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累了”

楚鸣在无数次试图沟通以后终于听见了一句回答，这个声音突兀的出现又突兀的消失，然后再没有一丝开口的意思。楚鸣琢磨了半天，然后很干脆的放弃了追根究底。他可不是虚无主义者，他活得很实际，并不需要什么魔幻色彩调剂生活。

“灵魂双生子，是精神分裂的一种极端形式吗？”

楚鸣在回忆和灵魂双生子的战斗过程，那些战斗技巧是次要的，主要的还是灵魂双生子的精神力形式，这又是一种异化的精神力，正常的总量和异常的质量。楚鸣在思考精神力变异是否是可控制的、可修炼的。上升到一定层次以后书本上的知识就不再有绝对的指导意义，许多东西都需要通过自身体悟来理解。况且楚鸣走的是一条非常的道路，这注定是一条坎坷的道路，而且走弯路是在所难免的。在之前的学习和战斗中楚鸣狂热的学习个各种知识，这不仅仅是为了活着，也是想通过广泛的学习寻找自己的道路。在一次次的战斗中他成长了起来，达到翔替师的境界是一个预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但这就是终点了吗？当然不是。与奥菲斯一战好像打了个平手，其实如果不是奥菲斯因为体悟而收手的话，那失败的肯定是楚鸣。至于杜安华尔大师，以及巫师流廉这种层次的人，楚鸣根本就不知道别人究竟有多强大。那种是他连看都不能看到的高度。高阶的替修实力差距在于境界，而且越到高阶进步就越困难。就像奥菲斯，为了一次难得的体悟，连二皇子的命令都完全置之不理。

楚鸣默默的思考着，这是一个很漫长的时间。一天一夜过后楚鸣胡乱吃了些东西，然后开始实践自己的心的。并没有奇迹或者是运气发生，事实就是事实，没有一步登天的捷径，楚鸣只是在反复验证无数个错误。他就这样无数次的错着，毫不气馁，聪明的他选择了一个最蠢的办法。

十年翔替师，百年五阶半——这是翔替师之间流行的俗语。五阶的翔替师很难再进阶，每个成为翔替师的人首先要面对的就是“五阶半壁垒”，这块大石头让许多翔替师毕生仰望毕生遗憾。其实成为翔替师的第一天这块石头就出现了，这是人类的极限，超越这个极限才能完全超越普通人。这是另外一种形式的进化。

“滴滴”

智脑的警示灯打断了楚鸣枯燥的修炼过程。楚鸣看看了智脑，恍然已经过去四天了，这四天可以说是一无所获，除了对琼面纹有了更深刻的了解，比如屏蔽功能。

掏出一支烟点上，楚鸣打开智脑的留言板。这是卢查发来的一封信，但却不是卢查写的，写信的人是卢查的爷爷，那个健忘的老人。

“楚鸣小友你好：感谢你这段时间对卢查的照顾和指导。我其实早就知道卢查的想法，但我真的不愿意他走上他父母的老路。我的健忘也是因为不想活在那些悲伤的回忆里。但卢查还是走了这条路，你的出现是个巧合，但也是必然的。我也想通了，平静的一生只适合我这个老头子。所以，我也默许了卢查的选择。”最近我看卢查好像很沮丧，然后我就知道了他沮丧的原因。你说得对，卢查需要一个更广阔的空间，所以我把卢查带走了。我还有几个老朋友，可以帮到忙。这次分别可能很长，也可能很短，但我相信，你们还有见面的一天——为谢——xx年xx月xx日”

楚鸣呆呆的看着留言，嘴里仿佛有冰玫瑰汁酸甜的味道。每个人的道路都不同，但是能选择自己喜欢道路的人还是幸福的。

“好吧，我也该出去走走了，宇宙到底有多大？”

楚鸣下定了决心，如果校际大比武结束就走出去，看看宇宙其它地方到底还有什么样的风景。前提是自己要足够强，强到可以不被其它东西左右。

楚鸣走出训练室的时候刚好看见梅吉。梅吉总是刚好，恰当的出现恰当的消失。

“华尔兹导师找你。”梅吉穿了一声薄薄的纱裙，白色是她喜欢的颜色，没有颜色的颜色。

“华尔兹导师！什么事？”

“不知道，我想应该是重要的事情。”

“哦，那我马上去。”

楚鸣应了一声，因为卢查的事他心情并不好，但梅吉说重要的事情那肯定是重要的事情。

“好的，我跟你一起去。”

梅吉很乖巧的走在楚鸣后面，两人没有说话，沉默的穿过操场向导师办公室走去。

华尔兹导师是一个低调的人，这是性格和职业共同造成的，但面对楚鸣是华尔兹一点也不低调。也是在学院了楚鸣非常尊敬的老师之一。因为他觉得华尔兹导师象一个真实的人。

“来了，坐下吧。梅吉小姐，那边有水。你喝点吗？”

华尔兹导师问楚鸣的时候楚鸣才发现桌子上有一瓶酒、一个杯子，半杯蓝色的液体在酒杯里荡漾。

“导师，你好像很高兴。是什么事情让你高兴的。”

楚鸣坐下来，点上烟，酒他是无所谓的，但真的很少看见华尔兹导师这么惬意的时候。

“难道我在你眼里就是一个没有生活趣味的人吗？哈哈，看来我做人很失败。”

“那到不是。”楚鸣挠挠头“起码做导师你很成功，我打不过你。”

“呵呵，那倒是实话，比如现在这里，没有人有把握挡住我的全力一击，挡住了我死，挡不住他死。”华尔兹导师好像喝得有些多，不过说这话倒是华尔兹导师的特点，他从不贬低自己或抬高自己，只说事实。但大多数时候他都不说话。

“真的！我还真没看出来，另外现在学院里还有几位也看不出来高低。”楚鸣也实事求是的说道

“哈哈，看来你真的进步很快啊。我没有看错，我也算了结了一桩心愿了。知道我为什么高兴吗？因为我自由了。”

“自由？难道还有人要挟你？”

“有，当然有，还不是林得曼这个老小子，一肚子坏水，我这辈子最失败的就是交了这个朋友。算了，不说这个，我要离开学院了，所以我叫你来，就当是最后一次指导吧。”

“离开，为什么？去哪里。”

“没有什么为什么，一个地方呆久了，总会想出去走走的。等这次‘乱战’演习结束我就走。而且黄金学年快结束了，你也不会一直在学院了呆着。”

“这个，这个。”楚鸣不知道说什么好，一天里听到两个分别的消息，这真是不能让人高兴起来。

“废话不说了，我们开始吧。”

华尔兹导师好像突然酒醒了，又回到他以前那种干练的状态。表情也严肃起来。

“好的，从哪里开始？”楚鸣也很快调整了状态

“今天我要教你的东西是我也不知道该不该教你的，我犹豫过一段时间，后来格罗索大师找我谈过一次。简单来说，他说服了我。你是一个很特别的学生，所以我觉得你未必不能学习这个东西。看看这个——”

华尔兹导师打开一个匣子，里面装着一截人的小臂骨骼。

“我要教你东西也是我不知道的东西，这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一个博士和一个计划，计划的名字叫‘博士生计划’，其实就是超级战士计划。和所有类似的机会一样，催生式的培养计划最终都失败了。但还是有试验品留了下来，那就是我。”

华尔兹导师将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简单平静的描述出来，这个故事肯定很复杂，也很长，里面肯定也血迹斑斑。

“这个计划最核心的机密就是人体替化，将人体往替的方向进行改造。经过试验，唯一保留下来的就是这个，骨纹术——一种非常特别的骨纹术。我也不知道其中的道理。”

“导师，你的意思是说这截骨头是从你身上取下来的？！”楚鸣醒悟过来，惊讶的问道

“当然，一个小手术而已。好了，把这东西拿走，下课了。”华尔兹导师依旧毫不拖泥带水，让楚鸣连感慨的时间都没有。

“华尔兹导师，你还是不做导师得好，不然你会被拆掉的。”临走是楚鸣想说什么，最后还是说了句笑话

“呵呵，这个很好笑，走吧。如果有一天你遇到博士——”华尔兹导师犹豫了一下“如果是，那小心博士，别让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