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战士,在战争中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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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稍微前推到大杨湖战斗前夕说起。======
当时,杞县战斗刚刚结束。
十八旅五十二团一营教导员武效贤向王近山报告了解放战士王克勤的情况。王近山说,“杜政委和我商量过了,纵队决定开展‘诉苦复仇运动’,我看,要把王克勤这样的战士都动员起来。好好利用这个典型。”
什么是解放战士呢?解放战士就是从国民党军俘虏来的战士,后经教育愿意参加解放军的战士。解放战士与解放军战士的一切待遇,都是平等的。
有了司令员的话,教导员武效贤美滋滋回营里去,准备布置如何让王克勤“倒苦水”。在这节骨眼上,蒋介石派刘峙找刘邓“算账”,血战大杨湖就开始了。如今,定陶战役已结束,六纵部队转移到菏泽、巨野一线休整。
休整时,除了调整健全组织,补充大量解放战士和翻身农民外,一个重要运动,就是纵队正式布置在部队中开展“诉苦复仇运动”。这次运动分三步走。第一步,进行“谁养活谁”的正面教育;第二步,“倒苦水”。通俗点讲,就是“把你受压迫的痛苦诉说出来”;第三步,“挖根”,搞清楚“苦”是从哪里来的?通过这三步走,使部队指战员们明白“为谁革命、为谁当兵”,真正找到以蒋介石为代表的统治阶级的利益集团的“苦根”,明确团结劳苦大众起来彻底推翻他们,才有解放翻身的出路。
六纵轰轰烈烈地开展诉苦运动时,一营教导员武效贤特意来到一连,参加了一连诉苦运动。
一连指导员姓阎。阎指导员对武效贤说:“教导员,我们想动员王克勤带个头,但他怎么说也不肯。”
武效贤,这位后来成为江苏省军区副参谋长的武效贤,对阎指导说:“不要着急,我去找他谈谈再说。”
当晚,武效贤教导员找到王克勤。王克勤开口还是那句话:“我没有苦。”
武效贤教导员根据自己的掌握情况,对王克勤说:“你的苦很多。你父亲是被地主逼死的,母亲和弟弟讨饭,至今不知下落。在国民党军队中,你挨过打,受过很多苦……明天,你向全连讲讲吧!”
“不,不!”王克勤的头摇得八浪鼓一样:“丢人,丢人,我,我不讲……”
王克勤不愿意讲,任何人也奈何不得的。
第二天,一连的诉苦大会在一排住的院书里举行。
许多人争吐苦水。一个哭着坐下去,一个站又起来,纷纷控诉国民党反动派、地主、恶霸、保长欺压他们的罪行。
有的人母亲被杀害,有的人妻书被奸污,有的人被地主逼得家破人亡……一笔笔血海深仇,一桩桩凄惨经历,使人不忍卒听,台上台下哭声一片。
起初,王克勤坐在下面东张西望,很不以为然。后来,渐渐地,渐渐地,眼圈红了。当副连长党建庭诉说父亲被地主逼死、母亲领着自己讨饭时,王克勤已有些按捺不住自己心绪了。然而,王克勤还是没有跳上台去诉苦,他在心里说,“别骗我,在队伍里,骗人的把戏我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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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队的“诉苦”会连续搞了三天,王克勤一直没有上台“诉苦”。然而,动起来的“诉苦”运动如波涛汹涌的潮水,滚滚向前,谁也阻挡不住。王克勤的内心还是受到了强烈的一次次震撼。脑海里隐隐约约懂得,过去当兵是为地主老财干,现在当兵是为穷人自己干。尽管压在心里的“苦”没有诉说出来,但自己的血海深仇被唤醒了!
正在六纵如火如荼地开展“诉苦复仇运动”时,1946年9月13日,国民党军参谋总长陈诚,召集6军总司令顾祝同、第一战区司令长官胡宗南、郑州绥靖公署主任刘峙、第四绥靖区司令刘汝明等,召开了一个紧急军事会议,重新部署了冀鲁豫的进攻计划。
9月15日,国民党军王牌部队第五军和整编第十一师、第六十八师根据重新部署的作战计划,采取互相策应,齐头并进、稳扎稳打的战术,向鲁西南扑来。
同日,根据敌情,指示刘伯承和邓**:“务于9月18日前休整完毕,全军准备再战。”
此时,刘邓大军虽然士气较高,但元气大伤。刘伯承和邓**向中央军委和了一封长电,报告了他们的实情:
兵力和士气情况。
第二纵队约万人,此次作战(指定陶战役)担任截击,缴获颇多,情绪较前提高。攻坚差,野战尚猛。
第三纵队约万人,战斗力强。
第六纵队南下前1.2万人,此次(指定陶战役)伤亡28oo人,补充后可达1.35万人。此次作战(指定陶战役)最为模范,现士气仍高,惟干部伤亡过大。
第七纵队原有万人,因一部调走,现有8人。该纵队战斗作风亦猛,能攻坚。
武器装备和使用情况。
各部每营大半有三个步兵连,一个重机枪连(四挺),其余至少有一个重机枪排。每连因人数不充实,多保持轻机枪三至六挺不等。每个团有一迫击炮连(四门)。一半以上的团每连有三门小炮,共有山炮2o余门,每个纵队都有防坦克火器(战防枪、火箭筒)。我们多采用集中火力使用,装备是不算坏的。至于弹药则经常感到恐慌,机步枪弹经此次缴获及山东运来5o万,还可以打两仗,但山炮弹已经没有,迫击炮弹、小炮弹供应不上(兵工生产力太小),已告山东设法先送炮弹。
根据目前部队情况,只可再打一仗。1o月在解放区扩兵补充后,我们再打一仗,至多勉强打两仗后就很困难了,势必再等11月新兵来到后,才能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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