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麒,总算让海翔灵如愿以偿。
现在木蔚来虽算不上无事,但总算平安了。一群人和妖怪,除了海翔灵,又热热闹闹地回到竹林。
在这之前,小白问起海翔灵有没有法子,令木蔚来和雪兔的灵魂交换回去。海翔灵则说,办法是有的,不过要等到他的力量恢复。修复木蔚来的身体损耗不少灵力,又被悍麒吸走了一半的生命力,此时的海翔灵,真是有心无力。
但是,海翔灵又什么时候能恢复呢?他只说了快则七日,慢则一个月。然后,海翔灵消失了。
这对小白来说,并不是痛苦的等待。因为,这一回,他尝到了做“主人”的滋味儿。终日,形影不离地抱着那只兔子,在竹子里溜达,偶尔,跟积森和灰羽吹吹水。
话说起来,小白觉得那团毛绒绒,暖融融的小东西,惴在怀里的感觉真的挺舒服的。难怪平时主人喜欢这样抱着雪儿啦!
这天,皇宫里送来三大箱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和山珍海味。传话的士兵说,这是皇上答谢林子里各位的小小心意。那三妖倒是老实不客气地接单全收了。
“戈蓝那小美人,果真言而有信哪!”丽丽点头称赞!
那次,在当铺前,丽丽用鱼鳞变的几十个金币给戈蓝,他说好会十倍奉还。现在,何止十倍奉还,是千倍奉还了。
顶着木蔚来身体的雪儿,玩疯了!每天有事没事,就披上那皇宫送来的华丽丽女装,头上插宝钗,抹了雾竹的胭脂水粉,在众人面前晃来晃去,美美地秀了一把。
林子里尽是一派喜洋洋的气氛。
雪儿的恶趣味,木蔚来不是第一次领教了。就是因为雪儿骗他穿了女装,他才糊里糊涂地当了葵王妃。而现在,自己的身体被雪儿控制了,那她还不趁机彻底玩了一把。
木蔚来连抗议的权利都没有。白童子不知所踪!雪兔身体的禁言咒不除,他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可恶的是,小白总会竖起一只大拇指,以示赞许!
“木公子,真是个难得的美人呵……”雪儿又换了一套女装,朝木蔚来坏坏地笑着,还故意抿着嘴作淑女羞涩状。
三妖看得垂涎欲滴,高喊口号:“就让公子一直女装吧!”
唉,想不到,在异世也有如此腐的妖怪。
小白点评:“嗯,外表是完美了,可是你的体态跟主人相比差得甚远。”言罢,学着木蔚来平日的动作,用手轻轻地摸了摸怀中的雪兔。才发觉雪兔的身子在颤抖着,非常热。眼睛闭着,呼吸变得不均匀,呼出来的气都是热呼呼的。
小白这才紧张起来:“主人,你怎么了?不要吓小白!”(话外音:小白,还不是你们害的?人家被你们气晕了!
一直站在一旁看得出神的雾竹,走过来,在雪兔的头上摸了摸,然后道:“发烧了……大概是人类的灵魂不适应兔子的身体。”
可怜的木蔚来病倒了,这群家伙才终于收敛起来。
小白诚惶诚恐地把雪兔放在棉垫上,然后变回狐狸,围着棉垫蜷坐着。金色的眸子,再没有从雪兔身上移开过。
都是贪玩惹的祸,自己不该跟雪儿凑合着捉弄自己的主人的。
小白永远也忘不了,在刑场上,主人那个视死如归的表情;他忘不了,他的主人在魂飞魄散前,笑着说的那句话,“哭什么?这对我来说,是最好的解脱。也不替我高兴下……”他更忘不了,在灵魂交换后,雪兔眼角的泪珠。
主人,为什么好不容易活过来了,你却如此难过?
主人,地下石洞里,邪玄魔究竟在我背后,对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以致你如此轻生?
我被一时的兴奋冲昏了头脑,我完全没有考虑过,主人的感受。那个灵魂,为了别人时,可以变得比谁都坚强;可是,有时候,那颗纤细的心,比玻璃还脆弱……
主人就算长得再美,主人还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我千不该万不该,在你最脆弱的时候,还跟大家一直践踏你的自尊……
主人,对不起……小白知错了。
小白发誓,以后都不会再做这种事了!
自省完毕的小白,从此心无旁骛地呵护着那只已经沉沉地昏迷了的雪兔。
……
雾竹和林子里的妖怪都很少得病,虽然雾竹精通医术,但是屋子里没有退烧的药物,然指雨山,也不是生产药材的山头。于是雾竹打算到嵋川的的药铺进货。
内疚的雪儿,死缠着雾竹要一并儿下山。雾竹没有拒绝雪儿的理由。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或许跟雪儿倾诉是不错的选择。
这回,雪儿是老老实实地穿着男装的。
木蔚来原本穿的那套小厮服饰,早就被沙渡的剑刺得破破烂烂,又染得血迹斑斑,已经不能再穿。现在身上穿着的,是雾竹特别为木蔚来度身量制的衣服。布料非常柔软,穿着既合身,又舒适。款式简单得来,大方得体,煞是好看。这样的雪儿,走在街上,依然秒杀了不少女人。
雾竹刚踏进药材铺,雪儿就瞟到对面书画店有个人鬼鬼祟祟地盯着自己。当自己的目光与那个人目光相接时,那个人马上把目光从自己身上移开,装作在欣赏一幅画。
雪儿觉得那个人特眼熟!
不由得向那个人走过去。
那个人见到雪儿走过来,放下手中的画,慌慌张张地溜入书画店旁边的巷子里。
那个侧面和背影,令雪儿马上想起一个人!
真卫!那个沙渡的近身护卫。
在史夫大寿的夜宴之上,出卖沙渡了后,就销声匿迹!为何突然在嵋川出现。看样子,是在监视自己呢!
哼!我还没找你算帐!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这回,你插翅难飞,看我好好教训你一顿!
雪儿记恨真卫在荒山夜中对自己和木蔚来的暴虐。于是她不动声息,悄悄地跟进巷子里。
也不知道真卫是否察觉到雪儿的跟踪,他在纵横交错的巷子里,左弯右拐,越深入越偏僻,路人也越来越少。到了最近,竟走到了一条狭窄的小巷子。然后,真卫便不知所踪。
这巷子里堆满乱七八糟的杂物。什么箩呀筐啊……散发着一种令人作呕的霉烂的气味。长得像猫那般大的老鼠光天化日之下,“吱吱”地啃着垃圾,见到有人走进来,居然依然固我,胆子相当大。
雪儿捂着鼻子,心里在诅骂死可恶的真卫了:这人果真垃圾,喜欢隐匿在垃圾中!
突然旁边箩筐的向上翻开,跳出两个牛高马大的壮汉!一个额头上有道刀疤子,另一个右边脸上有颗豆大的黑痣。两人面露凶光,赤手空拳便向雪儿扑去!
好哇,原来是个陷阱。哼,你们这些愚昧的凡夫俗子,卑鄙无耻的臭皮囊,可真不识好歹!敢打公子的主意?也不称称自己有几两重?就凭你们这几个能奈我如何?今天本小姐心情烂透,正好拿你们几个出出气!
雪儿挽起袖子,做出一架准备接招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