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剑峰暗自叹了口气,寻思道:“没想到她表面上柔柔弱弱的,内心里确实如此坚强。”
齐剑峰说道:“丫头,我看你还是先躲一躲,俗话说名枪易躲,暗箭难防,如果他们在暗地里做手脚,确实令人防不胜防。”
黄念云说道:“我绝不会看着外公的基业白白的落在他们手上,我倒要看看他们有什么手段。”
齐剑峰说道:“话虽这么说,但万一有个闪失,到时就会悔之晚矣。我倒是有个办法。”
黄念云说道:“如今我能相信的只有前辈你了,前辈有话就说,不必客气。”
齐剑峰说道:“不如我们先换个位置,你住到我的房里去,我暂时在你这里住,如果他们有什么不轨行为我也可以替你搪一下,就算搪不了,我一个大男人他们又能耐我何?”
黄念云说道:“这样虽然我安全了,前辈却要时时处在危险之中了。”
齐剑峰笑道:“他娘的,老子在江湖上混了好几十年,还怕他们几个王八羔子,丫头,你尽管放心就是了。”
黄念云确实也是颇为忌惮,便悄悄的将房间和他换了过来。
齐剑峰笑道:“房间可不是随便换的,我还有一个条件的。”
黄念云大眼睛忽闪几下,奇道:“前辈还有什么要求?”
齐剑峰笑道:“那坛竹叶青确实不错,每天都有一坛就好了。”
黄念云笑道:“这个不难,我大伯去世后酒窖没人看管,不如您与我一起去,我们搬他个百八十坛放在房间里慢慢享用怎么样?”
齐剑峰眉花眼笑的说道:“这个法子不错,求之不得!”
齐剑峰随着她来到酒窖内,但见方圆几十丈的酒窖内,整整齐齐的码满了酒坛,酒坛上封口的颜色却并不全部相同。
黄念云说道:“那种绿色封口的是竹叶青,其它的有各种各样的美酒,具体是些什么,我也说不上来。”
齐剑峰如入宝库,摩挲着各种酒坛爱不释手。
黄念云说道:“前辈不用舍不得,天长日久,可以慢慢品尝的。”
齐剑峰笑道:“有道理,我们先弄回去十坛竹叶青,剩下的慢慢品尝。”
黄念云找来一辆独轮车,说道:“前辈,这件事还是私下进行的好,免得别人说我吃里扒外,您自己把酒坛推回去就好了。”
齐剑峰笑道:“为了美酒使点力气是应该的。”
二人悄悄的将美酒推到屋内,为了掩人耳目,齐剑峰仍让血蛟停在黄念云的门外。
齐剑峰每天美酒相伴,虽然要处处提防,但过得倒也逍遥快活。
与黄念云来到平台上,见渡世教营寨外,一**的步兵或狻猊铁骑巡逻个不停,如果发动突袭确实难以做到。
黄强也正与一名年轻人巡视防守队伍,四人走了个面对面,那年轻人对着黄念云一笑,说道:“师妹好!”
黄念云冷哼了一声,便擦肩而过。
走过去好远,齐剑峰的耳朵好使,只听得黄强低声对那年轻人说道:“喜欢人家又有什么用?我上次让李媒婆去提亲,还不是被她赶了出来?”
那年轻人说道:“爹爹,我恨不得现在就娶了她,您快帮我想想办法。”
黄强说道:“这个丫头虽然表面柔弱,实际上却坚强得很,一不小心就会弄个鸡飞蛋打。”
那年轻人说道:“我不管,爹爹帮我想个好办法。”
黄强低声在他的耳边耳语几句,由于相隔甚远,齐剑峰没能听清楚,但心知一定不是什么好主意。
问黄念云道:“那个年轻人就是黄强的儿子么?”
黄念云说道:“不错,他叫黄天赐,爷两个都是一肚子坏水,没有一个好东西。”
回到住处,齐剑峰喝了半坛竹叶青便坐在榻上运功,时近三更十分,忽听窗外一声轻响,似有人落在窗下。
他心头一动,知道有人来犯。
忙倒在床丶上,拉过被来盖住头脸,从被缝向外望去,只见窗棂一动,一根吸管cha了进来。
齐剑峰心中好笑:“这种下三烂的手段都能使出来,非得让他尝尝厉害不可。”
一道青烟喷入屋内,齐剑峰忙摒住呼吸,
大约过了一炷香时间,房门轻响,有人蹑手蹑脚的走进门来,向床丶上望了一眼,便如饿虎般扑了过来,口中笑道:“我的小心肝,想死哥哥了。”
齐剑峰偷眼望去,见他长得面色焦黄,大嘴小眼睛正是白天见到的黄天赐。
手中用力,紧紧的拉住被角。
黄天赐心急火燎,几次拉被都没拉动,嘻笑道:“黄师妹你真好,连睡觉的姿势都那么可爱。”
又用力拉动被角,只听嗤的一声,被子被撕开一条大口子,他越加兴奋的说道:“黄师妹,我们今晚就成亲,今后的日子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忽然被子一松,随手被他拉了下来,他心头狂喜,但见榻上光线昏暗,依稀有人正仰卧在上面。
他忙不迭的扑了过去,觉身上一痛,实实的砸在榻上,口中说道:“黄师妹的榻上如此单薄,改天给你多弄几床被来。”
可是摸遍了整个床铺,却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他笑道:“黄妹妹不要和哥哥开玩笑了,快过来。”
可是阴暗的房间内扔不见一个人影,难道见鬼了?他头皮发麻,刚想离开,便觉一双打手在身后死死的抓住他的脖颈,那人森然道:“你们父子密谋夺取掌门之位也就算了,为什么非要我的命不可?”
他想转头向后望去,却觉得那双手冷冰冰的紧紧的箍在他的脖子上,无论如何也是无法回头。
那双手上传来丝丝寒意,分明不是活人的双手,他颤抖着声音问道:“你是谁?”
那人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是你大伯!”
黄天赐吓得险些尿在裤子里,想跪下来磕头,身体已被擎在半空中,只得说道:“大伯饶命,这件事我确实毫不知情,都是我爹爹做的,冤有头债有主,您去找他算账吧。”
齐剑峰心中寻思道:“没有出息的家伙,一吓连老子都敢出卖。”
他猛的收回手来,黄天赐脖颈上立刻轻松起来,早已把其他的事忘到了九霄云外,撒腿就想向外跑,可是还没有迈动脚步,便觉两腿剧痛,鲜血狂喷出来,他一贯娇生惯养,武功稀疏平常,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张开嘴,啊的一声刚叫出声,一件软绵绵的东西塞入他的口中,立刻一股酸臭味充满了口腔。
一人从他身后走了出来,笑道:“黄师兄,你真好,连叫声都这么可爱。”
齐剑峰又把他口中的东西向里塞了塞,笑道:“刚才在酒窖顺手牵了双袜子来,没想到真派上了用场,只是不知道味道适不适合黄师兄的口味。”
黄天赐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个不停,苦于无法说出话来。
齐剑峰笑嘻嘻的从他的腰间取下短刀来,在手中掂了掂,说道:“不错,正愁没有刀用。”
用刀在他的脸上蹭了蹭,黄天赐由心底感到一股凉意,汗毛都立了起来。
齐剑峰收回刀来,说道:“听说你们栖霞派有一条派规,女者要割哪里来的?”
他望着黄天赐问道。
黄天赐的脸都被吓成了墨绿色,口中忍不住发出呜呜的声音。
齐剑峰拍了拍脑门,说道:“险些忘了,黄兄有口难言。多半黄兄的家人都知道你今天所做的勾当,估计是不会有人来打扰了。”他慢慢的坐在一边,说道:“时间有的是,我倒是要好好想一想割哪里才好。”
黄天赐见他坐在一边,并不像立刻就会下手的样子,稍微放了点心。
齐剑峰蓦然站起身来,笑道:“知道割哪里了!”
黄天赐直吓得魂飞魄散,身不由己的跪了下去。
齐剑峰用短刀磕开他的腰带,黄天赐.bsp; 齐剑峰却没有象他想象的那样下手,而是用腰带将他的双手紧紧缚在背后。
又找来一根绳子捆住他的双脚。
看到黄天赐满脸惊恐的样子,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做那种丧尽天良的事情,不过你的小命保不保得住,就要看你的老爹是否还有一点良心了。”
听他的意思好像要把自己交给父亲处理,黄天赐心里高兴,父亲早就知道自己来了这里,他一定不会真的按派规处理的。
想到此处便不再害怕,眼中甚至浮现出一丝笑意。
齐剑峰笑道:“真不知道你这个家伙在想什么美事,死到临头居然还能笑的出来。”
黄天赐寻思道:“这个家伙确实碍手碍脚,一定要让父亲想个办法除掉他。”
齐剑峰把他的上衣脱下来,蒙到他的头上,黄天赐顿时眼前一片漆黑。
又听齐剑峰说道:“把你这个臭男人留在黄大小姐的香闺里,确实有伤大雅,还是给你换个地方吧。”
齐剑峰把他扛在肩上从黄念云的房间中走了出来。
黄天赐心中奇怪,揣摩他所走的方向绝对不是去大殿的方向,他这是想带我去哪里?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便觉得好像来到一间屋内,接着头上一阵剧痛,好像是被他扔在地上。
眼前一亮,齐剑峰把他的眼罩取下,说道:“黄兄在这里好好休息,俗话说心静自然凉,不出几天你爹就会来接你的。”
屋内昏暗,只有简单的一块青石,想来是供人坐着用的,四周空旷,再也没有任何物事。
黄天赐心里奇怪,自己在栖霞山长大,几乎没有自己未去过的地方,然而这里却异常陌生,似乎从未到此来过。
齐剑峰又将他的手脚捆紧,直到觉得他无论如何都没法挣脱,这才站起身来,笑道:“黄兄自己在这里享清福吧,恕在下不能相陪了。”
说罢,打开厚重的石门,走了出去。
石屋就像一个方盒子一样,只有两边的墙壁上各有一个一尺见方的洞孔,两道明亮的光柱斜斜的射了进来。
他躺在地上,手足发麻,只得勉强向前爬动几步,把头枕在青石上,喘了几口粗气,其中默念道:“爹爹,你在哪里?快来救我,我都要难过死了。”
每到白天都会有光线从方孔中射进来,一连过去了四五天,他每天都用同一个姿势躺在哪里,半边身子麻木得失去了感觉,最难熬的还是夜晚,冷风从方孔刮进来,手脚不能动弹,好像被冻掉了一样。
一连几天没有喝水,嘴里干得连唾液都干枯了,腹内隆隆作响,他哪里吃过这样的苦?
他想大声呼喊,可是嘴里的酸臭味熏得他胃里不住的翻江倒海般翻腾不止,却苦于口中被紧紧塞住,想要闭合一下都是无比奢侈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