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心也理会吴天的叫骂,脱掉他的裤子,就要开刀,猛听外面猛然一声大吼:“师弟,你又疯了?休要动手!”
先听得外面众僧人齐叫:“方丈好!”接着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头顶点着九个戒疤的老和尚走了进来。
他一进来就大喝:“师弟,你疯病又犯了,快快受罚去。”接着他口中不断念着偈语:“见多欲人求欲苦,失之忧恼亦大苦,欲无常空忧恼因,得之守护是亦苦,心得欲时无满苦。众共有此当觉弃……”
问心似乎很听老和尚的话,也放下小刀,念起了偈语。吴天总算松了一口起,但他已是全身大汗,快要虚脱过去。嘘了口气,吴天开始打量起方丈来,看他身着大红色袈裟,袈裟上镶着金线,手持金色佛杖,满脸威严,佛音嘹亮,使人见了不敢抬头相望。
问心念了段经,口中不断叨唠:“我是罪人,有千万罪恶,求我佛饶恕……”拿了大铁桶,出门又挑水去了。方丈见他去了,停止念经,给吴天解了穴道,向他道歉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施主受罪了,请原谅问心的不是。”
吴天能从如此刑法之下得救,全靠了方丈,心中充满感激,连忙爬在地下给他磕头道:“方丈今日救我于屠刀之下,晚辈万分感谢,这份恩情小子定当牢记不忘。”
方丈道:“感激就不用了,这份罪是你非法闯入少林而遭至,非法者要受杖刑的处罚就算抵消了,我师弟问心因修炼产生了心魔,十年来苦苦不曾摆脱,最终变得时而清醒,时而疯癫,此事就此揭过,我们都不要追究了。”
事实上,少林寺三大高手中,修为以问心最高,近百年前就达到金丹期第九层,本身武功也以他为首,问天的功夫要低于他。但由于问心做事奇特,经常疯疯癫癫,不为外界所知,江湖上都以为少林寺第一高手是问天神僧,所以黄如海输给问心一点都不冤枉。
问心多次冲击元神期,均以失败告终,故他想尽一切办法去寻找突破修为的方法。其实那玄奘法师怎么可能靠练《莲花宝典》突破到元神期,因为他在修炼中多受绝色美女引诱,都被他拒绝,故有关于他是太监的传说。
《莲花宝典》的确是无上功法,尤其对于金丹期的修炼,有人以十年的时间,在缺少丹药的情况下由金丹期第一层修炼到了第九层,但对于修炼元神并无多大用处。而这疯癫和尚不知听了哪种传说的版本,用别人来实验《莲花宝典》,尤其是看到吴天后,更是想实验一翻。
方丈继续道:“你且把那日问天战死的经过详细说上一遍,可否?”
方丈原是听到问天死去的噩耗,赶往飘渺山庄找黄如海询问此事细节,那知他刚到飘渺山庄就听人说黄如海赶往少林了,他感到事情蹊跷,连夜赶回少林,回到寺院就有小沙弥告知了问心和黄如海的战事,知道黄如海是为吴天而来。
吴天将“天地玄黄”四老会战孙笑天的过程详细说了一遍,还附带夸张地描述了黄如海的胆怯,在描述孙笑天的死时,他只说孙笑天由于真元耗尽,被他一剑刺中心脏而亡,他不敢说那把黑剑的事情,因为他知道即使他说了也没人相信,至于拿的书和刀剑,他只说在掩埋问天时看见了《坐禅三昧法门经》,看到上面功法非常适合自己修炼,就炼了一段,那本书在黄河里逃跑时在河中丢失了,至于其它事情,他能不说的就尽量不说。
方丈听完深思了一阵,也不评价吴天说的是否真实,说道:“那黄如海原是这样的人,想不到啊……你是准备留在少林,还是准备下山,不过据老僧估计,那黄如海十有**还在山下。”
吴天道:“我来少林,原是为学习武艺而来,今日遭遇此等事情,晚辈非常失望,但幸亏方丈相救,小子愿意拜在您的门下,学习禅功。”说老实话,吴天根本不想再待在少林寺,但他又能到哪里去呢?他已经是走投无路了,离开少林有黄如海在外面等着他,待在少林,他害怕问心又发疯把他阉割了,唯一方法是尽快练好武艺,至少可以与问心或黄如海其中一人打成平手,方可闯荡天下。
此时吴天对用黑剑在山谷中引诱出黄如海的行为更加后悔,假如有黑剑在手,他还会惧怕何人?他怎会受那封了真元的痛苦和此次差点净身之苦?丢了黑剑,伊莲不但没有救出,反而自己受尽折磨。
他暗暗叹气:“哎!我为什么要做丢弃神剑这种愚蠢之事呢?以后要是让我把剑找回,我一定日日抱着它睡觉,再不与他分离……那剑现在在何处呢?黄如还真把它丢了?那老匹夫肯定不会丢了那把神剑,他一定将剑收藏起来了。”
方丈道:“要入少林,必须受戒,要守八戒,一戒杀生,二戒偷盗,三戒淫,四戒妄语,五戒饮酒,六戒着香华,七戒坐卧高广大床,八戒非时食,你能持否。”
吴天听不懂这些戒啊戒的是什么意思,反正自己已经是无出路之人,就都戒了吧,至于对伊莲妹妹的思念那都是在心里,决不会说出来的,便答道:“能!”
方丈道:“你天生奇材,悟性极高,佛法修炼讲究心口如一,只要你紧守戒律,定能修炼成佛,听寺人僧人说,问心已赐你法号无情,属于院内第二代弟子,我寺第二代弟子皆为“罗汉堂座师”、“达摩堂座师”或“律法堂执事”,你初来寺院,论修为你的确够了,但论资力和佛学知识,你又远远不够,你就到藏经阁任主事吧,今日老僧劳累了,明天再为你剃头受戒,你暂且到藏经阁休息去吧!”
吴天再次向方丈叩头道谢,还重重磕了三个响头,这响头磕得倒是真心,要不是方丈相救,吴天真要变成太监,永世不得翻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