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br> 第二百四十六章朝ā夕拾
秋日的第一场雨淅淅沥沥在东江蔓延开了,连着三天都是阴霾不散,偶有放晴也很短暂。东江郊区一座建于上世纪八十年代的砖木结构阁楼里烟雾缭绕,被穿堂而过的秋风带向窗外,一片雨色霏霏,凄然飘落。
简陋的房间没有几样能看得过去的家具,唯一可取的倒是整洁,说到底还是没什么可凌làn的东西。
靠窗的桌子上放着相架,一个清秀的nv孩在永不褪色的黑白世界里恬静的笑,属于这个nv孩的过往令夏夜之唏嘘,如果不参杂这么多的污浊与残忍,那么或许听起来仅仅是一个悲伤故事,甚至这个主人公的名字都透露着一种无足轻重的渺茫。
小娟,对,她叫小娟。
小娟是孤儿。在她前十九年的生命历程中没有什么显赫事迹,耀眼的也没有,唯一可能被人记住的大概是一个由她创立鲜有人去问津的网站。因为是孤儿的原因,小娟想为曾经呆过的孤儿院做一点贡献,就是因为这个初衷建立了“常青藤”,除了记录一些曾经的点滴和介绍孤儿院的背景外,主要是希望爱心人士捐赠。在没有炒作,没有融资的今天,一个网站想兴盛几乎不可能,所以小娟的努力很大程度上是种一厢情愿的事情。
不过有一天,一封信飘进她的信箱,是一个叫安颜的人寄来的,名字透露不出的性别信息在字体上一览无余,是个男生。信中,安颜表达了对小娟的钦佩,字里行间里隐藏不住的还有一份心心相惜之情,后来小娟才知道原来安颜也是孤儿。
一来二去,两人通过书信成了笔友。一年后,安颜提出见面,小娟怀着忐忑的心情同意了。网友见面,在千年之后第十个年头里充满了堂而皇之的味道,所以一贯洁身自好的小娟只答应在日落之前见安颜。
期盼,揣测,自责,小娟心中的复杂心绪在见面之后落地,安颜很帅很斯文,而且言谈举止间让小娟觉得他不是个坏人。至于安颜,恋慕的情愫早在未曾见过照片前便已扎根,于是日落前,安颜说如果你没有男朋友,我想照顾你。简单的表白让小娟茫然无措,不过一个月后小娟还是成为了安颜的nv朋友。
一个月可以做很多事,男nv之间心知肚明,不过安颜和小娟并没有跨越最后一道底线,半年后,依旧如此,当小娟步入二十一岁时,决定将自己jiā给安颜,她决定和安颜结婚,时间就定在十月长假,然而天意nòng人,就在九月之初,横祸突至。
因为结婚需要用钱,小娟下班后还要到酒吧做兼职。这一天,她去一个包房送酒,包房里面,不敢再看光芒延伸出的天堂,哪怕只是一眼,然而拭去眼泪后,那个身影依旧在那里,冲着他浅浅一笑。
“哥,哥,我是在做梦?是不是,是不是?哥,你跟我说话”
“这,这……”布拉格tiǎn了下嘴ún,人中xùe之上渗出点点细密汗珠,一时间,思维能力完全丧失了,愣愣地站在那里,麻木道,“可能吧”
安颜刚抹掉眼泪,一股又漫上,曾经和她的美好点滴刹那之间就全部呈现出来,在眼前飞来又拭去,日月更迭,场景变换,安颜咧着嘴,笑着,哭着,撑起身体,靠近,一点一点,生怕自己的鲁莽惊跑了心爱的天使。
指尖,指尖……甚至能感觉到她呼吸的气息。
安颜颤抖着手,伸了过去,咫尺,咫尺,却——
嘶的一声,那张温婉的面容在安颜面前被生生撕裂,之后是一对淡如秋雾的眼眸,冰冷,深邃。
这一刻,安颜怔住了,保持着伸手的姿势,突然,他整个人如遭雷击,带着痛到无法承受的悲哀仰天长喝,突出眼眶的眼球布满血丝。
砰的一声,én被大力撞开,冲进来两个保镖,手持克洛格,几乎同一时间,安颜昏了过去,重重栽倒在地板上,夏夜之挥了挥手,示意保镖出去。
直到房间内再一次恢复安静,布拉格才回过神,捡起地上那张被撕毁的人脸细细端详,忽然明白这几天夏夜之一直闭én不出又不让他去打扰的原因,原来是为了这张面具。愣神的功夫,夏夜之擦身而过,按了按他的肩膀,郑重道:“布拉格,等他醒来,把这封信给他,如果这些天你没事,就呆在萧山吧”
“真是个可怕的家伙”
楼下的那辆别克轿车在落日余辉中越走越远,布拉格挣扎了半天,还是将信打开了,短短几行字,看了好多遍,最后将信ā在安颜的口袋里,将安颜扛在肩上,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小子,你可不能让他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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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吹过,纱帘起伏,画夹上一摞画纸猎猎作响,
一道身影站在月色下,凭栏眺望着远方灯火辉煌的城市,三百米下,喧哗依稀,作为东江镜湖风景区最高的酒店,这里能眺望到三十公里外的东江市区,天晴的时候,晚景是非常í人的,所以娱乐圈的诸多明星闲暇时都会到这里度假,在这里见到什么名人,并不是什么新鲜事。
在路上加油的时候,听另一辆等待加油的司机说,今天有两个大腕在酒店里,一个是股神巴菲特,另一个则是叶月依织。看穿着打扮夏夜之也知道是记者。
听说叶月依织来,便鬼使神差的来了,结果发觉受骗了,来的不是叶月依织,而是跟她同属索尼唱片旗下的木野凉子,索性来了,夏夜之便打算住一晚。
的确,只要有巴菲特在的地方,就不缺少新闻,今夜有人ā两百万美元拍得了与巴菲特进行晚餐的机会,适才是楼下等待一睹股神尊容的拥趸发出的喧哗。
夏夜之坐在栏杆上,凝望着月色,并没有因为三百米而有什么不同,良久,他喝尽杯中的红酒,低喃道:“对不起,我又食言了,做了一张面具,你连死都不知道我的真容,会不会记恨?我为让那孩子继承了我的意愿,却用这种方式,算卑鄙么?呵……”
翻开画册,夏夜之用铅笔在画纸上勾勾描描,月色划过眼眸,两扇睫á轻轻翕合,脑海中的那张脸已经画过上千次了,以他的记忆力只需要一次便足以,千次,便不再需要眼睛的审视了。
然而,轻快的笔尖突然顿住,夏夜之再度张开眼睛,这幅停在眉际的画戛然而止。
“对不起……”
第二次说对不起,夏夜之叹了口气,瞭望着远方,不知道这样的夜她在干什么?
手机突然响起,惊了他一下,一看来电,夏夜之收回身躯,从天台走进房间,接起电话,还未开口,那面便道:“我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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