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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宇的手掌迫不及待的攀住了窗棂,下一刻,在方翔的拉扯下,欧阳宇跌跌撞撞的爬下窗台,而早已守候在旁的跆拳道社员早已慌不迭的迎上前来,将魂不附体的欧阳宇围在了中间。//.360118.com//
“切,什么跆拳道高手?原来也是一没胆的主儿。”
“就是嘛,还以为他真的多么豪勇,雷声大雨点小,到最后还要人家方翔救他!”
“腿都吓软了,还豪勇个屁啊。”
……
众人的评论总是适时的来到,原本就羞愤欲死的欧阳宇差点背过气去,而挖苦完外强中干的欧阳宇,众人一致的将矛头指向了原本看不起的方翔。
“方翔刚才真的很镇定啊。”
“嗯,多亏了他出手救了欧阳宇,否则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这家伙胆子够大,刚才一直是在扮猪吃老虎吧,说不定他真的敢跳。”
“嗯嗯,说不定。不过无论如何,就冲着刚才他救欧阳宇的表现,他可是比欧阳宇强多了。”
众人的谈论在耳畔萦绕,方翔恍如未觉一般,双手撑着窗台,抬头望着天际白云,而望着他嘴角那丝若有若无的轻淡笑意,沈沛雪的芳心不知为何,竟然有如小鹿急撞一般砰砰乱跳。
在众人的谈论声中,欧阳宇面色一阵红一阵白,心头俱都被深深的懊悔与无尽的自责所纠结住,悔的是自己太过冲动,责的自然是自己的懦弱。
‘砰’的一声震天价的大响,轻易的遮掩住了众人的喧嚣,却是欧阳宇恨恨的砸着桌子,发出了连续的巨响。在心头复杂情绪激荡下,欧阳宇狂躁欲狂,望着意态懒散的方翔,声嘶力竭的吼道,“有种你跳啊,我不信你敢跳下去,你要是跳下去,我…我…”
欧阳宇面部肌肉急剧的抽搐着,却是没有再发出只言片语,他想要发狠,只是在沮丧的心情侵蚀下,却是没有那股子血气来支撑他发狠,在众人眼中,他的神情宛如受伤的孤狼一般凄惨落魄。毕竟那种从高高在上的峰顶摔落低谷的负面感觉,始终不是他这种蜜糖中泡大的公子哥能够接受的。
方翔身躯不动,缓缓扭头望了面色狰狞凄厉的欧阳宇一眼,轻笑着喟然一叹,叹息声中有着说不出的不屑与傲然,淡淡的道:“好啊。”
此言一出,四处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响起。
……
方翔站在窗台上,即便再眼拙的人也瞧得清楚,他的潇洒仪态与适才外强中干的欧阳宇对比,简直是判若云泥:任凭四周狂风凛冽,他的身躯却宛如标枪一般岿然不动。
身畔劲风缭绕,秋风中蕴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清香,仿似是家乡的泥土气息,空气中都悄然弥漫着思念的味道。
在劲风吹拂下,方翔的思绪开始漫无边际的延伸,好像又回到了许久之前的少年时代。
……
方翔出生在单东省烟莱市龙蟠镇的方家沟。在方家沟一百多户村民眼中,方翔的父亲方道岳与母亲陆幽璇,平凡之余可也透着不简单。
方道岳夫妇是外来户,在方家沟开了一间小型中医诊所,三年后有了方翔。夫妇二人的医术,端的是奥妙无边,说是药到病除,也是一点不夸张。神奇的医术与高尚的医德让二人得到了朴实村民的顶礼膜拜,而二人更是在空闲的时间内教导方家沟村民种植药草,方家沟这个穷乡僻壤能摆脱贫苦,方道岳夫妇居功至伟。
方道岳夫妇年过四旬才有了方翔,老来得子,自然是特别疼爱。小时候的方翔较之同龄人要早熟的多,更是顽劣的很,一天到晚上蹿下跳,爬树摸鸟蛋、潜水摸虾鳖,拿弹弓打人家玻璃、捅人家屋檐下的马蜂窝,从来没有片刻的消停,搞得方家沟鸡犬不宁,方翔每次回家,总是惹来母亲的一顿数落与父亲一场雷声大雨点小的责打。
方翔虽然过于顽皮,只是他从小生的伶俐可爱,方道岳夫妇又是德高望重,所有村民对他的顽劣事迹只是报以善意的笑骂,却也不会跟个孩子真个计较什么。不过每个人都怀疑,这个小孩子身体内是不是蕴含着一只强大的魔力精灵,否则为何如此的精力旺盛,一天到晚从无片刻的疲惫。
而让方家沟的村民感到奇怪的是,七岁起,方翔陡然间转了性子,天天缩在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彻底告别了以往的调皮生涯。
众人只以为方道岳教子有方,他们却是不知道,方翔的蛰伏,仅仅是因为找到了更好玩的东西——武功。
‘武功?呵呵,如果父亲没有教我武功,我的人生轨迹,一切都会不同。就如父亲所说的那般,这一身武功,带给我的东西,福祸难测啊。’
方翔蓦的感慨万千,许久之前与父亲的一番对话,也开始在耳畔萦绕。
‘阿傲,在当今社会,我们这样的人是一个极少数的存在,这个以普通人为主体的社会,不习惯也不喜欢比自己强大的异类存在,他们喜欢那种一切都掌控在自己手中的感觉,对于无法触摸的神秘力量,他们总会感到恐慌与兴奋,要是不能为己所用,就会不惜一切的除之而后快。’
‘爸,你太过多虑了,以我们的身手,谁能逼迫我们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
方翔呵呵轻笑着,对着十余米外那潺潺河水虚空弹出一指,一股无形气劲骤然击出,撕裂虚空发出尖锐刺耳的锐啸,河面宛如被子弹击中一般弹起一道水束,四溅的水花中血迹隐隐,下一刻,一条原本鲜活的鲤鱼浮上水面,身躯被无形气劲洞穿,血液溢出,悄无声息的随波逐流。
年少的方翔总觉得父亲实在太过畏首畏尾,舍弃一身超凡入圣的武学不加以利用,反倒来到一个穷山沟里行医,绝对是天大的浪费。
方道岳望着眉宇间傲气十足的爱子,心头蓦的一阵担忧,在方道岳眼中,爱子是自己生平仅见的不世奇才,八年习武,竟然抵得上自己五十多年的苦修,只是与之衍生的那种狂傲不可一世,也让方道岳多少有些无奈。
方道岳语重心长的道:“翔儿,其实你母亲本不想我教你武功,她只想你能过着普通人的生活,快快乐乐的。”
“普通人的生活?”方翔失声而笑,笑声中充溢着不以为然,“妈妈关心我,这我知道,可是我觉得现在这样的生活不适合我,我们有能力得到富贵,为何要甘于穷困,我觉得学以致用才是达成人生价值的最好方式。”
“学以致用?”方道岳心头凛然,望着方翔意兴勃发的兴奋状,轻轻一叹,却是没有开口。
方翔来了谈性,兴致勃勃的望着方道岳,笑呵呵的道:“爸,我不想上学了,我想出去闯闯,我想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大!”
“闯闯?”方道岳不置可否的淡淡一笑,头角峥嵘的爱子就如自己当年一般桀骜不驯,那种身怀绝学不甘寂寞的心情,方道岳完全可以理解,虽说作为过来人的他知道自己曾为了这个念头走了太多的弯路,但是生性豁达的他知道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道路的权力,所以他没有阻止爱子,轻叹一声后,抬头望着蓝蓝天际那振翼疾飞的鹰隼,语调悠悠的道:“好吧,去闯闯也好。不过我只担心我的宝贝儿子会像这雄鹰一般,一飞冲天,傲啸于九天之上,最终却是忘了回家的路。”
……
忆及往事,无尽甜蜜中却有着一丝难言的感伤。
‘爸,妈,无论我这只雄鹰如何的一飞冲天,现在也终究是要落下地面,我会脚踏实地的去走一条不同的路、光宗耀祖,你们放心。’
一切说来繁琐,其实这众多的纷纭复杂往事在脑海中也只是瞬间的光景,在旁人眼中,方翔站立在窗台上,轻轻挺起了胸膛,三五秒钟后,缓缓吸了一口气,继而双脚轻轻一蹬窗台,整个人宛如离弦之箭般的飞掠而出。
若是以方翔的武功,漫说是三层楼,就是七层八层,纵身一跃,也必定是毫发无伤,只是今天的他不想施展功夫,免得过于惊世骇俗惹人怀疑。而他在提出‘跳楼’比试之前,也早已瞧清了地形:斜下方约莫三四米的地方有一枝叶茂盛的参天巨树,完全可以加以利用,作为最佳的缓冲点。
耳畔狂风锐啸,急剧下坠的方翔瞄准了几根粗壮的枝干,手掌及时的抓住了枝干,单只听得一连串‘咔嚓’脆响,枝干折断的声音不绝于耳,而经过数根枝干的缓冲,方翔下坠的强大力道早已被消弭了大半。
在众人惊呼声中,方翔斜斜的落在松软的地面上,下坠之势依旧不弱,方翔借势一个利落的前滚翻,再次翻身站起后,轻松的拍拍衣襟上的泥土,神情说不出的潇洒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