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

流廉大喝了一声，他身体一抖，皮肤表面一阵剧烈的波动。一股能量宣泄了出来。

这不是攻击能量，流廉也在呼吸，用皮肤呼吸。血族是耗氧生命体，真空和缺氧的环境不适合他们生存，现在流廉皮肤的类真空状态扩大了，就像一层保护罩。

“难道你没有听明白？”迈诺克依旧是不紧不慢说着，姿势优雅、语气斯文：“我不仅仅的血族，我也是替修，一名翔替师。我很喜欢这个称呼——翔替师纯血亲王迈诺克。这个说法很高贵，我想我应该用最古老的鎏金法把这句话印到我的名片上。名片的背面嘛——阵亡名单会不会让女士们反感呢？过度的炫耀总是那样的肤浅。”

粘稠的血液包裹住了流廉的拳头，就像一个红色的手套，这种红层层叠叠的堆积着，向着尚未被覆盖的皮肤。这显然就是翔替师的内呼吸模式，迈诺克找到了更适合血族的战斗方式。

此刻流廉就像把手慢慢伸进一个红色的油漆桶，粘稠是那么的难以摆脱。

“呔——”

流廉的手臂在震荡，和机甲一样，他试图利用震荡来粉碎迈诺克的攻击。

迈诺克并不介意，依旧在慢条斯理的自言自语：

“面对恐惧，一丝不挂的勇气是不够的——嘎登梅而梅，8799年。这句话是这么的深刻，跨越几千年的时间还让我不时的回味。如果让我也生活在那个年代，那我一定要去亲自问问这位伟大的哲人，然后试试他的味道。呵呵，这个笑话适合黄昏开始的鬼面舞会，或许会在凌晨零点打动某位寂寞的女士。”

流廉皮肤上的血液是如此的顽固，震荡的作用只是让其蔓延的速度缓了一缓。

这就是血族，曾经让整个人类社会为之恐惧的血族，如果他们足够多，甚至可能是人类的天敌。现在，一个学习过人类技巧的血族，他有多可怕没有人知道，流廉也无法抗衡这强大的能力。

“嗨——”流廉叹了一口气，不是为自己，而是为楚鸣。原本这个少年是不会死的，但是他太顽强。顽强——这也是流廉喜欢他的原因之一，现在却成为致命的性格。从未听说过血族会放过一个人类，这是天生的本能，流廉也无可奈何。

看着倒在地下一动不动的楚鸣，生命力和精神力都消失了。流廉再次摇摇头，然后闭上了眼睛。

“咔咔咔咔——”

流廉在凝固，他将自己铠化了，这可以争取到一点时间。他的皮肤和机甲没有分别，铠化也是金属化，这可以在一段时间内保护自己不受侵害。铠化过后呢？——没有比死亡更糟糕的事情，所以也无需担心什么。

“我讨厌金属，冷冰冰的金属，没有情感的金属。我还是喜欢让人心醉的，可惜我一直不习惯烹饪，或许还要用一千年的时间来学习这个，我有时间。可是现在呢？我是不是应该先来点开胃的甜品？”

迈诺克眯着眼盯着芮妮女士看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耸耸肩，很遗憾的将目光转向地下的楚鸣。刚刚的战斗他不是没有消耗，而且他没有放过人类的习惯，放过芮妮女士已经是他的底线了。

“嗨——”莉莉今天的叹息相当多，带着困倦和无奈。楚鸣在慢慢的消散，在这个过程中他和莉莉的交流更加的顺畅。因为现在他们都是真正的灵魂状态。

“梅吉小姐是对的，她永远是对的。”莉莉突然提到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楚鸣无法回答，但他可以聆听。

“很早以前，大约是你遇到梅吉小姐没有多久，梅吉小姐和我打了一个赌。这个赌比较奇怪，梅吉小姐肯定我会爱上你。我当然否认，因为你太弱小了，对我来说你只是一个载体。但梅吉小姐的信心让我疑惑，于是我答应了这个赌约。而赌注呢就是——如果我爱上你，就必须拯救你一次，在最危险的时候。即使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这好像是对我完全没有害处的赌约。因为我如果爱上你那自然会救你。”

“梅吉小姐啊！我终于明白了，你的信心来自于哪里。在这个星系里你是唯一和我类似的人类。我曾经以为我已经习惯孤独。但现在看来，我的信心是那样的不堪一击。按照大鲁温星人的规矩，爱就是争取，就是掠夺，就是占有。你可能很难理解，但这就是我们族人的习惯。我占据了你的心脏，我以为我成功了。”

“梅吉小姐啊！她总是那样的完美，即使在有十足把握的时候也不忘记加上一道保险。为了一个我爱的、但又不爱我的人付出生命。我是不是应该犹豫呢？”

“不过梅吉小姐，你想错我了。你想错了大鲁温星的女人，我们族人中的女子绝不会背弃爱情，因为繁衍对我们族人来说是那么的重要。所以如果她们深爱的人需要她付出生命，她们是不会犹豫的。”

“我现场唯一困惑的只有爱，究竟什么是爱。难道我们错了，占有不是爱？付出不是爱？难道爱的目的不是为了繁衍？可惜没有人会回答我的问题，就像我们族古老谚语里说的一样——当你闭嘴时，所有人都在假装思考；当你提问时，全世界都在窃窃私语。算了，还是用我们大鲁温星的方式解决问题吧！没想到啊，我居然会爱上一个植物人，我唯一遗憾的是没有机会揍你一顿，这是大鲁温星的规矩，决定究竟由谁来主导一个家庭。该死的植物人，你如果以后想起我，一定要记得我的优点，我最大的优点就是粗暴而直接。”

迈诺克走到了楚鸣的面前，血液从他的腿上流淌了出来，干净而纯粹的血液，没有因为在地面的爬行而沾上一点灰尘。

极短的时间里，血液就将楚鸣完全的包裹起来。这是血族的进食方式，有点类似于蜘蛛，血族的血液中有一种腐蚀性极强的酶，能将人体液化为适合血族的溶液，这就是血族的食物。

“难道你不知道这是我的男人！能杀死他的只有我，这是我的权利。忘了告诉你，我的男人正好缺血，这让他不红润，我还是喜欢健康一点的男人。”

莉莉突然的出现了，她咯咯笑着，笑声粗野而狂妄。这就是大鲁温星的女人，为了繁衍她们可以不顾一切的干掉对手、干掉情敌。大鲁温星的社会结构更接近母系社会，在繁衍中占有重要地位的女人也有相应的社会地位。这就是莉莉的人生观，经历了上万年的时间仍未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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