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乱的酒吧里,音乐依旧震耳欲聋,酒鬼们的眼睛里闪烁的却不是酒精的迟钝,他们眼里只有熊熊燃烧的贪婪。眼前的这个人代表着金钱和权力,而且,刚刚麦卡沃伊先生已经试探过了,这个家伙还是像以前一样,没有任何的力量,就是一个苍老的老人。现在,全族盟都是抓捕他,谁先抓到谁受益。对他们来说,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一块大金砖,只需要弯弯腰就到手了。
“悬赏令上肯定没说清楚,上次抓我的是德拉诺,他太强大了。我没有办法动手,现在,难道我不能还手吗?——呔”
楚鸣喝了一声,他伸出枯干的右手,那只手微微颤抖了一下,酒吧里的光线也仿佛随着闪烁了一下。一个玻璃杯的沿口裂开了一条小小的裂缝,裂缝延伸到了底部,啪的一声——整个杯子都碎掉了。
麦卡沃伊先生目瞪口呆,他看见那些同伴就像被风扫过的枯草地,齐刷刷的倒了下去,转瞬间,眼耳口鼻冒出了鲜血,失去了气息。
“审讯的方式有两种,一种是文的,我已经用过了。然后是武的,就像这样。”楚鸣笑了笑,缩回自己枯干的手:“最后确认一个问题,安卡家人的地址确实在这里吗?”
“是。”麦卡沃伊先生茫然的点点头,他很害怕,心跳得很厉害。
“你没有说谎。”楚鸣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慢慢的向外走去。在他身后,麦卡沃伊先生的心跳越来越剧烈,最后,嘭的一声,他的心脏炸开了。。。。。。。
“我们应该直接杀到大公爵府,没必要去找那个安卡。”出来的时候,铁皮说道,他无时不刻的期待融合。
“不行,大公爵府最基本的配备都是十名圣堂。我们没有机会。上次我们干掉一个都是运气。”
“那安卡就有办法?”
“不知道,安卡已经死了,我去找他们的家人。”
“那有什么用。”
“不知道,我家里那两位婆娘醋意十足,她们应该不会让我跟不相关的人接触。用她们的专业词汇来说,这叫‘时间节’,就像地雷一样的玩意。她们埋下地雷就不管了。我是扫雷的。”
楚鸣点上一支烟,按照笔记本上的地址找去。
。。。。。。
酥饼大街上只有一个蛋糕店,而且不卖酥饼。生意不好,店主急着把店铺兑出去。看来一个老人走进来。他很高兴,老人其实也喜欢甜食。
“请问您要点什么?”店主笑容可掬
“对不起。我打听个事,你认识安卡的家人的吗?”
“安卡?好的,稍等。”店主飞快的跑到柜台后面,拿出了一个盒子“烦劳,十五块。”
“就是这个?”楚鸣很疑惑,但还是付了钱。
来到一个僻静的地方。楚鸣打开了盒子,发现里面是一种硬糖,他愣住了。
“老大,安卡是一种糖,而且,在基尔默星上,家人也被称为糖果,有一个很古老的典故。”铁皮的知识储备很丰富,为楚鸣做了解释。
“有麻烦了。我就知道安卡的家人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教会的人可不是善茬。”
“那么应该是个假地址?”
“我觉得不像。这是一个哑谜,我应该猜得到。对——应该是佣兵猜得到,而教会的人猜不到。当然,肯定不是佣兵码,那不是秘密。”楚鸣很有把握,因为他有特殊的思考方式——“箴言术”
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楚鸣就得到了答案,猜谜他是超级高手,而且还是一名真正的自由佣兵。
“找到了,糖的配方就是密码,用血液酒精标准、作战手语以及标准弹药基数等等东西解码,而谜底就在这条街的尽头。”
“真简单。”铁皮说道,他不知道这个密码有多难。如果不是真正混迹在死亡线的佣兵,这个密码就是个死码。
酥饼街的尽头有一户破旧的三层小楼,小楼前的花园荒芜了,一颗枯树死气沉沉的立着,随时可能倒下去。楚鸣走上台阶,敲了敲门。
“谁?”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找安卡的家人。”
“安卡他怎么样了?”
“死了。”
“进来吧。”
门开了,一个中年妇女的背影走了回去,坐到一张沙发上,那里坐着一个男人。
楚鸣一步迈进,阳光被挡在了外面,屋子里太黑了。
“报酬在桌子上,你自己拿走吧。”那个男人指指桌子上的一个包裹,包裹上很厚的灰尘,看样子放在这张桌子上很久了。
“不是说报酬面谈吗?”楚鸣有点好奇,问了一句。
“对,刚刚谈过了。”
“那也算!”楚鸣诧异的看着沙发上并排坐着的两个人,对方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
中年妇女皱了皱眉,好像很想早点把楚鸣打发走,于是飞快的说道:“那是安卡留下的,他说很重要。安卡是我们的儿子,三年前进了沉蓝教会,他走的时候让我们这么做得,除此以外,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其实我们也猜到了一些,所以,不管你是教会的还是真正的佣兵,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们只有这些了。”
破败的房子;绝望的父母;简短的话;冷淡到极点的语气。楚鸣什么都没敢再说,他拿上包裹,逃似跑了出来,身后,一个女人压抑的饮泣声传了出来。
房间外青天白日,明晃晃的太阳让楚鸣觉得象天堂一样。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刚刚那里是地狱?对他们来说,是吧。”楚鸣打开了包裹,里面有几块石板和一份地图。楚鸣拿起石板看了看,然后打开了地图。半晌,他对铁皮说道:“走吧,我们拿走了他们最后的东西,他们现在一无所有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先去教会吧。”
“你愤怒?”铁皮问了一句。
“对。”
“非常愤怒?”
“对。”
“几乎无法表达的愤怒?”
“对。”
“我很期待这种极端情绪。”
“对,极端。”
楚鸣大步走下台阶,身后房间里,一个男人的声音低沉的说道:“我的儿子不叫安卡,那是他的教名。他叫莫特森,维戈莫特森。”
“别说了,求你了,不要再提这个名字,我们的儿子已经死了,不要让我想起他,不要再提这个名字。。。。。。”女人在哀求,声音越来越低。
楚鸣没有回头,他走出了院子。。。。。。
基尔默星的信仰广场,古老的信仰教堂威严的耸立着,今天是参礼日,是神职人员礼拜的时间。
“对不起,今天只对神职人员开放,而且甲替更不能带进圣洁之地。”一名白袍拦住了一个老人,他很讨厌这些不晓礼节的小市民。
他的话被打断了,一柄匕首不讲道理的狠狠捅进他的胸口,他眼前这个干瘪的老人看着他,恶狠狠的说道:
“我也是神职人员,我是死神的员工。”
白袍被甲替扶住,拖进了教堂,随后,厚厚的橡木门缓缓的关上。地狱和天堂只有一门之隔。
橡木门后,无数的诵念声停止了,许多神职人员奇怪的扭回头,好奇的看着闯入者。楚鸣嘿嘿笑了一声,拉住了铁皮
“铁皮,开启屏蔽,然后,融合!”
圣堂是强大的,即使是一个刚刚入道的品牌圣堂,两个呼吸之间,教堂的大殿上就再也看不到一个活人,血淋淋的场面活像地狱的场景。
“痛快!!!”楚鸣大叫了一声,向后殿扑去,长枪随手挥出,大殿上那尊神圣的塑像在他身后化为齑粉。
几名替修出现了,信仰教堂可是沉蓝教会知名的一个教堂,不可能没有保护的力量。这里出现的都是蓝替师,甚至还有一个深蓝。
“住手!”
那名深蓝替师高声怒吼,他在这个教堂这么多年,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疯狂的行为,在他心中,只有魔鬼才能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
“深蓝?呵呵,我未曾达到过的境界。”楚鸣笑了笑,他是一个异类,成长的路线和普通替修和很大的差别。他跳过了深蓝这个位阶。
“你到底是谁?”这名深蓝压抑住了马上动手的**,他要先搞清楚状况。
“啊——”楚鸣忽然大喊起来,他仿佛很痛苦,这个情况让围上来的教堂护卫感到吃惊。
“老大,你搞什么?”铁皮有些困惑。
“我在逼真的惨叫。”楚鸣在精神层面和铁皮交流,但是,他的惨叫还是没有停止。突然,他停住了,眼神涣散,他呆了片刻,茫然的看着周围,然后大吼了一声“别过来,别过来,我控制不了自己!!!”
“老大,你不是力量系,也不是控制系,你是表演系的。”铁皮不满的说道。
于此同时,楚鸣已经出手了,就在对面那些人迟疑的片刻,毫不犹豫的出手。他首要的目标不是那个深蓝,他瞄准的都是后面的普蓝和正蓝。他的招式也变得更加血腥。
此刻,楚鸣的长枪似乎没有任何的技巧,他的每个对手无论如何抵挡,都面临不了被一枪穿心的结果。眨眼之间,四五个替修死在了楚鸣的枪下,而且,楚鸣并不把尸体褪下,任凭这些尸体如糖葫芦一般穿在枪上,这幅场景让他更像一个发狂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