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焕文回到宾馆,就开始敲慕秋虹的房间门,但敲了老半天,李焕文的手指关节都微微有些发麻了,里面还是没有传出一丝响动。
李白在自己的房间里都听到声响了,走了出来,静静地观察了老半天,然后作出一副很紧张的模样,对李焕文说道:“慕小姐回来后,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出来,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出事?出个鸟的事,你个乌鸦嘴就不能说点好的。”李焕文白了李白一眼,但心里也在嘀咕:该不会是真的被老李料中了吧。别是慕秋虹心里郁闷,一时想不开,做了傻事吧?
慕秋虹这样坚强的女人,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做傻事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借题发挥,倒是能让她乖乖打开门。
想到这里,李焕文一脸奸笑。他拼命地用拳头砸着大门,打得砰砰响。嘴里嚷着:“秋虹啊,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啊,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不要走极端啊!要是这事被媒体报道出去,你可就成了别人吹牛的谈资了。”
不出所料,里面还是没有反应。
“没办法了,老李,看来只有用绝招了。“李焕文满头大汗对李白吩咐道:“快下楼去找前台,让他们开门,就说有人自杀。”
李白刚要转身离去,李焕文又将他叫住,补充了一句:“对了,千万别让酒店里的男人知道。慕小姐这人这么爱干净,我估计她要是自杀的话。也不可能割腕上吊啥的,割腕太疼,而且脏兮兮地;上吊又找不到悬梁的地方,跳楼就更不可能了,摔下去就是一滩肉饼,太有损形象了。慕小姐这种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即使死也要死得香艳。我估摸着是溺死在浴缸里,既干净又环保。”
李白配合地问道:“这跟让不让男人知道有什么关系?反正出了命案,记者们都会来报道的。”
“你傻啊?你进浴缸洗澡难道还穿着衣服啊?”李焕文一本正经说道:“要是那些男人来,看见裸尸,那成何体统?慕小姐清白的身躯,岂不就被曝光了?”
李白恍然大悟。不住地点头:“还是公子考虑得周全。我们先让女服务员为慕小姐穿上衣服。再报警。”
“靠。你这智商太低了。为死人穿衣服是不吉利地事。人家服务员未必肯干。”李焕文狠狠叹了口气。很有觉悟地说道:“看来只有我勉为其难。亲自动手了!”
“砰”得一声。门打开了。
满脸通红地慕秋虹眼里带着无边地杀气。直直瞪着李焕文。因极度地气愤而微微发抖地双肩看起来分外娇柔无力“你怎么不去死!”慕秋虹气呼呼地冲李焕文吼道:“你当我就是这么好欺负地么?我受够了!”
话还没说完。她眼中地泪水就哗哗得喷涌而出。俏脸憋得通红。胸口起起伏伏。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满肚子委屈地小女孩。像她这样地人。除非伤心到了极致。否则是不会展现出如此脆弱地一面。
李焕文二话不说。一把将她搂住了。一只手挽着她地蛮腰。一只手轻轻抚着她地背。柔声说道:“如果你真想我死。那就动手吧。”
慕秋虹这才发现自己被臭小子给搂住了,心里又羞又气,偏偏还夹带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地滋味,赶紧死命地想挣脱,但臭小子打死不松手,反而还越搂越紧了。
“你……你,流氓!不要脸!”慕秋虹的一对粉拳拼命砸在李焕文的肩上:“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个欺负人的流氓!”
“打吧打吧,打成残疾了,你还得照顾我一辈子。”李焕文一副无赖相。
“呸!你说什么呢?”慕秋虹地声音低低得。犹如蚊呐:“谁要照顾你一辈子了!我巴不得你马上去死。”
李焕文将慕秋虹搂得紧紧的。轻声说道:“其实我不怕死,我就是怕我死了后。没有人再来惹你生气,你会很寂寞的“你就会惹我生气!我恨死你了!”慕秋虹的眼泪抑制不住地流淌着,晶莹的泪珠滴答在李焕文胸口,在新买地昂贵西服上留下了一圈水痕。她拼命得挥动着粉拳,不断地击打在李焕文的肩上。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她越打,臭小子抱得越紧,打着打着,两人的脸颊都快贴面了。慕秋虹也是在是打累了,无力地停止了哭泣和打闹,软软地伏在了李焕文的肩头……
李白知趣地避开了,回到自己的房间。
“秋虹,我……”李焕文感受着慕秋虹火热地身躯和悠悠的发香,情不自禁,有点话想要说出来。
慕秋虹却用食指搭在他的嘴唇上:“什么也不要说,我不想听。”
“你不想听,我也要说,我刚才与张教授见了面。”李焕文知趣地谈起了正事。
他将自己与张好古见面的细节重复了一遍,同时也讲了讲自己的分析。
“你认为赵长风这个人用得上?”慕秋虹一听正事,立即就恢复了一幅精明干练的模样。
“原本是想用来杀杀张好古那边的价钱,但看这老家伙紧张成这样,我的直觉告诉我,或许赵长风还真是我们需要的人才。”李焕文问道:“你能不能约他出来谈谈?”
慕秋虹瞥了李焕文一眼,嗔道:“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有求于我,才这么殷勤。”
话虽说得难听,但办起事来,她却是毫不含糊。三下五除二就拨通了赵长风地电话,还没说具体怎么回事,那厮就忙不迭地应下来,有空有空,马上就到……
赵长风做梦也没想到,慕秋虹会主动联系他。本来他这几天心情异常焦躁,正处于一个极度矛盾地状态中,做一个在他看来,人生中最艰难的抉择。
突然接到慕秋虹主动打来地电话,焦躁烦闷的他,突然间感觉到,空气是如此得清新,阳光是如此得温暖。刚一听到慕秋虹约出去坐坐,还没说一句正事,他就立即答应了下来,烦躁的心情在这一刻瞬间就消失不见。
精心地打扮了一番,一路哼着小调,驱车赶到了目的地。心里怀着无尽的憧憬和想象,甚至还顺道买了一只红艳艳的玫瑰花。
但现实很残酷,当他看到坐在慕秋虹身旁的李焕文时,恨不得冲上去将其掐死。
他脚步踯躅,踌躇着是否向前踏出一步,要不干脆拔腿就走?这慕小姐也太没诚意了,找我来谈谈,居然还搭上个电灯泡!
“赵先生,不要拘束,请坐啊。”李焕文倒是熟络地招呼着他:“不要客气,把这里当你家里一样。”靠,这要真是我家里,我第一个把你赶出去!赵长风在心里悻悻想到。但面子工程还是得做,他不得不作出绅士般的表情,很有风度地落座了。但他的眼睛一直都盯着慕秋虹,完全把招呼他的李焕文当成空气来看待。
“赵先生,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慕秋虹迎着赵长风炙热的目光,丝毫不为所动,客气地说道:“我们想跟你谈谈合作的事?”
“合作?什么合作?”赵长风非常得失望,特别是当听到她说出“我们”时,就仿佛听到法官对自己判了死刑。
李焕文接过话头,把自己的计划有选择地说了出来,重点突出的是,他很看好赵长风的技术优势,愿意让赵长风用技术入股。而至于与张好古谈判的事,他则是有意回避了。
“什么?想让我帮你造假?”赵长风斩钉截铁地答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语气之定,完全出乎李焕文的预料。
李焕文继续开解道:“你是不是对条件不太满意?这点你放心,咱们是朋友,价钱还商量。这里面的利润有多大,相信你是知道的。”
赵长风将面前的茶杯向地上一贯,“砰”得一声摔得粉碎。
“赵某致力于考古事业,就是为了探索我中华文明之博大精深。我平生最厌恶的,就是作弊造假的宵小之徒。不要说我不可能帮助你造假,现在我知道此事后,还会监督你,甚至告发你!”赵长风一张脸涨得通红,再也没有半点先前的儒雅之气,显然是对此动了真怒。
我靠,敬酒不吃还吃罚酒了。李焕文心里有些不爽,这些砖家整天就在那陶醉于历史的博大精深,都不敢睁眼看世界了。看来得搬出张好古吓吓他。
“赵先生啊,其实这事吧,我考虑了很久了,也找张教授聊过。张教授对此也有一定兴趣,并推荐我找你谈谈,有钱大家一起赚嘛。”李焕文不动声色得就把矛盾转化到张好古身上。
之所以抬出张好古,是因为赵长风很尊敬张教授,又是张教授一手带出来的,如果得知此事也有张好古的参与,他应该就不可能去告发了,说不定心里一软,加入到研究队伍中来。
李焕文的算盘打得很响,但世事总有意外。他没有料到的是,张好古和赵长风已经因为一篇文献闹起来了。
“哼,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个剽窃者的名字!”赵长风气呼呼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