而活泼。看年龄,尚不足二十岁。一位身高不足三尺的侏儒,竟然能娶得如花似玉的娇妻,羡刹多少光棍啊?
“这是内人夏桑儿。”布谷向众人简单介绍完后,又道:”桑儿,带这几位客人到客房休息吧!”
“知道了。”夏桑儿便领着众人到客房。
将戈蓝安顿后,雾竹随即要帮他详细的诊断。这期间,众人被雾竹赶出戈蓝的房间。
“不要妨碍大夫的工作哦!”雾竹一本正经地说。
客厅之上,夏桑儿为众人奉上香茶。
“这是用指雨山的泉水泡的茶,特别清新。”布谷道。
坐在一旁的石夫人看着沙渡,终于开口道出憋在心中已久的疑问:”我没听错的话,刚才你们称这位小兄弟为沙渡呢!这不是二殿下的名字吗?是巧合,还是……”
沙渡道:”有人那样称呼我,不过那是以前的事了。”
一听沙渡这样说,那三贵妇连同布谷夫妇马上扑嗵一声跪拜在地,”二殿下……原来您尚在人间……小人们失礼了,万望恕罪!”
沙渡连忙扶起他们道:”请你们快快起来吧……”
“二殿下明明尚在人间,为什么朝廷说您被谋杀了,到处通缉那杀手?而且还把那杀手的模样画成殿下的模样?”布谷问。
沙渡见布谷是可信之人,也不打算隐瞒:”我自出生以前便跟随师父修练二十载。两年前受师父之命回朝辅助先王。如果身为皇子以这种容貌暴光,一定会让起全国恐慌吧!所以这两年期间四处征战,都是头罩银盔示人。在先王寿宴前夕,除了师父与先王,这世上根本没有人知道我的真正样子。可是我那皇兄烙佚,却利用了这一点,在夜宴上设局,害杀先王,而后嫁祸于我,还说我这二皇子是冒充的……”
沙渡的一番话令布谷他们大为怔惊。
“烙佚陛下真的做了这样的事?”布谷问。
“我落入天牢后,他大概认为我一定会死在他手上,坦然地承认了所有的事。当时,我也不敢相信的。可这是事实……其实,我并不希罕皇位。如果他能当一位好皇帝,我是会支持他的。”沙渡把自己的经历大概说了一遍。
“烙佚陛下继位以前,为人们做了不少好事。如果你所说的是真的,那人们的好景也不会长了……一个对手足如此狠毒的人,对人们会好到哪里去。”石夫人道。
沙渡道:”那也不一定。先王在位期间,朝庭已经**无能。只有扫除制约,控定局势,一统政权,才能真正实施对人们有利的政策。”
木蔚来忍不住插了一句:”所以你就甘心死在他手中?”
沙渡笑笑:”以前的我是没所谓,可现在我有了你们这些朋友,觉得活着是件美好的事。”
木蔚来道:”那我就放心了。如果下次见到烙佚,他又搬出一套安邦定国的理论,你可不要被他迷惹了,把命都奉送给他。要知道,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救出来的!”
沙渡微微一笑:”呵呵,知道了。”心里觉得很温暖,这世上,除了师父之外,还有如此在乎自己的人呢。
由木蔚来和沙渡短短的对话,石夫人看出了他们两间深厚的友谊。木蔚来和沙渡初次见面的时候,石夫人也在场。
青铜城下,皇子的军-队威风凛凛,却撞着了一个冒失的年轻人……那天到现在,才短短十数天!这期间发生的事,一定惊天动地了。
好奇的石夫人还想进一步打听,这时雾竹走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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