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张佐宇披头散发从堂中奔了出来,指着岑竟乾破口大骂道:“你这狗东西,毁了尔等的江山,我恨啊,只恨当时为什么不把你一起杀掉。”
张佐宇也跟着呸了一口,骂道:“若不是你使坏,江山还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如今却害得我陪着你一起四处逃命,成天里惶惶不可终日,到了夜里还要提心吊胆,都是你这狗东西弄得好事。”
诸人又是哦了一声,事情已是明白清楚。原来岑竟乾给安然他们的竟然是一枚假的扳指,怪不得虽是激活了尸兵,却不受控制的根本原因所在,如此说来,那安然的话又是有一定的道理,这岑竟乾的确是引发尸兵作乱的最大罪魁祸首。
安然冷森森的盯着他道:“还是说出来比较好些,否则可有你苦头吃。”
岑竟乾嘿嘿冷笑道:“苦头?这一路上我吃得还少么?何况真扳指已被我毁掉了,想要?到阴间地府去寻它吧,哈哈哈……”言罢抬头就是一阵狂笑。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安然手一翻,已在岑竟乾左面之上印下个五指掌印,这下打得不轻,只把岑竟乾打得鼻血涌流,两耳透风,笑容凝结在脸上愣在了原地。
岑掌柜怒道:“你干什么?”便想一拳打去。
凌云霄奔了过来,拉住岑掌柜,道:“你不是他的对手,我来。”
安然摇摇头道:“现在我不想和你们动手,只是这人我忍耐已久,只盼他老老实实把扳指拿出来就是,不料他百般尽耍那无赖之事,这一掌权当教训他罢了。”
计天岳语带讽刺道:“拿出来又怎样,不拿出来又怎样?难不成你们还想做那皇帝梦?”
安然回过身来望着计天岳缓缓道:“不管做不做那江山封土之梦,这扳指如今关系着院中诸人的生死大事,你说要他拿不拿?”
计天岳淡淡哦了声,眼睛望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安然转头瞧了瞧岑竟乾一眼,转回头道:“只要他拿出那枚扳指,我就有办法对付那群尸兵,否则大家绝无幸理,只能抱在一块等死了。”
岑竟乾回过神来,又是一阵狂笑,竭斯底里道:“好啊好啊,大家一起死也没什么不好,你们这些恶人就该被恶鬼来磨……”
他话没说完,又是啪的一声,安然反手又是一掌,打在其右脸之上,这掌比上一掌更重,岑竟乾嘴角淤血,翻倒在地,面上肿起老高,已是痛晕了过去。
岑掌柜怒吼道:“你……”只是苦于被凌云霄按着动弹不了,只能使力挣扎,可如何挣脱得了凌云霄的双臂。凌云霄也不是不能和安然公然翻脸,只是如今尸兵已近,出于大局考虑,也只能暂且忍让了。
安然也不理他,自顾行到院门处,往外瞧了瞧,道:“尸人冲进来了,若是那岑竟乾再不拿出扳指来,尸兵强行入来,可就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我们了。”
张佐宇面上惊惧道:“如此多道法高深之人,又有如此多镇尸法宝,还斗它们不过?”
安然头也不回道:“若是落单,一只当然不惧,若是两只以上,只怕就无能为力了。”
众人都见识过尸兵的厉害之处,知他并非虚言恐吓,一起朝地上的岑竟乾望去,但要学安然之法强行夺取,又是不能。何况那枚扳指根本就不在岑竟乾身上,要不早就被安然搜了出来了,还留到今日一无所获?
凌云霄也想到了此层关系,忍不住道:“他不是说已经毁掉了么?扳指又不在他身上,你叫他怎么拿?”
安然冷哼一声,道:“如此重要的物事,我就不信他真的舍得毁掉。”
凌云霄道:“就算他说了假话,但如果他说出藏匿的地点,如今外边已无路可通,你又如何行得出去?”
安然负手望着外边,却不答话,也不知道他心里究竟在打着什么算盘?
计天岳却帮他道出了答案,道:“这人心机深沉,城府深得很,他不说,我可明白得紧。只要岑竟乾把藏匿地点说出来,此地生灵甚多,已将尸兵们吸引住了,他就有把握能冲出去找到那扳指,然后将尸兵收为己用,这不就等于是救了我们了么?只不过,能不能救得了,还要看我们能不能坚持得住,若是坚持不住被尸兵咬死了,也正合了他的心意,我说得对不对啊,肺痨鬼?”
安然肩头微动一下,似乎已被他说中了心事,计天岳自顾接道:“可怜的我们啊,听了他一番救命的语言,只道抓住了救命稻草,然后帮他逼问出扳指所在,结果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得在临死前对他感恩戴德的。肺痨鬼,你这使得是一箭双雕的好计啊,可惜我计某人也不傻,本来很好奇,倒是想帮你问问那戒指的所在的,现在我改主意了,大家一块抱着死也不错,嘿嘿……!”
凌云霄哈哈大笑,放开了岑掌柜道:“不错不错,就这么决定了,大伙一块死,也不能独个便宜了他。”
安然返身走了回来,冷冷道:“那好啊,就一块死吧,既然要死,这人也就没什么用处了,让他先死吧!”话语声中身形一展,已朝岑竟乾掠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