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的速度很快,转眼已经伸手不见五指。
“快快飞,你带我们飞一段吧,好歹找个可以安顿的地方啊!”
我摸了摸我的两把钢刀,它们的行动来自我给予的动力,而我如今运气都困难,不知道它们是否还能带着我飞起来。
我伸手抱住风里希的腰,希望快快飞能给我带来奇迹,带我们离开这里。
奇迹,奇迹真的出现了!
快快飞摇摇晃晃的带着我们往上飞升,它经过一次又一次的修补,似乎变得越来越通灵性。我只要我心里想往哪个方向,它竟然都能知道,并且执行。
广袤的苍穹,没有一点星光。我只能循着亮光往光亮的地方飞行。
远处,几处闪烁着灯光,我终于看到了一条公路,那灯光来自公路两旁的路灯。这些基础设施居然没有被破坏,而且还能发出光亮,实在是难能可贵。
有了公路就会有城镇有村庄,我惊喜的想,也许我可以改变露宿的命运。
然而就在此时,快快飞突然不转了,突然失去了动力。
我们两个顿时像比萨斜塔上做实验的那两只球,只不过是两只连在一起的球,结结实实的掉了下去。
须臾,我的背部一阵剧痛,随着一大串噼里啪啦的声音,我确信自己掉到了一棵树上。树枝撑不住两个人的重量,我们先后跌到了地上。
当然,我是那个垫背的,风里希趴在我的身上,那冲击力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是大了点,痛的我龇牙咧嘴。
我们压根没有来得及观望周围到底是什么地方,却听见“吱呀”一声,一个老头苍老的声音响起:“谁呀,外面是谁呀?”
一道亮光射过来,刺的我睁不开眼。
“小偷?”
又一个老太婆的声音。
但见一个白胡子老头手里拿着一根拖把,后面跟着打手电的老婆婆,小心翼翼的向我走来。
“小偷,哪里跑!”
老头子的拖把不由分说的向我身上打来,我连忙一个翻身,把风里希压在身下,那拖把结结实实的打在我的屁股上。
自从做了妖怪,我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啊。现在居然被个人打得这么凄惨。我那个气呦,一生气,那胸口又是一阵翻江倒海,哇啦啦,喷出一口血。
“梦龙,梦龙!你怎么了?”
风里希急的直把我搂怀里,拍我的脸。
我勉强笑了一下,道:“死不了!”
事实上,好好修养个几天,我自己应该可以痊愈。只是如今别说是休养了,就是好好休息都没有地方。偏偏还被人当成了小偷。
“哎呦,老头子啊,你先别打,问清楚再说啊!”
老婆婆似乎发现了我的异样,连忙劝住手。
两位老人走到了我们的跟前,怯怯的打量着我们,眼神充满了防备。
“两位老人家,我们不是小偷。我们路过此地,我丈夫深受重伤,还望两位大发善心,出手相救。”
风里希悲切的哀求,彷佛我真是她老公一样。可我相信她脸上的那种发自内心的真诚,她恨不得为我承受这些痛苦,她恨不得痛在她自己身上。
女孩子总是比较能博得同情心,特别是漂亮女孩子,楚楚可怜的时候,最容易打动人的心。果然那老夫妇的语气立即就软了下来。
“不好意思啊,姑娘!如今这世道,天造**,强盗横行,来,去屋里说话……”
老婆婆满怀歉意的蹲下来,扶起风里希,一边叫她老头子把我背进来。
我这吐了N口血,身上也脏的不行了,把一个万人迷的影视巨星整的跟个叫花子似的。我估计那老头背着我都要嫌弃我那身上脏。
风里希天花乱坠的胡编了一个故事,说我二人被强盗抢劫,然后我被打伤,然后千辛万苦跑到大路上,总算是看到了人家,想来投宿。
这故事编的我都开始佩服她了,呵呵,在人间混久了,她也开始慢慢适应了,有时候善意的谎言是必须的。否则,我实话实说的话,没准这两老人就抽过去了。
这是个普通的农舍,虽然有煤气灶之类的厨房用具,却还保留着农村里的灶头。进屋就看到一张桌子,上头搁着两个人的遗像。
一个年轻的男人,和一个年轻的女人。
无疑,这该是二人的儿子和媳妇,只是不知道怎么都去世了。
这事儿关乎人家的**,我也没敢多问,一屁股坐在老太太搬来的椅子上,顿时疼得跳了起来。屁股本来就摔得够疼,加上老头那一记拖把,这会儿正火上加油般的疼。
“都是你,死老头,也不看看清楚就打,你看把人家打的——”
老婆婆把责任都揽到了老头子身上,连忙搬来一张老式的但是挺干净的沙发,要我趴上去。
我说我身上脏。
老婆婆责怪:“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样的话!”
不由分说将我按在沙发上,“来,扒下裤子!”
呃!我晕!
他们要干什么?
我和风里希面面相觑,突然感觉屁股上一凉,啊,我那淤青淤青的臀部就大刺刺的暴露在了空气中。
Oh,mygod!
我这可是头一回啊,从来没有将自己的屁股如此的展览过。
紧接着,一阵冰凉的感觉传来,好像屁股上被敷了什么东西。
“大爷,这是什么药啊?”
风里希在问,我看到她脸上红红的,大概是因为我裸露的屁股的原因。
那老头一边给我涂药一边头也不抬的回答:“俺家祖传的秘方。保你涂了舒服!”
“嗯!”我连连点头,确实很舒服,火辣辣的疼痛感已经减轻了不少,立竿见影,比黄三的丹药还厉害。
猛然间,我的手腕被老头子握住了,很明显,他像是在给我搭脉啊。
靠,我难道是遇上良医了?
我难掩自己内心的兴奋,连忙问:“大爷,您是医生吗?”
“江湖郎中!”
他没好气的回答,这老头好像脾气不太好。不过,心肠倒还不错。
管他是什么郎中,只要能让我活蹦乱跳,就是兽医,我都不介意。
“肝郁气滞,气血攻心,悲愤所致!内伤加上外伤,年轻人,你伤的不轻啊!”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一语道破我的症结所在。确实,我从空中落下来时受了不小的外伤,加上之前的内伤,恐怕是个人的话早去阎王爷那里报道了。
这老头一句话,霎时让我肃然起敬。
神医啊!我遇到神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