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姨娘就算是回到了自己屋里,她躲在了床上,可是心绪依然平静不下来:她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红裳打了她,就连老太爷与赵一鸣也要打她呢?
说起来,只能怪她是个丫头出身,不知道大家族中人的忌讳。=而红裳却因为在南边儿独自与赵一鸣生活过,而赵一鸣当时却是现任官员,同红裳来往的妇人们那是非富即贵——富却不是暴户的那种人家;就是因为和这些贵妇人们的交往中,让红裳知道了大家族中的一些忌讳:原来大家族中,除非是有**之事儿,否则是不可以在大晚上搜检全府的——这本身儿就让人容易看笑话啊。
更加上京城中,最近居然有家望族出了一件丢人的事情:她们家夫人的猫咪走丢了,夫人让几个娘子带着二十几个婆子四处搜寻,猫咪嘛,倒也找到了,可是还找到了一件丑事儿——他们家的姨娘与人通奸被她们堵在了屋里,正正是捉奸在床!
寻猫咪一事儿是不是有猫腻先不说,总之此桩丑事一出,哪个豪门大族晚上再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第二日便会有人开玩笑说:昨儿是不是有什么意外之获?
这意外之获吗,不言而喻是指什么了。所以老太爷与赵一鸣才会如此避讳此事——传了出去,与名声儿太不好,只要名声儿坏了,朝中是万不会再升他:就算是不是能保得现有官职都难说。朝廷历来都是极重体面的——官员便是朝廷的脸面啊。
而宋姨娘却犯了一个这样的大错儿:纠了一群婆子娘子不说,还四处大喊大叫的拍门说什么老太太让搜检全府,这要是传了出去,会让人如何谈论赵府?居然还搜到了赵一鸣正室妻房的头上,还说是奉了老太太之命,如果传了出去,红裳就算一死,赵一鸣也做不成了官儿了!
老太爷如果不是看宋氏是老太太的人,还为赵家育有一女,说不定当场便要把她打个半死,再遣出府去。
就因为此事关着红裳的名节,所以老太爷才说出了让红裳做主的事儿。而且他的话,就是意指宋姨娘动了醋意,半夜来找正房的麻烦——如此虽然也会被人笑上一笑,但却不会影响到红裳的名节,也不会影响到赵一鸣的仕途。
至于宋姨娘,老太爷才懒得管她呢——红裳最好把她打死,省得她日日挑唆老太太做些着三不着两的事儿。
老太爷到了老太太屋里时却没有人,一问才知道老太太在前面同大姑娘风舞在说话,老太爷眉头皱了皱:大姑娘大半夜的说得什么话,老太爷不用想也能猜个**分,心中对凤舞便有些不喜了。
老太爷想了想也没有再到前面去,只是打了个丫头去唤老太太,不提其他只说是让老太太回来,伺候老太爷休息。
宋姨娘直到天快亮了才睡着。可是她感觉刚刚睡了一会儿。便被娇云叫醒了:“姨娘。快起来吧。老太爷使了人叫您去上房呢。”
宋姨娘听到后一骨碌爬了起来:“什么时辰了?”
娇云道:“早饭地时辰已经过了。婢子看姨娘实在是有些累了。本想等姨娘醒了再弄些吃得给姨娘。让姨娘多睡一会儿地。没有想到老太爷居然使了人来叫姨娘。”
宋姨娘心头有种不妙地感觉。但是已经没有时间让她来仔细推敲。她只能忙忙地梳洗后随绿蕉到上房去。
红裳听到帘子响。转头看到宋姨娘进来。神色如常地看着宋姨娘。好似根本没有生过昨天晚上地事情。而宋姨娘也不过是来给老太爷和老太太请安地。
宋姨娘扫了一眼红裳。看到红裳地神情。心下忽然一凛:一次两次也就罢了。次次小夫人都是如此地镇定。此人地城府看来比自己要深太多了。
红裳扫了一眼宋姨娘后又转回头去,取了茶钟儿轻轻吃起了茶来,就连赵一鸣看向她,红裳都没有抬头:在上房中,就算红裳对某件事情有了主张,她也不会直接提出来,她要用其它的法子得到老太爷或是老太太的同意,并且不会认为是她的主意。
红裳始终谨记:赵家真正当家的人不是她,而是坐在上面的老太爷和老太太。
至于宋姨娘的事情,红裳知道自己就算一句话不说,老太太自己也不会轻饶了她——宋姨娘实在是太丢她的体面了;正因为如此,红裳更是不会开口说一句半句的,反正宋姨娘不会得了好,她乐得落个好人儿不说,还能不引人注意。
随即便是老太太的怒问与宋姨娘的哑口,花厅里着实热闹了一阵子,红裳只是静静坐着,老太爷或是老太太问到了她,她才会回上一两句话,多余一个字的话,红裳都没有。
原来老太太昨儿不过是说让宋姨娘带几个人好好查一查,看看府中倒底是哪个手贱的奴才拿了主子的东西,还吩咐了宋姨娘不必太过着急,只是这个家贼一定要拿住,所以不要惊了她最好。
而宋姨娘却仗着是老太太房里出来的人儿,又掌权多年,便私自把老太太的话儿改了一下,带着人便大肆搜起了赵府。
并且为了保险起见,宋姨娘还捡了老太爷与赵一鸣都不在府中的时候进行,又请了大姑娘凤舞去老太太那里哭上一哭,她丢了极心爱的玩意儿——以此来防着有人到老太太那儿去告状,只要凤舞能拖到她自红裳院子里出来,此事便成了。
宋姨娘原本的打算是:只要在红裳那里搜到了东西,那么她就算是私改了老太太的话儿,老太太也必不会追究的——老太太的心思将都会在红裳屋中搜出来的东西上。
只是,宋姨娘千算万算,却算漏了一样儿:她却连红裳的院子也没有进去。
最后,老太爷还是想让红裳处置宋姨娘:老太爷与赵一鸣都不想轻轻放过宋姨娘,但是他们也不想自己做主整治宋姨娘,落了老太太的面子;而宋姨娘昨天晚上的举止又与红裳的名节多少有些关碍,让红裳顺便出口气儿也解了父俩的难为之处。
红裳倒没有急着推辞,她知道老太太必不会同意老太爷与赵一鸣的主张,她故作迟疑了一下。
老太太便说话了:她一听要让红裳处置宋姨娘,立时便有些恼火。她吩咐婆子们把宋姨娘拖下打了十板子:倒真是罚得不轻了。
宋姨娘娇养了这些年如何能经得起打?几板子下去便皮开肉绽,疼得昏了过去。
红裳知道老太太不想自己处置宋姨娘——老太太丢不起那个人,不过,红裳知道此事并没有完,因为大姑娘凤舞一直没有过来呢。
不过红裳知道宋姨娘已经挨了板子,那大姑娘凤舞应该也就要来了。红裳不急,红裳微微弯个嘴角吃茶:她有得是时间,也有的是精力,她慢慢等。不过,红裳想,凤舞却是很急的,她等不得了。
正如红裳所料,宋姨娘刚刚打完了,婆子们还没有报上来呢,便有丫头在屋久脆生生的报道:“姑娘们来给老太爷老太太请安。”
红裳借着吃茶掩住嘴角儿的那一丝笑意儿:这可不就来了吗?赵一鸣的眉头却皱了皱:这个时候来请得什么安?难道赵安娘子没有让姑娘们在屋里好好呆着,不要出来吗?
赵一鸣转念间便明白了凤舞的意思,只是他还不知道,昨天晚上,他同老太爷回来的时候,凤舞昨天就在老太太屋里;不过,凤舞今早来请安,已经让赵一鸣心里有些不高兴了:算算日子,这个女儿是该订门亲事儿,过个一两年也该打她出门儿了——女儿大了是好事儿,可是女儿的心思大了就不是好事儿了。
赵一鸣想到这里,看了一眼红裳:她应该还不知道凤舞的心思,如此甚好啊。
红裳不知道赵一鸣心中的打算,她只是在想眼下的情形:今日的正戏终于上场了。她自坐在上房中,便一直在等凤舞过来——她昨晚上呆在老太太房里的事儿,红裳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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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楚汉骄雄的青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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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明若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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