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着屈云那声轻笑,杨子端也终干将所有思绪收回,化了一圈,现与方才屈云所在的骨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依旧阵陌交错的骨道不知通向何处。
“棋痴汉博?难道棋还可以修炼?”杨子萏疑惑的看了一眼屈云后。好奇询道。
“呵呵,这是自然,骨洞之中死魂无数。各种稀奇古怪的修炼法门都有,以棋修行也算不得什么。”摆了摆手。屈云朝向杨子萏笑着解释道。
的确,这九州世界之大远乎杨子殊的想象,既然是修炼成风的世界,万般法门皆是为了与天搏命,只是看各自天赋与机缘罢了。
“等等,琴,棋都有了,四鬼厉魄,那还有两只魂魄不会是书和画吧!”杨子殊眉头微微蹙起。沉吟半晌突然惊呼出声,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没想到杨公子当真可以猜到,的确如你所说,琴娘屈云,棋痴汉博。书呆睿渊,画魅玥婷。”屈云那被红布遮住的双眸瞥了一眼杨子殊后点头笑着应了一句,也不顾表情愈加古怪的杨子殊。随即转身向前走去,只丢下一句淡笑回荡在骨道之中:“杨公子快些随我来,汉博可是个不喜欢等人的暴脾气呢。”
“琴棋书画?敢情我到这灵骨峰来是陶冶情操来了?”无奈的苦笑出声。杨子殊摇了摇头之后赶忙追上屈云脚步,其实经过这不长时间的相处,杨子殊对这琴娘屈云有了不少好感。不仅仅是因为她曾经是为鬼道中的一员,更是因为她言语中稳晦透着对主人紫涵的感情,即便千年已逝,她仍旧愿用自己最后的魄灭去替鬼道一门复仇。
追随着屈云在骨道中穿行。千篇一律的白骨让杨子萏看的有些乏味。此刻已经熟悉了的二人也不像先前那般拘谨,杨子殊也不时询问一些有关琴棋书画四鬼之事,仿佛一个修行小白一样,甚至有些问题让屈云觉得这年纪不大的小子有些可爱,在屈云的嘤嘤轻笑中,杨子疡也逐渐了解了这四鬼大半之事。
琴娘、棋痴、一门中的鬼奴,四鬼的主人也都是与他们无二,皆是以琴棋书画修行,特立独行的修行方式也证明了他们过人的天赋和聪慧,自然鬼奴与主人之间的默契和感情远其他鬼道门人,所以在鬼道被灭门之时,四人能同时选择解除魂契,将四鬼放生。
其中琴娘屈云以音为攻守,迷惑心神的同时也可以致使敌人堕入幻境,而棋痴汉博却是有些不同,与其说他是魂魄不如说他是器灵。他本是其主随身携带的一幅棋盘。凝结了纵横征战的杀伐之气从而化为器灵,至于棋痴、书呆、画魅的特点屈云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调侃着让杨子疡自己亲身感受一番,不过无意间瞥见屈云嘴角边的莫名笑意,让杨子殊不由得心中一紧,恐怕这棋书画也并不是那般好对付的。
走了约莫几炷香的功夫,四错分叉的骨道终于消失不见,似乎走到尽头一般,在杨子殊的眼前唯有一个入口,安静的骨道之中只偶尔传来“啪嗒啪嗒”的落子声,想必应是那棋痴汉博的骨室。
“喏,想必那老鬼应该在骨室内自个儿下棋,杨公子你直接进去便是。”屈云指了指那不大的骨室入口,转身朝向杨子萏淡笑出声:“我就在此处等你。”
“你为何不与我一起进去?”皱了皱眉头,杨子殊略有些疑惑道。
“棋局本就是二人持子征战,汉博并不喜欢有人在一旁观战他的棋局。”似乎听到愈加强烈的落子声,屈云也是脸色微变,催促道:“你快些进去吧,汉博这老鬼最不耐等人,瞧他落子渐重想必是有些怒意了。”
点了点头,杨子殊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同屈云告了声谢之后。深吸一口气。直接飘入身前的骨室之内。
还未等杨子殊瞧清骨室内的情状,就感到身前突兀的袭来一阵劲风。余光中一团漆黑橱圆的东西夹杂着阴森鬼气呼啸着朝着自己射来,若说度倒也不是太快,凭借杨子殊的身法足够闪躲,不过最让杨子殊诧异的是这漆黑椭圆并非什么暗器兵刃,待他瞧清之时才哭笑不得的现,这飞驰而来的椭圆东西竟是个棋罐!
“难不成这汉博想与我下一盘围棋?”躲都未躲,杨子萏伸手一探。直接将那黑色棋罐抓在手中,瞥了一眼里面承装的黑子,不禁有些无奈的暗道。
这棋罐不知是何材料做成。入手冰凉,似有一股无形能量自手腕涌入体内。让人精神为之一震,不过却是没有半点阴寒之气。
而那棋罐中的
%,万俯…洋非如杨子琰所想都是骨质,颗颗如黑煮卵石狈朗览日润。同样没有掺杂阴气,入手之后反而多出一股温和之意,让杨子伤不禁心中惊讶。
“小子,过来与老夫杀一盘就在杨子殊接下棋罐的瞬间。一道苍老之声突兀传来,那语气不咸不淡略带慵懒,不过杨子疡却是从中听出一丝不容抗拒的威严。
“这汉博果然如屈云所说。脾气似乎当真不太好。”心中暗道一句。杨子殊没有也不知该如何开口,沉默点头之后拎着棋罐向正中飘去的同时。也极快的将那围在棋盘旁的须老头打量了一番。
光秃的前额高高凸起,犹如大鹅的脑袋一般显得有些滑稽,银白的头在后脑处匝成髻,高高盘起,青白相间的长袍下那佝偻的身子微微弯曲,一双眯缝眼一直盯着棋盘,即便杨子萏进来也微让他抬起头来多瞧一眼。
最让杨子萏惊异的是这棋痴汉博竟然长了四手,自腰部也分出一对手。此刻上下两只手各捧着一黑一白的棋罐。另外的两只枯老的手指间各夹了一枚棋子,瞧他这专心致志的模样似乎正在与自己下棋。
暗暗称奇的同时,杨子殊也拎着棋罐飘身而至汉博的身旁。见他专心于身前棋局,倒也没有出声打扰,直接垂着头盯望着那古朴棋盘。
杨子萏前世除了蓄好扑克之外,少有朋友的他对各种棋类也可以算的上是精通,这国粹围棋自然也不在话下,若不是他向来比较低调说不定也会去考段,当个,职业棋手什么的。
不过前世是纯粹个人爱好和打时间才会摆弄几局,如今重生在了九州终日与人与天争命,只顾得拼命修炼,反而没了这清闲时间下棋玩牌,今日见汉博在这摆局,自然也将杨子殊心中那馋虫勾出,不知不觉也就沉浸在棋局之中。
“小子,懂棋吗?”就在杨子殊也沉迷于其中之时,对面的汉博头也不抬。突然出声询道。
“略知一二点了点头。杨子殊略微谦逊的应声答道。
“其实这棋与人并无区别。棋博弈赌的是输赢,人博弈赌的是生死将一枚白字轻放下之后,汉博接着道:“当你修为通天你自然便是棋手,操控无数棋子与人博弈,当你修为低弱你只能作为别人手中的棋子,但你依旧得奋力拼杀,否则没了气儿,就会被人提出盘外。”
“芸芸众生皆是棋子,即便是修为通天,说不定也是他人手中的一枚杨子殊微微皱了皱眉。虽然不明白为何汉博突然说这些。但是却立刻将自己心中所想反驳出声。
的确,当你为凡人时,那些世俗高手将你当做棋子,当你踏入修士之列,又有修为更高的人用你博弈,即便你已经修为通天,但却大多数依旧摆脱不了天命所控,冥冥之中似乎总有一只手操控着你的一切。
“哦?这个说法倒是新鲜眼中闪过一抹惊异之色。汉博也终于将头抬起打量身前这比自己更像厉鬼的年轻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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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子殊也不再出声,血色眸子与汉博就这般对视着,没有丝毫惧意也没有一丝傲气,心中坦然自若,仿佛汉博也不是何等凶鬼,只不过是一位邻家老伯一般。
小子,你倒是说说我这局该如何继续布子?。只不过半晌功夫,汉博再次垂下头将目光聚集在棋盘之上。腰间的一只手捋着白须轻声询道。
“封此处,则生,其余则死早就将棋局看在心中的杨子伤从手中的棋罐中摸出一枚棋子。轻放在被白子围住的黑子之外。与其余黑子连成一串,果然将那围住的白子尽数提出。
微微摇了摇头,汉博抬手轻挥,棋局再次恢复原先的模样,单手夹出一枚棋子放在另外一处后方才低声喃道:“很多时候,为了小利还失大局,棋子终究是棋子,即便牺牲也是正常,但若这等牺牲足可以为日后的胜局奠定基础。则足矣
杨子殊眯眼一瞧,心中大为不解,依照汉博所摆几乎没有任何用处。反而白白让黑子目前的优势尽失,着实有些纳闷。
“小子,你的目光还太过短浅,即便纵观全局也无法猜到日后布子的方向。如今看来黑子的确丢了优势,但是这一枚看似无用之子却是最大的伏笔,百手之后,执白者必败大手一挥。将那一局棋散去之后。汉博饶有兴趣的望着似懂非懂的杨子殊笑道:“如何?与我博弈一盘,输则死,胜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