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派弟子尽管迷茫,却也不得不遵照掌门的命令行事,很快,他们便加入到了圣手门的阵营。如此一来,圣手门便有了唐门、峨嵋、丐帮以及华山四大门派的支持,尽管如此,却依然是杯水车薪,他们面对的可是大半个武林,上千人的围攻啊,且不说少林和武当这样的泰山北斗,就是那二三十个小门小派也不容易对付,然而四大门派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同圣手门共进退,如此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做法,实在叫人费解。
“为什么?”郝邵文紧握拳头,狠狠地瞪着他的父亲。
“我做出支持圣手门的抉择,是因为为父认为曾蓉言之有理,既然凡小容靠实力夺得了盟主之位,我们就应该信守承诺,以她为尊,武林中人,信义为重,岂可出尔反尔?”郝杰凛然道:“何况在我看来,这风影虽有杀害须持和既然两位真人的嫌疑,可是证据依然不够充分,没有足够的说服力,而你们,是的,你和寂圆大师,还有那死去的盛强,如此处心积虑地搅动整个武林来讨伐风影,其心可疑,其意更加可疑……”
“如此说来,你决意要和我对立咯?”郝邵文微微颤抖道。
“为父虽然有愧于你,可是在大是大非面前,我不会任由你胡作非为。”郝杰看着自己的儿子,劝道:“邵文,回头吧,为父不希望看见你一步步走向深渊,万劫不复……”
“哼,少在我面前惺惺作态,你我父子早已恩断义绝,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郝邵文狠狠地说道。
郝杰的心在流血,造成今天父子兵戎相见的局面,到底是他郝杰的错,还是郝邵文的错?又或者,是老天爷有意安排的过错,叫他们不得善终。
就在郝氏父子横眉冷对之时,台下的冲突已经混乱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两方人马均有不同程度地伤亡,喊杀阵阵,真正是惊心动魄,惨不忍睹。风影脸色阴沉,缓缓地叹了口气,大喝一声:“住手!”
凡仁和凡小容先是一愣,接着也大声叫道:“统统住手!”
可是两方人马已经杀红了眼,对擂台上的叫喊充耳不闻,依然你来我往地缠斗在一起,难分难解。寂圆见状,阴阴地冷笑着,然而,他尚未得意多久,却又听到风影大声吼道:“龙组何在?”
“龙组在!”山顶四周突然闪出数百人影,将偌大的草坪团团包围,而那震耳欲聋地回音将所有人都镇住了,场上突然陷入沉寂,刚刚还在厮杀的众人呆立在那里不知所措,就连倒地负伤的弟子,此刻也不敢哀嚎出声。
风影抬眼环视一周,幽幽地叹道:“武林本是同根生,你们如此相煎,岂不是正中敌人下怀?”
“敌人?哼,风影,好像你才是整个武林的敌人吧?”
郝邵文刚开口,便被风影冷眼盹了回去,他不禁后退几步,看着风影暗暗生寒。
“我风影从来没有想过和整个武林为敌,我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并不是来挑衅的,相反,我是来拯救大家的,我不希望整个武林被别有用心之人所蛊惑所利用,也许,你们对我一直心存介怀,不要紧,我风影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风影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下来,过了片刻,他突然喝道:“黑狼何在?”
“黑狼在!”声音刚起,一团黑影便直射擂台而去,转眼便跪在了风影的面前。
“将人带上来。”风影面无表情道。
“是!”黑狼一挥手,便有龙组成员抬着一个大麻袋上了擂台,然后缓缓打开,一个人呈现在了众人面前,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此人早已死亡,甚至已经腐烂,但是大家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麻袋里的人。
“寂圆?”凡仁惊呼出声:“怎么回事?怎么又出现了一个寂圆?还,还是个死人……”
不错,麻袋里装的正是另一个少林方丈寂圆,武林中人见到这一幕,不禁目瞪口呆,而少林派弟子则缓缓地抬头看向站在擂台上的那个面色难看地掌门方丈,更加难以置信。两个寂圆,一个死了,一个还活着,哪个真,哪个假,已经不言而喻了。
“方丈大师——”圆通虽然被绑,可他双腿活动自如,一个箭步,便冲到了麻袋跟前,硬生生地跪在了死去的寂圆面前,泣不成声。圆通这么一叫,少林弟子迅速反应过来,纷纷拜倒,诵起了超度经。
“你究竟是谁?”随着凡仁的一声大喝,众人纷纷看向道貌岸然的寂圆。
“凡前辈,贫僧不就是寂圆吗?”
“哼,你若是寂圆,那他呢?”凡仁手指地上,质问道。
“阿弥陀佛,贫僧不知!”
“我见过无耻的,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人。”凡仁转眼看向瑟瑟发抖地郝邵文,问道:“郝公子,难道你也不知道他是谁?”
“我……”
“孽子,还不快说!”郝杰见郝邵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突然一掌打出,瞬间便将其震倒在了地上,口吐鲜血。郝杰出手之重,令人咂舌。
“郝掌门息怒,还是我来给大家解惑吧。”风影劝阻郝杰,瞟了一眼假和尚寂圆,说道:“不知大家是否还记得,当日比武抽签仪式上,并未见到寂圆大师出席,而身为威名远扬的少林派掌门,居然缺席如此重要的活动,我当时就觉得很奇怪,后来,我和蓝雨无意中在竹林一前一后地遇到了寂圆和郝公子,当时我并没有怀疑什么,只是感觉这个寂圆有些古怪,后来,凡前辈告诉我,他也觉得寂圆大师的心性有些不如从前,这才令我慎重起来,于是,我悄悄地将龙组调派上了武当山,然后吩咐他们在竹林一带展开搜索,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经过几天的秘密搜查,终于在一处密林里找到了寂圆大师的遗骸……”
风影顿了顿,继续道:“后来经过检验,我们可以确定,寂圆大师的死亡时间正是比武抽签那日,而我在竹林遇到寂圆和郝公子那天,则是他们二人合谋抛尸的日子,而为了不引人怀疑,他们二人才一前一后地走出了竹林,不巧的是,他们没有想到会遇到我,所以,我先前才会问他们二人是否认识……”
“邵文,真是你杀害寂圆大师的吗?”郝杰怒视着自己的儿子,浑身颤抖。
“呵呵,是又如何?”郝邵文苍白地笑道。
“你这个孽障。”
郝杰掏出佩剑指向郝邵文,凡仁连忙上前阻拦道:“郝掌门,以令公子之力,如何杀得了寂圆大师?”
“可,可他至少是同伙,如何脱得了干系?”郝杰悲痛道。
“郝掌门稍安勿躁,待事情问明后再处置也不迟。”凡仁安抚下郝杰,转头看着那假寂圆:“阁下到底是何人?假冒寂圆大师有何目的?”
“假冒?凡前辈如何能够颠倒黑白呢?贫僧才是真正的寂圆,而躺在地上的那个,才是假冒之人,正因为他试图混入武当山,才被我斩杀的。”
“哦?那大师你是何时何地遇到此人,并将其斩杀的呢?”凡小容问道。
“风施主所言基本属实,然而,贫僧当时没有出席抽签仪式,是因为在半路上遇到了鬼鬼祟祟地此人,初见他时,贫僧也是甚为吃惊,因为他和贫僧长得实在是太像了,几乎可以以假乱真了,可是当初他一见到贫僧,拔腿就跑,贫僧想将其截下,结果他誓死反抗,仓促之下,贫僧不得已才失手将其斩杀……”
“即使失手将其斩杀的,那大师为何又伙同郝公子将其抛尸于密林之中呢?”凡小容又问。
“抛尸乃是贫僧一人所为,和郝施主毫无关系,而风施主说那日在竹林一前一后遇到我们,那不过只是巧合罢了,至于我为何会抛尸密林,说来惭愧,乃是贫僧心魔作祟,害怕武林同道不相信贫僧的一家之言,所以就……”
“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巧嘴……”
“好一个巧言善辩的妖夜……”
两个声音先后响起,震得山顶一阵颤动,原本绘声绘色滔滔不绝的寂圆,闻言一怔,立即面露狡黠,惊慌异常;而凡仁、凡小容、风影等人则喜出望外,尤其是龙组成员,闻言纷纷下跪,就连黑狼也是一阵惊喜,跪地大声说道:“恭迎圣主!”
圣主?“哗”地一声,整个武林震惊了,然而,更令他们惊异的是,除了风淳突然现身在了擂台上,他们还见到了在武林之中可谓神一般存在的人物——“活神仙”无名大师。
少林弟子突见无名,纷纷垂泪拜跪:“恭迎师祖!”
“都起来吧!”无名大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少林弟子,又轻轻地瞟了瞟麻袋里的寂圆,转头问道:“你就是暗魔教妖夜?”
“呵呵,老和尚,不是他是谁?”风淳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妖夜,却对无名大师道:“怎么样?这暗魔教的幻化术不同凡响吧?”
无名大师点头道:“的确名不虚传,就连老衲也看不出破绽来。”
“岂止是你看不出来,就连精通易容之术的圣手门,还有那火眼金睛的‘刺玫瑰’都未曾发现一点蛛丝马迹,可想而知,这幻化术的高深莫测到了何种地步。”风淳呵呵一笑:“所谓幻化,就是可以复制或者变化出一模一样的人事物来,精气神貌样样俱全,足以以假乱真,妖夜,我说的对吗?”
“呵呵,圣主就是圣主,我这样的小把戏如何能瞒得住您老人家?”妖夜身上突然冒出黑气,一眨眼的功夫,便改变了模样,黑衣蒙面,很是诡异。
“爷爷,您怎么来了?”风影兴奋地奔上前去。
“你谁呀?靠,我的乖孙子怎么变成怪孙子了?”风淳看着凡仁,白眼一翻:“老盗,这是你的杰作吧?哼,真是越老越退步了,居然将我那玉树临风的影儿变成了无良小农民,你什么居心什么眼光啊?丢人现眼啊。”
凡仁一听,乖乖地垂下了头,就像老鼠见了猫,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别看凡仁在武林中的地位仅次于无名大师,威望甚高,可他在风淳面前还真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呵呵,人比人,气死人啊。
“老盗,你知道你最可气的是什么吗?”风淳见凡仁垂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最可气的是,你越老越没魄力了,哼,身为一个长辈,武林之中闹出这样的事情,你居然无力阻止,你看看,下面躺着的人,那可都是血肉之躯啊……”
“爷爷,您老怎么一来就骂我师父啊?”
“我不骂他,骂谁呀?”风淳猛然转身,看见一脸无辜地凡小容,一改怒气冲冲地脸,笑道:“啊?原来是我的乖孙媳妇啊,呵呵,爷爷刚才是不是吓到你了?唉,都怪你师父不好,他总惹爷爷我生气。”
凡小容见风淳越来越无厘头,真是哭笑不得,风影走过来,正欲开口,风淳喝道:“你怎么还是这副鬼样子啊?”
“我……”风影欲哭无泪。
风淳抬手在风影面上一拧一揉,迅速,风影便变回了原本的面貌,看得众人暗暗称奇。风淳点点头,笑着对风影说道:“瞧,这才是我风家的优良品种嘛。”
“好了,风兄,该办正事了。”无名大师开口道。
“老和尚,我现在办的不是正事吗?”风淳指着风影,笑道:“你看,我找回了我的亲孙子耶。”
台下晕倒一片,这就是传说中的古隐族圣主吗?简直就是个老顽童嘛。
黑狼和龙组还毕恭毕敬地跪在地上,风淳看向他们,这才收起了脸上的嬉皮笑脸,正色道:“你们都起来吧。”
“谢圣主!”
“什么圣主?他才是你们的圣主,我已经不做大哥好多年了……”
“靠,这台词也太拉风了一点吧?”风影白眼一翻,小声嘀咕道。
风淳正要转头骂风影抢白,却突然眼睛一亮:“咦?那不是蓝丫头吗?呵呵,乖孙媳,你躲在下面干嘛啊?来来,到爷爷身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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