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肄,你是怎么混进这个会议大厅的?”聂天戈笑了笑。往上面的房梁指了指,“又是怎么上去的?”
“我昨天晚上就来了。”谢肄嘿嘿一笑,“至于怎么爬上去的,那是师门秘密,旅座,我可以不说吗?”
谢肄这么一说,聂天戈倒是不好继续追问下去了。不过,谢肄能够在房梁上呆十几个小时,还不被觉,其毅力不可小视,是个当刺客的好材料!
聂天戈倒是心中一动,也许这个谢肄还可以好好用用,对这次去黑石关火中取栗大有帮助!
因为谢肄业的捣乱,这个军事会议也开不下去了。
“各个团营连回去后,都要好好总结这几次战斗的经验与教训,不要打了几场胜仗,就晕晕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聂天戈沉声说道,“接下来我们还有大仗要打,弟兄们,骄兵必败哪。”
“是!”这一次,所有的军官都很齐声。
聂天戈却把谢肄给留了下来。这倒是在很多人意料之中。旅座很爱才,独立旅全体官兵都知道。
同时,聂天戈对着徐万里使了个眼色,徐万里马上很是会议地把侦察连连长欧阳华给留了下来说话。
欧阳华知道旅座单独找自己,肯定有作战任务,显得略微有些紧张,同时有些兴奋。
“欧阳连长,我需要你带领一个特务连,前去荥阳,执行斩行动。”聂天戈单刀直入,炯炯有神的眼睛死死盯着欧阳华,“荥阳是国民二军最高指挥部所在地,有问题吗?”
“没问题!”欧阳华身躯站得笔直,犹如一座小山,“请旅座指示作战目标和作战目的。”
“给我把荥阳搅乱,越乱越好。”聂天戈冷声说道,“只要不伤及无辜平民百姓,具体作战计划你自己制定,然后给我过目就好了。”
“是!”欧阳华想都没有想,就大声应道。
“嗯。”聂天戈满意地点了点头,“一号目标是国民二军最高指挥官胡景怡,其他目标你进荥阳后自行选定。但有一条,一定要想办法降低特务连的弟兄伤亡。明白吗?”
“明白!”欧阳华很是兴奋地回答。
“这次斩行动事关整个战局的成败,你们特务连肩负重任哪。”聂天戈点了点头,“这是谢肄,想必你也认识了,我就不做介绍了。刺杀胡景怡的任务就交给谢肄。你们特务连负责协助与掩护谢肄的撤退。”
“啊!”谢肄的嘴巴张得很大,“旅座,您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真去刺杀胡景怡?”
“怎么?有问题?”聂天戈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不……没问题。”谢肄支支唔唔地说道,“可那个胡景怡和我无冤无仇的,我为什么要去杀他?”
“那你就可以刺杀我?”聂天戈冷笑着反问道。
谢肄哑口无言,心里却在诽谤着聂天戈,不就是和你开个玩笑吗?这么快就公报私仇了?
“你师傅让你下山的时候,难道没有告诉过你:加入独立旅,需要投名状吗?”聂天戈却突然冒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让旁边的徐万里以及欧阳华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无论是徐万里还是欧阳华,都没有听说独立旅有这么个规矩。
“什么投名状?”谢肄的表情也很是迷惑。
“就是当兵前,要提一个有分量的敌军脑袋过来做见面礼。”聂天戈强行忍住笑,耐心地解释了一句。
“哦。”谢肄哦了一声,“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去提胡景怡的脑袋过来做投名状吧。”
“嗯。”聂天戈满意地点了点头,笑着说,“从现在开始,欧阳连长就是你的长官,你要服从他的命令,等你回来后。再跟着虎子团长干。”
“行!”谢肄不置可否地答应了一声。
“那你们去吧,最迟后天晚上,你们特务连就要出,前往荥阳。”聂天戈摆了摆手,让欧阳华和谢肄出去了。
“旅座,这能行吗?”徐万里有些迷惑地问道,“谢肄这个人身手虽然很好,却是来历不明……”
“我知道。”聂天戈淡淡一笑,“你听说过昆仑派吗?”
徐万里想了半天,才摇了摇头:“没有听说过。”
“我也没有听说过。”聂天戈呵呵笑了,“不过,我自信没有看错人,谢肄绝对不是敌人派来的刺客或者间谍,这就够了。”
“旅座,那您看谢肄真能刺杀了胡景怡吗?”徐万里就试探着问道。
“不能。”聂天戈淡淡一笑,“要是在平常,或许胡景怡会死在谢肄手中,但现在不可能。”
徐万里愣了愣,不死心地问了句:“为什么?”
“因为胡景怡病了,而且病得很严重。”聂天戈笑着回答,“对一个病重的人,谢肄是下不了手的。”
“那您为什么还派谢肄去刺杀胡景怡?”徐万里就觉得奇怪了。
“就算胡景怡没有死,我们也可以说他死了。”聂天戈诡笑了一声,“只要我们执行了刺杀计划,国民二军在前线作战的官兵就无法辨别消息的真假。”
“旅座高明!”徐万里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其中的诀窍,恍然大悟,心悦诚服地说,“不死也是死了。”
“要想让敌人灭亡。就要先让敌人疯狂。”聂天戈淡淡地说道,“如果把全部希望寄托在斩成功上面,那岂不是孤注一掷。”
徐万里觉得背后凉飕飕的,真庆幸自己不是聂天戈的敌人。这个年轻的旅座大人还真不按常理出牌,根本就不管什么潜规则啊。
要知道,搞刺杀什么的,民**阀里面基本上不采取这种办法,只有初期的革命党才用这种极端的手段。
要是这个军阀看那个军阀不顺眼,就派刺客过去刺杀。那么,反过来,另一个军阀也派人过来刺杀这个军阀。如此一来,所有的军阀只怕睡觉时候都要睁开一只眼睛,专门提防刺杀了!
不过,以聂天戈的身手,就连身手如谢肄这样的高手刺杀都谈不上成功,因为聂天戈当时并没有完全选择逃跑,而是在掏匕和手枪,选择要抓住刺客!否则的话,聂天戈是不可能被谢肄给用长剑逼在胸口的!
因此,聂天戈这样的妖孽在军阀中还真不多见,根本就不太害怕刺客。
徐万里还真想不到,在当时那个情况下,虽然谢肄有先出声示警。然后才出手,可聂天戈那反应度也太快了些,令人眼花缭乱,而且还能迷惑刺客,有条不紊,真不知道聂天戈的脑袋是怎么长的?
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奇才吧,徐万里心里暗自嘀咕着。
而最让徐万里佩服的,并不是聂天戈的身手,也不是聂天戈有多么艺术的军事指挥才能,而是聂天戈好像都能有前的预判能力。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在他掌握之中。而且,聂天戈好像从来都在谋划着全局的布局,非常大气。
这种大气,徐万里自认是无法比肩的!
斩行动,光是这个词就让人听得惊心动魄,可从聂天戈嘴里说不来,是那样的轻松!
或许,自己这次是真的跟对了人。这个多灾多难的国家,会因为这个年轻的旅座,而翻云覆雨吧。徐万里有几分庆幸,自己当初的选择是明智的。
事实上,就凭聂天戈好不嫌弃徐万里和他的学生营出自北至讲武堂,还委以重任,在这个年代里,就足以让徐万里和他的学生们知恩了!
更何况,独立旅目前的声势如日中天,看起来前尘似锦!
“老徐,把老胡也叫过来吧,我们商量一下下一步的军事进攻计划。”聂天戈淡淡地说道,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好的。”徐万里很是兴奋地跑了出去。
聂天戈禁不住苦笑着摇了摇头,事实上,聂天戈心里也有些没底,否则的话也不会弄出这么一个斩行动来!
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呀,胡景怡和韩玉昆现在虽然都已经是强弩之末,但自己手头的兵力实在太少了,不得不详细规划。一个不好,自己的独立旅就要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聂天戈可不会天真地想到,到时候张宗昌会派部队来救自己的独立旅。即便张宗昌的部队来河南,也是以抢地盘为要目的,才不会管独立旅的死活。
很快的,徐万里和胡铁刚就急匆匆赶了过来。
“估计黑石关的韩玉昆师和镇嵩军快坚持不住了,顶多也就再坚持一个星期吧。”聂天戈没有废话,手指头直接指向黑石关战场,摇了摇头,“国民二军的主力部队战斗力还真不容忽视,即便有我们的人马四处袭击他的辎重部队。延缓他们的援军增援度,可还是无法从根本上改变局势。”
“要怪也只能怪韩玉昆师和镇嵩军的战斗力太弱了。”胡铁刚嘿嘿一笑,“旅座,该帮的忙我们独立旅都帮了。”
聂天戈也禁不住莞尔,事实也确实如此,淤泥始终扶不上墙壁哪。
“旅座,这一仗该怎么打?”徐万里确实很热切地问道。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