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伦回来了,但只一天就因为打架斗殴被拘留,被打的人听说都是五大三粗的莽汉,吴伦以一敌二,硬是一身无伤将两个家伙打得胸骨断裂腹部出血,小腿骨折,胳膊脱臼,公安局的电话打到公司,李雯急得要哭,却硬是被吕重拦下来,独自一人去保释吴伦,但有人却比吕重早了一步。
“父亲送我的两个贴身保镖被你打成这样,你好像已经不怕暴露自己了。”
“你让他们来跟踪我,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
女人清纯的脸庞多了一份娇痴,“你说我在想什么?”
“你要让他们烦得我不打自招,既然结果注定,索性干脆点。”
“奇怪啊,你怎么还是能一眼看透我的心思,近年就是父亲都不能完全看透我了。”女人一手托住香腮,有些郁闷。
律师走进来,“黄小姐,可以走了。”
吴伦径直而出,黄乔几步追上,挽起吴伦的胳膊,甜蜜蜜的一笑,清纯无邪的脸庞,让人认为这不过是一对亲密的兄妹。
“你到底想怎样?”吴伦没有甩开她,黄乔懂得把握分寸,胸部和自己保持着些许的距离。
“你不是一直都懂我吗?我将见到你的事情瞒着所有人,包括我的父亲,你说是为了什么?”
吴伦不会钻她的圈套,反问,“你怎么会来大陆?”
“我想找一个黑头发黑眼睛黄皮肤的人做情人,新加坡地方太小,我就来大陆了。”
“情人?看来你和裘家的人订婚了。”
“订了,是你和丽芙订婚的同一天。”
“其实我不该回北城的。”吴伦兀自摇头一笑。
“你回来,我是既开心又难过,开心的是不用再费力找你,难过的是你似乎已经不放心我了,你担心逃走之后,我会让黑林和索洛家族知道你在中国,对吗?”
吴伦无法否认,他的确这么想。
“你可以放心,现在我眼里只有一个叫吴伦的人,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国人。”
吴伦将手臂抽出来,他看到远处往这走的吕重,黄乔却是一下又抱紧了,吴伦朝黄乔连打眼色,黄乔却是轻笑,小声说,“你知道律师和和那两个家伙的证言怎么说的吗?那两个人试图非礼我,你见义勇为,现在嘛……一见倾心怎么样?”
吴伦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你我以后在一起,这两个保镖都是父亲派来的,我难保他们不乱说什么,索性借此把他们送回去好了。”
吴伦心里一惊,甩开黄乔,自己打人的事情竟然包含了她这么多的心机,他到现在都不明白,被那两个保镖尾随以后自己怎么有那么大的火气,但黄乔似乎早已料到自己会有什么反应,突然不敢想下去,眼前的黄乔依旧是那清纯的样子,但他已经看不透了。
“吴伦你已经出来了?这位是黄董事长吧,你们?”
黄乔轻笑,一副无邪的样子讲述了一个英雄救美的故事,吕重哈哈大笑,“原来如此,无巧不成书,已经大中午了,我做东……”
杯盏之间,“对了,倒是忘了,吴伦,恭喜恭喜了。”吕重笑起。
黄乔一双水润的双眸露出些许愕然,吴伦问道,“吕总经理说的什么事情?”
“哈哈,你还要保密啊,你和李娜结婚的事情。”
黄乔清纯的脸庞一下煞白,她眼里的吴伦一愣一笑,完全没有否认的意思。
“要不是园子亲自张罗这事情,说要给你们在北城大办一下,我们都还被蒙在鼓里,吴伦你真是。”
吴伦恍然了,李娜不会告诉其他人,但她却不会瞒自己最亲密的姐妹园子,那园子知道后搞这个妖蛾子也很正常了。
吕重走了,黄乔泪雨滂沱,配上那我见尤怜的清纯脸庞,能揉碎任何男人的心,吴伦却只是面无表情的沉默。
“李娜是谁?”
“你见过,那天和我在一起的女人。”
黄乔破涕为笑,“假的!”
吴伦心骤然一跳,“吕重说的是真的。”
“你根本不会喜欢那样的女人。”
“因为她不够漂亮?”吴伦嗤笑。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你只喜欢聪明女人,而她不是。”
“我不再是以前的Allan,我是吴伦,一个普通人。”
“我不知道你和她结婚是因为什么原因,但这对她来说并不是幸福,她不够了解你,不够聪明,她会整天活在惶恐中。”
“惶恐?”
“不说丽芙和德海斯还在找你,就是我现在也会天天缠着你,对她那样愚钝的丑小鸭来说,你觉得她会有什么安全感?不会浮想联翩惶惶不可终日?”
“你知道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
“我怎么会让你讨厌我,我只是举个例子,这样的女人会很多,要不我们拭目以待。”黄乔美眸看着吴伦离去。
身心俱疲,吴伦将门甩上,衣服一扒就去冲浴,呆在破拘留所,都是汗臭,好死不死的门铃响了起来,吴伦不得不穿上短裤滴着水珠去开门,李娜,一双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哭得通红,“对不起……”
吴伦挠挠头,“先进来再说。”几滴水珠蹦到李娜的胸口,李娜这才如梦初醒,看到臭男半浴图,脸腾的火烧起来,本欲夺门而逃,但见到吴伦已经转身而去,丢下一句话,“你先看电视,我洗完就出来。”
吴伦快刀斩乱麻一阵搓洗,然后就愣住了,拿进来唯一的换洗短裤已经在开门的时候湿漉漉的夭折了。
“李娜?”吴伦轻声的呼唤。
“你叫我?”客厅传来李娜的声音和轻轻的脚步声。
“你不用过来,帮我到卧室衣柜下面的抽屉拿一条短裤。”
李娜呆住了,脑海里跳出来那湿漉漉短裤包裹的峥嵘,人整个烧起来,身体不由得有些发软,但李娜还是鼓起勇气挪步了,如果去海边玩,这样的男人不是不可胜计?李娜渐渐坦然了,竟然还下意识的挑拣选择哪一条颜色的短裤。
似乎听到李娜的脚步声,浴室传来吴伦嗡嗡的声音,“谢了,挂在门把就好。”
一切无声的进行下去,直到吴伦衣着得体的再次出现在李娜面前。
“对不起。”这话却是出自吴伦之口。
李娜的眼睛顿时惶恐的闪烁起来,“你不要这样说,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告诉园子的。”
“你以后怎么办,都成了有夫之妇了,还怎么找男朋友?”吴伦撇嘴一笑。
李娜泪水决堤般的涌出来,泣不成声,“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没想到会成这样,我会想办法解释清楚的。”
吴伦见李娜有这么大反应,知道李娜是误解了,说李娜没法找男朋友了,那言下之意自己也成有主的草了,这等于是在质问她。
“你能帮我一个忙?”
“什么?”李娜接过纸巾,渐渐止泣,抹去泪痕。
“按照园子的意思把戏唱完。”
“这就对了。”媚骨却让人心惊的声音。
“你怎么进来的?”
园子笑,“门又没关。”
吴伦看向李娜,李娜却早早的低下头,死活不看自己。
“李娜,你弟弟来电话了,让你去接。”园子瞥了大惊小怪的吴伦一眼,这才说明了来意。
李娜欲言又止的走了,剩下园子和吴伦瞪眼,“李娜应该告诉你在白水乡的婚宴只是为了完成两老人的心愿。”
“说了,你们就忍心欺骗两个质朴的老人?”
质朴?吴伦一愣,他刚开始也的确这样认为,但在李家人的亲戚邻里包围下半强迫的拜堂成亲之后他就不这么想了。
……
“你真的喜欢我家丫头?”
“喜欢。”
“家里还有什么人?”
“父母去世,在国外还有一弟弟。”
老人咂了一口烟斗,“那你可以自己做主了,来一次不容易,把喜事办了你们再回去。”
“什么!喜事?”
老人点点头,“把你和丫头的大事办了,我们两个老人就安心在这里养老了,你们以后要相亲相爱,自己过得好就行,不需要再惦念我们了,至于他弟弟,今年就毕业了,也能自立了,不会再拖累你们,以后他会给我们养老。”
“您老似乎并不了解我,我现在一无房二无钱,就连工作都不稳定,这还太早了。”
老人将烟斗一顿,走了!
婚礼筹备却照旧,直到祝词的时候老头子莫名其妙的说起她和老婆子的故事,年轻的时候来山里采药,被黑熊拍了,是李娜的母亲救的他,那时候李娜的母亲是文县白马藏人中最漂亮的女人,而白马藏人也定下了不外嫁的规矩,但是他和李娜的母亲一见钟情,总之经历了太多的苦难,两人才艰难的走到一起,结婚的时候连被子都没有,但爱情是什么,就是不在乎世俗规矩、是患难中的不离不弃,而不是安乐窝中的淫乐。吴伦被老头子艰苦的爱情观“震撼”了,顿悟老头子果真不是凡人!但也仅此而已了,一切对他来说太过荒唐,看看曾经的大美女被他折磨成什么样了,没有与世俗抗争的勇气,却避世到这深山老林来了!当然,最重要的,夹在中间的李娜被他的父亲弄得如此可怜,像是甩包袱一样嫁女儿,如果自己不接,那就是没人要的包袱,李娜将落入更可怜的境地,在华尔街纵横捭阖的他竟然被一乡民的狡黠逼迫了。
……
“喂喂,和你说话呢!”园子说完往上拉了一下睡衣的肩带,看着吴伦发直的目光正对着自己胸口,不禁有些羞恼。
吴伦回神,园子不动还好,这一拉肩带,将胸前一挤,露出白嫩无暇的乳沟,吴伦目光不由得一凝,园子狠狠的瞪了吴伦一眼,“我现在越发认为自己做的对了,就你这心性,不昭告天下你和李娜的关系,你早晚要出轨的!”
吴伦晒笑,“你们女人看到可爱的东西又捏又摸的,我们男人多看两眼漂亮性感的女人又怎么了?”
“看了就会想,想了就会出轨!”
“你能不能把我想的有点自控能力?”
“就怕你没有。”
“面对你我还是有的。”
“你……”园子恼了,转身而去,但没走几步却又走回来,“别想气走我,今天你一定给我一个答复。”
“什么?”
“你到底喜不喜欢李娜?”
“喜欢。”
园子反倒是愣住了,她从没想到吴伦会有如此干脆的回答,园子想要说什么,却发现无从说起,转身开门,楼道隐隐响起一串匆匆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