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后用弄绢摇着眼泪把事情经过说与李太后凡心州言忍不住放下手中剪刀,皱眉问道:“竟有这等事?”
“太后,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呀。”王皇后哀求道,“父亲他老人家也是为了皇上着想,实在是…”
不待王皇后说完,李太后却是摆了摆手道:“如今皇上早已经成年。这朝廷大事哀家一咋。妇道人家恐怕不宜插手,所以你就算要求情。也应该去求皇上才是。”
“可是王皇后紧咬着朱唇。垂下头来,对李太后委屈道,“太后,您老人家也不是不知道皇上一直宠信那个姓联的女人,已经多日不来臣妾的寝宫了。臣妾就算娶求,恐怕也无济于事。”
“不对吧。”李太后故作疑惑的说道,“哀家可听说皇上前日网去了你的坤宁宫。”
王皇后顿感愕然,抬头望着李太后下意识的问道:“太后您怎么知道的?”
“如今这皇宫内外都传遍了。”李太后叹了口气道,“皇后啊,不是哀家说你,就算是普通夫妻之间过日子,做妻子的也应该多多忍让才是。如何闹的人尽皆知?更何况他是皇上,你这般一闹,皇上的脸面何存?这夫妻关系岂不是越闹越僵!所以听哀家一声劝,这皇宫内院委屈多了去了,该忍还要忍。话说现在你爹爹犯了事,是非曲直自有大理寺和刑部查明,你又怎能出面让皇上难做?再说了,如若你生的一儿半子,皇上能不对你疼爱有加?女人呐,还是母凭子贵!”
听的李太后这番话,王皇后忍不住心中火起,自己对她一直俯帖耳,可现在自己父亲出了事求个情,不帮也就算了,还明里暗里的帮着皇上教自己。母凭子贵?不就是说你自己么?有什么好得意的!再说了,也不是本宫不想生,是你儿子从不来坤宁宫,本宫有什么办法?
对于李太后,王皇后已经彻底的失望了,李太后从头到尾都只是护着皇上,自己在她眼里恐怕连跳狗多不如。定夺也就用来充当门面的工具。尽管心中无比愤怒,但王皇后却不敢当着李太后的面作,按耐住火气连声应道:“太后教的及时。臣妾今后一定恪守妇道,不让皇上为难,也不让太后为难。”
恪守妇道这四个字,王皇后咬的重了些。李太后听的眉头一皱,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对王皇后冷声说道:“哀家有些累了,皇后跪安吧。”
“臣妾告退。”王皇后面无表情的请了个礼,带着王安扬长而去。
“什么东西,还真以为自己是金枝玉叶了。”李太后暗骂一声,看都没看一眼王皇后离开的背影,重又全神贯注的修剪起树枝来。
出了慈宁宫,王皇后依旧余恨未消。可她虽然入宫多年,但身边除了几个贴身的宫女太监并无其他势力。平日里若有事要办,也都是招王伟进宫,可现在王伟亲也进了刑部大牢,她还能找谁帮忙?一种无助感顿时在王皇后的心底油然而生。
就在王皇后感觉到孤苦无依的时候。她的脑海中突然想起了沐连鱼。想起他脸上总是挂着的邪邪的、坏坏的笑容,想起他那副桀骜不驯的神色,王皇后只感觉到心中又有了一丝暖意。
王安见王皇后适才在慈宁宫挨了,此刻又脸色阴晴不定,终于忍不住开口道:“皇后娘娘,如若实在不行的话,还是去求求皇上吧。王大人好歹也是国舅爷,如若娘娘肯放下脸来软语相求,皇上一定会法外开恩的。”
王皇后有些自嘲的反问道:“就算本宫肯求他,他会见本宫吗?”
“就算皇上不肯见娘娘。娘娘好歹也要试试才行。”王安小心翼翼的说道,“以奴才之间,娘娘不如去见见郑贵妃。”
王皇后闻言脸色顿时一变,对王安斥道:“好大胆的奴才,你让本宫放下身段去求那个贱人?”
王安见主子动怒,赶忙跪下身子道:“娘娘请息怒,常言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别人怎么想那是别人的事情。娘娘又没少一根汗毛。况且王大人始终是娘娘的亲身父亲,日后用得着的地方还多。所以为了救国舅大人出来,这点小委屈实在算不得什么。再说了,娘娘始终是后宫之主,还怕以后没有针对她的机会么?”
王皇后仔细琢磨着王安的这番话觉得很有道理,犹豫了半晌之后,王皇后银牙一咬,对王安吩咐道:“去翠华园。”
与此同时,郑贵妃也正暗自琢磨着:如今王伟进了大牢,王皇后就等于失去了左膀右臂。此消彼长之下。自己距离皇后之位也已经是越来越近了。想到得意之处,郑贵妃不由面露微笑。此匆却有宫女来报:“皇后娘娘驾到。”
“她来做什么?”郑贵妃忍不住心中疑惑,“莫不是为了王伟之事而来?”
按照宫中规矩,郑贵妃虽然得蒙皇上恩宠,但尊卑有序,见到皇后也还是要下跪行礼的。可如今皇上还在养心殿,郑贵妃自然是有恃无恐,躺在锦榻之上是纹丝不动。
王皇后进了郑贵妃的暖阁见此情景,脸上很难压抑住不快。郑贵妃抬眼望着王皇后,也不起身,隔着几丈远对王皇后招呼道:“原来是皇后娘娘,本宫身有不适,实在不能起身相迎。”
王安在一旁见王皇后就要怒,赶忙轻咳了一声。王皇后顿时醒悟过来,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妹妹这是说哪里的话?既然身体不适,那就不要起来了。一会姐姐让人送点上等的燕窝让妹妹补补身子。”
“这就不必了。”郑贵妃懒洋洋的说道,“前几日辽东的李成梁李总兵进献了一批血燕,皇上随手便赏赐给了本宫。甜儿,你取些送去御膳房也让姐姐尝尝鲜。”
王皇后待到宫女离开,这才对郑贵妃正色道:“妹妹,姐姐今日来。是有事……有事相求。”
王皇后是咬着朱唇说出这番话的,郑贵妃感觉心中快意,却故感愕然的问道:“姐姐真是折煞妹妹了。你我姐妹之间还有什么求不求的?姐姐尽管明言,妹妹能做到的一定照办。”
既然已经豁出脸去,王皇后也就坦然道:“实不相瞒,姐姐想请妹妹替王大人求个情”
不待王皇后说完,郑贵妃却立刻轻皓道:“姐姐,这件事情恐怕有些为难。平日里皇上虽然经常来妹妹的暖阁,但妹妹一直都是提心吊胆的伺候着,连大气儿也不敢出,朝廷的事情妹妹更是不敢问一个字。所以姐姐的事情,妹妹恐怕疟能为力
王皇后心想这个贱人装的可真像。却又不能不按耐住怒气,勉强笑道:“妹妹,就当是姐姐求求你
王皇后话还未说完,郑贵妃却突然“哎哟”一声,见王皇后面有不解,皱着眉头笑道:“姐姐您有所不知。昨夜皇上在妹妹这里折腾了一晚上,实在是把妹妹累坏了。今儿个还有些腰酸背痛的,甜儿又不在。如果姐姐不介意的话。”
郑贵妃言下之意对于王皇后来说实在是太过分了,王皇后的脸上终于挂不住,冷哼一声就要拂袖而去。正在此复,只听的外面传来太监的喝叫:“皇上驾到。”
王皇后闻言玉容失色,她早就打听到皇上不在翠华阁这才匆匆赶来。没想到终究还是碰个正着,这下脸面可就丢大了。闲躺在锦榻上的郑贵妃听的皇上驾到,却是赶忙整理了一下妆容前去接驾。
万历皇帝镀着方步走进暖阁小瞧见王皇后也在,原本的满面笑容顿时阴沉下来,对王皇后沉声问道:“你来做什么?”
“臣妾参见皇上。”王皇后瞧了一眼行走自如的郑贵妃,对万历皇帝应道,“臣妾听说郑贵妃身体不适,特地赶来探望。”
万历皇帝闻言一怔,拉着郑贵妃的手关切的问道:“爱妃,你那里不舒服?”
“臣妾没事。”郑贵妃勉强一笑。
“要多注意休息,真要是坏了身子,联会心疼的。”万历皇帝轻责了一句,随即对自己的贴身小太监命道,“传太医前来为郑贵妃诊治。”
小太监领命而去,万历皇帝转而瞧见王皇后还站在原地,忍不住皱眉道:“还有事么?”
如若不是亲眼瞧见也就罢了,当着自己的面两人如此浓情蜜意,王皇后只感觉怒火中烧,可她一向顺承惯了,更是不敢当着皇上的面火。只得深吸了一口气,对万历皇帝施礼道:“臣妾恳请皇上高抬贵手。放过父亲大人。”
万历皇帝听得王皇后是为了求情而来,不耐的应道:“此等国家大事。你还是少管为妙,而且就算联答应放了他,试问都察院的那帮言官们会答应么?就算言官们会答应。被他诬陷的沐连鱼会答应么?就算沐连鱼答应,天下数十万士子会答应么?”
这件事怎么扯上了沐连鱼?王皇后微微一怔,忍不住疑惑的望向王安。王安见皇后娘娘用询问的眼神看向自己,忍不住心中苦笑。不过对于王皇后来说,现在也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她脑子里面快的思忖了片刻,随即对万历皇帝恳求道:“皇上秉公执法,臣妾毫无异议,不过臣妾始终为人子女,还请皇上恩准臣妾出宫探视以尽孝道。”
王皇后这番话说的言辞恳切,更是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万历皇帝虽然不喜欢她,但也无法拒绝。当下点了点头道:“也罢,联恩准你出宫便是。”
“臣妾谢皇上恩典。”王皇后谢了恩之后,看都没再看一眼郑贵妃就离开了。
郑贵妃见王皇后居然没同自己招呼一声便扬长而去,眼神中闪过一丝怨毒。万历皇帝根本就没有察觉到这一幕,挽着美人儿盈盈一握的蛮腰行到锦榻坐下。
郑贵妃却故意别过身子,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如若换成别的女子敢如此骄纵,恐怕绝没有好果子吃。可郑贵妃正是抓住了万历皇帝的心理。果然。万历皇帝见郑贵妃如此模样,忍不住好奇道:“爱妃,你这是为何?难道联得罪你了么?”
“臣妾哪敢。”郑贵妃委屈的叫道,缓缓回转过来的娇容上却是满面泪痕。
万历皇帝见状只感觉到一阵心痛。赶忙哄骗道:“爱妃,快别哭了。有什么委屈尽管说出来,联为你做主。”
郑贵妃的眼泪流的更凶了,哭哭啼啼的说道;“臣妾服侍皇上一直尽心尽力,不敢有半分怠慢。谁料皇后娘娘竟然蛮横不讲理,适才皇上是没瞧见,皇后娘娘对臣妾是大加指责,说臣妾是仗娇倚媚迷惑皇上。”
“真有这等事?”万历皇帝只是下意识的问了这么一句,郑贵妃却是赌气道:“难道臣妾还敢骗皇上不成?皇上若是在还好,一不在身边。臣妾时常被人欺辱,好在还有询儿陪伴,可日后询儿要是长大了,臣妾又人老珠黄,哎,臣妾倒是没什么,想我那可怜的儿呐,以后要是离了娘怎么办啊。”
朱元樟立国之后定下一条规矩。除了太子之外,其他成年的皇子娶妻之后会被分封到全国各地,叫做“外卫边陲,内资夹辅”毕竟洪武**年时的明朝还没有完全结束统一战争,让皇子们以亲王身份分镇各地,既是对他们的锻炼,也是对领兵将领的监视。像徐达、傅友德、蓝玉这样的高级将领几乎年年在外征战,但真正的最高军事统帅并非他们,而是他们领兵所在地的藩王。比如日后动靖难之役赶走侄子自己当上皇帝的成祖朱林,就当过好几回这样名义上的统帅。
朱林即位之后,深怕自己做过的事情再生在自己子孙的身上于是又立下一条规矩皇子成年之后也必须离开北京城,但却没有实权。说白了。就是朝廷出银子养着。你老老实实呆在封地便是。
郑贵妃生下的是皇三子朱常询,可不管万历皇帝多么疼爱郑贵妃母子,依照祖朱常询长大之后也是要被送离京城的。郑贵妃借此挥。万历皇帝也十分无奈。
“皇上,想那王恭妃不过是太后宫内的一个小小婢女,只因为皇帝偶尔一次临幸便侥幸生下一子。臣妾生子只不过比她晚了不到一年,以后却要落的个骨肉分离,皇上于心何忍?”郑贵妃一脸凄容道。
如果说万历皇帝对王皇后只是不喜欢,那么对于王恭妃那根本就是讨厌,到如今还没封个贵妃,也不知道当时怎么就稀里糊涂的有了一夜情。可事情既然已经生了,万历皇帝也无可奈何。因为从来都是长幼有序,别说是早生半年,就算是早生一个时辰,那是不能改变的事实。
郑贵妃见万历皇帝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气不过,故意深深的叹了口气:“皇上,臣妾真是命苦哇。”
英雄难过美人关,万历皇帝看的实在心疼,赶忙对郑贵妃劝道:“爱妃,别悲伤了,这件事情联在想想办法。”
“真的?”郑贵妃闻言欣喜的追问道。
“联乃天子,金口一开岂有反悔的道理?”万历皇帝陪笑道“不过这件事情可不能心急,那帮大臣言官可不好对件,一个弄不好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郑贵妃可不管那些,当下缠着万历皇帝道:“皇上,今日皇后那日o8姗旬书晒讥口齐伞”按照后宫嫔妃的崔制,贵妃之上便是皇后。不过也并非是没有特例。明朝成化年间明宪宗就曾经追封宠妃万贵妃为皇贵妃,但也只是随性加封以示恩宠,并没有正式设立这一封号。
郑贵妃此事旧事重提,万历皇帝为博得美人欢笑,当下又应允下来。郑贵妃见万历皇帝答应,这才始作欢颜。
有人欢喜有人愁,从翠华园出来。王皇后一直愁眉深锁。王安小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不敢出任何声响。可即便如此,回到坤宁宫之后。王皇后所有的怨气全部爆了出来。王安不敢置辩一句,尽管他当时想把事悄说清楚来着。
了火,砸坏了好多名贵的瓷器,王皇后的心里面稍稍好受了一些。王安这才小心翼翼的问道:“娘娘,您打算什么时候出宫?”
王皇后不答反问:“士卜安子,你可知沐公子现居何处?”
王安心中迟疑,对于沐连鱼王安可是当成知交好友看待的,实在不想看到沐连鱼再同王皇后有任何纠缠,稍稍犹豫了一下,王安断然摇头道:“小安子已经久未出宫,实在不知。”
王皇后脸上流露出难以抑制的失望。暗暗叹了口气,随即对王安吩咐道:“叫御膳房准备一些膳食,一会顺便带去。等等,再准备一些御寒衣物。”
王安一一记在心中,领命去办了。
王皇后独自留在寝宫之内,心里面却是久久难以平静。一直以来。她都被灌输“忠贞”二字,平日里也都是规行矩步,甚至对那一夜同沐连鱼的情动也有些后悔,但现如今,因为太后的冷嘲热讽、皇上的冷淡以及郑贵妃肆意践踏自己的尊严,早已经让王皇后的心凉透了。身为皇后之尊,活的比一条狗都不如,这也让王皇后心恨难消。
宫中的太监对皇后被冷遇也都是心知肚明,加上如今也听说王伟进了刑部大牢,不免有些轻看了王安。王安在御膳房转了一圈,不见有人搭理,心中暗怒。就在王安恼火的时候,身后有人突然问道:“安公公,您来御膳房干什么?”
王安转身看去,却是一个小太监。王安只觉得对方眼生,忍不住疑问道:“你是?”
“小人李进忠,新进宫的,平日里在御膳房打打下手。”“李进忠?”王安心想你来的正好。于是对他吩咐道,“皇后娘娘要去刑部看望国舅大人,你给做点好吃的。”
李进忠满口答应下来,自去忙活了。说来也怪,没用多久,李进忠便提来一大堆食盒,里面的菜肴琳艰满目。王安看了之后觉得很满意。李进忠在一旁媚笑道:“安公公。以后若有什么需要差遣的地方尽管吩咐便是。”
王安怕皇后等急了,当下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提着食盒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王安费了好一番手脚,这才把王皇后需耍的东西准备妥当。王皇后不知内情加上心情有些烦躁,见到王安之后又是好一番刮斥。王安垂受记,等王皇后消了心火,赶忙扶着王皇后上了凤鉴。
外面阳光明媚,刑部大牢内却是光线昏暗,阴气逼人。王皇后拾阶而下来到父亲的监牢前,看到那位曾经颐指气使风光无限的锦衣卫指挥使如今正蜷缩在牢房的角落里,忍不住又是一阵心酸。
“父亲。”王皇后颤颤巍巍的叫了一声。听到一声熟悉的呼唤,王伟的身子动了动,抬头见是王皇后。忍不住微微一怔。
此刻牢门也已经打开,王皇后立即进了监牢。只是几日不见,老父的鬓角已见花白王皇后的眼泪早已经抑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王伟见状,面皮微微有些抽搐。大礼参拜道:“臣参见皇后娘娘。”
“爹,都这样了,你还这样干什么?”王皇后先是扶起王伟,随即吩咐众人回避。
阴冷的老汉内只剩下父女两人。王皇后终于按耐不住小声的哭泣出来。王伟早已经习惯王皇后的身份。犹豫了一下,这才轻轻拍着王皇后的后背,柔声安慰道:“孩子,苦什么?爹这不是好好的么?”
父女之间多年来的隔阂终于在这一刻奇迹般的消失,王皇后哭泣了许久,这才慢慢的安静下来,对王伟问道:“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伟叹了口气,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出来。王皇后听的惊心动魄。却又不免目瞪口呆,一位是自己的父亲,一位是和自己有肌肤之亲的男人,两位可算是她最亲密的人之间又怎么会搞成这样?
“爹,你放心,女儿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王皇后极力劝慰道。
“不用安慰爹了,爹也知道你不容易。”王伟却是苦笑道,“爹这仕途恐怕是走到头了。”
王皇后急的直跺脚,随即叹了口气道:“爹,你真是糊涂啊,你怎么会同沐公子他,,哎。”王皇后又是一声长叹。
妻伟见女儿神情有异,忍不住疑惑的问道:“女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爹?”
事到如今,王皇后还有什么好隐瞒的,紧咬着朱唇把自己同沐连鱼如此有了一夜情的事情据实相告。王伟听的直如五雷轰顶,震惊的说不出一句话来,同时又有一丝苦涩,如果他早知道这样的话,说什么也不会出此下策。
“爹。你怎么了?”
“爹只是有些奇怪。”王伟皱起眉头,疑惑的开口道,“如果你们之间真生了男女关系,沐连鱼没道理不据此要挟爹啊,难道他还有什么企图?”
王皇后听了忍不住笑道:“人家沐公子乃是正人君子,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王伟显然不同意女儿的看法。可他偏偏又找不到和你的解释。而且现在最关键的不是这介”王伟转而对王皇后心急的问道;“女儿你们之间的事情出了沐连鱼之外,还有没有人知道?”
王皇后想了想,轻摇皓道:“除了小小安子之外,再无别人。”
“王安7”王伟犹豫了一下,一脸正色的对王皇后劝道,“女儿,王安此人决不能留,必须杀掉以绝后患。”
“这个”王皇后想起沐连鱼对自己的嘱托,忍不住犹豫起来。
“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王伟急的直跺脚,“这件事情要是传出去。不止你要受到牵连地位不保,沐连鱼也难幸免。对了,沐连鱼他知不知道王安铡情?”
王皇后微微领,对王伟劝道:“爹,沐公子也是知道的,而且这件事情如果宣扬出去,王安
“人心难测海水难量。”王伟苦口婆心的劝道,“爹没落魄之前。趋炎附势的人多如过江之鲫。可现在你看看,一个个恨不得立亥同爹撇清关系。”
王伟的这番话也引起了王皇后的共鸣,她突然又想起一事,赶忙对王伟问道:“爹,你知道沐公子现在何处?”
王伟见女儿眉梢含春,忍不住吃惊的反问道:“女儿,你不会还想见沐连每吧,万万不可,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便罢,如若继续下去恐怕纸包不住火,到时候大家难羌玉石俱焚。”
“爹,你多心了。”这种事王伟见的太多了。也怕女儿被沐连鱼继续利用,极力劝说。
小
与此同时,刑部大牢之外出现了沐连鱼的身影。王安正在大牢外候着。咋见沐连鱼心中有喜也有忧,喜的是多日不见故人重逢,忧的是皇后娘娘此刻正在大牢之内,万一两人碰上恐怕要出事。
沐连鱼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王安。赶忙上前招呼道:“王兄好久不见。”
“沐兄。”王安苦笑着应对着,对沐连鱼试探道,“沐兄来刑部大牢是?”
“来探望王大人。”沐连鱼一言带过。随即有些心虚的对王安问道,“王兄,娘娘也在里面?”
王安无言的点了点头,对沐连鱼劝道:“沐兄,你还是暂时回避一下吧,娘娘出宫之前还问起你来小这要是碰见了,哎”
沐连鱼岂会不知王安心里面想些什么,可只要他在京城一天,也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当下对王安笑道:“王兄不必多虑,沐连鱼心中有分寸。正巧连鱼也有话同娘娘说。还请王兄行个方便。”
王安见沐连鱼执意如此,知道劝说不过。况且他也欠沐连鱼一个人情。若不是沐连鱼一力担保,自己恐怕早已经命丧黄泉了。思虑及此。王安只得让开身子,对沐连鱼苦笑道:“沐公子请吧。”
沐连鱼点了点小头,镀步进了地牢。
王伟同王皇后两人谁也没料到沐连鱼此匆会出现在这里,王伟对沐连鱼还有恨意,当下冷哼一声转过头去。王皇后却是含情脉脉的望着沐连鱼,她多想此刻就扑到情人的怀抱然后一诉衷肠,看当着王伟的面。她万万不能这么做。
王皇后正思忖着,沐连鱼却已经施礼道:“连鱼参见皇后娘娘,王大人。”
“沐公子快快请起。”王皇后赶紧上前扶起沐连鱼,两人指尖相触。沐连鱼也忍不住心中一荡同王皇后对视着。几月不见,她清瘦了许多,沐连鱼如是想。
王伟没听到动静,转头见两人有些忘我,当下轻咳了一声。正在对望中的两人顿时惊醒过来,王皇后面颊绯红。
沐连鱼也有些尴尬,对王伟施礼道:“王大人,”
“不敢当。”不待沐连鱼说完,王伟却已经打断他道,“成王败寇,老夫心里面明白的很,这次算你命不该绝,那个顾宪成居然会帮着你说话,要不然,哼哼,不过你也别高兴的太早,这件事情以老夫看还不算完。”
“爹。”王皇后搀扶着王伟的胳膊,似乎有些不满意他同沐连鱼如此讲话。
沐连鱼听的心中凛然,王伟在朝廷混了这么久,有什么风吹草动必然瞒他不过,当下不动声色的笑道:“王大人莫不是知道点什么?又或是有人还会拿这件事做文章?不知是辅申时行呢?还是”王锡爵王大人?亦或是王大人的几个不成器的门生?”
王伟听了沐连鱼的这番话,忍不住吃惊的望着沐连鱼:“你是怎么知道?”
“大人又是怎么知道的?”沐连鱼不答反问。
“猜的。”
“连鱼也是猜的。”沐连鱼笑道。
王伟紧盯着沐连鱼的眼睛,似乎想从他充满笑意的眼神中看出点什么,良久终于叹了口气道:“也不怕实话告诉你,老夫便是听信了王锡爵一个门生的挑拨这才做出如此蠢事。
只可惜老夫一向十分自负,没想到终究还是斗不过这帮文人,更没想道沐连鱼你初涉官场居然能看的如此透彻,前途无量啊。”
“大人过奖了。”沐连鱼不以为意的笑道,“在下也只不过机缘巧合这才猜到一些端倪,若论官场资历比大人实在差的远了。”
妻皇后心中凄苦,忍不住在一旁苦涩的说道:“爹,沐公子,如若你们先前能像今日这般沟通又何至于会有今日之事生?害的女儿”哎!”
沐连鱼见王皇后一脸委屈,忍不住奇道:“难道还有人敢欺负皇后娘娘不成?”
王皇后把自己今日受到的委屈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沐连鱼听的喘嘘不已。王伟却已经捏紧了拳头,不错,他把女儿嫁入皇宫却是有贪慕虚荣的想法,可此刻听到这番话,也不免睚眦欲裂。
王皇后见乃父这样的表情,连忙拭干眼泪,反倒是对他劝道:“爹,女儿习惯了,没事的。”
习惯了,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字眼。王伟一声怒吼:“他们欺人太甚了。”万历初年,万历皇帝初登基,因为年纪还小皇位也有些不稳,王伟替李太后鞍前马后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可现在呢?狡兔死走狗烹,冯保死了,现在又轮到了自己。
一股怒气从王伟心中突然升腾起来,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困在牢笼中安然的接受自己的命运。他要反抗!可是对于现在的王伟来说。他自己已经回天乏术,亲朋好友也都已经离他远远的,唯一的女儿也指望不上,他还能指望谁呢?
王伟思想向后,忍不住把目光投向了站在一侧的沐连鱼。沐连鱼见王伟灼热的目光紧盯着自己,忍不住心里毛。可没待他回过神来。王伟却突然在自己的面前跪下道:“沐公子,先前王伟多有得罪,还请沐公子大人有大量不要放在心上。”
王伟的态度转变的如此之快,饶是沐连鱼也有些不适应,赶忙伸手相扶道:“王大人,你这是为何?快快站起来说便是。”
王伟这才站起身来,他看了一眼王皇后,对沐连鱼正色道:“沐公子。你们的事情老夫也已经知道了。”
王伟说出这话来,沐连鱼似乎并没有多少惊讶,因为他今日也正是为此事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